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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众人寒暄的功夫,叶清兰不着痕迹的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众人。
第一个留意的,自然是昌远伯叶晟。
叶晟已有花甲之龄,却精神极佳,发须皆白,面容肃穆,不怒而威。对着几年未见的儿子儿媳,他也没太多笑容,只淡淡的关问几句,便住了口。
坐在叶晟旁边的老妇人,约莫五十多岁。大概是精于保养的缘故,看起来并不显老。笑容亲切和蔼。
这自然是昌远伯夫人蒋氏了。
叶清兰目光在他们脸上打了个转,便移了开去。
两个中年男子和叶承礼并肩站在一起闲谈。其中一个年约四十二三岁,另一个四十左右。虽然不如叶承礼英俊,却也是相貌堂堂身材伟岸。
这两个,自然是大伯叶承仁和二伯叶承义了。
说来也奇怪,叶氏三兄弟相貌竟没多少相似之处。
叶承仁成熟稳重,不苟言笑,和其父叶晟极为相似。叶承义却随和亲切,眼中带笑。相较之下,叶承礼的相貌最为出众。可在气度上却稍逊了一筹。
再看过去,就是大伯母郑氏和二伯母李氏了。
叶清兰细细看两眼,悄悄抿唇,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果然不愧是多年夫妻,郑氏和叶承仁的表情都差不多。同样的矜持同样的淡漠同样的客套,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听桂圆闲谈时说过,大伯母郑氏出身高贵,是郑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嫁给大伯叶承仁算是低嫁。
娘家背景如此雄厚,郑氏自然身份超然。就连昌远伯夫妇对着她这个长媳也总是客客气气的。也怪不得郑氏不太把两个弟媳放在眼里,嘴角边的笑容有些漫不经心。
比起郑氏,满头珠翠的李氏倒是热情多了,笑吟吟的和薛氏扯些闲话。不过,细细留意就会发现,李氏的热情只流于言表,笑意并未延伸进眼底。
薛氏在两个妯娌面前却显得格外谦逊低调,处处陪笑。
叶承礼夫妇在昌远伯府的分量可想而知了。
按理来说,年幼的儿子怎么说也该是比较受父母宠爱的。可叶承礼回府之后的待遇却实在不怎么样。这到底会是什么原因?
叶清兰略一思忖,心下了然。
桂圆当时说的含含糊糊,现在想来,叶承礼根本不是嫡出,而是庶出。怪不得回府的时候只开了侧门,又只有个管事妈妈站在门口相迎了。
再看年轻一辈的,一个个也都长了副好相貌。最年长的约莫二十多岁,最年幼的只有五六岁。
叶清兰目光略略一扫,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亭亭玉立的粉衣少女。
那少女年约十三四岁,一张瓜子脸,柳眉樱唇,雪肤花容。就连叶清兰看着,都有些惊艳。
那少女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淡淡的瞄了叶清兰一眼。叶清兰礼貌的冲她笑了笑,笑容还没完全展开,那少女便冷淡的移开了视线。
……
好有个性!
叶清兰心里默默想着,懒得再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便也移开了目光。
一扭头,却见叶清芙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碰钉子了吧!你真是没半点记性,离开几年就把六姐的脾气忘的一干二净了。她可从来不爱搭理人的。”
总算记得把声音压的低低的,没引起身边人的主意。
叶清兰随意的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茬。也没心情再打量任何人,索性专注的打量起了正房里的摆设。
正房十分宽敞,摆设并不多,却件件贵重罕见。
名贵的红木桌椅泛着幽暗的光泽,上面放着成套的青瓷茶碗。那茶碗薄薄的,釉色透亮,就像雨过天晴般明朗。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整块大理石雕成的山水屏风,如晕染的水墨画,乍看平淡无奇,细细一看,便会惊叹其构思巧妙。原来竟是依着大理石的纹路精雕细琢出的山水图。也不知是何等巧匠有如此精湛的工艺,令人叹为观止。
墙上只挂了一张字画,是一副秋山寒林图。画轴微微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可画上的景色却栩栩如生,此刻明明是暖融融的春天,画上的料峭秋凉寒意却迎面扑来。
叶清兰飞速的瞄了一眼落款,顿时激动了。
关仝!
