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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便有两个丫鬟迅速的小跑着去搬了古琴来。一来一回,也就盏茶时分。那张古色古香一看就不是凡品的古琴被安然的放置在了场地中间。
顾惜玉不无担心的低语:“兰表妹,要不,还是让大哥替你弹一曲吧!”她和叶清兰如此亲密要好,自然清楚她的琴艺只能算平平。
叶清兰却十分镇定从容。低笑着安抚顾惜玉:“你就安心的等着看好戏吧!”说完,意味深长的瞄了顾熙年一眼。
顾熙年心里忽然有了隐隐的预感,大概猜到叶清兰要做什么了……
在众人或期待或等看好戏的目光下。叶清兰神情自若的走到了古琴前,然后盈盈坐下,纤细修长的双手轻按琴弦,随意的调了几个琴音。然后才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开始弹奏琴曲。
琴声刚一响起。众人齐齐一愣。
在场的人,无不对这首琴曲熟悉之极。因为这首琴曲,就是当年沈秋瑜赖以成名响彻京城的那一首。
叶清宁苦练几年,比起沈秋瑜依旧差了不止一筹。叶清兰这点琴技,自然更无法和沈秋瑜相提并论。什么意境都谈不上,指法也不算熟练。可叶清兰却愣是怡然自得的将一曲弹奏到尾。
……
众贵妇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违心的称赞几句,还是保持沉默。
却听叶清兰羞涩的笑道:“小女子琴艺浅薄,在沈侧妃面前班门弄斧。让大家见笑了。”
太子还算厚道,含蓄不失委婉的笑道:“你年纪尚轻,能弹奏出这样的琴曲,已经极好了。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你今日怎么会特地选了这支琴曲?”这可是沈秋瑜最拿手的成名曲,在沈秋瑜弹奏这一曲。无异于自取其辱!
叶清兰等的就是这一句,顿时嫣红了脸颊,明目张胆的“偷看”顾熙年一眼,然后才娇羞的说道:“这首琴曲是顾表哥当年所作,我虽然琴艺平平,也希望能将这首琴曲练好。所以今日才斗胆献丑,让殿下见笑了。”
太子殿下已经笑不出来了!
这首琴曲不是沈秋瑜自己所作吗?怎么又变成是顾熙年所作了?不过,既然叶清兰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个事实,显然不是胡编乱造……
沈秋瑜也没料到叶清兰竟会当众说出这番话来,一直含笑的俏脸陡然泛白。此事只有她和顾熙年知情,叶清兰是怎么知道的?顾熙年怎么可能将此事告诉别人……
太子眼角余光瞄到沈秋瑜的面色变化,心里一沉。旋即一股怒意陡然涌上心头。如果真的是顾熙年特意为她作的琴曲,那她日日弹奏又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余情未了旧情难忘诸如此类的词语在太子的脑海中翻腾不息。
莫氏简直恨不得抱着叶清兰亲上一口,此时焉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笑吟吟的插嘴道:“这事倒是奇怪了?妾身一直听说此琴曲是沈侧妃年少时所作,怎么又变成是顾表弟所作了?”
叶清兰又用那种略带羡慕嫉妒的眼神看了沈秋瑜一眼,然后又像掩饰什么似的,笑着说道:“都怪小女子一时口快,竟将此事说了出来。还望太子妃太子殿下见谅。”
莫氏立刻很大度的原谅了叶清兰的失言:“这事怎么能怪你。你大概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说到这儿,莫氏意味深长的顿了一顿,又笑着打起了圆场:“欣赏完琴曲,再让舞姬们献上一支舞曲吧!”
这个时候的太子和沈秋瑜,都各自陷在震惊又纷乱的思绪里,哪里还有余暇顾及这些。
叶清兰大功告成,施施然道谢回了位置。迎接她的是顾惜玉钦佩的眼神和顾熙年深沉的看不出喜怒的目光。
叶清兰在老虎嘴上拔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胆量早就练了出来。趁着乐声响起的功夫,低笑着调侃道:“怎么了,看我这么对付她,心疼了么?”
