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话虽然这样说,可言谈之中带了一些的落寞。我也没有多想,因为明天就要面圣,而我本能的不想见皇上,但我无法拒绝。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适合雪天。
没有,你只说,我适合那里,而那次竟然是我第一次进宫。
是吗,……,芙葭,你说,一个女子最理想的生活是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绵软,此时更是将这样的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我听他这样说,也不免对如此简单的问题有一些类似惆怅的情绪。
……,母亲说的是,堂堂正正的做人家的夫人,……
不等我说完他抢了话题。
尊容显达的诰命夫人,可以带着金灿灿的凤冠,身披五彩霞帔,是这样吗?
本来应该毫不迟疑点头的问题让他这样一说,我感觉似乎又不是很合情理,可我并不知道是哪里不合情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应该是这样吧。王爷今日怎么说起这个来?
我?……,没什么事,因为近日无事,所以发一些感慨而已。
……,芙葭可满意现在的生活?
……,无可挑剔。
他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后面的话也淹没在这样似乎是无意识的回答中。
王爷,今日在护国寺我看见一人,并且还说了几句话。
如何?
他认真的看着我,也用心在听我说话。
是个年轻的公子,……
冒犯你了?
……,也不是,我的钗掉了,他帮我拾了回来,我们就多说两句话,……
哦,是个好心的书生嘛。
……,我想说的是,我对他的态度有些恶劣,并且,……
怎么?
他的面容十分像你,……
他莞尔一笑,却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些什么。他转而问我喜欢什么样的菜色,天寒地冻的,烫些酒,来个火锅如何?
看他淡淡的笑,我怎能拒绝?于是点头称是。
我对他说,我曾经设想过的最美好的场景就是外面是漫天飞雪,而我坐在火炉旁,烫一壶甜酒,读一本闲书。
这才是人间及至。
说的我已经是一脸的陶醉了。
书生意气。
他装做无奈的摇了摇头。
晚饭很快就准备停当,果真烫了酒,也支了火锅,在西水榭用的。西水榭临湖而建,和主屋是相通的,但是这里临近湖面的那一部分仅有护栏而没有墙和窗,很像凉亭。
从这里可以直接看见外面的天,甚至可以用手去接飘落的雪,按理说应该很冷,可以周围放了四个火炉,并且火锅的火也很旺,到不觉得天寒地冻。
不愧是王府,如此的设置玲珑剔透又不失文人雅趣,这一点,父亲和哥哥们就要差的多了。姚府很是端正,没有这样玲珑心思。
我真心的称赞。
他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
你喜欢就好,……,简御已经进京了,就住在京外的驿站。
是哥哥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和皇上一起来的。
那皇上也住在京外了?
我小心求证。
他点头算是回答。
明天一早就进城了。住在护国寺那里,……,今天你也到护国寺去了,见到的那个很像我的人应该就是皇兄。
哎呀,真是的,早知道哥哥也回来了我会在那里多留一会的,真是的,现在可好,想见的没有见到,不想见的却看见了。
……,他笑了。
皇兄要是知道你这样说会很遗憾的。
那你不会说出去吧?
我假装凶狠的看着他,并且故意露出我的门牙,不,是皓齿,看着他。
哈,……
小王不敢,小王不敢。
他居然很没有风度的大笑了起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笑很纯真,但我怎么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哭的冲动,因他很少这样笑吗?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他问我。
没事,只是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给我夹了一块竹笋,放进我的碗中。
吃点这个吧,违反了季节,这样的东西很难得的。权力可以成就一切你认为不可能的东西,只是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必要,我们完全可以盛夏的时候吃到这个,……
你和我想象中的也不一样,也许你和自己想象中的也不一样吧,……
好深奥,我好象可以明白一些,又好象什么也不明白。余下的时间我都没有说这些,只是讨论了一下明天我穿什么的问题,我想穿一件简单的礼服就好了,可他说现在正是年下,又是我第一次进宫面圣,应当隆重一些,让我把全套的礼服穿上,并且妆容越浓重越好。我反对,可他说,这样对我好。我问他为什么这样说,他说这样可以使我看起来没有那样的出众,和宫中的贵妇都一样了。
我,出众?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则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九重王座上端坐着身着明黄色朝服的皇上,他的身边站着我的哥哥。昨晚永嘉告诉我,皇上南巡到了两江看见哥哥的政绩卓越,于是龙心大悦,竟将哥哥破格提升为左都御史,官居一品,并且随皇上进京就职。哥哥即使是出身名门,又是探花之才,可要是到这样的位置上,还要再奋斗至少十年,所以这次不能不说是幸进。
我们见了礼就站在一旁。
这次皇上的和我在护国寺外见到的完全不一样。那日的他略带了些文弱,有一种淡淡的忧郁和阴沉,而此时的他完全的九五至尊俯视天下的气派,并且也没有对再次见到我有什么惊奇的地方。他就像是一个深潭,谁也不知道那水究竟有多深。
永嘉,别来无恙?
他很亲切的问。
永嘉赶忙躬身施礼,答到。
多谢皇上挂念,臣弟无事。
这可是祈王王妃,我朝丞相的掌珠?
