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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疏狂将年春妮一把推到前面:“我们前段时间收的徒弟,如今也能帮上一些忙了。”
那管事的看了一眼年春妮的发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还是个姑娘家的,这里的这些人……”
“医者仁心,人人平等,无妨。”年春妮笑了笑。
那管事的不由多看了年春妮几眼,一拍大腿笑道:“好!好!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年春妮脸红,这哪里就能算得上巾帼不让须眉。
不过,被人夸奖还是不错的感觉。
年春妮略微感叹了一会儿,便跟着颜疏青去了一间帐篷里。污浊的气息,呻吟的人群。
年春妮皱眉,被颜疏青拉了一把:“跟在为师身后,上药便好了。”
年春妮点头,突然明白了之前在马车上时,越疏狂和颜疏青轮流磨药是为了什么了。
那些药粉洒在溃烂的地方,即便是铁血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抽气。年春妮安慰:“这些药效快一些,所以你们觉得疼。不过疼个一两日的,就能好利索了。”
有人这才注意到跟在颜疏青后面的这个姑娘,一时之间都同年春妮攀谈起来。
年春妮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慢慢地也放开了。
临走时,还有几个年轻一点的孩子们来问,明年这位姐姐会不会还跟着来。
年春妮笑着回道一定会来。
离开以后,年春妮才问:“为什么还有些孩子也在这儿?”
“抄家,士族没落,都是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指不定你之前照顾过的人里,还有前朝显贵。”越疏狂笑了笑,心情似乎也有些沉重。
年春妮便也不再多问。
之后,他们离开幽州,又去了与幽州相邻的南浔城。两个地方不过一水相隔风土人情却是相差很多。南浔是出了名的风景秀丽,年春妮最初逃跑的时候,就已经领略了一番南浔风光。如今这一次,越疏狂却没有带着年春妮去南浔城,而是去了南浔的一些小县城小村落,依旧是秀美的风光,与南浔城中不一样的美丽,让一连心情沉重的人,都变得开朗起来。
整整两年,越疏狂颜疏青带着年春妮走遍了各种地方,见识过各种风土人情。大脖子病,夜盲症,等等年春妮叫的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地方他们都去过不少。年春妮的临床水平也得到了大大的提高,不再是纸上学来终觉浅了,而是实践出真知。
而两年间,年春妮和木山书院中京城的书信都没有断过,反而是梁晓,在年春妮写了几封信后,便没了音讯。不过年春妮也不着急,毕竟;梁晓不是她,不会离家出走。听梁凤说,梁晓没有时间写信,是因为在家里忙着给自己缝制嫁衣。
年春妮这才想到,梁晓已经十五岁了,而自己都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呢,或者是老姑娘。
明明十七岁是花一样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却已经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年春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问越疏狂:“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越疏狂手上不停地写着医书,问了一句:“回哪里?”
如今,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小镇,大约在普陀山还要偏远一些的地方。这两年,除了回普陀山拿了一些药材以外,他们连普陀山都没有去过,离了中京之后,也再也没有去过繁华的城市,走的全是偏僻的小地方。
如今,年春妮倒是有些怀念繁华的帝都了。
越疏狂始终没有给年春妮一个明确的答复,知道三日后,他们收到了清泉镇的来信,才决定收拾东西回到繁华社会中去。
家长里短卷 055:妹妹出嫁
两年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却也不慢。
梁晓都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呢。
年春妮他们走了整整七天,才回到棠樾郡。在郡城里买了些东西,他们便又连忙换了马车,去了清泉镇。
梁家早已是一片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挂在门口,梁淮和王氏在门口等着他们。
年春妮一见到梁淮和王氏就赶紧下了马车,几步过去对着梁淮和王氏行礼:“舅舅,妗子。”
王氏赶紧来扶她:“都是一家人,还行什么礼啊。快快进来吧,你娘昨日也来了,正好啊,你们娘俩说说话。”
年春妮点了点头,又往身后看了一眼。
越疏狂笑着将贺礼送了上来,道:“既然来了清泉镇,我自然是要回家的,等明日却不知道我们是否能来观礼呢?”
梁淮笑道:“能有两位来为小女送行,那可是我们的福气呢。”
年春妮捂着嘴笑道:“他们多得是同医药打交道算什么福气呀。”
王氏嗔怪地瞪了年春妮一眼:“越大夫和颜大夫那可是担得起神医称号的,虽说你与他们熟的没上没下了,可是你也不能忘了人家的身份啊。”
颜疏青赶忙摆手道:“可别戴高帽了,哈哈,咱们都是自己人,还说这么见外的话怎么好。明日我们一定会来观礼的,今日便先告辞了。”
王氏点着头,就要往外送他们。
颜疏青委婉的拒绝了。
王氏赶紧推了年春妮一把:“春妮,你去送送你师父们。”
年春妮点头,陪着颜疏青和越疏狂走到巷口才停了下来。
越疏狂拍了拍年春妮的头:“丫头,你明日也许也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我现在觉得不是也许,而是肯定了。”年春妮摊了摊手:“明天你们可千万早点来了,我应付不来会向你们求助的。”
越疏狂只是笑了笑。没有明确的回答年春妮,只是拉着颜疏青冲着她闲闲地挥了挥手。
年春妮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梁晓在自己的房间里似乎等了年春妮很久的样子,年春妮一进门,就被梁凤塞进了梁晓的房间。
两年不见,梁晓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再加上一直在家里绣花识字,面容温婉。年春妮站在梁晓面前,总有一种自己是梁晓的丫头的错觉。
梁晓还没有穿上嫁衣。头发未梳,面未净。如火一般霞红的嫁衣铺在床上,烛光下。梁晓那一张本就动人的脸愈发明艳起来。
梁晓一见到年春妮便扑进年春妮的怀里,甜腻腻地喊着:“姐姐。”
年春妮笑着将梁晓拉开,一同坐在铜镜前,“没想到两年不见,晓妹妹如今都要嫁人了呢。”
“可不是。”梁晓脸颊微红。微微低下头去。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来:“姐姐,听说明年会开放殿试,凡是有考名在身的皆可去考,是不是那位李家哥哥也会去?”