心胸再宽大的男人,也绝对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心中还惦记着别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听到这样的事情不气炸了才是怪事!
沈秋瑜一直以来所倚仗的,无非是太子对她的宠爱。如果有朝一日,这份宠爱里多了一根刺,时不时的刺彼此一下,这份宠爱还能有原先那般牢固吗?
顾熙年轻哼一声:“你别左顾言他了。此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可以确定,他从未在叶清兰的面前提及过此事。
叶清兰随意的耸耸肩,笑的很轻松:“随意猜的。”
猜对了自然能狠狠打击气焰嚣张的沈秋瑜一回。就算猜错了,当着众人的面,沈秋瑜也不便翻脸。只要太子心里不舒坦不痛快了,这一招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顾熙年哑然,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和沈秋瑜的过去,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疤。他自己不愿意想起,也不乐见别人提起。刚才叶清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拿这段过去大做文章,他心里要是痛快才有鬼了!
不过,气头一过,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叶清兰这一招用的实在是妙极了。
太子知道沈秋瑜一直在此事上瞒着他,心里一定十分恼火。就算沈秋瑜再能言善道,只怕也撇不清了。一旦失去了太子的信任和宠爱,沈秋瑜在太子府里的日子一定会很难过。坑了沈秋瑜一把的同时,也顺理的博得了莫氏的欢心。正可谓一举数得!
这个丫头,也不知哪来这么多鬼点子……
叶清兰笑眯眯的看着他,略带讨好的问道:“你该不是真的生气了吧!”
顾熙年斜睨她一眼:“如果知道我生气,你还不会这么说?”
“会!”叶清兰应的很坦然。
顾熙年:“……”
叶清兰又笑嘻嘻的大拍马屁灌迷魂汤:“当然了,顾表哥可不是那种小鸡肚肠心胸狭窄的男人,绝不可能为这点区区小事就和我斤斤计较。”
所以说,他要是计较了,就是小鸡肚肠心胸狭窄的男人?
顾熙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终于挤出一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叶清兰答应的爽快极了。当然,她和顾熙年都很清楚,这法子这么好用,怎么可能就用一次?
……顾熙年绝不会承认,此时眉宇间满是慧黠和狡猾的叶清兰,最合他的胃口!
所以说,暗黑属性相近的两个人相互吸引走到一起,绝对是老天有眼!
你们两位,就别祸害别人了,凑到一对刚刚好啊!
众人都察觉到凉亭里的气氛有异,自然不会往那边张望。便在欣赏歌舞的空档,看向叶清兰这一边。正巧看到了顾熙年和叶清兰眉来眼去低声浅笑的一幕。
然后,众人忍不住在心中暗赞一声。这一对果然才是情意相投男才女貌的一对啊!谁要是在说顾熙年还在惦记着沈秋瑜,简直就是瞎了眼!
叶清兰在心中暗暗自得。今天这一招,既坑了沈秋瑜又膈应了太子,还为顾熙年漂白了名声。真是一举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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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学习
太子府之行以圆满收场!
