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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比如今天……
我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的,孩她妈正在给他喂早饭,孩子满不乐意。我醒来看到艳阳高照,意识到坏了,闹钟忘记搁了。我一个打滚起了床,冲进卫生间,一边撒尿一边冲老婆怒吼:
你怎么不叫我啊!我今天上班啊!
我哪知道你上班?你昨天又没跟我说。
你不会看新闻的啊?长假调休你不知道啊!
你凶什么凶!自己忘记设闹钟,别往我身上推!
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烦死了,这奶粉他根本就不喜欢吃,都怪你,贪便宜买的这个副牌的,说什么跟正牌的一样,这下好,全要浪费。
你帮我拿下衣服,我快来不及了。我一边刷牙一边说。
自己拿去,我哪腾得出手啊!
地铁一靠站,我便冲窜出去了,一路小跑去往公司。烈日炎炎,空旷的马路就像是一个烧着的平底锅,路两旁毫无可以遮挡的树荫,我就像一小块移动的牛排,嗤嗤地冒着烟。
冲进办公室的那一刹犹如跳入了冰凉的泳池。
我笑着跟前台小妹打招呼,她冲我笑着说,迟到啦,忘搁闹钟了吧,哈哈。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推门进去。
在通往我的部门的路上要经过销售部、法务部、财务部、人事部这一溜部门,鬼知道为什么我们部门这么靠里。我低头走,感受到好多人都在朝我看,这就是日企的文化啊,谁迟到了,大家嘴上不说,但都会给你以最犀利的注目礼。在经过人事部的时候,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人事部的老大。还好还好,他不在。人事部的老大是个中国人,可得搞好关系,要不然以后吃不了兜着走啊!
走过人事部,就是我们部门了,老板和其他同事都来了。我脸上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容,右手摸着我的后脑勺,憨憨地说:早上好……
几个女同事们都抿着嘴笑。
几个男同事看都不看我一眼。
老板也没理我。
我老板是个日本人,特别胖,有一次上厕所撒尿我站他旁边,目睹了其撒尿的艰难……胖到那程度,你可以想象吧。他其实早就看到我进来了,但是一直低头装作很忙地盯着笔记本的屏幕,我对他说早上好,他装作没听见,依旧敲打着键盘。
不好意思啊,西先生……我迟到了……
啊,林桑!他猛地抬头,吃惊地看着我。你来啦!
装什么装啊我心里想,脸上依旧堆着那一副憨笑。
发生什么了?
这个……今天调休,忘记调闹钟了……所以迟到了……
原来如此呐!胖子努力瞪大了小眼。又是这副一惊一乍的表情,我至今仍然不懂为什么小日本们这么喜欢一惊一乍。
你怎么不把自己忘记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爆发大笑,笑声大得可怕,引来我们这片区所有人的注目,尤其是隔壁人事部的,人事部老大这时候适时地回来了。我的脸上火辣,可以想象脖子根都红了罢。
我就这样低着头欠着身站在那里,胖子坐在那里、靠在椅子上不停大笑。他的下巴笑得发颤,他的肚皮也笑着发颤,他整个人都笑得发颤。我突然回想起很多抗日神剧里面的镜头,日本鬼子也是这样坐在那里神经病似得笑啊笑啊,站在他们面前的多半是那些汉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西装下的衬衫已经湿透,我不好意思脱,就着西装在座位上坐下。今天的空调风特别大,直对着我吹。上半身现在一阵又一阵阴冷。我感觉我快感冒了。我看看四周,每个人都显得有忙不完的事情。每个人的穿着、动作、表情都一模一样。我突然觉得更冷了。这一切都为了什么?
操!马拉戈壁的!小日本怎么这么恶心!就是猪啊!猪耳朵!猪心!猪蹄!猪八戒!口水猪!小日本都他妈的是猪!这个公司就是猪圈啊!怎么这么恶心!我操你妈逼!日本人恶心!中国人也恶心!都他妈的是一群傻逼!这地方可真够傻逼的!我自己也是傻逼!我想操啊!为什么我想操却不能操!我操你妈逼啊!
我起身,拿包,转身走了。我的身后留下一片诧异的目光。我身板直挺,目光坚定地走过人事部、财务部、法务部、销售部。我只听到背后有一阵阵嗡嗡声,就像是成千上万的苍蝇在那躁,我越往前走,它们就越狂躁,它们似乎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又似乎在开一场群魔乱舞的派对。此刻的我只想走,走出这个地方,逃离这一切,去一个干净的地方。
回到家的时候,孩子又睡了,她也又睡了。
我走到床边,俯身抱住她。
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陪你。
我低头轻吻了她额头。
早上我态度不好,对不起。
我辞职了。
嗯?
不干了。
那你以后干啥?
我要写小说。
什么?
