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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姥爷走了之后,河子岭那边据说是给了些安缮费用,你姥娘不乐意在河子岭见着那些跟你姥爷有关的东西,便将河子岭的老宅子抵给了别人,这才在镇上买了房子。”梁凤解释。
年春妮点头。“那咱们也把村里的房子给卖了呗。”
“你爷爷还不得念叨个没完没了?”梁凤啐了一口,“再说了。咱们这做生意的到底不是稳妥的,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事,也不至于没了家底。”
“可是就村里的那个房子能算什么家底啊?”年春妮不理解。
“行了行了这事以后再说吧。”年文力挥了挥手,突然又看了年春妮几眼,笑道:“妮儿,烤鸭店的事儿我和你娘也差不多能忙过来了,你这么打扮这倒也挺好看,以后就别弄一身了,就好好的学着绣花什么的吧。”
“我会绣啊。”年春妮不乐意了:“爹,我是不用再管咱们的店子了,可是你忘了三叔他们也要开店的吗?而且今天看着妗子的神态,倒似乎也有些感兴趣呢。”
“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物色好的地段,开分店了。到时候咱们只要收加盟费就差不多能买的起房子了吧。”年春妮琢磨着,这古代最大的好处其实就是房价便宜啊,想在21世纪,谁能轻轻松松干上一年就买得起房子呢?突然之间,年春妮觉得若是自己能在这个时代拥有多处房产也是一种极大的成功。
只是……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年春妮记着莫归的话,赶紧同年文力道:“对了爹,莫归哥哥说今年县试的主考官是棠樾郡郡守,所以唯恐他给弟弟做的担保不太好,爹回去的时候问问爷爷多找几个人给弟弟作担保吧?”
“这是自然的,这种事你爷爷一向愿意出手帮衬的,你放心吧。只是,妮儿,那个莫归公子的来头……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年文力看起来像是有些担忧的样子:“你一个孩子的生辰,他送来什么白玉珊瑚的发簪,多么贵重啊。”
“他不觉得啊,反正都是朋友之间的礼物嘛,有什么关系的。”年春妮随口唬弄过去,却猛然记起了莫晓棠的那句苏莫归。如今,莫归在清泉镇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又为什么能在短短几年之内拥有如此庞大的产业,这一切的一切,她其实根本不了解。像莫归那样的人,其实年春妮早就知晓,他是注定会成就一番事业的,只是……与自己家里对着干,真的算是大事业么?
年春妮去小暗房里收拾着自己换下的衣服,突然摸到了一个东西,从衣服里掏出来,年春妮才记起,李狗蛋除了送了一个风铃,还送来了一封信。
点起了屋内的油灯,年春妮打开信件,好在自从年家杰上学以来,自己就一直监督着年家杰的学业,这些繁体字也没了不认识的。
令她惊奇的是,李狗蛋的信里说的也是县试的事情。李狗蛋是去年参加的县试,今年是要准备府试的人,他把他去年的一些经验仔细的写了三张纸,年春妮略微看了一遍,便将他们给年家杰留了出来。
还有一张纸,李狗蛋写的是,木山书院的景致,李狗蛋说,若是春妮日后有空,可上山观赏美景。还说,那里的先生教的很好,若是将来年家杰选择书院,到可考虑一下木山书院。
年春妮微笑,有李狗蛋这么个朋友,倒是不愁以后年家杰学业上有什么疑惑了。
只是,不知道李狗蛋能不能一路顺利的考完呢。
几天后,年文力便拿到了有五人作保的信笺,也在县试地点的附近找好了客栈,将年家杰接了过去。
年春妮不放心,去问了年家杰一些问题,却见年家杰的回答根本不似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该有的见解,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她自是知道这世上有些神童的存在,却从没想过,自家弟弟会是这样的孩子。
她不禁有些诧异,临离开下楼时,被一同样参加县试的人撞了一下,年春妮皱眉,还没开口,就听那人说了一句:“真倒霉,撞了女人,今年肯定又要晦气了。”
年春妮听到这样的言论不禁觉得有些好玩,她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撞了自己的人,一身书生打扮,眉目清秀。
年春妮正想说什么,却听到年家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倒不赞成这位朋友的言论,如何撞了女子就是晦气?难不成您家中未有女眷?撞了我长姊,不曾道歉也就罢了,竟然除了这等闲言,心态如此不对,如何能求得高中?”
“你一个孩子知道些什么?你可知道这个客栈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一个县试罢了,还就能高人一等了吗?”年家杰冷冷的顶了回去。
年春妮就差给年家杰拍手叫好了,她倒是不知道原来在外人面前,年家杰是这样的张扬。
那个人似乎也被堵了一下,嚷嚷着:“没念过书的瞎插什么嘴。”
此时围着看热闹的人也有一些了,年春妮正想着是不是要开口帮年家杰解围,就听年家杰来了一句:“我倒不敢自称读书人,未曾考过府试,谁敢自称读书人呢?家杰也不过是开蒙较早罢了。”
“开蒙较早?”那人皱了皱眉,“莫非你也是来参加县试的?”
年家杰颔首,一时间人群中一阵骚动。
而年家杰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没有因为别人的看不起而暴躁不安,也没有因为别人的火热目光而吓退。年春妮轻笑,原来,家杰真的长大了呢。
年春妮一身轻松的回了店子,同年文力说:“不然借点银子,先把房子买了吧?”
“怎么?”年文力有些不解。
“我看了,家杰的气势,即便不能拔得头筹却也是差不离了。”只要年家杰考过了县试,那么他们势必是要在镇上买房的,那么早几天晚几天又有什么分别呢?
年文力沉思了一会儿,只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考试?”
