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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俩人都喝了酒,又不是神智特别不清的,这黑灯瞎火干柴烈火……
年春妮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了。
第二日,年春妮睁着有些发黑的眼圈默默地坐在楼下喝着茶等着那三个人酒醒。
孟三第一个下来,看到年春妮的黑眼圈就乐了:“哟。年丫头这是照顾了我们一晚上?”
年春妮扯了扯嘴角:“你还真会想。”
“诶?那是什么?话说你家那两个师父呢?”孟三撩了撩头发,一屁股坐到年春妮旁边,伸手拉茶壶。
年春妮看了两眼孟三还有些发抖的手,赶紧在他之前提起茶壶给他倒了茶,眼睛往楼上的某间房瞥了一眼。
孟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色瞬间变了变,他往年春妮身边靠了靠,压死了嗓音问她:“你把那俩人弄一个屋去了?”
“房间不够,难不成把你和他们弄到一个屋去?”年春妮叹了口气。
“嘿嘿……那也是。”孟三笑了两声,怎么听着怎么猥琐。
年春妮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孟三这才消停。
可是也不过喝了一盏茶的工夫。孟三就又凑了过来:“年丫头啊……”
“干嘛?别一脸拉屎拉不出来的样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年春妮不耐烦地白了他好几眼。
“……”孟三颤抖地伸出手指着年春妮,一脸悲哀:“年丫头。你可是个丫头啊,你说胡怎么……怎么这么粗俗呢?你师父怎么教的你?你爹娘怎么教的你?你的亲朋好友怎么教的你?”
“你还有完没完了?有这唱戏的工夫还不如上去看看我师父他们起身了没!”
“我可不敢!”孟三摇了摇头,“就越疏狂那厮,惹急了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年丫头啊,你可得想好啊。你真要跟着这俩人去普陀山啊,这以后万一越疏狂生了你什么气。你可连跑也没得跑,要不要孟三爷跟着你们一起去啊?”
年春妮斜睨了孟三一眼,笑道:“我觉得越师父不会生我什么气,但是你去了,你要是跟颜师父走的近那么一两步,我可是连给你求情的工夫都没有哦,还有,其实你舍不得的是你那酒吧?”
“你这个丫头真是没良心,我可是好心好意为你打算的,你要知道从中京去普陀山就要十多天呢十多天啊小丫头,到时候你带着不高兴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十多天吗?”年春妮念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间竟是一片落寞。
孟三在一旁看的惊奇,不由得大呼小叫起来:“年丫头你居然也会这么悲天悯人的神色?哎哟,你是年丫头吗?不是撞邪了吧?”
“我看你还真闲!”越疏狂清冷中伴着慵懒的笑意的声音适时出现。
年春妮回神,看向越疏狂,一身月白长袍妥帖地穿在身上,显得长身玉立,他的身后,颜疏青亦是一身同样的衣着,竖着玉冠,一脸温润地站着。年春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脸红……
颜疏青看着年春妮的神色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这是我和师兄入门时便穿得衣袍,这是普陀山医门的象征。”
年春妮咕哝:“我又没多想,你解释什么啊。”
越疏狂却没有管太多,只是缓缓踏步而下,走到年春妮身边轻轻道:“丫头,我们这次行程会途径青华山,你可想去看什么人?”
家长里短卷 024:路经书院
还有一月便是府试,此时,若说还想见什么人,是有的。
毕竟,年家杰是她的弟弟,是她在这个世界,倾心保护过的弟弟,真心疼爱着的弟弟。
若是不去,未免太冷情了些,可是若是去,又要如何解释自己的行迹……
第二日一早,越疏狂就套好了马车,来喊年春妮出门,却看到年春妮还是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越疏狂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年春妮的肩膀,示意她快些跟上。
年春妮叹了口气,跟着越疏狂出门,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马车,抬了一下眼皮就钻进了车里。
“咦?春妮今日这是怎么了?”颜疏青正在封着马车后面的箱子,看到年春妮的神色不觉奇怪。
“由着这丫头去吧。”越疏狂摇了摇头:“大约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想见的人吧。孟三那家伙没来?”
“没来。”颜疏青摊了摊手:“他的小厮送了一句话过来,说是什么孟三担心见了你忍不住上咱们马车上搬酒,打又打不过你,还是不来找不自在了。”
越疏狂失笑:“这次倒是有见识……唉,师弟,走吧。”
颜疏青点了点头,跳上马车,抬起了一条缰绳。
越疏狂笑道:“怎么?这次和师兄一起赶车?”
颜疏青点了点头:“不能每次都是你来赶车呐,何况……”颜疏青顿了顿,往车厢里瞥了一眼:“让春妮自己多呆一会儿也好。”
越疏狂点了点头,从另一侧跳上了马车。拾起缰绳,喝了一声,马鞭一样,踏尘而去……
在马儿扬蹄的那一瞬间,年春妮撩起了车帘。默默无语地看着马车驶离中京。一片繁华终是落在了身后,前方渺渺不知归处……
年春妮放下车帘,又坐了回去,靠在车厢上,年春妮眼前突然闪过了她这几年的路。
从最初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看着年文力梁凤夫妇为了她愁眉苦脸,辛勤劳作,再后来,寄居在河子岭,姥爷姥娘带自己一万分的真心。舅舅妗子,还有梁晓……甚至,是最初的最初。时常冷着一张脸,内心却是火热的莫归哥哥还有教会自己绣花的张婶婶,大舅舅家的老黄牛……
河子岭的那一切才是真的过去了呢,再也回不去了。
舅舅一家迁离河子岭,莫归哥哥……也不再是她的莫归哥哥了。
“唉……”
颜疏青在外面问了一声:“春妮好好地叹什么气?”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罢了。”年春妮收了收情绪,笑着回答。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就听到越疏狂嗷嗷叫唤:“师弟说好了陪我一起赶车啊,你个没良心的。”
越疏狂的话音刚落,颜疏青就掀起车帘坐了进来。
“颜师父我没事的,你陪着越师父就好了啊。”年春妮努力地扯了扯嘴角。
“他那么大的人了。不需要人陪。”颜疏青笑了笑,拉住年春妮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上,看着年春妮有些严肃:“春妮。你后悔吗?”