年春妮微怔:“我不知道啊。”
年春妮不知道,因为这两年来。年春妮愈发觉得木山书院出了什么事儿了。虽然年家杰和李狗蛋的信,从未断过,可是年家杰字里行间似乎都由着一股子欲言又止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年春妮实在无法把这现象归结为年家杰快要考试压力大造成的。年前,年家杰已经以十一岁的幼龄考到了秀才。年春妮觉得便是以后年家杰都考不上了,这也算是不错了,万万没有理由是因为学业压力造成的。
“姐姐,你在想什么?二姑姑都喊了你好几声了。”梁晓推了推年春妮。
年春妮一下子回过神来。笑了笑,起身去开门。
“姐姐!”梁晓哭笑不得:“姑姑都走了。她说一会儿和娘来给我梳头,问你饿不饿的。”
“给你梳头和我饿不饿有什么关系啊?”年春妮奇怪。
梁晓捂着嘴嗤嗤地直笑:“姐姐,一会儿家中女眷都要来看着我梳头的,你总不能半路饿了在偷着吃东西吧?”
“咦?从前小姨出嫁的时候,咱们也没观礼啊。”年春妮皱眉。
“小姑出嫁自然是舅奶奶舅姥娘姨姥姥姨奶奶之类的还有二姑和娘观礼的,哪里轮得到咱们?”
“哦——”年春妮叹了口气,“那我出去找吃的,你呢?要不要吃点什么?”
梁晓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姐姐,多给我带点来,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你这丫头,饿了怎么不知道吃东西?”年春妮嗔怪。
梁晓瘪了瘪嘴:“哎哟姐姐你快些去拿吃的吧,不然我都要饿死了。”
“呸,这是什么日子,把死啊挂在嘴边像什么话?”
“哎呀我知道了,姐姐快去快去啊!”梁晓一个劲地推着年春妮。
年春妮摇着头出去,看着院子里来来回回忙碌的人,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出来的,即将出嫁的新妇在这一日是不能出闺房的,真像梁晓说的那样,饿死了怎么办。
去饭屋里找吃的,这么一条短短的路上,居然碰上了几个河子岭的亲戚。那些人都笑着同年春妮打了招呼,转身就开始议论——
“哎呀,那不是梁凤的闺女吗?今年多大了?”
“十七了吧,还没嫁人呢,啧啧。”
“哎呀我听说啊,这几年这丫头一直跟着两个大男人到处跑呢。”
“哎呀,那以后还有谁敢要她啊?”
“诶?我怎么听说年丫头跟着的那两个人是神医啊,年丫头以后指不定也是个神医呢。”
“嗨,一个丫头,谁会……”
后面的话听得便不怎么真切了,年春妮皱了皱眉,原来不用等到明日,今天就开始了。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这还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呢。
到了饭屋,梁小娟和梁凤都在忙活着,年春妮打了个招呼,便去摸馒头。
被梁凤打了一下手:“做什么这么急躁?”
“梁晓也饿了,再不吃,她哪有力气折腾这一晚上呐。”
梁小娟便笑:“等着小姨给她煮面呢,一会儿春妮也跟着吃一些。”说完,又捅了捅年春妮,低声问:“你妹妹都出嫁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急?”
年春妮看了梁凤一眼,看着梁凤面色如常,才浅浅地笑了笑:“我爹娘都不着急,您着哪门子的急啊?”
梁凤突然停了手上的活,抬头瞥了年春妮一眼。
年春妮讪讪地笑了笑,低下头帮着梁凤和面。梁小娟轻声笑着摇了摇头,赶紧将面盛了出来:“春妮,快端进去和梁晓吃吧,半个时辰后,我们可去给梁晓匀面梳头了。”
年春妮答应着,端起面就回了梁晓的屋子,开始唉声叹气。
“怎么了姐姐,你妹妹出嫁你这么舍不得啊?”梁晓凑过去问。
年春妮看着梁晓,轻笑着摇头:“晓妹妹,你要嫁的是什么人?”
梁晓脸红:“是城南木家。”
“嗯?”年春妮对清泉镇的事情并不是很熟悉,尤其是很多年不在这儿,更不晓得这个木家是做什么的。
“木风他爹和我爹以前在一起做工的,家里还有三亩地。”梁晓红着脸解释。
年春妮点头,原来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只是:“晓,你和那个木风熟悉吗?”
“见过数次……”梁晓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年春妮还想在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只是笑了笑,拍了拍梁晓的肩膀:“快些吃面,一会儿就要来人给你梳头了。”
年春妮刚将碗筷撤下去,王氏和梁凤他们就进来了,年春妮笑:“我们这顿饭难不成还吃了半个时辰?”
梁小娟抢着回答:“也不是你们吃得慢,主要是我们忙完了,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过来了。”
“那套行头倒的确很麻烦。”年春妮瞥了一眼床上的嫁衣,铜镜前的珠钗。
王氏便笑:“等着春妮出嫁的时候,只怕行头更多呢。”
“妗子,你还给不给梁晓梳头了?”年春妮有些窘迫的转移话题。
“梳,怎么不梳。”王氏也没在打趣年春妮,而是正儿八经地去给梁晓打散了头发,拿起了案台上的檀木梳子:“一梳梳到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