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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现在问到加工输出队他也一样。”
沙蒙皱着眉说:“这是屠宰期。别希望以后这几天能讲得通任何事情。”
什么也讲不通。表面上,生活像往常一样继续,仆人们伺候着,吃饭时的宰割仪式还在不可抗拒的进行着。天还是那么酷热。塔拉仍然进进出出那片空地,沙蒙和安森站在走廊上时,他偶尔也来鞠个躬。惟一不见的是在加工输出基地干活的那帮人,现在基地空无一人。然而安森和沙蒙却能瞥见丛林深处矿坑那里许多干活的身影。现在胜过所有这一切的是从祭司居住区传过来的歌声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高了。
沙蒙坐在阳台上,手指从栏杆上往下抠漆皮。“安森,屠宰期过后,我就高兴了。也许这会告诫公司在不需要的地方再不要去多管闲事了。”
“嗯,”安森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说道:“谁在剥削谁呀?”
沙蒙机警地四处看了一下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四天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沙蒙,你还不明白吗?
为了他们心中神秘的意图,他一直在用你为他挖坑,金子只是打狗的肉包子,直到他们得到他们所要的。你觉得这结束了还会有金子吗?“
沙蒙不吱声了,然后又摇了摇头。“不,你错了。我了解塔拉。狂热,他可能是;两面派,他不是。他知道蓝金对公司对我意味着什么?他不愿意危害这一点的。”
“我也希望我能像你一样肯定。沙蒙。”
“你忘了,安森,我已在这些人中生活了十年了。好,我的想法是简单了点,可它却来自这么多年来简直可以说是神一般的人。这些人确实像他们表现的那样直率。”
“那么新矿脉呢?”
“像塔拉所说的,那是塞拉西人的。还会有其他的矿脉。”
“那么他们用它做什么呢?你想过没有?”
“我不知道!,安森。那是他们的事。你在塞拉西人祈祷的时候不要问他在于什么,那样做是无礼的。”
“那么如果你做了呢?后果会如何?”
“沙蒙茫然地看了看说:“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安森。你只是不去做……“
“否则培拉会剖开你的胃子?”安森说。
沙蒙嘲笑道:“我的上帝,不!这些家伙用刀子手腕上确实有点功夫,但是他们不——”他重复一遍,“不——不杀入。”
“你确实知道吗?”
“我确定无疑地知道,安森。那不是他们的信条。我敢用生命打赌。”
安森低下头。“我希望你不要。”
沙蒙又开始用手指抠阳台栏杆上的漆皮了。
安森宽厚地笑道:“不管怎么说,土著人权委员会应该满意了,塔拉可以给他们上课。”一队塞拉西女人从祭司居住区走出来,向空地对面她们自己的生活区走去。安森一直望到她们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区。“我越了解这个社会,就越不喜欢它,沙蒙。它太束缚人了,根本无益于健康。”
“别根据你自己的标准来评判,安森。地球离这儿很远,塞拉西人有好多任何人都会认为好极了的品质。谦卑是其中一条。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我已想了很久的事:他们有一种近似心灵感应的能力。”
“那是你觉得很难证实的断言,沙蒙。”
“我不需要证实什么。可连你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怎么知道你要什么呢?”
安森想了想。“秩序。”他简慢地答道。“他们的生活是一种非常有条理的生活,因此,你才得出你的断言。秩序有它本身的罗辑性,秩序,预先考虑以及纯粹明显不过的职业化——那几乎相当于先知。”
沙蒙摇摇头。“你从未玩过印沙卡拉,玩一玩,然后告诉我有没有心灵感应。也许没有达到有意识的高度,但,相信我,它确实存在。”
“塔拉称它为神之游戏。”安森说。“甚至他们的消遣也有一种有神论的因素。”
“不明显。你到底指的什么?”
“我自己也不完全肯定。”
“好好好,帮帮忙,你自己保留那秘密去吧!”沙蒙怒气冲冲地喊道:“我不想跟你吵了。塔拉没问题,塞拉西人也没问题。事实上,在你来之前一切都没问题。”
“你认为这与我有关吗,沙蒙!”
