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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云舒点点头，“爹，那大道桥不是垮了么？你们那天怎么进城？外婆那病不能颠簸·她怎样？现还好吗？”
“放心，你外婆很好，我一直记着你话了，让兄弟们小心又意！
那天进城还真费了些功夫，我们商量着大道上桥断了，便打算沿着这边山脚小路走，等到下一座桥过后大道转回这边山脚再走大道。
谁知断桥往前没多远，那小路也被山水冲塌了·根本没办法过！我们只好抬着你们爬上半山腰，沿着山路走，遇到垮塌地方再转下来走小路·转来转去还真转了两三次才上大道！
唉，我们还算运气好，虽然转了几大圈，可总算进城了吧！大夫说你外婆那病幸好处理得当，又及时服药，否则这次怕是······”
云舒心下一阵欣慰，幸好自己当时稳住了，幸好云秋拿了药箱来，幸好当初虽不喜欢学医却被安夫子逼着背下不少医学知识，还有幸好小狐狸给自己梦中报信！这一切幸好才保住自己一家平安！
虽然家没了、院子没了·比起家人平安来，那些又算什么了？云舒轻轻吐口气，拉拉老爹袖子道：“爹爹，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舒舒啊，你不怪爹爹当时没守你们母女身边·爹爹就心满意足了！”
云舒微微笑笑，想了想道：“对了，爹，奶奶怎样了？你们顶着大雨连夜送她进城，她病很重吗？”
“还好，已经找大夫诊治过了，现你大姑那里，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天晚上我去你大伯家报了信，又去你三叔家，才知道你奶奶也！我们叫你奶奶出院子，她死活不肯，拉着门框硬是不出来。
我和老三好不容易把她背出来，刚往斜坡上爬几步，后面轰隆几声，我们回头去看，正好见那泥龙从后山冲下来，一下子把你大伯和三叔家院子全埋了！你奶奶兴许是被吓到了，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看她脸色很不好、全身又滚烫绵软，怕有个万一，便跟你三叔一起背着她去赵家院子找大夫，谁知两位大夫一位不一位自身难保，我们便商量着送你奶奶进城！
唉，那桥我们去时候还没断了，怎么回来就断了呢？我原本想着咱们这里进城平时一刻钟就够，我们跑点儿，多两刻钟就能回，谁知回来时却被断桥阻着了！唉，早知道我就······”
“行了，爹，您别自责了，咱们不是没事吗？”云舒知道老爹善良，奶奶汤氏不管对他怎样，总是他亲娘，他怎能眼睁睁看着亲娘倒下而不理了？虽然当时对老爹关键时刻不身边有些气恼，但已经过了事情，一味责怪只会让他心里难过！
“对了，爹，咱们怎么到安夫子这院子来了？这院子不是才封上么？北大街铺子那边房间应该也够了啊？”
“这个···这个······”老爹一脸为难，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云舒微微皱眉，心里略微思量，立刻明白过来！管北大街那边比较近，但前几天借给了二姨做生意，这次守受灾，自己一家人又伤又病，二姨肯定不乐意！······
唉，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进不了自家门一天，云舒觉得窝囊，心里一阵堵得慌！当初不给二姨院子是对，那铺子也不该给她！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
老爹见云舒脸色难看，拍拍她肩安慰道：“舒舒，你二姨也有难处，那铺子正准备开张咱们就住进去，你二姨那么忙，哪有时间照顾我们啊？唉，幸好有小蝶姑娘和你云秋姐帮忙！”
“云秋姐，对了，爹，云秋姐了，她没跟来吗？”
“来了·你云秋姐这儿住了一天，也帮了不少忙，昨儿傍晚，你大伯来就把她带走了！”
“爹·大伯母不是说腿被砸了么？受伤没？他们现哪儿落脚了？”
“还好，你大伯母受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你大伯把她送回娘家去了，昨儿他把云秋接去就是送到她舅舅家去照顾你大伯母！”
云舒又问了些各家情况，大伯家就大伯母一个人受伤，状况还好·不过听说水云波不知跑哪儿去了，大伯正四处找他。三叔家奶奶旧病复发又受了风寒，被送去大姑那里，有大姑照看着问题不大。
相较而言，倒霉还是自己家，除了老爹，一家子全是老弱妇孺伤病残，娘亲病了、自己伤了、三毛高烧、外婆差点儿中风·幸好老爹和二毛没事，现家里没有女主人，要是没有小蝶帮忙·这一家子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
老爹言语间对小蝶满满都是赞赏和感激，让云舒觉得自己先前当真是小人之心了？
半晌后，云舒称想休息，让老爹出门把小蝶叫了进来。屋子里就剩下她们二人，云舒靠坐床上，定定望着小蝶，心里仔细斟酌思量。小蝶站那里有些手足无措，却一直低头没有说话。
“小蝶！”
“是，小姐！”
“你当真愿意一辈子跟着我为奴为婢？”
“是，小姐！”
“那你现就签一份卖身契给我！”
小蝶身子僵了僵·脑袋低得低，她沉默片刻后便转身往外走，云舒也不拦她，想看看她会怎么做？没一会儿，她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整齐摆放着文房四宝。
小蝶将托盘放到床边梳妆台上·取出砚台和墨棒，还是无声无息慢慢磨墨。屋子里气氛有些尴尬，有些压抑。
“小蝶，你真想好了？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伺候，我一样会发脾气会骂人，以后日子难过了说不定还会卖掉你也不一定！”
小蝶磨墨手停下来，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她突然噗通一声跪下：“小姐，求您不要卖掉我，我做错事您可以打我骂我，求您不要卖掉我！”
“你不跟着我不是好？”