当然,这个圆满,指的绝对不是沈秋瑜……
将一众宾客送走之后,太子便阴沉着脸,拂袖而去。莫氏和林侧妃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沈秋瑜。
沈秋瑜暗暗咬牙,终于还是追了上去解释。
“真没想到,那个叶清兰如此机灵,竟让沈秋瑜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林侧妃低声笑道,声音有掩饰不住的痛快和解气。
莫氏心里也十分舒畅:“待会儿就让人送些赏赐到昌远伯府去。”
林侧妃笑着应了。受了沈秋瑜这么多年闲气,终于等到了对付她的好机会,自然不能错过。拉拢叶清兰势在必行!别说是区区赏赐,就算是给更大的体面,也是值得的……
当天晚上,太子府的赏赐就到了昌远伯府。几个盒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有金银有首饰,还有几匹上好的绸缎。
郑氏李氏还有薛氏妯娌三个,神情都有些复杂和微妙。郑氏不禁暗暗想道,这丫头如此伶俐左右逢源,将来必非池中物啊……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李氏和薛氏。李氏心里正在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前两天真不该为了一块翡翠就和叶清兰闹僵。
至于薛氏,近来已经被接连不断的类似事情刺激的麻木了。倒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蒋氏看着叶清兰,笑容别提多亲切了:“兰姐儿,这是太子妃特地命人送来的,指名是给你的赏赐。”
…看来,她今天的举动果然很合莫氏的心意!刚回府不久,赏赐就跟着来了。
叶清兰做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太子妃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蒋氏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笑容就更温和了:“你今天在太子府里。没做什么不合宜的举动吧!”
叶清兰睁着纯净无辜的眼眸:“孙女谨记祖母和母亲的教诲,在太子府的时候谨言慎行,没做出任何不合宜的举动。而且,孙女还特地弹奏了一首琴曲为沈侧妃庆祝生辰。”
“这种场合,乱出什么风头。”薛氏终于有了找茬的机会,沉声训斥道:“你那点微末琴艺,在众人面前亮相岂不是自取其辱?”
叶清兰也不辩解,只是看了满桌子的赏赐一眼。
蒋氏不太高兴的瞪了薛氏一眼:“兰姐儿琴艺不佳,是因为她学琴太迟,只跟着宁姐儿后面学了一年多。现在有这样的琴艺已经是很有悟性了。日后请一个琴师回来好好指点一番。自然会有进益。”
郑氏也笑吟吟的接了口:“何必另请,宁儿以前的曾夫子就是京城最有名气的琴师。现在宁儿琴艺有所成,又已出嫁。正好让曾夫子来教导兰姐儿。岂不很方便?”
蒋氏赞成的点点头:“这个主意极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
薛氏悻悻的住了嘴,熟悉的憋屈和窝火在四肢百骸奔流不息。耳边响起叶清兰谦逊恭敬的道谢声。
这个装模作样的臭丫头!当着众人的面表现的倒是乖巧,私下里却伶牙俐齿气死人不偿命。薛氏愤愤不已的想着。可她心里再不痛快,也不敢当着蒋氏的面表现出半分不满。索性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可管得住眼睛,却管不住耳朵,就听李氏也笑着插嘴道:“兰姐儿和顾公子的亲事也该快了吧!这样的好消息,总该先送个信给三弟。若是今年年底早些回来,还能赶得上这桩喜事。”
蒋氏深以为然,立刻吩咐薛氏:“老三媳妇。你回去就让人送信给老三。让他有个心理准备,顺便让他早些准备行李回京城来。”
薛氏只得应了。其实,这封家信早就该写了。可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在前两封信里硬是只字没提。可现在却是躲也躲不过去了……
回到荷风院之后,薛氏进了书房里,拿起毛笔发呆了半天,愣是没写一个字。在一旁伺候的红云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太,时候不早了。要不明天再写吧……”
话还没说完,薛氏便瞪了过去。不耐的呵斥:“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做事了,给我出去!”
在薛氏身边伺候挨骂是常事,红云立刻噤声,乖乖的退了下去。心里却在暗暗嘀咕不已,太太今天是怎么了,不过是写封家信而已,怎么心情如此恶劣?
薛氏恶狠狠的瞪了洁白的信纸半晌,终于深呼吸口气,提笔开始写道:老爷,今有一桩喜事……写到这儿,不小心用力过猛,喜字上滴落了一个大大的墨点。
薛氏气恼的将信纸揉成一团,又开始重新起头。这次,总算是写的长了些:……今有一桩喜事,定国公府意欲和我们府里联姻,相中的是兰姐儿……
又一个大大的墨点落在了信纸上,兰姐儿三个字模糊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