这可是五代最著名的画家,笔法苍劲,擅长山水风景。作品流传后世的极少,一幅画作到拍卖行里至少也得几百万。
真没想到,这样一幅惊人的画作竟然随随便便的挂在墙上……
叶清兰紧紧的盯着墙上的画作,眼眸愈来愈亮。
她自小就对绘画感兴趣,尤其钟爱古典的水墨中国画,甚至还特地学过几年的书画。后来父母去世之后,她就远赴国外深造,只能遗憾的将这个爱好放下。
后来事业有所小成之后,她也有了兴致重拾爱好。常在闲暇无事的时候去博物馆里闲逛,一呆就是半天。
只可惜,保存完好的古董字画极少,价格更是被炒作的沸沸扬扬。她虽然有些积蓄,却也负担不起如此奢侈的消费。只能望而兴叹。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有幸亲眼目睹大画家关仝的画作……
叶清兰双眸熠熠发亮,像被磁铁吸住一般,紧紧的盯着墙上的画作。
她情不自禁的失态,立刻引来了身边人的瞩目。
叶清芙挑了挑眉,不无嘲弄的说道:“你不是最讨厌读书写字了么?怎么忽然又对字画感兴趣了?”
叶清兰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终于收回了目光,淡淡的应道:“随便看看罢了。”
叶清芙见她这副样子,也没了搭话的兴致,走开几步,和久未见面的堂姐妹寒暄去了。
总算清净了!
叶清兰悄然松口气,不自觉的又看了过去。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动。秦画眉
第十二章 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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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仝是五代时候的画家。这幅画的画轴已经微微泛黄,显然已经有不少年头了。
那么,此时会是什么朝代?
是战乱不断的五代十国时期?还是一统天下的北宋?
叶清兰略一思忖,便有了定论。虽然穿越时日尚短,一直足不出户不知宅门外的世界如何,可身边的人都气定神闲。回京途中见到的,更是一派太平景象。绝不可能是战火连连的五代十国。
此时应该是北宋初期才对。
想及此,叶清兰心下稍安。
北宋虽然出过几个不争气的皇帝,但是在初期还是比较繁荣的。京城汴京,也就是后来的开封,更是赫赫有名的十朝古都。经济繁华,文化科技政治也都很先进。虽然不如盛唐时期,也算古代比较安定繁荣的朝代之一了。
能有幸在这样的朝代里生活,也不枉穿越一遭。
在叶清兰思绪游离的空档,众人寒暄暂时告一段落。叶承礼领着妻妾儿女告退,回了荷风院。
丫鬟婆子们忙着收拾屋子安顿行李,各自忙碌个不停。
叶清兰也没闲着,一个人在荷风院里随意的转悠。
这个院落绝不算小,光是正房就有五间,还有几间偏房客房,再加上十几间下人房,应该够住了。
可叶清芙的抱怨声却清晰的从屋内传了出来:“这巴掌大的地方,哪里够住这么多人。我才不想住的这么挤。母亲,你去和祖母说一说嘛,我要单独住个院子……”
也难怪叶清芙会这么说。
郑州的叶府虽然远不如京城老宅,可主子只有几个,每个人都有单独的住处。回到京城,却得这么多人挤在一个院子里,实在不习惯。
薛氏按捺住性子哄道:“芙儿别闹,我们最多住个十天半月的,就得回郑州。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长房二房都住在一起,人口众多,自然不可能人人都有单独的居处。
叶清芙素来骄纵任性,哪里听得进这些,兀自闹腾不已:“我才不想回郑州那个鬼地方。我要留在京城!六姐一个人住环翠阁那么大的地方都行,凭什么我连个单独的院子都没有……”
真的不是叶清兰想偷听。实在是叶清芙的声音太大了,隔了这么远都能听见。
叶清兰对叶清芙实在没什么好感,懒得多听,正待转身离开,就听叶承礼愠怒的声音响了起来:“胡闹!给我现在就回屋子里待着,不到吃晚饭的时候不准出来!”