没错,我要写小说。
你都快三十的人了,写什么小说啊。
村上春树也是30岁才开始写的小说,不晚,我还来得及。而且以后你半夜编程的时候我就写作,咱们就没时差啦。
我再次亲吻她的额头,起身,走到隔壁,轻轻开门,孩子睡得正熟。我轻轻关上门,来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我长舒一口气,写下这篇小说。
:?
看,是白山!
t。xt。小‘说‘天。堂
我们俩相爱已多年了,和她第一次接吻时,桌上cd 机正播放着凯文科恩的一首钢琴小品《sundial dreams》。
“你知道吗?在我家乡一带特好看。”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纸杯,廋小的吸管沾着她嘴唇的潮湿。
“我和你来过。”似乎她已经知道一样。
“季节不一样啦。”
我不想透露太多,让自己解释还不如闭嘴。
火车是早晨六点五十二分发车,我俩正在车站旁的咖啡厅里。对面服务台的两个女孩看起来是忙不过来,白皙的脸庞透着平白的表情。离检票上车有大概一个小时。
“那边的路灯怎么坏了一盏。”
“哪里?”我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只是光度暗了点吧。”
“我又没说它不亮!”她端起了纸杯的咖啡,轻轻吸了一口咖啡。
“我也没说它没坏。”
我再好奇的向那边望去。路灯一齐灭了,只留下一点暗淡猩红。
“都坏了,”我开玩笑着,“你看是吧。”
“我觉得我们可以去候车厅了。”她笑着说。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我点点头,拿好背包牵着她的手出去。
候车厅不挤,平常时节没有多少人汇聚于此。准时很快就上了火车。
“坐这儿吗?”她问。
“随你。”
我们并排而坐,她靠窗户边,窗外站台还亮着日光灯。扩音器开始出现列车员一些欢迎语,再响着一段轻音乐,听着很不自在,除非独自坐车时。
火车开动了,她不语着看着窗外划过的景物,我偶尔只能看她精致软软的耳垂。
从包里我拿出一瓶矿泉水,“口渴了没?”我挨挨她肩膀。她看过来,摇摇头。
火车正驶过城市边缘,高耸出铁路基下边是破落的郊区,平坦的菜地一连成片。田埂边缘有几间披着黑色沥青染布的木屋,四处也无人的影子。清早赶火车让我充满疲倦,我闭着眼睛重心往后背靠着,任微弱的车轮声有节奏着传来。
“喂!你看,白山!”我被猛然扯醒,她在紧紧拉着我的手,让我往窗外看。
是白山,这一带是连绵的山脉,它们正和车轨平行前进。太阳还在山那边,所以茂盛的树木繁枝织成了暗蓝的阴影。云雾缭绕着这片山脉,山谷风将雾气运来蒸腾流转消融,暗蓝色轮廓的山端脊背时隐时现。而不知列车驶向何处。
她脸颊旁落下的一缕发丝,我看着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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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静子小姐,我无法明白您的意思。”
面前的男人慵懒地陷在沙发里,声音如同从濡软的咽喉里挤出来一般模糊不清,双眼却看着手里的书,即便与静子说话也不抬头看她一眼。
他叫风见。
“您说您去女性朋友家里,发现自己平板电脑可以直接连上她家里的无线网络,是这样吗?”
“是的。”静子有些激动,看得出来她有些心神不宁。
“所以您就判断出她可能与您的丈夫有不良关系?”
“是这样。”
男子沉吟半晌,抬起头来看着她。
他看人的时候双眼眯成细微的缝,这种审视的感觉让静子很不好受。
“不瞒您说,我觉得这个结论太过武断,就算无线网络直接连上,也可能是多种原因造成的,”他顿了一顿,“不说别的,那个无线路由就非常可疑,有没有可能是您的丈夫事先帮对方调试时,用平板尝试过连接;另外,你的丈夫也有可能将平板电脑借给对方打游戏,这些都是无法证明的事情。”
“那怎么办?”
“请问您的丈夫有察觉到什么吗?”
“应该还没有”静子想了想,“不过他知道我拿着平板去闺蜜家上网。”
“那就好,”他沉吟了一会,掉转身去倒了杯咖啡,“这事交给我吧,今天晚上我们用聊天软件联系,以防偷听,别用电话。”
二
“下午我老婆去你那玩,回来的时候神情有点不对劲。”
穿着一袭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回到家里,把围巾挂在身边的衣架上。
他的名字叫做富川,看上去30岁左右,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岁,从他举手投足都渗透出成熟的感觉来看,他应该挺受女孩欢迎的。
“我也感觉到了,她来没多久就不怎么说话,还没有玩到晚上,就急着要回家,脸色也不好看。”
电话里这个女人叫做文代。
“她不说话之前有没有做什么事情。”富川动作不停,一边问道。
“她从坐下来就感到很不安,”她仿佛察觉到什么,“怎么了?”
“没什么,她那天去你那里带了平板电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