“下个月初三。”
“不就是五天后?”
家长里短卷 014:苏家来人
五天后,县试如期举行,闲杂人等全部禁止入内,有穿官府的侍卫将县试考场周围三里全部围了起来。
年春妮一早就等在府衙外面,等的实在着急了便去了一包糖瓜。年家杰一向喜欢吃些甜的东西,年春妮想着等着年家杰出来的时候也好吃点甜食。谁知道一直等到晌午也没见到有人出来。
年春妮忍不住上前,问一个官差:“官爷,怎么还没有考生出来呢?”
那个官差看了年春妮一眼:“你不晓得要连考三场的吗?考完要到下午了。”
年春妮道了谢,捧着一包糖瓜往回走。
在在这儿等下去,只怕自己要紧张死了。
走到半路上,突然有人来拦住了年春妮的去路:“姑娘可是年春妮?”
“我是,您是?”年春妮皱眉打量着来人,一身绫罗衣裳,满脸笑意,虽不见的真诚,却也不令人生厌。
“在下苏府管家苏福,姑娘唤我福伯就好,苏老爷请年姑娘过府一叙。”福伯恭敬地说道。
年春妮怔了一下:“我与苏老爷没什么好叙的吧?”
“年姑娘与莫归公子是朋友,我们老爷也只是想要问一些莫归公子的事情罢了。”
“那就去找莫归啊,找我做什么?”年春妮绕开福伯就要离开。
“年姑娘。”福伯拦住她,脸上笑意加深:“这清泉镇的房屋买卖可还是控制在苏家手里的,听闻年老板想要在清泉镇买房,年姑娘若是肯同在下去一趟苏府,想必苏老爷会为年姑娘介绍一处好的地段的。”
年春妮顿住,这意思是要是她不去,就很难在清泉镇买上房子了吧。奶奶的,这个居然也流行垄断。年春妮咬牙:“好。”
去就去了。年春妮就不信他们还能把自己怎么样不成。
跟着福伯走了一段路,苏府就映入眼帘了。高耸的院墙,高高的门槛,显示着这个府邸的地位。年春妮突然想起了张寡妇,终其一生,她都没能迈进这个大院,可是进来了又能如何?终究只能是个妾室,终究低人一等,还不如自己过得自在舒坦。
“年姑娘,请。”福伯适时出声打断了年春妮的思绪。将年春妮引至花厅。
“老爷,年姑娘到了。”福伯对着花厅里的男人行礼。
那个人转过身来,年春妮就觉得有种气势盖了过来。苏老爷年纪想来并不大,加上保养得当,年春妮觉得他和年文力想比,根本看不出谁年纪大一些。
苏老爷看了年春妮一会儿,伸手指着一侧的凳子:“坐。”
年春妮略一犹豫。便过去坐了下来。
苏老爷轻笑:“年姑娘不必心慌,我只是想要同你询问一些事情罢了。”
年春妮干笑:“春妮倒是不知道,苏老爷同春妮还有什么好说的。”
“莫归是我的儿子。”苏老爷说,“当年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甚至……我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可是我却不能保全她。只能暗中请了师傅教导莫归,可我没想到莫归近年来是要将苏家逼到绝境的手段。他也是姓苏的啊,若苏家真的被他逼得无路可走。岂不是让世人耻笑?”
“我倒是不知道莫归哥哥也是姓的苏的。”年春妮淡淡道。
“什么?”苏老爷显然是有些不相信。
“若是莫归哥哥果真姓苏,这么多年为什么从不见苏老爷关心他呢?张婶婶过世后,莫归哥哥又是怎么熬过来的?我虽从不曾听他说过,却能明白一个人孤苦的心境,莫归哥哥自小就是一副严肃冷漠的样子。可是小时候的莫归哥哥是有心的,不像现在。总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苏老爷,您口口声声说着你有多么的放不下这个儿子,可是,您心里只是担心他蚕食了您的势力罢了。诚如您所说,他也是姓苏的,那么这清泉镇的势力在他手里和在您手里又有什么分别呢?”
“你……”苏老爷皱眉,突然大笑:“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啊,你说得对,只要他姓苏,这些势力在谁的手里都一样,可是……他愿意回来吗?”
“什么意思?”年春妮不解。
“年姑娘,莫归很看重你。你的话,还有那个绿穗姑娘的话,他多少都会听一听的,年姑娘能否帮我一个忙?帮我将莫归劝回来。”
“您自己为何不劝?”年春妮笑问:“明知道是不容易的事情,为什么要找我呢?我只不过是个女娃子罢了。”
“有些事,女娃去办,总比我们这些老人家去办要来的容易。”苏老爷叹气:“他终究心里有着芥蒂,终究还是不愿意见我的。”
“那把他劝回来有什么用?”年春妮更加不解。
“只要他回来,那么整个清泉镇就还是苏家的。”
年春妮心底泛起冷笑,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苏老爷就这么相信我能做到?”
“做到做不到也要试了才能知道。”苏老爷叹气:“我也是想要好好的补偿他,他一个人在外面,不管是本事再大,也终究是一个人。”
年春妮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苏府的,只是深深的觉得这些朱门宅院里的是非恩怨,总是让人无法评断什么对错。苏老爷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他想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关怀莫归,却又不能忘记他是苏家的家主,担着整个苏家的兴衰荣辱。
而莫归呢?他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是像一个别扭的孩子一样,想要吸引父亲的眼光,还是……真的想要苏家为他的母亲偿还?
年春妮不敢妄下决断,只是慢慢地走在大街上。
走着走着,年春妮便觉得手里少了什么,路过买糖瓜的摊子时,年春妮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糖瓜落在了苏家的花厅里。
一包糖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