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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一惊,尖叫道:“我孙子了?我乖孙了?”
一阵手忙脚乱寻找后,大家发现大伯母所谓乖孙被扔一大堆包袱之中,正流着口水呼呼大睡!大伯母一把抱起那小男孩,一边拍着男孩后背一边嘀咕:“哎呦,我乖孙子哦。吓死奶奶啰……”顺便还不忘往旁边流口水妇人腿上狠狠踹上两脚!
那男孩被大伯母吵醒,不舒服揉着眼睛,小嘴一裂,哇哇大哭!大伯母赶紧抱着孩子一边抖着走来走去一边唱摇篮曲,明明两岁多孩子搞得像没满周岁小婴儿样!
而被她踢过妇人则蹲一旁嘤嘤哭,三叔女儿小霞去拉她。小声道:“嫂子、嫂子不哭,小霞给你糖吃!”
小霞摊开手掌,上面有三颗糖,那妇人揉揉眼睛抬头,见了糖果顿时大喜,一把将三颗糖全抓走,皮也不剥就直接往嘴里塞!这下轮到小霞眼泪汪汪可怜巴巴望着妇人了:“嫂子,我要给妹妹,还我!”
妇人侧着身子躲开,小霞追上去,二人一个一边吃一边跑,一个一边喊一边追,再加上那哭闹两岁小男孩和唱着摇篮曲大伯母,原本沉寂角落一下子热闹起来!
离云舒不远二姑一家静静观望,小文娜乐得咯咯直笑,凑到二姑耳边乐呵呵说悄悄话:“奶奶,那个嫂子是个傻子!”
二姑摸摸她头,小声道:“嘘!别当着她面说!”
这场闹剧直到大伯和三叔牵着牛车过来才算结束,同来还有顾家麒夫妻和小姑一家子。顾家琪夫妻带了两辆马车来,一辆坐人一辆拉礼物,伯母见之立刻冲上去:“家麒、家麒媳妇,现才来啊?喲,你们这马车真大!真好啊,我们又老又小却只能坐牛车!”
陈圆圆脸皮薄,偷看顾家麒一眼,顾家麒道:“要不…大舅母和小姑一起坐马车吧,我和圆圆跟舅舅们坐牛车就是!”
“不用不用,你那后面不是还有辆马车吗?把东西腾出来用牛车拉,一下子就能多坐好几个人了!”
小夫妻俩犹豫片刻,大伯母转身把孙子塞给大伯,就兴冲冲去看后面那装满行礼贺礼马车,一阵啧啧赞叹:“喲!这么多贺礼啊,比咱们家志华寿辰时多多了!啧啧,这布料真不错,哎哟,还带这么多鸡蛋啊!……”
顾家麒夫妻异常尴尬,跟二姑打完招呼小姑道:“大嫂,上次大哥生辰家麒他们送贺礼也不少啊,而且那是散生不是?舅母是长辈,又是满十大寿,咱们几年才去一次,自然要多准备点儿寿礼才是!”
大伯母附和:“呵呵,是啊是啊,昨天我还说三弟妹了,她准备那么点儿东西怎么够?以前娘跟老三住了那么久,舅舅家送贺礼都他们家收了,唉!多不说,收总要退回去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小妹?”
刘氏闻言脸色很不好看,而且她身旁包袱确实没大伯母家那堆多,她抿抿嘴偏开头不答话。要是十年前,啧啧,肯定会有一场骂战加肉搏战了!平静了太久。要是能看她们斗上一场也未尝不是好事,云舒坏坏想!
刘氏没答,她女儿六岁小霞却不乐意了,冲着周氏直嚷嚷:“大伯母。你说瞎话,我家东西比你多,比你好!你东西都是给云秋姐姐,不是送舅婆!”
周氏拉长脸训斥:“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没规矩!”
小姑赶紧打圆场道:“算了算了,大家都少说几句,该怎么弄点儿吧,咱们早点儿出发早点儿到。这太阳半上午就烈得很,得抓紧时间啰!”
小姑一再催促下,大家将东西一一搬上车,顾家麒夫妻马车自然也被腾了出来,于是女眷坐马车,男人们就坐带着东西牛车,还可以顺便看着东西!
