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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骨碌碌地向四处张望,好像在搜寻隐藏的敌人。他的周围是一圈长得细高的小树,小树的枝叶相互搭在一起,为他在头顶上遮起一片浓荫。不远处的一座喷泉传来银铃般的水流声。在这座大花园里的其它地方还有很多看不到的喷泉,它们日夜低声吟唱着一首永恒的交响曲。
戴恩并非独自一人,在他身旁的一张大理石长椅上靠着一个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人,而后者正用阴沉的眼神注视着男爵。戴恩跟本没有留意索思?阿蒙。他知道这个黑人是阿斯凯伦特非常信赖的奴隶,但是像大部分的有钱人一样,戴恩很少在意那些比他地位低下的人。
“你不必如此紧张,”索思说,“计划万无一失。”
“阿斯凯伦特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戴恩气急败坏地说,一想到计划可能失败,他就浑身直冒冷汗。
“他不会,”斯泰吉亚人恨恨地笑道,“否则我早就不是他的奴隶,而是他的主人了。”
“你竟敢说这种话?”戴恩怒气冲冲地训斥道,但他的心思并不在谈话上。
索思…阿蒙眯起双眼。虽然他有钢铁般的自制力,但是长久以来被压抑的羞辱、仇恨和怒气让他临近爆发的边缘,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戴恩根本没有把他看作一个有头脑和智慧的人,而只是将他视作一个奴隶,甚至是一个根本不值得注意的动物。
“听我说,”索思说。“你将成为国王。但是你根本不知道阿斯凯伦特在想些什么。一旦科南被杀死,你就不能再信任他。我可以帮助你,如果你掌权后保护我的话,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听着,大人。我曾是南部的一名伟大巫师。那里人们将我索思…阿蒙与拉蒙相提并论。斯泰吉亚的克特丰国王赋予我极大的荣誉,他贬黜身处高位的魔法师们,让我高居他们之上。他们憎恨我,但是他们也畏惧我,我控制着异界之灵,它们听从我的召唤,遵从我的意愿。以西特的名义起誓,我的敌人无法知晓什么时候他会在午夜惊醒,被无名恐惧的魔爪扼住喉咙!我用西特蛇戒施展骇人听闻的黑魔法,那枚魔戒是我从地下一里格深处的一个漆黑墓穴中找到的,在人类爬上陆地之前就被诸神所遗忘了。
“但是一个贼偷走了戒指,同时也摧毁了我的魔力。魔法师们聚集起来追杀我,而我逃脱了。我化妆成一名赶驼人,与一个商队一起在科思大陆旅行,直到阿斯凯伦特手下的强盗袭击了我们。除了我外,商队里的所有人都被杀死了;我向阿斯凯伦特说明了身份并发誓效忠他这才保住了一条命。自那以后我就开始了悲惨的奴隶生涯!
“为了牢牢控制住我,他将我所说的一切写在了一封信里,并将它蜡封后交给了居住在科思南部边界的一位隐士。我不敢在他熟睡的时候袭击他,或是向他的敌人出卖他,因为如果那样那位隐士就会按照阿斯凯伦特的交待打开蜡封并阅读里面的内容。然后他会到斯泰吉亚去散布我的行踪。”
索思再一次颤抖起来,他黑色的皮肤呈现出灰白色。
“人们不知道我在阿基洛尼亚,”他说。“但是只要我在斯泰吉亚的敌人得知我的下落,即使我们之间隔着半个世界,我也无法逃脱那个足以摧毁一座钢铁之躯的灵魂的劫数。只有一位拥有城堡和大批剑客的国王能够保护我。所以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并恳求你与我订下契约。我可以用我的智慧帮助你,而你可以保护我。当有一天我找回我的魔戒——”
“魔戒?魔戒?”索思低估了男爵妄自尊大的个性。戴恩根本没有听这个奴隶说话,而是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之中,但最后一个字眼将他从以自我为中心的沉思中惊醒。
“魔戒?”他重复着。“我想起来了——我的好运魔戒。我是从一个谢米特小偷那里买来的,他说那是他在遥远南方,从一个巫师手里偷来的,它会给我带来好运。我付给了他一大笔钱,米特拉神知道。诸神保佑,沃尔马纳和阿斯凯伦特把我扯进了他们血腥的阴谋之中,我得用上我的全部运气才行——我要找到我的好运魔戒。”
