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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司崩溃的声音和一座铁架建筑崩塌时的一样。
堂·吉诃德委托他人,克服了最后一个威胁。
博司被彻底打败了。劳伦特急急跑到堂·吉诃德身边,可敬的绅士似乎已经死了。身上的博司摔成了团小铁块,压得堂·吉诃德的身体翻叠弯曲。在铁块的一边可以看到堂·吉诃德的脸,很安详的一张脸。
劳伦特取下博司的铁杆,撬开这团铁块,把堂·吉诃德的头解救了出来。他的头被压得只剩原来的三分之一,破得再也修不好了。
但堂·吉诃德还有一口气在,“继续我的事业,劳伦特。忠于赛琪小姐,带上兰迪,让它做你的侍从。”
然后他就死了,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看这世界了。
劳伦特明白,即使一个类似的新机器人被创造出来,那也是不同的。独一无二的堂·吉诃德死去了,消矢了,永远,永远。
正朝死去的机器人弯下腰的赛琪治疗了他的悲痛。
赛琪的美貌奇走了他的呼吸。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的悲伤便被抚平了,但他也知道悲伤不会完全消失。
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爱在一瞬间产生了。那是骑士与小姐的爱情,是任何的伪造术都不能仿制的爱情。两人执手相对,坠入了爱河。
不过他们的冒险故事还没有结束,兰迪也有,这并不显眼的老鼠也有它的冒险故事,还有罗茜内特,这值得重视的机器坐骑的冒险历程,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要讲述的了。
《机器人,不要哭泣》作者:迈克·雷斯尼克
他们称我们是盗墓者,其实不然。
我们只不过是掠夺过去的东西,提供给现实世界。我们找到为人所弃的荒芜的旧世界,拾起所有值钱的东西,卖给繁荣的收藏市场。你想要700年前的时钟、1000年前的床,还是一本真正的印刷书吗?只要给个定单,迟早我们会满足你的要求。
我们常常走运,一般会赚上一笔,偶尔不盈不亏。只有一个地方我们竟然亏过钱。我一直记得它——绿柳,那该死的星球只在它那儿有柳树,其他地方毫无绿色。
然而那儿有一个机器人,我和巴洛尼发现他时,他在一个机房里边,上面半盖着一堆旧式电脑零件和变种牛自动进料器。
我们在废料堆里挑来挑去,借着从门口透进来的一闪一闪的太阳光,抖动抖动,看看它们能否被卖出去。
“嘿,瞧瞧我们找到什么了,”我说,“帮我把他挖出来。”
机器人的支架已经坏了,废料堆积成几英尺厚,实际上他被埋起来了。他的一条腿弯曲着,他的脸蒙着蜘蛛网,面无表情。巴洛尼蹒跚而来——当你有三条腿,你很难行动优雅自如——研究那个机器人。
“有趣。”他说。如果能用一个单词表情达意,巴洛尼从不跟我说句完整的话。
“只要修好让他能动,他应该可以赚回我们的开支。”我说。
“人类的构造。”巴洛尼指出。
“是的,在200年前我们还保持着这个样子。”
“不切实际。”
“帮我一把,”我说,“把他挖出来。”
“为什么要我操心?”
相信巴洛尼忽略了明显的一点。“因为他配有内存块,”我回答说,“鬼知道他看到过什么?也许我们能知道这儿发生过什么事。”
“绿柳这个地方在你我出生很久之前就被抛弃了,”巴洛尼反驳道,他终于肯把词儿串起来,“有谁关心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这会让你头痛,但你用脑子想一想。”我一边咕哝道,一边去拉机器人的手臂。他却从我手上滑落下来。“或许他的老板藏了一些宝贝,”我将手臂放在地板上,“他可能知道藏在哪儿。你应该了解我们不只是要卖掉废料,还有那些好东西。”
我们终于将机器人弄出来,我检查他脖子后的编码。
“怎么样?”我说,“这小于肯定有500岁,是个公认的古董!想想从他身上能得到什么?”
巴洛尼盯着编码说:“AB代表啥?”
“Aldebaran,Alabama,或是Abrams星球,要么只是一个编码,鬼才晓得?我们修好他,没准儿他会告诉我们。”我试图让他的腿直起来,但是不行,“来帮我。”
“放船上?”巴洛尼帮我使机器人站直,又用一个词问我。人,他不用被催促起床,然后开始耕种田地。他也不是一个技工,不必在机房料理进料器。我想他可能是男管家或是个功成名就转而追求悠闲生活的人,如果是这样,他应当认识到我的意愿来伺候我。他显然不知道。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是育婴女佣。
我告诉巴洛尼,他同意我的看法。
“我们找到了一大笔钱。”我兴奋地说,“想想他——全能的古代机器人女佣!当新主人翻箱倒柜寻找更多古董时,他能照看小孩。”
“有些不妥!”巴洛尼说。他从来称不上乐观主义者。
“不妥的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袋子去拖运卖掉他赚来的钱。”
“看看你四周。”巴洛尼说,“这里被荒弃,从没繁荣过。如果他那么值钱,他们为什么丢下他?”
“他是女佣。可能孩子长大不需要他。”
“但愿如此。”他又省略道。
我耸耸肩膀,向机器人走去:“萨米,艾米丽晚上睡着以后你干些什么?”
他苏醒过来:“我站在她床边。”
“整晚,每晚?”