“师父指的是什么?”年春妮愣了一下。
“离开,跟着我们。你,后不后悔?”
年春妮想也没有想就回答:“不后悔!”
颜疏青温柔地笑了笑,拍了拍年春妮的手:“不用答得这么快,好好想一想。后不后悔。”
“不用想,不后悔就是不后悔啊。”年春妮低下头去:“师父。你们从来没有问过我离开的理由,你们对我的包容我很感激。但是,就像是你同越师父的感情,我离家的理由其实也不会被世人理解的。”
“哦?”颜疏青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下去。
“我不愿意像这个世间所有的女子一样,安心地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自己才十五的时候就嫁给一个男人,相夫教子,从此什么理想抱负都与你无关。甚至于,我讨厌九泉庄的那些人看我的那种眼神,我不是失败不起的人,可是为什么在那些人眼里,我失败了,我的整个人生都失败了呢?如果我不走,我的未来就是被他们逼着嫁给李狗蛋,然后李狗蛋去考取功名,我则在家一心等候,甚至不能再出去抛头露面,可是凭什么?自古以来,多少薄情男儿,让如花少女变成垂垂老妇?我……”
“春妮,你是怕李狗蛋负了你?”
“什么和什么啊!我只是想说,我不喜欢这样被人规定好一生罢了。”年春妮皱了皱眉。
“这样吗?”颜疏青笑了笑,松开她的手:“春妮,你摸着自己的心口问问自己,你现在走的这条路便是你想走的吗?”
“师父?”年春妮皱了皱眉:“难道师父不想带着春妮了?”
“傻丫头,怎么会这么想?”
“你为什么老问我后不后悔啊,愿不愿意继续走下去这样的话?难道不是因为……”
颜疏青摆了摆手,打断年春妮:“那么,春妮是觉得自己走的这条路是对的?是自己想要坚持下去的?”
年春妮狠狠地点头。
“既然你做的都是对的,又为什么觉得无法面对别人呢?”颜疏青含笑看着她。
“家杰不一定会理解我啊……”
颜疏青摇了摇头:“春妮,你做事一直都是要别人理解你的吗?”
年春妮猛地一怔。
“其实为师一直不觉得你离开九泉庄是错误的。就如同师兄所说,打见你第一面起,便觉得你不是一般的孩子。可是春妮,你走了,却不给家里留一个讯息,让他们白白担心着你,牵挂着你,便是为师不赞成的了。你先别说话,我知道你是担心你写了信被他们找到,然后带回去是吗?可是春妮,我认得你的父母认得你的弟弟。他们都是真心爱你的人,他们会尊重你的抉择,即便他们不理解你,你明白吗?”
年春妮低下头,沉沉道:“嗯。”
“好了。”颜疏青拍了拍她的头,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师兄,前面镇子上停一下吧。”
年春妮听着颜疏青同越疏狂的说话声,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前面那个镇子,似乎是之前李狗蛋他们说过的青华山下的集市。心里大约明白了颜疏青的意思。
越疏狂却问了一句:“在那里停做什么?直接去青华山不就好了?”
“老子要去给我弟弟买糖瓜!”年春妮恶狠狠地冲着越疏狂喊了一句。
“哟,丫头,你这是怎么和你师父说话呢?老子?你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越疏狂头也不回地笑话她。
“哼!”年春妮别了别头。钻回车厢里。微微叹了口气,颜疏青说得对,自己做的事情对得起天地良心,又有何惧?
大约又走了一刻钟,才到了那个小镇。年春妮跳下马车,凭着记忆寻找到了那个买糖瓜的摊子,买了一大包的糖瓜。转身时,却看到街角那儿有一家片皮鸭的店子还在开着。
年春妮皱了皱眉,就想过去看个究竟,若是片皮鸭还在坚挺。那么没有理由他们的爆烤鸭就停业大吉了。
然而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越疏狂喊她:“丫头快来快来!”
听着越疏狂急切的喊声,年春妮也来不及再去看一看那家片皮鸭的店子。只能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却看到越疏狂手里拿了一个木簪子冲着年春妮笑的一脸荡漾。
“师父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一只簪子?”看到越疏狂故作无辜天真的样子点了点头,年春妮觉得自己真想吐血三升。
“乖徒儿,你看着这个簪子不好吗?”越疏狂看着年春妮有些发青的脸色谄媚地笑了笑。
年春妮皱着眉接了过来,那木簪上用刁钻的手法雕着一只小狐狸似的。小狐狸的尾巴从一个孔洞里卷了过来,恰好盖在脑袋上。显得可爱的紧,年春妮忍不住感叹:“好漂亮啊。”
越疏狂显得得意洋洋:“怎么样,丫头,师父没白把你喊过来吧?”
“嗯。”年春妮点头,顺手将簪子塞进了怀里。
“哎?丫头,你这……”
“谢谢师父!”年春妮扯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颜疏青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喂,丫头,你……”
年春妮眨了眨眼:“怎么?原来师父不是送给我的啊?那还叫我过来看什么啊!”
“……”越疏狂抽了抽嘴角。
颜疏青心情大好的笑了几声,瞄了一眼越疏狂笑道:“不过就是一个梅花木的簪子,师兄你还能这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