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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信任了。”
年春妮却有些不相信似的。迟疑地问了一句:“三伯同意与我们合作了?”
程老三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年文生一眼,年文生了然的笑了笑,拉了一把年春妮,同程老三道:“三哥,细节问题我们再谈一下吧?您看是不是立个字据什么的,也好有个……”
“哎,自家人立什么字据。”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咱们还是立了的好。”年春妮又插话,被年文生瞪了一眼。
“哟。春妮还什么都知道呀,行,咱也明算账。鸭子我是给外人一两银子十只的,你们……就给你们八百文钱好了。”
“三哥还是按一两银子吧,八百文数着都费劲。”年文生说。“反正我们也不是只要鸭子,听说三哥还有盐道……”
程老三脸色微微变了下,却没有出声。只是示意年文生继续说。
自古盐商就是官道上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年春妮倒是没有想到,程家的生意做得这样大,不说丝绸布匹家禽之类的,就单单盐道这一条,就是了不起的大买卖。这样的人不应当是看不起从商之人才是。只怕自己方才想错了。
“咱们生意做起来之后少不了大量用盐的地方,到时候希望三哥能给实在一些。”年文生一鼓作气的说下去,“银子谁不是赚。不如让自己人赚你说是吧?”
“好。”程老三闭上眼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就不再开口了。
年文生和年春妮只能告辞,临走时,程老三说了一句:“文生,莫要让我失望。”
“这便成了?”年春妮还有些不敢相信。
年文生笑着弹了年春妮的头一下:“不然呢?不过春妮啊。这并不是最困难的事情,最难的是烤鸭炉的问题。”
年春妮点头。问道:“怎么联系莫晓棠?”
“交给我吧,只是我也不知道这儿的条件能做到什么程度,假如不行,你可想好了退路?”
“大不了……就是天天做叫花鸡了。”年春妮皱眉摊手,似乎不甚在意。
年文生也没有多说,只是解下拴在一旁的马:“快走吧,回去晚了指不定还要给人家加钱,你叔叔我身上可是连一枚铜钱都摸不出来了啊。”
年文生和年春妮到了九泉庄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可是年恒久和年文力家门口却亮着灯,年文力他们站在年恒久的屋前等着年文生他们走近。
走得近了,年春妮便发现年恒久竟也站在门口,而且脸色不善,就连一向对自己很放任的梁凤都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
似乎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年春妮想着,步子不由得放慢了。
“怎么了?”年文生察觉到年春妮的怯意,不由得问了一声。
“你不觉得这架势像是要审判咱们么?”年春妮默默的咽了口唾沫。
“丫头。”年文生突然停了下来,很严肃地看着年春妮,“你有没有想过弃农从商要面对的最大的问题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技术或者原料来源,而是……年家的长辈。他们不是我们,不懂得平等地看到每一份职业,在他们眼中只有仕途是最好的路,走不了仕途便是一辈子在这庄稼地里也是了不起的,可你选择从商,便是这个社会阶层中最底层的一档人,甚至能够与戏子相媲美,也许是会受到家族放逐的。不是万不得已,没有人会选择从商的。”
年文生说的句句在理,年春妮不是不晓得,只是她私心里觉得年文力也是想要赚大钱的,年文力是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决定的,可是当他看到这么多人站在她的对立面的时候,突然就生出了一股错觉。就仿佛,他们从来没有相信过她说的话,他们从来都只当成她是开玩笑。
因为她是一个女娃,所以从小到大,年文力对她都是不慎管教的,反正需要光宗耀祖的人是年家杰不是年春妮,年春妮是什么样的想法其实他们根本不在意。他们只当她是说着玩,只是觉得她是异想天开,从来都没有当真过,从来都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过。
“回来了还不快点过来。”年文力皱着眉打断了年春妮的沉思。
年文生推了年春妮一把,轻声说:“没事,终归这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
她知道,年文生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可是就像很久以前年文生自己说的一样,她是年恒久的三子,年恒久也是不指望他光宗耀祖的,何况,年文生放荡不羁惯了的,只怕年恒久也不会多说什么,反正在这个家里,不管出了什么事,错的总是她年春妮就是了。年春妮低下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年恒久难得的没有发火,只是哼了一声便转身往屋里走去。
这个家同自己走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差别,堂屋的摆设依旧如故,年恒久进去就做到了正中的太师椅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柄烟枪,开始抽了几口。
莫名的年春妮就想起了自己的外公,梁大山。他也很喜欢抽烟,梁大山拿着烟袋的模样,就像是再做一件极其享受的事情。而且通常,在年春妮面前,梁大山是不怎么抽烟的。他说那些烟雾缭绕的,对孩子们的身体不好,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堂前抽烟,抽完了总会在院子里走几圈,才会将年春妮举得高高的,叫着年春妮背士或是唱曲儿。
年春妮抬手抹了抹眼角,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抬起头来,就看到年恒久看她的目光很奇怪。
不像以前单纯的厌恶,也不像是和解,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可又不是单纯的看陌生人的眼神。年春妮一时之间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不自觉的就挺了挺身子,一副不屈服的模样。
年恒久将烟袋在桌子上磕了几下,冲着年春妮古怪地笑了一声:“你这丫头片子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年春妮一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过年恒久也没有让她接话的意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棠樾郡送了两个奇怪的炉灶来,说是给你的?说是你想开店?哼,一个女娃娃,不老老实实地带在屋子里绣绣花,帮着干干活想着怎么嫁个好人家,反而是想着抛头露面丢人现眼,年春妮你是不是诚心给我找不痛快?”