“我…我……”小蝶声音哽咽，我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云舒皱起眉头：“小蝶，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看我们相识一场，这些天你又为我家人忙前忙后份上，只要我能帮一定帮，但你要是瞒我或另有目，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小蝶身子一颤，弯腰往地上重重磕头一下，满脸泪水抬头道：“小姐，我···我来求您确实有难言之隐，我什么都告诉您，请小姐一定收留我！”
云舒抿抿嘴：“你先说清楚怎么回事，我会考虑！”
小蝶稍稍放心，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会儿，然后将自己苦衷缓缓道来：“自从周家被抄家后，我和妹妹去了奴籍，恢复自由身！我当时很高兴，直到亲眼看着周家人被行刑，才放心带着妹妹回家去！
可当我们回到镇上时，以前家里铺子、院子早换了人！我们四处打听，才知道我爹赌性不改，后来还是把铺子和院子输了出去，爷爷奶奶被他活活气死！后来我爹也被人砍了手脚扔大街上，镇上人见他乞讨了一段日子，后来就不知音信了！
我只好带着妹妹去找外婆和舅舅，小时候他们一直很疼爱我们姐妹，应该会收留我们。可当我们去找他们时候，外婆已经过世，三位舅舅已经分家。
大舅家条件好，但大儿子是个傻子，大舅母说可以收留我妹妹并养她到出嫁，不过条件却是要我嫁给她家傻儿子。
二舅对我们不错，可二舅母厉害，连院子都不让我们进，后来二舅偷偷跑出来塞了几百文钱给我。
然后我们去了三舅家，他们家境不好，但三舅和三舅母都是好人，硬是要留下我们，可他们家两个孩子连衣服都没得穿，我怎好意思留下来白吃白喝。所以我将妹妹留那里，打算进城找地方干活儿挣钱，每个月给三舅家送些钱去就当妹妹生活费。
进城后我四处打听，人家看我年纪不小，又是周家当过丫鬟，没人愿意用我，连当丫鬟都不行，结果还差点儿被两个流氓拐去青楼！
小姐，云舒小姐，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我不想嫁给大舅傻儿子，不想去青楼，我想过死，可我答应过我娘要照顾妹妹，所以我只能来求您！
云舒小姐，我真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个落脚之处而已，我不要月例银钱，什么活儿都能干，求您不要赶我走！”
云舒静静听她说完，随时留意着她一举一动，见她再次泪流满面磕头请求，云舒心渐渐软下来，不过她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而是板着脸道：
“小蝶，我们家现状态也不好，要不是有师父留给我们院子，我们跟你一样，可能也要流落街头了！你要挣钱给你三舅，我现发不了工钱给你！”
“没关系、没关系，小姐，妹妹生活费我可以去接绣活儿、找衣服来洗。哦！我一定不会耽误正经活儿，只要您不赶我走就行，小姐！”小蝶一脸祈求望着她。
云舒斟酌片刻，点头道：“好吧，你就暂时留下吧！”
☆、第三六九章 收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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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斟酌片刻，点头道：“好吧，你就暂时留下吧！”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蝶喜出望外，一阵磕头道谢。
看着小蝶轻巧出门背影，云舒愣愣发了半天呆，这样做应该是对吧？但愿自己没看走眼，虽然不可能期待再来一个春秀，但有个知根知底熟识之人帮忙正是云舒家所急需！
接下来日子，小蝶果然干活卖力，要伺候四个病人她光熬药送药都有些忙不过来，何况还要洗衣做饭收拾屋子。云舒看她白天难得休息，晚上三毛又经常哭闹，也睡不了安稳觉，两三天过去，小蝶稍微多站会儿就会打盹，确实非常辛苦！
幸好三天后李氏伤病都好得差不多了，三毛烧也退了，少了两个病号儿，多了一个干活儿，家里日子总算恢复正常。
李氏身子一恢复，就先来看了云舒，并问起小蝶身世经历，云舒毫不隐瞒、一一道来。如她所料，李氏听完并没有因小蝶曾仇人周家做过丫鬟而不接纳她，一阵唏嘘后同情不已。李氏道：“云舒啊，你当真要收小蝶做丫鬟？”
云舒摇头道：“娘，咱们农家女儿，哪有使唤丫鬟习惯？我不过是看她身世可怜，让她暂住咱们家！她给咱们家帮了忙干了活儿等以后咱们家条件好些了，折成银子补偿给她就是了！”
李氏皱眉低头沉思，似乎对云舒做法不太满意？云舒奇怪，娘亲莫非还是介意小蝶过去，不愿她留家里？于是云舒试探着问：“娘你…不喜欢小蝶么？”
“啊？哦不是，云舒啊，我倒有个想法，只是咱们家现这光景儿，怕是不行啊？”
“哦？什么想法，娘，告诉我好不好？”
李氏犹豫片刻道：“这个…其实你小姨早就跟我提过，照理说前些日子咱们家条件也算不错。
你小姨说啊，你年纪越来越大了成天这样到处乱跑也不是个事儿，不如买个手脚麻利、聪明伶俐又老实可靠丫鬟陪身边，免得你事事都舆己动手，也少了那些闲言碎语！我当时心想也是，还特别跟你小姨商量过一番！
正好上次你大姑也说我把你放得太野了，得好好管管，我正寻思着什么时候去问问你小姨找得怎么样，谁知这事儿还没来得及说，后面又出那么多事儿！唉，这真是……”
“娘世上哪有聪明伶俐又老实可靠人啊？我才不要丫鬟了，自己一个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多自啊！拖个尾巴，还得花钱，多麻烦啊！”
李氏戳戳她额头：“臭丫头，还想着玩儿，看看你自己都伤成什么样儿了！”
“娘～～～”云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