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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查兰多—考林德—温戈—丸基议案的条款,”播音员说。“军方有权调查任何他们认为是有害于国防的工程。可能,年轻的麦克斯温的机器将变成一项政府的工程。”
“政府的工程!”我无法相信这一切,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别的?”配制苏打的营业员说。“您知道,这是用原子来骗人的把戏。”
“……今天上午的参议院议席上,”无线电台嗡嗡作响,继续播音。“伯奇·富尔萨姆参议员声称,他将提出一项提案:提取100万美元,以拨充守卫这一国家最新式武器所需的款项。众议院里,海登·克拉特彻众议员又提出一项议案,也要求拨出一百万美元资金,以发展国家的安全防务力量。‘我们必须不惜代价保住这一秘密。’克拉特彻众议员于今天上午向记者发表谈话说。‘必须在民主世界的发源地,牢牢地保住这一秘密。’”
“什么玩意儿……”我又打住话头,继续所下去。
“……至今,还没有用于扩建麦克斯温的机器的拨款。一位拒绝披露姓名的参议员起草了一份议案,可能于下月提出。但是他又补充说:‘我们不想急于卷人这一事件。’乔的发明,影响至为深远。好莱坞——好几家制片公司争取买到拍摄麦克斯温生平事迹的优先制片权。纽约——斯达特出版公司宣布,计划出版一本关于原子能机器时代的故事,名曰《这就是它》。帕克塞德——今天早上,E·R·里斯科市长宣布他将请求市政委员会拨款37000美元,建立一座塑像,以纪念年轻的发明家的父亲——阿道夫·麦克斯温。老麦克斯温阵亡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塑像上,他将身穿戎装,怀里抱着尚是婴孩的儿子。婴孩的两只拳头中,都紧紧地各捏着一颗整粒的原子。”
我简直怀疑自己此刻到底是不是真地坐在苏打喷泉的边上。
“……本台,”播音员继续说。“今天早上多次争取买下麦克斯温的广播专利权,却只是成功地从这位发明家的母亲口中得到了一句转达的话——‘我知道约瑟夫正在地下室里忙乎哩。’麦克斯温太太这么说。”
一个妇女走进药店,坐到我身边。“喂,艾尔,”她用一种发自喉咙深处的声音说:“咱们到外面去一下吧。”
我跳了起来,神经顿时大为紧张。
“乔,”我说。“你穿了这身漂亮女装,想干什么?”我瞅了一眼他的大花帽子,女式衣服,还有毛皮领的大衣,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穿上妈妈的衣服,从后门走进隔壁邻居赫布的家里,”乔解释说。“然后,我从他家的前门走了出来。我猜,人们把我当成赫布的母亲了。让咱们离开这儿吧。”
我动手要付账单,才想起自己刚才原来什么饮料也没有买。我们走出门去,钻进汽车。我踩动油门,一刹那间,看见有个姑娘正在横穿马路。
“乔,等一等!”我说,“对面那位姑娘,不正是爱绮吗?”
“对。”乔说罢,钻出汽车,穿过大街,活像一头公兔。我紧紧跟着他.以便万一需要,可以帮腔解释。
他们见面了。爱绮推开乔,自顾自朝前走去。乔凝视着她的背影,赶上去,想抓住她的胳膊。“爱绮,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就可以向你解释一切。”他说。
爱绮转过身来,搧了乔一个耳光。
“爱绮,请你……”
“请!”她说“乔·麦克斯温,你居然会想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来!!”
“什么‘这种事情’?”
“就是你的那个打算!想一想吧!你一直在制造这台原子机器,却一点儿风声也不对我透!我永远……”
“爱绮,那可不是……”
“乔·麦克斯温,你的的确确是个最最下贱、最最卑鄙的人……”
一群人开始围上来。毕竟,一个小伙子穿着女人的衣服在大街上与一个姑娘吵嘴——这种事情是稀奇罕见的。同时,也很少能听到一个姑娘会像爱绮这么凶狠地说话。
乔站着听训。然后,他似乎明白了,解释完全是徒然。这时候,有人大叫一声:“这位就是原子能先生——麦克斯温!”话音刚落,我和乔连忙猛然冲过大街,来到汽车前面,跳了进去,飞快地开走了。我回头看了看;但是,爱绮却甚至连看也不朝我们看一眼。
我驾驶着汽车,乔只是一个劲儿地坐着不动。过了一会儿,他脱下插花帽子,拉开衣服的拉链,扔到汽车的后座上。他坐在座位上,只穿一条短裤。
“艾尔,你看!”过了一会儿,他说。“要是我真地发明了一台原子能机器,倒反而一定不会有人相信了。”
“嗯,”我说。“到了这会儿,我一切都准备相信。”我把汽车开出小镇,朝雪松山城驶去,那是一个离开帕克塞德大约15英里的小镇。路上,我在一家百货商店门口停了停车,乔买了一条工装裤。他身边带了钱包,真是幸运。但是,他还是一声不吭——光是闭上双目,坐在那里。
我驱车开出35英里之后,乔才开口说:“艾尔,我想应该再做一次尝试。咱们在下一个汽车修理铺停一下吧。”到了下一个汽车修理铺,我们停车了。乔走进修理铺,打电话找帕克塞德《信使报》社的编辑。他接通了。“我是乔·麦克斯温。”他说。接着,脸色就变得阴沉了。他离开电话机,转身瞧着我。“编辑挂断了电话,他不相信这是我本人。他问我是不是想要欺骗他。”
“天哪!”我说。“你想试一下吗?”