索思跳起身,血液一下子涌上头来,原本黝黑的面孔变得更黑了。他的双目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到这会儿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傻瓜象猪一样愚不可及。戴恩却根本没有注意他。他揭开大理石座椅下的一个隐秘盖子,把手伸进去摸索。那里面有一大堆小玩意,都是些各式各样的制作粗俗的护身符,骨头碎片和一些价廉花哨的珠宝——这个男人生性迷信,所以喜欢收集的幸运符和咒语。
“啊哈,它在这里!”他得意地举起一枚造型古怪的戒指。这枚戒指是用一种类似铜的金属制成,造型是一条覆满鳞片,盘成三圈的毒蛇,蛇嘴咬住蛇尾,两颗黄宝石做成的眼睛闪烁着不详之光。
索思·阿蒙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惊呼起来。戴恩转过身来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奴隶的两只眼睛像是在喷火,嘴张得大大的,一双巨大的黑手像野兽的爪子一样向前伸出。
“魔戒!以西特起誓!是魔戒!”他尖叫着。“我的魔戒——从我那里偷走的——”
斯泰吉亚人手中寒光一闪,黝黑、宽厚的肩膀撞在了男爵身上,一把钢刃同时切入男爵肥胖的身躯。戴恩尖细的呼叫声嘎然而止,鲜血在他的喉咙里汩汩作响,接着他那肥大柔软的身躯像溶化的黄油一般瘫软在地。愚人的末日总是充满了惊恐,却至死也不明缘由。索思将尸体推开,并立即将它遗忘,他双手抓住戒指,黑色的双眼燃起骇人的贪婪火焰。
“我的魔戒!”他狂喜地喃喃低语。“我的力量!”
他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像般蹲伏在这不详之物之上,它散发着邪恶的气息,直至吸入他黑色的灵魂。这中间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就连斯泰吉人自己也不知道。当他摆脱幻想离开它所属的黑暗深渊重新恢复心智时,月亮已经升起。月光照在光滑的大理石花园椅背上拉出长长的阴影,座椅的脚下匍匐着旧日阿塔拉斯男爵的尸体。
“到此为止了,阿斯凯伦特,到此为止了!”斯泰吉亚人低声自语道,他的眼睛放出红光,好像躲藏在阴影里的吸血鬼。他弯腰伸手从躺在地上的死者身下粘稠的血泊中捧起一滩鲜血,用它不停的擦拭铜蛇的双眼,直到黄色的光芒被深红的血色所遮掩。
斯泰吉亚人手中的钢刃闪着寒光,随着黑色的宽肩膀向前撞去,钢刀扎入男爵肥胖的身躯中。戴恩尖细的呼叫声戛然而止,嗓子里发出窒息的汩汩声,接着他那肥大柔软的身躯如同溶化的黄油瘫倒在地上。一个傻瓜的末日,在极度的惊恐中死去,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将瘫软的尸体推开,索思早已将它抛至脑后,他用双手抓住戒指,黑色的双眼中燃起骇人的贪婪火焰。
“我的魔戒!”他狂喜地喃喃低语,“我的力量!”
他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像般蹲伏在这不祥之物上,将它邪恶的气息吸入他黑色的灵魂。这中间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就连斯泰吉人自己也不知道。当他摆脱幻想,离开它所属的黑暗深渊,重新恢复心智时,月亮已经升起。月光照在光滑的大理石花园椅背上,拉出长长的阴影,座椅的脚下匍匐着旧日阿塔拉斯男爵的尸体。
“到此为止了,阿斯凯伦特,到此为止了!”斯泰吉亚人低声自语道,他的眼睛放出红光,好像躲藏在阴影里的吸血鬼。他弯下腰身,伸手从躺在地上的死者身下粘稠的血泊中捧起一滩鲜血,用它不停的擦拭铜蛇的双眼,直到黄色的光芒被深红的血色所遮掩。
“遮住你的双眼,秘法之蛇。”他以一种令人血液冻结的单调语调低声道,“遮住你的双眼,避开月之光华,睁开它们在黑暗的深渊!哦,毒蛇西特,你看到了什么?