因为路途遥远,天气又热。每辆马车多只能坐三个人,而且到了坡高又陡地方,还得下来跟着走上一段儿。因陈圆圆跟云舒同辈。于是陈圆圆便上了自己这辆驴车;二姑和小姑一辆;伯母周氏和三婶刘氏一辆,大家各自带着孩子,算来位置正好。
只是水云波媳妇赵小芬就没地儿坐了,水云波将舔着手指赵小芬拉着上牛车,大伯母伸出头来:“等等,云波啊,让小芬去坐云舒他们那辆车吧!”
云舒立刻反对:“我这里人满了,不能加人了?”
“你们不就两个人?加上小芬刚好!”
“哪里只有两个?嫂子、我和小蝶正好三个,毛驴都拉不动了!”
“一个丫鬟坐什么车?叫她下来,我们家小芬好歹也算主子!云波。让小芬上去!”
“不行!我自家车想让谁坐就让谁坐,爹,走了!”
老爹犹豫一下,还是一甩鞭子,驴车慢慢启动,晃悠悠路过大伯母面前。大伯母气得脸都青了。嘀咕念叨着没大没小、没教养什么!
云舒几人前,后面马车牛车陆陆续续跟上,陈圆圆偷偷往后看了一眼,悄声道:“云舒,大舅家媳妇当真是……那个?”陈圆圆指指脑袋。
云舒回头看看,见赵小芬跟水云波坐一起,不停东张西望,看见奇东西就乐得直拍手,像个四五岁孩童一般!
“可能吧!”
陈圆圆微微皱眉:“唉!大舅母那么厉害,她也够可怜!”
云舒也跟着叹口气:“说不定这样好,她要是懂事又勤,日子肯定比现还难过!”
陈圆圆微微点头,半晌后,她又往后看看,小声道:“云舒,听说…大舅家孙子似乎也有点儿……”
云舒也回头看看,见大伯母怀中‘乖孙’跟他娘一样东张西望,时不时依依呀呀指指点点。明明两岁多,却不会说话,动作表情跟五六个月婴儿似!
大伯家现条件虽比不得以前,却也不错,那孩子没冻着饿着,又不缺营养,这幅模样明明是弱智表现!听说孩子他娘赵小芬小时候还算正常,后来得了一场大病后脑子就出了问题,这种情况非常容易遗传。想当初大伯母挑三拣四,选了个自认为满意自己管得住媳妇,这下好了,自己酿苦果就自己吞吧!
还有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家孙子不正常,可大伯和大伯母却根本不信,把那孩子宠得不行,还说什么说话晚孩子聪明,以后必成大器云云!谁敢说他家孙子半句不是她就跑你家来大哭大闹几天,因此村里人都有点儿避着他们家!
不过关于大伯一家特别是她媳妇传言却是从来不缺,甚至连岳安镇那边人都听说过!比如说那媳妇赵小芬,让她出去割青草,她就专门跑人家地里割麦苗、割青菜,即便主人抓住她,她也一脸无辜道:“我娘说这就是青草,不管谁家都能割!”,而且常年如此,你打她骂她都没用,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或者伯母教?
还有那赵小芬特别贪吃,不知是不是大伯母吝啬,没给她吃饱,赵小芬有个习惯,凡是见人手里拿着吃就走不动道儿,不管那是男是女、是老人是小孩儿、认不认识?反正她就巴巴望着,盯着人家东西眼睛一眨不眨,人家走她也跟着走。直到人家把东西吃完,她才原地呆立良久,然后依依不舍走开。
要是谁能给她点吃,她肯定跟人走。以至于今年上半年还传出赵小芬跟作坊院子老单身汉水志副有一腿。水志副每次见她就笑眯眯掏出点吃食给她,然后约她一起上山割草打柴。
二人成天出双入对、说说笑笑,比那真夫妻还亲切!水云波那个万年不做事那次却来了劲儿,把赵小芬拖回去一阵暴打,差点儿把那媳妇打死!
反正自赵小芬进门后,大伯家就没平静过,时不时闹出笑话流言。一村子人没什么娱乐。就爱盯着他家,稍微有个响动一刻钟不到就传得全村皆知!这倒是娱乐了大众!
