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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秋也是从那儿来的。”杰斯说,停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我亲自问过她。”
大家都怀着敬意望了他一眼,犹如诚实的胆小鬼望着敢于玩轮盘赌的傻瓜一样。
“那么帕塞伊克出了什么事呢?”拜仑问。
“那里有很多长得标致的母亲。”大夫冷笑了一下。
不知你是否碰到过这样的聚会:一个人提了个话头儿,而搭喳儿的人却赋予它一种新的不祥的含义。现在谁也拦不住杰斯的兴头儿了。
“那么她们是不是向你们提过自己的家庭,回忆过父母或者兄弟姊妹呢?”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摇起头来:这可从来没说起过。真见鬼,这时连我也毛骨悚然了;马弗却嚷道:“帕塞伊克那里是什么人把她们生出来的?”
杰斯耸了耸肩膀。“可能是专门的工厂吧。”
我们都止不住笑起来:杰斯真会逗乐!
“仿佛竟有生产无偿商品的工厂似的。”拜仑说。
“怎么,赊购商品的事你不知道?”杰斯鄙夷地眯细了眼睛。“可不可以设想,你给达拉斯的每一分钱都是还帐呢?也许你同我一样,有时给五美分,有时给十美分。虽然你第一次款没有付,可是人家在你今后一生中,却要你每周付出二十美元。说不定比这还要多。这样看来,到最后你什么东西都得拿出来。”
我怯生生地加了一句:“艾普丽尔过去找我要的钱很少,依我看,要是用来买我们家里的东西,连一半也买不下来。”
这时拜仑不高兴地打断了我们的话:“要过目前这样的生活,我们的钱是绰绰有余的。何况,假如没有达拉斯的话,我是不会有这么多收入的。一个贤良的妻子真可谓金不换哪。”
“就算是那样吧,”大夫有意和解地说,“可我们能够老不生育子女吗?不言而喻,你、他或者我,不要孩子也行。全城、全国、整个种族呢?”他毫无笑意地扫了我们一眼,“如果光是我们温斯洛家族后继无人,那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损失。但如今是尼奥肖全城要灭亡的问题。而且整个美国都要灭亡。
出生率在下降。专家们认为,在四五十年代那次创纪录的数字之后,这是自然的,然而你若用帕塞伊克姑娘的数字,来说明一下这一毁灭性的低出生率,事情就象二二得四那样清楚了。”
“太愚蠢了!”马弗分辩道。“任何企业都不愿意消灭自己的销售市场。”
“恰巧可能这么干,如果企业是为此目的而创立的。”
“莫非是黑社会干的不成?”拜仑满腹狐疑地咕噜了一句。“不会!我们这儿的黑社会上就平息了。他们有他们自己要干的事。”
“其中包括我们也关心的事:出生率下降。”大夫说。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联邦调查局早把这个案子破获了。”我说,目的是给大家的幻想浇点冷水。
“完全正确。”杰斯附合着说。
“那你说说看,杰斯,这件事你是怎么理解的?”马弗要求他。
大夫却替他回答了:“我看杰斯的言外之意是,如今政府有意实行出生率下降的计划。”
“啊不,那样做就太过分了。”杰斯乜斜着眼睛瞟了他一下:“不过我们城市的命运已经定了。近二十年来,本地姑娘没有一个出嫁的,出嫁的全是帕塞伊克来的姑娘。最近五年,我们城市里只生了一个婴儿,是麦克丹尼尔斯年近四十的时候生的。”
拜仑用审视的目光端详了一下杰斯:“你这话当真?”
杰斯用揉皱了的手帕擦去手心的汗水。
“我觉得可怕。”听那语气是可以相信他的话的。
马弗用沮丧的口吻说:“杰斯,你把我们大家吓坏了。既然你开了头,那就说下去吧。反正我今天晚上睡不着觉了。”
杰斯深吸了一口气,便接着说下去:“看来是有谁在设法消灭……人类。”
“怎么可能呢?”
对此,大夫却回答说:“有些学者在制造一种不能生育的女人,而且质量非常高,使人不愿意再娶旁的女人,何况父亲的本能不是天生的,结婚以前实际上没有这种本能。对单身男人来说,旁人的孩子不啻魔鬼。可是现在单身男人要结婚了。如果说他同意生孩子,那只是因为有此必要,而绝不是他渴望生儿育女。”
然而杰斯只是摊开两手重复他自己的话:“有人在消灭我们。大家记得,三十来年以前,在五十年代,许多人都指天誓日地说,他们看见过飞碟。后来就不再提了。现在我却可以相信,可能是火星人或者金星人来到地球上,在帕塞伊克建立了这种工厂。这样一来,我们可就注定灭亡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干呢?”拜仑问。
“因为地球是个很有利可图的不动产,”杰斯回答他说,“有瀑布,有暖气,有适宜的空气。所以他们就在那里搞起这种生产,使牺牲者自己提供资金,促进生产的发展。火星人在等待他们胜利时刻的到来。百来年后,也许用不了那么久,原来的主人就不复存在了,火星人便可以来到地球上占有一切,既有利,又简单,又便宜。这与战争不同。”
“既然有人想消灭我们,为什么政府不采取措施?”马弗说。
于是我们都用眼睛盯住莱治。这位参议员几乎一直没言语,这会儿才开口,声音很低,说得从容不迫:“即使这是真的,政府又有什么办法?比方说,政府告诉你,马弗,你的妻子坎迪是一种进攻性武器,你一定会哈哈大笑,甚至会大发雷霆,等到投票时你一定不要赞成那么愚蠢的政府了。要是当局建议你离开坎迪的话,你会对当局说:‘再见吧,华盛顿!’”