臣妾姚氏。
我也赶忙回答。
永嘉,弟妹,不需要如此的精心,我们虽然是君臣,可到底是一家人,今天没有外人,即使姚大人嘛也是弟妹的兄长。所以,不需要如此拘礼。
太后一会也要过来,难得一家人可以凑齐,年下大家也热闹热闹。
一席话说的温和有情,任何人听了恐怕都要感动的。永嘉自然有是千恩万谢一番,可他说了一句绵中带钢的话,皇上,臣弟终究是臣下。而皇上仅仅笑了一下,如果牵动嘴角也算是笑的话。
太后来了后对这样的情景表示高兴和欣慰,她说,天家骨肉因为礼法管教所以情分薄,可以像今天这样欢聚实属不易,大家抛开平日里那些规矩尽情享乐一番。跟着她过来的还有几个王爷和他们的妻子,孩子。听了太后的这话,大家也就不那样的拘谨,等到了酒过三寻,大家也就热闹了起来,还真有些平常百姓过日子的样子。
永嘉到别的桌子去敬酒了,我也同时借故到外面透透气。我的酒量极差,被永嘉几个嫂子敬了几杯就有些昏昏的感觉了。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由于这几天时常下一些,所以到了现在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层雪。
今年的雪特别的多。
背后有人低声说了一句,并且那是如此的熟悉。
那样的金凤只有你带了才好看。
我转了过来,是哥哥。
哥哥,好久不见。
哥哥比起我记忆中的样子要成熟了许多,修长的身材由于有些消瘦而显的单薄,不过因为是冬天,哥哥穿了雕裘,难以掩饰的贵公子之气将他的单薄冲的很淡。
他的脸长的很像父亲,而五官则更像母亲,但和母亲不同的是,哥哥有一双狭长的凤眼,其中偶尔闪现的精明将他的文弱掩盖住了。
他走了过来拉住我的手。
都是大姑娘了,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如今已经是祈王妃了。我在任上听说了你要大婚,由于正处在交接的关键时刻,还有我想着今后雕进京城怎么也都看的见,所以就没有回来,只是派人送来了贺礼。如今一看,你带着的确很好看。
也难怪,他离家将进十年,每年总是家书联系。这是因为父亲不让他回家。父亲说,既然成为了当地百姓的父母官,就应该全心投入,不可以总想着家中的事情。其实,我感觉父亲是想磨练哥哥的性情,使他原先那些轻狂都成为沉稳,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并不理解,如今再看哥哥的成就,一下子明白了父亲的苦心。
我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
哥哥,我好想你。母亲也想你。
我对他说。
原先以为我们毕竟分开了十年,不是很亲近的,可谁晓得一到了这样的时刻,才知道了内心中真正的感情,毕竟是一母同胞,血液中已经积攒了浓浓的沉淀。
他拍着我后背,安慰我。
傻孩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我再也不走了。
那又怎么样?你一样是皇上的臣子,如今我也嫁了,我们还是很难见到了。所以你以后要多陪母亲,……,这次你回来,恐怕最高兴的要算是她了。
……,还有,你也知道了吧,苻妤远嫁云南,家里总算是少了个人,感觉上多多少少有些冷清。
……,你想的太多了。苻妤也是大姑娘了,早晚要嫁人的。这次应该是她的好归宿,……,听说靖南王待她很好。她现在总算是靖南王的正妻,那里的主母,靖南王府中的大小事务都由她做主,这和在这里做小姐的时候可是天壤之别。
哥哥这是和我说,所以有些话说的很明白。苻妤怎么说也是太后亲自指婚,身份自然贵重,这和在家中做一个庶出的小姐地位天渊之别。
听到了这些我安心多了,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我终究还是替自己考虑的多,此次安心也是感觉到苻妤过的应该不错,不像原先想象的那样凄凉。这些使我对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而多多少少产生的不安消除了。
可,她过的愉快吗?一个女子真正的追求就是贵重的地位和主母的尊荣吗?
芙儿在想什么?
哥哥看我不言语而提高了声音问我。
对了哥哥,在你的眼中,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看了看我,仿佛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问,可他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平淡。
仅仅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他很坚定。
为什么?
因为从很多方面来说,这样就意味着幸福。如果可能的话,我宁可你们嫁的人都是一些普通的文人。
……
不说这些了,我们快进去吧,估计也许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出来了。对了,你好象不是很会喝酒。
我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的好酒量没有传到我身上。
因为母亲就一点都不能喝酒,一喝就醉。对了,你见过母亲喝醉的时候的样子吗?
母亲?
我脑中那个华贵的母亲喝醉了样子?不可想象。
那是什么样子的?
呢,……,怎么说呢,反正很恐怖的样子。
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我调皮的说。
莫不是你挨了打吧?
他好象很惊奇我为什么这样说,好象被我一下子猜中了。
好了好了,那些陈年旧事就不要提了。
他的脸红了。我则在一旁暗笑。
对了,哥哥,你这次回来就任什么官职?
我突然想起了我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而这却是很重要的。
大理寺卿。
他的声音很低,可足以使我听见。
……,哦,好地方,……,比起刑部来说,那里要斯文多了。……,那里的犯人都是一些大臣或者是皇亲国戚。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过一些莫名的情绪,没有边际似的。
他笑的有些飘忽。
那看怎么说了。那里的犯人都是读书人,没有一般作奸犯科的事,可一些有辱斯文的事情也让同为读书人的我们感觉到很为难。既可怜他们十年寒窗的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