“你从夜之深渊中召唤了谁。当日光逝去,谁的幽灵将降临世间?召唤它到我的身边,哦,毒蛇西特!”
他的手指以一种奇怪的环行动作周而复始地抚摸着戒指上的鳞片,当他低声说出那个黑色的名字和可怕咒语时,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这些名字和咒语早已被整个世界遗忘,只会在黑暗的斯泰吉亚穷乡僻壤,依然有可怕的幽灵四处游荡的阴暗墓群中被提起。
他身边的空气开始涌动,就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水面泛起一片涟漪。有一股无名冰冷的风好像透过一扇打开的门轻柔地吹拂着他。索思感觉到他的背后出现了什么东西,但他没有转头去看。他的双眼牢牢地盯着撒满月光的大理石地面,那上面有一个淡淡的阴影在晃动。随着他继续低吟咒语,阴影越长越大,并且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完全现出可怕的形状。它的轮廓与一只巨大的狒狒并无两样,但是这片大陆上从没有狒狒能站立行走,甚至在斯泰吉亚也不曾有过。索思依然没有转头去看它,而是从腰间抽出他主人的一只拖鞋——他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用于此刻,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他将拖鞋抛到身后。
“听好了,戒奴!”他高声呼喊道,“找到穿它的人,并摧毁他!在你撕开他的喉咙之前,凝视他的双眼,毁灭他的灵魂!杀死他!对,让痛苦尽情地爆发,彻底地毁灭他吧!”
通过月光下墙壁上的影子,索思看到那可怕的东西低下它畸形的头颅,如同一只骇人的猎犬嗅着拖鞋的气味。接着那令人恶心的头向后一甩,然后转身像一股风似的穿过树林不见了。斯泰吉亚欣喜若狂地张开双臂,他的牙齿和双眼在月光下烁烁闪光。
当一名在墙外站岗的卫兵看到一个双眼冒着火光的巨大黑影大步跃过围墙,然后旋风般从他身旁飞奔而过时,惊恐地大声叫喊起来。但是它消失得如此迅速,惊魂未定的士兵甚至不敢肯定那究竟是他的一场梦,还是一个幻觉。
四
当世界年少,人类幼弱,夜晚的魔鬼横行无忌,是我以烈焰和钢刃,以及毒树的汁液与西特搏斗;岁月如梭,如今我沉睡在这暗无天日的群山岩心,你们可还记得是谁为挽救人类的灵魂而与巨蛇搏斗?
在宽敞的国王寝宫的金色圆顶之下,国王科南已经进入了梦乡。穿过纷乱的灰色迷雾,他听到一声不同寻常的呼唤,声音微弱而又遥远,尽管他无法理解它的含义,但却无法抗拒它的召唤。
他手握长剑,像在云中行走一般穿过灰色的迷雾,随着他的前进,那个声音愈加清晰起来,最终他听明白了——那个穿越时空的声音所呼唤的正是他自己的名字。
现在迷雾渐渐散去,他看到他身处一个巨大的黑色走廊之中,这个走廊就像是从一块黑色的石头中凿出来的。这里没有一丝灯光,但是由于某种魔力,他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地板、天花板和墙壁都经过精心打磨,闪耀着淡淡的光芒,在它们上面雕琢着古时候的英雄和几乎已经被世人遗忘的古神。看着无名先人巨大模糊的轮廓,他颤抖了。不知为什么,他深知几个世纪以来,从没有人类涉足这条黑色走廊。
他走到一条宽阔的、由岩石凿刻而成的阶梯前,在通道的两边蚀刻着深奥的符号,它们是如此古老而又骇人,令科南国王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每一层台阶上都雕刻着古蛇西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