“是的,先生。除非她醒来要止痛药,我就去找来给她。”
“她经常需要止痛药吗?”我问。
“我不知道,先生。”
我皱眉头:“你刚才说当她需要药的时候你就给她。”
“不,先生!”萨米纠正道,“我是说当她要吃药的时候我就给她。”
“她不是经常吃药吗?”
“只是在疼痛难以忍受的时候,”萨米踌躇道,“我不能完全理解‘忍受’的意思,但是我知道对她有害处。我的艾米丽时常处在痛苦之中。”
“我很诧异你知道何谓‘痛苦’。”我说。
“在某种程度来说,感到痛苦是不能正常运行或功能紊乱。”
“是的,但远不止这些。她从不描述她的痛苦吗?”
“是的,”萨米说,“她从来不提。”
“她长大并慢慢适应以后,她的麻烦会少点吗?”
“没,先生。”他停顿了一下,“有许多种功能障碍。”
“你是说她还有其他毛病?”我问。
立刻我们看到萨米过去的另外一个情景。同一个女孩,大约13岁,凝视着镜子中她的脸。她不喜欢她的样子。
“那是什么?”我问,强迫自己不转过脸。
“那是一种菌类疾病。”萨米回答。女孩试图用面霜和香粉掩盖在脸上蔓延的难看的斑点,但失败了。
“它是土生土长的吗?”
“是的。”萨米说。
“你周围肯定有很多丑陋的人。”我说。
“它没感染所有的居民。艾米丽小姐的免疫系统被其他的疾病削弱了。”
“其他什么?”
萨米急促地说出三四个我从没听过的疾病。
“她家里没有其他人得病吗?”
“没有,先生。”
“我们的种族也是这样。”巴洛尼说,“不时有劣等遗传的范例出生。”
“她不是天生的劣等人。”萨米说。
“哦?”我吃惊道,很少见到一个机器人反驳人类,更不用说外星人,“那她是什么?”
萨米考虑了一会儿。
“完美无缺。”他最终说。
“我敢打赌其他的小孩不这么认为。”我说。
“那他们怎么想?”萨米回应道。
忽然他投射出另一画面。女孩完全长大了,大约20岁。她全身裹紧,但我们还是能看到在她手和脸上由于所受的各种疾病带来的创伤。泪水从美丽的蓝眼睛里流出来,滑过瘦骨嶙峋羊皮纸般的面颊。她虚弱的身子因哭泣而受到严重的伤害。
全息图像中机器人伸出手,轻拍她的肩膀。
“哦,萨米!”她哭道,“我真的以为他喜欢我!他一直对我很好。”她停下,透一口气,泪流如昔,“但当我伸出手,想握住他的手的时候,我感到他在颤抖。他对我的感觉就是——可怜。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我可怜。”
“他们知道什么?”萨米回答道。
“不只他,”她说,“甚至农场的动物——当我靠近时也躲得远远的。我想没有人会愿意和我站在同一个屋子里。”
“我将永远不离开你,艾米丽小姐。”萨米说。
“答应我。”
“我发誓。”萨米说。
全息图像消失,萨米又呆若木鸡。
“他真的很关心她。”巴洛尼说。
“那小子?”我说,“如果关心她,他应该用个好的方式来表现。”
“不,当然不是男孩。是机器人。”
“别吹牛了,”我说,“机器人没有感情。”
“你刚才听到啦。”巴洛尼说。
“那是程序设定的反应,”我说,“他能有300万种反应任意选择。”
“这些就是感情。”巴洛尼坚持道。
“你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好处,”我说,“现在每时每刻你对我所说的就是他太富有同情心而不能卖掉他。”
“你是人。”巴洛尼说,“他也有同情心。”
“假设让她这样长大的话,我比她父母有更多的同情心。”我性急道。我又面对机器人,说,“萨米,为什么医生不给她治疗呢?”
“这里是农业殖民地。”萨米回答,“民主政府最初每年派一个医生,后来人口凋零到不足100户,医生就没来了。艾米丽最后一次看医生时是14岁。”
“星外医院呢?”巴洛尼问。
“他们没有飞船,没有钱。他们搬来那会儿,是长达7年干旱期的第二年。各种灾难耗尽了他们接下来的6个收获期。他们将所有的钱投在变异牛上,但牛没到下崽就死了。人们相继离开民主政府无力保护的地球。”
“也包括艾米丽一家吗?”我问。
“不,艾米丽19岁时妈妈去世,两年后爸爸也死了。”
“那么艾米丽什么时候离开地球?为什么离开你呢?”
“她没离开。”
我耸肩:“以她的身体状况她不可能管理农场。”
“没农场可管理。”萨米说,“庄稼都枯萎了,除了父亲没大会开机器。”
“但她留下来了,为什么?”
萨米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他的股色难以形容,我明显意识到他认为我的问题太简单,或是太愚蠢,根本不值得回答。最后,他投射出另一幅画面。这次女孩已经是接近30岁的妇女了,脸和脖子上有可怕的开裂的脓包,她坐在粗糙的手工轮椅上,虚弱无力,无法站起。
“不!”她声音刺耳。
“他们是你的亲戚。”萨米说,“他们会收留你。”
“有充足的理由去体谅他们。没人将要被迫和我联系在一起,特别是那些正派的想施以援手的人。我们呆在这里,靠我们自己,在这世界上,直到结束。”
“是,艾米丽小姐。”
她转身,朝向萨米站的地方:“你想让我离开,不是吗?如果咱们去杰弗逊四号星球,我就能得到治疗并康复。但是你由于程序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