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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不作声,随着女郎逐字逐句的描述在脑海里勾画出她的样子来。为了增添想象的真实性,我故意让脑海中的女郎也躺在这间房间的这张床上。不过,现实应当也同样如此——一个女郎,正躺在那张床上。
“满意吗?”
女郎在我的脑中成型,突然也在现实的房间中成型。恍惚之间,眼前似乎真的见到一副肉体横陈的画面。
“确实不错。”
“那过来吧。时间毕竟有限。”
“你躺在哪?”
“靠里的位置。”
我把烟头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掐灭,接着走到床边,在床上靠外的另一侧老老实实地安放好我的身子。
“不要躺得跟一具僵尸一样嘛。”
女郎带着笑意说。
“现在该怎么办?”
我颤颤巍巍地问道。
“我靠过来吧。”
我听到耳边传来女郎的身子扯动被单的声音,悉索作响。可眼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闭上眼睛。”
女郎对着我耳语,温婉的语调中透出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力量。她的身子已经同我紧贴在一起。
我把眼睛闭上。台灯灯光透过眼皮,在黑暗的视界中投下星星点点的闪亮。
“我的样子,想象得出?”
女郎离我很近。在她说话间,我能感受到从她嘴里吐出的淡淡的气流,闻到一阵花丛中的芬芳。
“还可以。”
“皮肤细腻光滑,你把手伸过来,摸摸看。”
女郎不无得意地说道。
我把贴在大腿外侧的右手伸起来,呈九十度角举在空中,手指轻轻动了两下,试图在空气中捏合出某种特定的形状。但虚无的空气并没有带给我任何实质上的感受。我什么都没有摸到。右手就这样呆头呆脑地伸着,慢慢变得有些酸了。
“没感觉。”
“再试试看。”
女郎的脸同我挨得更近了。鼻尖嗅到了花的气味,是茉莉花香。
就在我辨认出这个气味的瞬间,下体似乎从沉睡中猛然惊醒,突然高高地抬起原本低垂着的头颅。
我侧身翻向女郎的那一边,原本平放着的左手顺势朝床的另一侧搭过去。如果女郎真的躺在我身边,那么她此时应该被我搂在了怀里。
“好舒服。”
女郎温顺地说道,
“我喜欢被人搂着的感觉。”
听到这句话,下体涌上一股热流,变得更加坚硬。脑子里的画面飞快地翻动着,如同电影中的蒙太奇手法。镜头一会拉高,我和女郎相对而视,躺在床上;镜头一会对准我的指尖,右手的五根指头正在女郎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拂动着。画面细致,显得格外真实,右手就真的感受到女郎的存在了。她热乎乎的皮肤好似一眼缓缓流动的温泉,向我的手心传递着肉体的温度。
“感受到了。”
我轻声告诉手边的女郎。
“那太好了。”
我闭着眼睛,想象女郎的脸,想象着女郎的五官。五官?女郎并没有告诉我她的五官模样。
“你的脸长什么样?”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你想想啊,我没法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眼睛又长在脸上,只能看到脖子以下的部位,我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脸长什么样啊?”
原来如此。
我紧闭着双眼,思绪任意飘飞着,似乎看到了无形,看到无数有形的状态在无形的大手之中变换,人世间种种样样的画面飞快地跳跃着,但突然间,某处的开关“啪嗒”一响,一切的一切都划归为无形,划归为我眼前所能目睹的黑色。那么,这样一来,无形女郎便是最为真实的存在了。
“喂。”
女郎招呼我,声音距离我是那么的近。
“我抱着你呢。”
我亲昵地应道。
“试着睡着吧。”
女郎开口说话,我的面前洋溢着茉莉花的淡淡香气。
“为什么要睡着?”
“睡着了,我才能为你干那事啊。”
“怎么干?”