“另一方面,如果政府命令帕塞伊克的工厂关闭,禁止它再生产坎迪、金、丘秋一类的产品,那么十之八九会有人通知金星人,说一号计划失败了,执行二号计划吧。结果二号计划也许比一号计划更可怕。如果一个民族能用科学方法制造女人,造出像我妻子金那样、除去生育之外什么都会做的女人,那我是不愿意敌视这样的民族的。”
我们大家都神情沮丧地坐在那里。这个念头已经深入我们的意识之中,然而毕竟觉得这种结果是难以置信的。
“等一会儿,”拜仑说,“莱治,你怎么说得那么有把握,这不是你的猜测吗?”
“不是,我说的是事实。”莱治回答。“也许这件事我不该对你们明说。其实政府早就知道了。朋友们,也许你们自己能想出解救的办法来。我们没有这个能力。如果让事实真相传扬开的话,美国就会大乱,金星人可就不会等一百年了。”
“无论如何我也不抛弃坎迪!”马弗嚷起来,“我不管她是从哪儿来的,反正我对女人没有更高的要求了。要是有人想把她从我这儿夺走的话,那就让他手持武器,带着帮手来吧。”
“我们理解你的心情。”杰斯对他说。“我们大家的感情完全一样。”我们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他又接着说下去:“我们的义务是要作出牺牲。让我们把自己看作战士吧,每个战士都应该坚定不移地忍受艰难困苦。”
我们只好同意了他的话。不过我的主牌到最后也没能把那个七点毙掉。
如今我们已经尽了自己的义务。当金星人在二十一世纪降临地球时,他们会意外地失望。
我现在的生活就是一个足以使他们失望的例子。昨天我关好银行大门(如今我是行长了),踱过几条街,来到一座围着白色栅栏的不大的独门住宅。一群孩子向我跑来:五岁的基特、四岁的凯文、三岁的劳丽、两岁的琳达和一岁的卡尔。他们像蚂蚁拥向面包壳似地扑到我跟前,拽我的胳臂和大腿。
“爸爸,爸爸,好爸爸!”他们一齐喊叫着,只有尚不会说话的小卡尔没喊叫,不过他已学会拉住我不放了。
我把这帮孩子拉到屋里,觉得自己不像四十四岁,好似年轻了一半;我拍拍每人的小脸蛋儿,再拍拍肚子,就叫他们走开了。
“大驾光临了,”简一见我就没好气地说,“总算决定在自己家里呆几分钟工夫了?”
我咕哝了一句什么话,尖起嘴唇来吻了一下简的汗涔涔的面颊。她正站在炉灶旁边为一家大小做晚饭。
“你真能在我这儿呆一会儿吗?”她依旧话里带刺地说,“不过说实在的,我们可不想禁止别人同你交际。”
我走进室内,坐在心爱的扶手椅上,一句话也没有回答。最好是保持缄默。简的身体又发胖了:她已怀孕八个月了。每到这个时候,女人都变得比平常厉害。本来就使人十分不快,现在加上怀孕,就更糟了。不过,她对我回来似乎是高兴的。
“反正上帝知道,我们并不太需要你,”简余怒未息地说,“你随时可以离开地球走你的。”
“好吧,亲爱的。”我回答,然而心里很清楚现在不能走。
“不要因为你负担这儿的花消,”她气冲冲地说,手里的勺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就以为自己是这儿的主人。这一回得叫你知道知道……”我还是得告诉你,金星人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们忘记了,地球上的人类男女有别:女人只有一个丈夫,男人却有几个妻子。我能够忍受我妻子简的脾气。这倒可以使我的生活增加一点异趣。何况我每周只有一个晚上听她那唠唠叨叨的指责。等到实在忍受不了,我可以立刻离开地球飞往太空,回到艾普丽尔那个家里去。
《可爱的星球》作者:罗伯特·谢克里
“这儿真是妙不可言,对吗,船长?”西蒙斯一面透过观测镜向飞船外张望,一面故意漫不经心地这么说,“简直像是天堂。”
说话间他存心打个呵欠。
“我看还没到出去的时候。”金布尔船长答说,他发现这位生物学家的脸拉得很长。
“不过,船长……”
“别争了!”
金布尔也从观测镜中窥视外面茫茫起伏的草原,茂盛的草场仍像两天前飞船降落时那样鲜嫩。船的左侧青峦起伏,山岗间隐约可见瀑布飞泻。
这颗星球真是山青水秀,繁花似锦,风光旖旎,正因此金布尔更不敢贸然行事。他一生曾换过两任妻子和五艘全新的飞船,经验告诉他在迷人的外表后面往往会隐藏着什么。15年的宇宙航行既使他增添了额上的皱纹和白发,也使他处事更为谨慎。
“这是刚送来的检验报告,船长。”
船长助理奠莱恩递给金布尔几张纸,他那宽阔而粗糙的脸上呈现出不耐烦的神情。金布尔还听到门外阵阵窃窃私语,船员们都挤在外面等候他的决定。
所有的人都急切渴望能走出飞船。
金布尔翻阅报告,一切都和前四次一样:空气适于呼吸,没有危险的微生物,没有病菌,也不存存什么辐射。邻近树林中有动物在走动.但迄今没露过面。仪器探测出在几里外的南方存在大量金属,也许这是山中蕴藏的矿产,但还需要作进一步的勘探。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金布尔无奈地说。这份报告引起他某种艨胧的忧虑。他认为每颗行星上或多或少总有些问题,最好一开始就能搞清,否则出了事后悔就晚了。
“我们能出去了吧,先生?”典莱恩站得笔挺,他简短地请示。
金布尔简直都能感到全体船员在门外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