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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下次扯谎,麻烦您扯得好一点行不?”越疏狂皱了皱眉:“你们狗蛋心软说的好像我们丫头心有多硬似的。那章小姐若是真的担心名声受损,一开始就不该跟李狗蛋结伴同行,既是结伴了,到了中京,赶紧各走各的就什么事儿都没有的事儿,非得扯出这么多事儿来。”
“我……我没扯谎,我说的都是事实,越先生为什么不信?”秦氏脸上有些急躁。
越疏狂端起茶杯,却并不喝,只是看着秦氏:“其实我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呢?终究你们家是跟年家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春妮的师父啊,你说的话,她总是会听得。”
“我们丫头是个有主见的姑娘,不见得我们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的。”越疏狂笑了笑。
“年家妹子是寒了心了。我去了那么多次,她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可是这是这两个孩子一辈子的事儿。”
“您也知道这是一辈子的事儿?我可是不舍得自家丫头去你们家受这个苦,好好的丫头白白给你们家糟蹋。”
“越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氏脸色不大好看,“春妮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怎么能委屈了她呢?”
“哦,那不知道之前是谁想着让我们丫头做小来着。”越疏狂冷笑。
“……”秦氏脸色猛地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越疏狂:“越先生这话……这话是……”
“听来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夫人,你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我们怎么敢把春妮嫁过去呢?在说了。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现在之所以又能够腆着脸来寻我们,不就是因为听说年家二爷做了这京中大官了吗?若不是年二爷的身份。你们会突然又觉得丫头好了吗?我一早就说过,我们丫头的身份,不是靠着父母宗族的荫庇,她是可以靠自己的。试问中京城的小姐闺秀们,有哪一个能比得过我们丫头的?”
秦氏一时之间被越疏狂这么劈头盖脸的一番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越疏狂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终究我不是丫头,丫头心里的想法也只有她一人知道,在者,该来的人也不是你。”
越疏狂回到年家的时候,年恒久正在院子里摆了一盘棋。看到越疏狂便向他打招呼:“越先生回来了?”
“老爷子今儿这么有兴致?”越疏狂笑了笑,坐到了年恒久对面。
年恒久递了棋子过去,有些疑惑似的皱了皱眉:“越先生觉得春妮心里有没有怨恨呢?”
“嗯?”越疏狂皱眉:“老爷子指的是什么?”
“她小的时候我对她很不好。看她很不顺眼,她也时常顶嘴,我知道一开始把我接来中京,也是落我的面子。可是后来,就没见着春妮怎么着。一副我在不在都无所谓的样子。年氏烤鸭越来越红火,她结实的人。也都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我现在是越发不明白春妮的想法了,她对我真的就没有怨恨吗?”
越疏狂执子落盘,笑道:“丫头重孝道,更何况,丫头的行事准则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如今老爷子坦诚相待,那丫头自然是会好好侍奉您的。”
“唉……”年恒久叹了口气,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和越疏狂杀了起来。
天色渐暗。颜疏青背着药箱回来,看到把酒言欢的两个人,愣了一下,便皱眉去推了越疏狂一把:“年老爷子上了年纪,你怎么和他喝这么多酒?”
“颜先生回来了?”年恒久眯着眼睛看着颜疏青:“来来来,一起喝一杯,高兴!”
“老爷子,可不能再喝了。”颜疏青夺下年恒久手里的酒杯,问道:“年老板他们呢?”
“去了年二爷府上了。”
“老爷子没去?”颜疏青奇怪。
越疏狂张狂一笑:“有我在,老爷子才不屑去呢。”
颜疏青摇头,看着越疏狂无奈的摇头:“你这是真醉了。”
将两个人扶进房中,颜疏青便去熬醒酒汤,连年春妮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端着醒酒汤出来的时候,看到年春妮托着腮坐在院子里,险些失手把手里端着的汤给扔出去。
“春妮,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春妮转头看了颜疏青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你进去熬汤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怎么坐在这儿?”颜疏青将汤放在一旁,坐到了年春妮身边:“今儿进宫怎么样?梦娘娘身子是哪里不适?”
“什么病归根到底还不都是心病。”年春妮叹了口气:“梦娘娘嫌自己胖,让我给捏了一天身子。我算是知道皇上为什么不让那些御医去了,梦娘娘啊,一边让你捏,一边还得跟你说皇上如何如何。你说要是御医去了,每天听着梦娘娘念叨皇上,这脑袋还能保得住吗?我琢磨着啊,等家杰考完了试,我也得出去避避风头。”
“……你至于吗?”颜疏青有些无语。
年春妮看了颜疏青一眼,问:“这些日子,颜师父一直在外头行医布药吗?”
“当然。”
“明日我和师父一起去。”
家长里短卷 014:行医济世
不过还是二月天,街上就有女子脱去了厚重的外袍,轻纱薄衣,正是楚楚冻人。
年春妮嗤之以鼻,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将手里的药箱抱的紧了些。
颜疏青低头看了年春妮一眼,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啊。”年春妮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皱眉:“这是怎么了?突然今年这么的妖蛾子跑到街上来了?”
“噗,妖蛾子?”颜疏青失笑。
“你看他们大冷天的穿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棠樾郡的美人馆开到中京来了呢,一个个浓妆艳抹,可不是妖蛾子?”年春妮歪了歪头,看着颜疏青,脸上一派天真无辜的表情,嘴里的话却是丝毫不饶人。
“你啊!”颜疏青笑了笑,“这是为了吸引人呢。”
“切,中京有什么人值得他们吸引的?”