“睡着了,你就知道了。”
困意伴随着我均匀的呼吸,变得愈发浓重。它们如乌云一般在我的头顶缓慢聚集起来,将清醒遮蔽在外,渐渐地,意识也就陷入了完全的,笼罩着睡眠的黑暗。在我陷入沉睡的最后一刻,我意识到自己的下体已经膨胀到前所未有的长度与硬度。
画面跳转,我坠入梦境。
刺眼的阳光,蓝天,一朵云,我赤身裸体,仰面朝天。一阵微风拂过,长及膝盖的牧草如绿色的波涛般一浪接着一浪地向我打来。全身上下感受到微微的瘙痒,十分舒适。尖锐的草尖触碰到膨胀的下体,令我的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我站起身,向前方极目远眺。远处有一头吃草的奶牛,往远似乎是一间空无一人的木屋,四壁涂满红色油漆。再往远看,就只有牧草了,牧草如一张硕大的地毯,从土地的这一头铺展到那一头,直到消失在地平线之下。
无形女郎在我身后叫道。
“可算睡着了。”
女郎赤身裸体地向我走来。如同她方才描述的那样,胸前的两颗乳房傲然挺立,的确有c罩杯;全身皮肤一点瑕疵也没有,的确光鲜亮丽。看来无形女郎的确没有跟我玩文字游戏。不过,当我想端详她的脸时,却只看到模糊的一片,就像一面沾满雾气的玻璃,我无法用任何方式将雾气擦除。
我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向女郎,张开双臂,将她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用尽全身的触感体验着女郎在梦中有形的存在。双手如触电一般在女郎身体的各个角落来来回回地扫动着,从上到下将她的玉体彻彻底底地抚摸了一遍。
下体如同喷发前的火山口一般炽热,随之而来的一股狂躁的欲望,促使我将女郎的身体按倒在没及膝盖的牧草丛中。
我终于进入了无形女郎的身体,我用尽全力地感受着无形女郎的身体,她的存在是那么真实,那么不容置疑。整个过程中,女郎一言不发,肉体泛起绯红一片,这红色甚至蔓延至身下的土地。
不一会,我们就完事了。我的全身酥软,躺倒在牧草丛中。阳光依旧刺眼,天还是很蓝,那朵白云在这段时间里纹丝不动。远处的奶牛已经填饱了肚子,发出两声满意的哞叫。
“为什么只能在梦里?”
我握着女郎的手,懒洋洋地问。
“因为我是无形女郎。梦是无形的世界,无形的我只能在梦中和你做现实里才能做的事情。”
“真可惜。”
我实话实说。
女郎无言。我们静静地躺了一会。阳光洒在我赤裸的肉体上,温暖我的全身。女郎仰面朝天,大口呼吸着,被点燃的欲望似乎还没有熄灭。我的左手紧握着女郎热乎乎的右手,似乎抓着一只灌满热水的暖手袋。
我一个翻身,再次跨在女郎身上。她冲我摆了摆手:
“我该走了。”
我不好拦她。静下心来一想,毕竟,她只是我花了三十元从一通电话里叫来的女郎。
“再见吧。”女郎站起来,我则继续躺下,仰头看着她向我挥手。阳光正好透过她纤细的手指缝,射在我的眼睛上。
她倏忽不见了。远处的蓝天完完全全地展现在我眼前,我盯着它看了一会。突然,天空如同微风吹过的水面一般,荡漾起细小的波纹。
梦境的世界开始消散。蓝色的天白色的云绿色的草黑白相间的奶牛红色的木屋,像滴入水中的颜料一样失去原本的结构,向四周散开,尔后混合在一起,在圆形的视界中快速旋转,变成一团模糊的光影,渐渐化为混沌。
再往后,我的眼前发黑,陷入了完全的无意识。
等到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八点。我像一具尸体般直挺挺地横卧在床的一侧,而另一侧,如果我没有记错,就是昨晚无形女郎躺着的位置。我弓起身子,分外沉重的内裤顶着我的小腹。顺手一摸,发现昨晚大量溢出的精液已然发干发硬。我一口气扒掉内裤,赤身裸体地在房间里走了两圈。脑袋一片空白,意识似乎在距离头顶二十厘米的半空中如直升机般来来回回地盘旋,尚未在我的肉体上降落。
等到我脑中勉强能做出一点思考的时候,我走向小书桌,关掉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亮着的小台灯。我拾起摆在桌上的烟盒,立即掏出一根点上。
烟雾袅袅升起,看着这团浑浊的气体,一个疑问持续不断地从我的脑子里冒出来:昨晚的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冗长而又逼真的梦?
我掏出放在运动裤口袋中的仅有的几张现金钞票,算了算钱数。不多不少,正好比昨晚少了三十元。而那张写有“无形女郎”四个爆米花大字的名片也好端端地摆在桌面上。我把拿出来的杂物重新一股脑地塞回口袋,走进卫生间洗漱一番,开始收拾行李。
到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注意到从楼下的集市街里传来的噪音。来往于此的密集人群依旧摩肩接踵地行进,保持着从左到右的方向。太阳升起又落下,尔后继续升起,但集市街的人群似乎永远也走不完,看着这样繁乱的景色,一阵难以抑制的焦躁从我的胸口涌起,头皮一阵发麻。
我发觉自己已经对这座城市的失去了耐心。
当晚,我离开这座城市,回到自己家,倒头就睡,睡得昏天黑地,连续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其间我什么梦也没有做,但就算真的做了梦,也被我忘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住在第26层,楼房距离海岸线也不远,只要我朝窗外望,就一定可以看到海。地处郊区,车流量少,如果静下心来,甚至还可以在自家屋子里听到海浪拍打防波堤时,传来的阵阵涛声。
我就是被这遥远的涛声所惊扰,从那漫长的十二个小时的睡眠中苏醒过来的。当我睁开双眼,耳边正是“哗啦”,“哗啦”,有节奏而缓慢的水声。窗户没关,涛声顺着海面那边吹过来的风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