“不了,咱们回去吧,我会叫他们听我的话的。”
我们正准备走出汽车铺,有一个专管打气泵的小伙子说:“麦克斯温先生,您能给我签一个名吗?”
“不行,我不签。”乔厉声地说。“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吧!”
我这是头一回听见乔以如此粗鲁的态度对待一个小伙子。我心中暗想;小伙子,是机器事件才使他变成这种态度的!我们缓缓驱车回家,一路上乔只说了一句说:“我猜不透爱绔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他说。
我们准是10点到10点半之间离开帕克塞德的医药商店的;而现在,我的手表差不多已经指着两点了。我驱车折向帕克塞德大街,一面揣测着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久的将来,事情就要揭晓了。
远处,我们的大楼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变故。起先,我还以为围住乔的屋子的人群还没有散开;但是,这回我却错了。要是当时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准会掉转车头,拼命驾车,一直开到离开小镇100英里以外的地方才停下来。但是,我当时却什么也不知道,于是还是继续开车前进。汽车开近一些以后,我们就看见有人树起了一道栅栏——也许是一块路牌——挡住我们的去路。栅栏上有一纸布告。开始,我们还不相信它哩。上面写着:军事禁区——闲人免进。
一位宪兵头目,带着手枪和警棍,走过来,到了汽车跟前说:“你们到这儿来,想干什么?”
“我住在这儿。”乔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叫什么名宇?”宪兵一面问,一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单。
“我叫麦克斯温。这位是艾尔·尼勒斯。”
宪兵仔细地观察了乔一番,又飞快地瞥了我一眼。“让我检查一下你们的证件——你们两位的身份证。”
我们掏出皮夹,出示了驾驶执照、退伍证书、身份证明以及影印的文件,还有特恩布尔企业的工作证。
“嗯,”他说罢,又稍微查对了一下名单,才说:“我想你们确定没有骗人。麦克斯温,您最好回自己的家里去。尼勒斯,您也去。中校想见你们——见见你们两位。”
他不让我们的汽车开进去,于是我们下车步行。“艾尔,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乔问。“咱们真是走在帕克塞德的大街上吗?”
我忙于观察乔的家门口发生的种种变故,无暇回答他的问话。
3辆军用卡车停在乔的家门口,一队宪兵侍立门外四周。他们看上去一副公事在身的样子。其中有个宪兵正往门前的走廊上钉一块牌子,上书:绝密禁区。我们走上前去,另外一名宪兵迎了上来。
“证件!”他咆哮一声。
我们和刚才一样,又向宪兵出示了证件。他走进乔的屋子,大约2分钟之后,又回来了,说:“好吧,特里克斯中校说你们暂时不会受到接见。你们得先往下走到地下室里去,等候接见。1小时之内,他将会见你们。”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乔问。“什么中校不中校的?”
“乔治·P·特里克斯中校,调查大员。走吧!”宪兵说。“穿过大厅的时候,请不要弄出任何响动。中校现在非常忙。”
“我可以嚼嚼口香糖吗?”我问。
“嘿,”宪兵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于是,我们走进屋子,通往前厅的门关着,我们就穿过大厅,来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朝下走去——我们在地下室门口又必须向另外一个宪兵出示证件。
乔往下走了一半楼梯,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艾尔!”他边说边抓住我。“他们把我的妈妈怎么啦?”
“天哪!”我叫了一声。我们转身往回跑上楼梯,砰砰敲门。宪兵开了门。
“我的妈妈在哪里?你们……”乔问。
宪兵倒也没有生气。“中校认为,调查进行期间。让令堂离开几天,也许是比较明智的权宜之计。”他说。“麦克斯温老太太现在住在帕克塞德旅馆——当然,一切费用,由政府负担。”
“政府对我们可真是关怀备至。”乔说。
“您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吗?”宪兵问。
“嗯,请给我接通《信使报》编辑部的电话,让他们派一位通情达理的记者来。”乔说。“派一个懂得普通英语的记者来。”
“十分抱歉。”宪兵说。“不过,中校不会允许任何记者前来访问的。”
乔双眼发直,摇摇头,瞧瞧我。我也盯住他瞧了瞧。我们转过身来,走下楼梯。
他们把地下室里所有的灯全部打开了,还外加了好几盏电灯,亮似白昼。乔的机器座落在地板的中央,悄无声息——它仿佛正在等待某种变故的发生。我一屁股坐到工作木台上,凝视着那台混帐机器。我心中暗忖:你招来了麻烦。唉,招来了麻烦。
“艾尔!”乔说。“我怎么才能把事情向他们说清楚?”
“你必须再告诉他们一遍。你只能这么做。你必须向中校说清一切。”
“哼,你真不知道这些中校们是些什么玩意儿!”
“嗯。”我应了一声。
那位中校有怎样的一副尊容?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知道了。我们只听得楼梯顶上有一个声音大声叫唤:“好吧,下去吧!”接着,静默一两秒钟,然后传来一阵下楼的脚步声,听得出这人的身体挺沉重。这时候,我们头一眼看到了乔治·卜特里克斯中校的尊容。
他确实有点儿古怪,头部看上去有点儿像一座峰顶积雪的山岭,只是多了一个肉鼓鼓的下巴。他挂着大约4道绶带和勋章,包括一枚射击奖章。我和乔从工作台上站了起来,我们一眼就能认出一位高级官员。
中校转向我说:“麦克斯温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麦克斯温是他。”我说罢,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