语气冷硬,显然是动了肝火。
叶清芙委屈极了,哭着跑了出来。
叶清兰躲之不及,差点被叶清芙撞了个正着。叶清芙也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叶清兰之后,顿时恼羞成怒,红着眼睛狠狠的瞪了叶清兰一眼,才扭身走了。
叶清兰一脸无辜。
她可不是成心躲在这儿看热闹的好吧!
被这个插曲一闹,她也没心思闲转,索性回了屋子。
瑞雪和桂圆手中各拿一块抹布,到处擦拭。周妈妈手里也没闲着,正在整理箱笼,见叶清兰回来,忙笑着迎了上来:“小姐回来的正好。待会儿家宴就要开始了,正好趁着这时间换身衣服。再让瑞雪给你梳个好看的发式。”
叶清兰失笑:“不过是家宴而已,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周妈妈笑吟吟的说道:“这怎么算麻烦。小姐几年没回来了,又是第一次正式亮相,可得好好拾掇拾掇。”
瑞雪也笑着附和:“周妈妈说的对,是该好好打扮一下。”
府里没出阁的小姐有好几个。
长房的六小姐叶清宁矜持冷傲美丽出众,二房的八小姐叶清柔生的纤巧婀娜。叶清芙排行第九,虽不算特别出众,却也是个小美人。
叶清兰虽是庶出,也是昌远伯府堂堂正正的十小姐。纵然有许多地方不及她们,可相貌却是一等一的出挑。稍一打扮收拾,一定会让众人眼前一亮。
周妈妈和瑞雪满眼期盼兴致勃勃,叶清兰倒也不好意思扫兴了,笑着点点头。
周妈妈欢喜的去挑了身衣裙。
叶清兰瞄了桃红色的长裙一眼,实在不敢恭维周妈妈的眼光。
她什么也没说,在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衫中挑了件松香色的窄袖短襦换上,配着月白色绣暗纹的褙子,下身着一条湛青色的长裙。腰间系了一个翠绿丝绦的香囊。白净的皓腕上套一对绿莹莹的翡翠镯子。
瑞雪想了想,替叶清兰梳了个简单清爽的发髻,闪亮的金簪珠钗之类的一律没用,只在首饰匣子里挑了个温润的玉簪簪在发际。耳后留下两绺发丝垂至胸前。
站在镜前,整个人素净清雅,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幽兰。
叶清兰对着镜中的美丽少女微微一笑,明眸流转,巧笑嫣然。
年轻的少女就是好。眼睛又黑又亮,皮肤光滑如玉,根本不用涂脂抹粉,更不用华丽的珠宝首饰做妆点。
周妈妈眼前一亮,连声道好。桂圆更是看的眼睛都直了。
小姐真美!一点都不比六小姐逊色呢!
丫鬟红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三小姐,老爷太太让你现在就过去。”语气总算比之前恭敬了一些。
叶清兰转过身来。
红玉只觉眼前一亮,竟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叶清兰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领着瑞雪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所谓先入为主,一个人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其实很重要。
第一次见面,红玉的嚣张跋扈给她留下了十分恶劣的厌恶感。所以,不管红玉以后怎么样,她对这个丫鬟都毫无好感。
叶承礼和薛氏也已准备妥当。这是家宴,薛玉树没资格跟着列席,没精打采的坐在一旁。
叶元洲换了身月白的锦袍,愈发显得眉目俊秀。那双温润含笑的双眸在看到叶清兰之后,骤然亮了一下,闪过一丝惊艳。
别人或许没留意,叶清兰却绝不会错认叶元洲转瞬即逝的异样,心里微微一沉。
照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