“春闱结束,少说会有三百名青年才俊赐进士出身,这些姑娘,只怕都想着做进士夫人呢。”
“可惜不见得三百名都是青年才俊呐。”年春妮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有些人七老八十了还不就是个举人?”
颜疏青却正色道:“可毕竟还是有真正的青年才俊的。”
“嗯。”年春妮点头,“我就认识好些,可惜上官博涵有苏念慈了,陆远山等着去青络了,李狗蛋……年家杰还未及弱冠。太学里的那些家世好的,这些女人,顶多也就是能做个妾。真不知道大冷天的何必委屈自己呢?”
“你这话好大的气,春妮,你这是生哪门子的气?”
年春妮狡黠地笑了笑:“我有吗?”
颜疏青皱眉看着年春妮:“你没有吗?”
“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女的不把自己当人看,将来还得哭着喊着男的负了她们罢了。”年春妮眼光闪了闪。
颜疏青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年春妮。笑了笑,又走了。
“师父你在想什么?”年春妮有些好奇。
颜疏青又停下,叹了口气:“春妮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年春妮怔了一下,才笑道:“我的想法吗?若是李狗蛋跪在我面前扇自己几个大耳光,我倒是觉得很解气。可是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我又会觉得这个男人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还不如滚远点让我眼不见心不烦。若是李狗蛋果真娶了章墨莲……”年春妮咬了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一把头发:“我担心我会直接送一盆毁容烂肠的毒药给他们做新婚大礼。可是……李狗蛋要是要来娶我的话?我为什么要那么低贱啊,他都做那样的事情了……”
“……那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呢?”
年春妮抬头,眨巴眨巴眼:“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在这儿啰嗦半天。还不快些赶路!”颜疏青慈爱地瞪了年春妮一眼,“今儿城南王大爷的老寒腿还得去给他行针,城东的宋大姐腰疼的膏药还要送去。还有小四儿王婆他们,你当我们出来是好玩的?”
“我知道。”年春妮笑了笑,上前颠了颠手里的药箱:“膏药还有药丸还有绿穗姐姐的药我都带着呢……诶?我为什么没有先去给绿穗姐姐送药啊……”年春妮突然顿住。
颜疏青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城南走。
“师父。我想回普陀山。”走到王大爷家门前的时候,年春妮突然出声。
颜疏青敲门的手一顿,转头看着年春妮,半晌答道:“好。”
给王大爷针灸的时候,年春妮只是在一旁打下手,时不时地递针。递帕子,还有膏药。
王大爷忍不住感叹:“颜大夫,你这个女徒儿倒是灵巧得很。多大了啊?”
年春妮便仰头向王大爷笑了笑:“我今年十八了。”
“十八了,怎么还……”王大爷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盯着年春妮的目光有些复杂。
年春妮浑然不在意似的:“我想像男子一样,建功立业,报效国家不好吗?”
“好好。女娃娃也这般的有志气,好好!”王大爷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一个劲地点着头。
年春妮嘴角便又翘了几分,更加卖力的忙活起来。
给王大爷治了腿,颜疏青和年春妮走到门口时,颜疏青突然拍了年春妮一下:“带的药还多吗?”
“嗯?”
“不是说想回普陀山了吗?给王大爷留些药。”颜疏青叹了口气:“若是身上的不够,今晚再送过来也是一样的。”
“真的回去?”年春妮目光灼灼地看着颜疏青。
看着年春妮这样心心念念的模样,颜疏青不由笑了笑,点头。
年春妮低声欢呼一声,转身回到王大爷屋里,给王大爷留了一些药,又顺手写了药方出来,叮嘱王大爷,这些药剂吃完了,便去大药房里取药。
王大爷有些疑惑:“你们这是?”
“师门有命,不日返回,这段时间便不能来看王大爷了,您自己多保重。”年春妮脸色有些欢喜的神色。
王大爷不禁问道:“可是回去嫁人?”
“……嘿嘿。”年春妮怔了一下,便咧了咧嘴,没有明确的答复。
把颜疏青往日的病人都看了一遍,颜疏青便回去补充药材,连夜给一些人送过去。年春妮便去看绿穗。
绿穗起色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人还是憔悴。
看到年春妮时,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年春妮的手:“我已经这样了,何必浪费这么多的药材呢?”
“这哪里是浪费啊,好好调养,姐姐以后还是能……”
“他都几个月不曾回来了,我便是调养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绿穗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中浮起一层泪光。
年春妮心里也一阵难受,拍了怕绿穗的手:“绿穗姐姐,以后……我也不能常来看你了。”
“你?你怎么了?”绿穗皱眉,看着年春妮有些不解。
“我要走了。”年春妮低头。
“去哪里?”
年春妮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绿穗道:“在这儿没什么意思了,自然是要走的。”
“是因为李家的公子?”绿穗看着年春妮叹了口气:“那些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早知道今日还不如当初跟了莫归,最起码,他是真的喜欢你。”
“绿穗姐姐!”年春妮皱眉,瞪了绿穗一眼:“从前我没有同你说起过,我对莫归,从来都只有兄妹之情这点暂且不说,我也不可能嫁给他的,我无法容忍我的男人三妻四妾。”
绿穗猛地抬头,看着年春妮,呐呐:“可是如今以你的身份地位,你注定是要嫁一个显贵之人,他如何能够只有你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