当然受害深就是与大伯家一墙相隔三叔家,不止赵小芬贪吃,一见他家冒烟儿就爬他家围墙上流着口水巴巴望着。那水云波不知何时也多了个偷鸡摸狗习惯,而且专吃窝边草,专偷村里人家,远了人家懒得去!
三叔家鸡啊鹅啊被水云波偷过无数次,以至于现刘氏都把牲畜养对面半坡上娘家!为此刘氏泼辣劲儿也慢慢被唤醒了般。时不时下套儿逮住水云波就一阵暴打。
云舒庆幸自家早就搬走了,否则肯定成天鸡飞狗跳。就爹娘那脾气,久而久之。又要变成受气包!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路,从早上卯时初开始,到辰时末,总算到了安乐镇附近,翻过两座土山即可。幸好现太阳还不算烈,云舒和小蝶下车不仅跟着驴车走,还帮忙使劲儿推车,他们花了两刻钟爬上山顶,停下来躲树下呼哧呼哧喘气儿。
回头,却发现二姑小姑马车和牛车都过了半山腰。唯独周氏和刘氏那辆车还山脚!马车停路边,周氏和刘氏站树下,双方双手叉腰对对方指指点点,这样子不是吵架是什么?
老爹观望一会儿,将毛驴栓树上:“云舒啊,你们这儿等着。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云舒拉住老爹:“爹,两个女人吵架,你一个大男人去干什么?当心帮不上忙人家还说闲话!”
“啊?不会吧!她们这样拖着也不行啊,过了未时中刻,太阳烈得很,人都能晒伤,咱们不能一直等着啊!”
“谁要等她们?她们喜欢磨蹭,就自己慢慢来呗,又不是找不着路?咱们先去送礼,要不舅公那边肯定会责怪我们失礼!”
老爹犹豫半晌,后还是被云舒劝着坐下,又等了一刻钟,牛车全都上山顶了,那两个女人还山脚互相指指点点。大伯和三叔这时才发现状况,他们扯开嗓门对着山下喊:“喂,你们干什么了?点儿上来!”
两个女人忙着吵架,没空理人,一旁赶车车夫对上面喊道:“少爷,两位太太要坐着马车上山,这马太累了,爬不动,多只能坐一个……”
后面事不言而喻,两人肯定是为谁坐马车谁走路而争吵!大家热得心烦,大伯气冲冲对下面吼道:“吵什么吵,谁都不许坐,全给我走路,点儿,一刻钟上不来就给我回去!”
车夫嘀嘀咕咕跟二人说了半天,二人总算有了动静儿,她们将孩子和东西全堆马车上,自己一人一边,走路边树荫下。车夫挥鞭赶着汗如雨下马儿艰难一步一步往上爬,走几步就嘶叫着不想动,而两个妇人看也不看一眼,各走各,谁也不搭手!
山上众人看得着急,三叔道:“大哥,这样不行啊,要不咱们下去搭把手吧?”
大伯皱眉没答话,二姑道:“志华啊,这天气越来越热,几个孩子都没精神了!要不这样,我们把孩子先带走,镇上歇歇脚等你们,如何?”
小姑看两个孩子恹恹趴树荫下也心疼:“是啊,大哥,我们先下山,你们慢慢来,让海文也留下来帮忙吧?”
云舒道:“大伯,三叔,我们下山还要卸东西打包了,这活儿得老爹和叔叔哥哥们干才行,要不就你们这儿等。我们先下山吧?”
大家觉得有理,后决定由大伯、三叔两人留下,其他人全部下山先进镇子,而跑得却是水云波!
好些年没来安乐镇。这里比几年前繁华了,镇子往外延伸扩大了不少。一行人轻车熟路找到镇口停车场,将马车牛车全寄存那里,付了车夫们工钱,然后将各家贺礼分开打包!
云舒家带东西少,不过却相对贵重,那什么麦子、豆子、碗碟什么全都省了。就是两个二十两银锭子和一匹红布两匹绸布,其他包袱是云舒自己换洗衣服。
大家准备妥当,准备进镇,却发现大伯家东西依然牛车上一点儿未动,水云波早已不见人影儿,就剩赵小芬蹲车旁吃糖!
大家四下找了一番,确实不见人影儿,只好帮忙将东西七手八脚打包成两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