“爷爷……”年春妮喊了一声,觉得同这些人解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怎么说呢?突然灵光一闪,年春妮想到年恒久向来喜欢同庄子里的人一较高下,脱口就是一句:“爷爷你不想不老李头家过得好吗?两年,两年之内,春妮一定给爷爷翻盖新房子,比老李头好一万倍的房子。”
“胡说八道!”年恒久瞪了她一眼:“用得着你个丫头片子给我翻盖?你个丫头片子以后少给我丢人,开店子?哼,你去开吧,老子不会给你出一分钱,我就看看你们家能折腾出个什么样子!你们别忘了,分家的时候可是说好的,你们不用给我们上交粮食,可是身为人子,你们家每年是要给我们老两口银子的,折腾吧,我就看你们能折腾出个什么样!”
年春妮低着头,一点感觉也没有,这样的年恒久才是年恒久啊,之前那样,年春妮还以为年恒久换了个人呢。
跟着年文力梁凤回家的路上,年春妮忍了忍,还是问道:“爹娘,你们也瞧不起我的作为?”
家长里短卷 第六十六章 父母心意
年文力叹了一口气:“你不是说着玩?是真的打算走这条路吗?春妮儿,只怕以后咱这儿庄里都没人来给你提亲。”
“那就不嫁呀。”年春妮毫不在意:“爹,弟弟将来念书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既然供着二叔念过书,便该知道有多么的不容易,弟弟如今还小,怎么就不给他早作打算呢?多赚点钱不好吗?”
“我们缺着你吃了还是缺着你穿了,用得着你这么抛投露脸?”梁凤有些生气。
“娘?”年春妮突然觉得很伤心,梁凤从来没有这样凶过她,从来没有。可是就为了她要开烤鸭店的事儿,要被这样一顿训斥,她是为了谁?她还不是为了让梁凤过上好日子吗?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梁凤的能很硬气的去承受去反抗年恒久的瞧不起吗?
“你说啊?咱们家有穷的需要你出去谋生吗?啊?还说什么嫁不出去就不嫁这种话?春妮,你眼看着就是能说亲的年纪了,这种话能随随便便说吗?啊?怎么这么不让娘省心呢!”梁凤只是一个劲的数落着年春妮,丝毫没有注意年春妮耳朵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年文力拉了梁凤一把:“少说两句吧,春妮快去睡吧先,着跑了一天累坏了吧。”
年春妮点了点头,一声不响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连蜡烛也懒得点,整个的扑到了床上去。
这个时代不是自己的时代啊,年春妮在一次提醒自己,没有被烧死,能够活到这么大,已经不容易了。年春妮,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要放弃吗?
不。当然不。
年春妮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心里默默盘算着一套可行的方案。她就不信,她不能在这儿活的顶天立地。
看着吧,你们都看着吧,我会让你们知道,我,即便是个女子,也能活的比男子骄傲。
第二天一大早,年春妮便起来收拾好自己之后,便烧了一只鸭子。浓郁的香味在整个院子里弥漫开来,年家杰第一个跑进了饭屋,看到年春妮就扑了上来:“姐姐姐姐。你在煮什么好吃的?”
“小馋猫,等着一会儿就好了,快去看爹娘起来了没?”年春妮点了点年家杰的鼻子,将他赶出了饭屋。
“早就起来了。”一抬头,就看到梁凤站在饭屋门口。看着年春妮脸上有些不自然。
“娘,起来了啊,饭一会儿就好了。”年春妮笑了笑,又转回头,盯着锅发呆。
“春妮,再煮什么?”梁凤走了过来。帮年春妮将散在脸上的头发别到了脑后。
“鸭子。”年春妮轻声回答。
“春妮的手艺……不是在你姥娘家学来的吧?”梁凤看着年春妮看似不经意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年春妮眉间轻轻跳了一下,依旧紧紧盯着锅子,说:“自己琢磨的。”
“哦。”梁凤没有多问。只是过来同年春妮一起弄饭食,“这鸭子是花的你三叔的钱吧。”
“嗯,我会还他的。”年春妮说。
“春妮。”梁凤突然就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觉得爹和娘都固执得很?是不是觉得我们很不理解你呢?”
“娘?”年春妮不解的看了梁凤一眼。
“孩子,一个女子的一生。不过是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是,是有些人的一辈子过的不是这样。有女子进宫为妃,看似大富大贵却不见得过的快活。有人做了杀手,一辈子刀剑饮血,无外乎是身外无物,无所牵挂。有的人成为女先生……可是春妮,那样的人都多少?有多少是自己甘愿的?”
“你怎么就知道那些人不是甘愿的呢?”年春妮反问。“娘,人各有志,是,所有的女子都是想着嫁个好人家便觉得一辈子值了,可是春妮不这样想,春妮想要干一番事业想要……”
“可你不是男儿身!春妮,你若身为男子,娘相信你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可是春妮身为女子你就该认命。”
“凭什么?”年春妮看着梁凤,满腔愤恨:“凭什么你们都这么瞧不起女子?女子怎么了?古时花木兰可以替父从军,武则天一代女皇,女子哪里不如男子了?什么叫我是女子就不行?说到底你还是嫌弃我是个女子!”
“啪——”
年春妮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抹了一把泪,看着梁凤笑:“你打我?好,你们就是这样不肯听我好好的说完一段话,为什么女子就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