“如果无关的话,我倒觉得奇怪了。”
两人冲动之后,都平静了下来,他们的怒气在这使人衰弱的酷热中逐渐减弱了。最后,沙蒙说道:“十年来就你自己,你已很难与别人分享空间了,安森。对不起。但关于塔拉,你错了。”
安森耸耸肩。“无论如何,宇宙飞船一到,我就离开这里,我已得到了我所要的一切。以后你与塞拉西人可以愿多亲近就多亲近。读了我的报告,土著人权委员会就不会再进行调查了。”
“土著人权委员会可能不会了”。可再不往出加工输出矿石的话,公司会的。“沙蒙生气地喊道:“塔拉越能早点把这个屠宰结束就越好。“
安森从沙蒙身后指向祭司居住区。塞拉西人正排成中间留有一段距离的两队向外走,并用脚合著拍子唱起了有节奏的歌曲。慢慢地,又一队穿红袍,戴头巾的人排成一队走入唱歌的那两队人中间。
“祭司们!”沙蒙低声喊道。
丛林边缘突然一阵骚动,一个巨大的像水牛一样的动物跑了出来,六个塞拉西人挥动着长矛驱赶着它。
它迷惑地站着,鼻子发出哼哼之声,蹄子无助地刨着地面,它的退路已被驱赶它的人挡住了惟一的逃路就是向前。它突然步子沉重地向唱歌的塞拉西人和静静的祭司们跑去,又迟疑地停下来,然后开始更狂暴地刨地,准备硬起心肠进行最后的一搏。
领头的祭司向前跨了一步,站住了,挡住了它的路,塞拉西人立刻安静下来。好像为此举激怒了,那牲畜像狂犬怒吼一声,猛地冲向那站着的人。
当它距他还有几码远的时候,那祭司突然伸出手来作了个神抓的手势。那牲畜一打滑,停了下来,喘息着。它站在那儿,腿向外张开,大舌头从嘴角耷拉下来,流着口水。那祭司突然向前跨了一步,一只手抓着它的颔须把它的大脑袋抬了起来,扁平的鼻子直冲天空,另一只手从下向外闪过一条弧线,那牲畜的喉部就被切开了,血喷了出来,那牲畜就像个麻袋似的坍塌了。整个动作非常迅速流畅。
那位戴头巾的祭司高高举起苏润嘎,因胜利而得意洋洋地转向他人。见到这信号,人群中又爆发出一片歌声。那位祭司向丛林走去,人们跟在后边。除了那些穿红袍子的祭司之外,每个人经过时都用手蘸了点那牲畜的血。
沙蒙转向安森。“这不同,这很特别,”他敬畏地说:“祭司们通常出居住区得先让抬几步,他们毕生在那里学习塞拉西的经典知识。”
安森伸手去拿饮料,发现托盘又空了。他轻轻弹了弹手指,没有反应。一个接一个塞拉西人慢慢地从所有的生活区中走出去,去追赶走入丛林的人们。
很快,这里就只剩他们俩人了。
这寂静令人震惊。安森经过无数次起坐之后又一次坐下,可很快又站了起来,在屋里踱来踱去。“安森,如果你不安下心来的话,你会垮的。”沙蒙静静地坐在栏杆上给自己扇扇子。
“你无法告诉我你很安心,沙蒙。你可以骗你自己,但你骗不了我。这儿出了奇怪的事。”
“这是屠宰期,安森。在屠宰期内事情总是非常奇怪。”
“你自己也说过这次不同。”
沙蒙咕哝着说:“明天一切都会正常的,安森。我保证,让他们完成了他们的体制所要求的这一点,就没有问题了。你首先应该知道你不能对宗教采取强硬态度,而且无论如何,你也做不了什么。我们被限制在这儿了,记得吗?”
安森看着他:“我看不到任何防卫,沙蒙。”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人人都上哪儿了?过去十年里,你一直让塞拉西人暗中跟踪你。突然,什么也没了。
“这是——”
“屠宰期,我知道。为此一切都停了下来。我对此有种不祥的预感,除非彻底搞清楚,否则我无法安心。凡事有预料则立。”
“你说什么?”沙蒙把脚从栏杆上拿下来。
“你可以来,你也可以呆着。”安森说着,腿跨过栏杆,轻轻地跳到外边的地上。可我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可无法再呆在这刀口上了。“
他很快向小路上走去。“安森,你疯了吗?你在违背诺言。”
沙蒙在他身后喊道。
安森在加工输出基地停下来,面朝小屋。“我们的朋友也宰割了它,沙蒙,这台机器再也无法开动了。”
“妈的!”沙蒙骂道。然后,他不安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爬过栏杆,弯腰跑到了安森那里。操纵盘被打开了,细线圈像取出的肠子一样垂在依然血迹斑斑的地上。
“现在你还相信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吗?”
沙蒙无助地把电线缠在手指上。“我不明白。”
“你最好动起来!你的枪放在哪儿了?”
“枪?我要枪干什么?”沙蒙生气地扔下那一团缠在一起的电线。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安森怀疑地问道。
“对!难道你在寺院里还要带枪吗?我们这儿就像座寺院,安森。”
安森悄悄骂了一句,又考虑了一下说:“那么,走吧。带我到矿上去。”
“什么?”
“矿上,嗨!别争了!”
沙蒙茫然地听任自己,向丛林走去。
在一块露出地面的火成岩岩层上,有一个洞穴状的凿孔,这就是金矿。垂下的匍匐植物像彩饰一样挂在入口处,那里长满了攀缘草木。里边很宽,而且露天。上面的树在几乎不存在的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岩石已被整整齐齐地切割开了,麦面像玻璃一样光滑。——沙蒙当然知道他的工作。在陡峭的斜坡底部,一缕蓝光显示出正在开采有矿脉。然而安森却没有时间去欣赏这风景,因为激光切割机正在金矿的底部放着呢。他顺着坡处攀爬下去,玻璃股的岩石渣擦破他的腿。沙蒙紧紧跟在后面。
“安森,这是亵渎神明的行为。”他喘息着说。
“住嘴,沙蒙。”安森使劲把切割机从底座上往下拧。“雷、电在哪里?上帝之手在哪里?你还信奉那谎言。”
“我不信,可塔拉信。”
“塔拉一直在任意摆布你,我的朋友。”安森一只胳膊抱着切割机,摸索到沙蒙的前边。“我们能越早脱离他的控制,就能越早恢复我们的权力。你一直太软弱了,沙蒙。”
沙蒙抓着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喊道:“你拿它到底干什么?你怕什么?”安森推开他的手,感情激烈地盯着他。“在这个紧要关头,你,你吓死我了。你仅仅能看到下一批金于。
拿着这切割机,帮我走出金矿。“他把切割机的柄们到沙蒙手里,自己拿着机器的圆筒。沙蒙犹豫了一下,就随着安森爬上了陡峭的斜坡,然后便上了那条丛林小路。
在上面,两人都躺倒了,大声喘着粗气。切割机尽管很轻,他们还是觉得它很重。沙蒙低头坐着,喘息着说:“我简直不敢相信干这种事,安森。塔拉可能会原谅你,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安森向后靠在自己的手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他们会如何制裁我们呢?用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