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漪灵顿觉自己是上了当了。
“还不走?”琅琊从烛阴身上跃下,和猰貐走了几步远后回头喊着依旧坐在烛阴上的漪灵。
漪灵叹了口气,自认倒霉。“或许,这里以天为盖,以地为庐的人的血更有滋味!”漪灵小声嘀咕着。
炎帝带着轩辕魃连夜就赶回了神农,一路上并未遇见少昊派来的追兵。直到炎帝在接近神农国界时,忽而警惕的竖起了耳朵来。
“怎么了吗?”轩辕魃一时间也全副武装了起来。
“一路未遇见少昊的追兵,想必是在神农守株待兔。我只身回去并无大碍,只是……若你不嫌弃,就先到我药山的茅屋里避一阵子。”
轩辕魃苦笑了几声,“几十年躲在母后坟茔旁都熬过来了,何惧少昊,何来嫌弃炎帝的茅屋之说呢?”
炎帝和蔼地点了点头,驭着飞鸟就转变了方向。
诚如炎帝所猜测的一样,少昊带着共工已在神农殿恭候多时了。哀苍正襟危坐在一侧,身边站着的正是假装自己毫无力气的祝融。
“炎帝确实未曾归来?”少昊问道。
“陛下在半个时辰前才问过。”祝融脱口而出。
共工立马吼道:“问过又怎样?谁知道是没回来还是你们把炎帝藏了起来!”
“他们没这必要。”炎帝说笑着就站在大殿外,哀苍立马起身相迎。
少昊冷笑道:“炎帝这是去哪了啊?觉得我们轩辕国招呼不周吗?”
“老骨头了,站的久了,出来活动活动。”炎帝面带微笑,不卑不亢,“不知陛下在此所为何事?”
“嘿!你问得倒好!”共工指着炎帝的鼻子道,“弄个假人在大殿糊弄我们!眼下还问我们所为何事!”
“原是这事。我在轩辕闷得慌,就出来走走。但是早前受陛下所托要来暂管大荒之事,这不,就是怕我不在的时候,众人以为群龙无首,为陛下带来麻烦啊!”
“那我岂不是还要多谢你了?”少昊讥讽着。
炎帝却捋了捋胡须道:“那倒不用。陛下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既然陛下能来,自然也不需要我招呼人送你出去吧?”
少昊握紧了双拳,炎帝这话实在气人!自己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会被炎帝说到无话可说!
“还有一事需要交代,说完我就走。”少昊站了起来,“轩辕魃至今下落不明,若是炎帝有幸遇上,请好生收留,他日我定当亲自迎接,毕竟她也是我的妹妹。”
炎帝欠了欠身,目送着少昊离去了。
“哀苍,带几个信得过的婢女,亲自送到药山茅屋去。”炎帝一改和善的面貌,十分严肃地说道。
哀苍不解地看了看炎帝,也只得领命离去了。
祝融在哀苍走后说道:“陛下想来是把轩辕魃留在药山了?”
“少昊他以为我如此主动顺应他去轩辕国,还真是畏惧他吗?”炎帝望了一眼少昊刚才所坐的神农宝座,“我的位置,岂是他说能坐就坐得了的。轩辕魃在我们手上,我们神农又相当于多了一层堡垒。少昊定不敢把我们怎样。轩辕魃对于少昊而言,可是要挟黄帝绝佳的武器!”
“属下会命人加紧对药山的守卫……”
“万万不可,突然加强药山的巡逻士兵,只会引来更多的无头苍蝇,掩耳盗铃。”
“那,陛下的下一步计划……”
“定要让颛顼答应依谣和哀苍的婚事,这才是我们神农最结实的堡垒城墙!”
琅琊、漪灵和猰貐三人在黑灯瞎火的蚩尤寨徒步慢行了一段路之后,来到了一池清澈碧绿的湖水旁。
漪灵不解地问道:“没路了?”
“俗人。奴家让你看看什么叫路。”猰貐说着就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拔出了头上一根镶金莲花缕金簪,在众人眼前一划,簪子尾巴尖儿上就带着一丝银色光芒,就像是勾了一丝月光出来。猰貐左手翘着兰花指,在胸前打着转儿,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一朵一朵的粉色小花就从猰貐手尖儿处轻巧地冒了出来。
漪灵诧异地看着那些花儿就像精灵一般地带着银色光芒飞向了湖中间,直到湖中间出现了一圈一圈的涟漪,漪灵恍然大悟:“妖族的风花雪月。想不到我在世千年无法目睹,却在死后重生之时才有幸一见。”
“奴家可不轻易施展的哦。算你今天运气好。”猰貐抿嘴笑道。
琅琊却是一本正经道:“时辰要到了,你最好还是抓紧一些!我们能等,他不见得还能等了!”
“我们要去见的是谁?”
琅琊并不理睬漪灵,看着猰貐施展着号称是妖族世代只传族长的风花雪月之术。那些湖水渐渐被漩涡逼向了两岸,露出了一条水嗒嗒的路来。琅琊二话不说,迫不及待地迈开了步子,走了进去。漪灵紧随其后,猰貐则一面将簪子插回鬓间,一面对着湖水照着,走走停停而去。
裸露出来的湖水底只能容五人左右,三人挤在里面,加上面前的一副棺木,显得颇为拥挤。
“啧啧啧,这湖水倒是让他很滋润啊!这气色,比奴家还要好!”
琅琊推开了棺木,从里面拿出一颗晶莹透亮的猫眼石,漪灵不禁大呼道:“上青玉书!”
“与湖水无关,是猫眼石的功劳。”
“这就是上青玉书啊?让奴家瞧瞧!”猰貐从琅琊手中接过了上青玉书,漪灵也瞪大了双眼垂涎欲滴。
“想当年我漪灵和蚩尤在大人国曾经就为了夺上青玉书干了一架,不曾想我输了,今日居然在这里又看见了!”
“你该看的人,应该在这里。”琅琊稍微摞了一摞,为漪灵让出了一个位置。
漪灵站到了琅琊刚刚所站的地方,这个角度才让她看清了棺木中的人。只见那人不过凡人四十岁的模样,黝黑凌乱的蓬发披在肩头,眉宇不凡,深灰色的裘衣包裹着他结实粗壮的身躯,英气逼人。漪灵倒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地吐出了一个人名:“蚩尤……”
第十一章 骨锁
漪灵十分诧异地看着棺木里的蚩尤,依当年蚩尤的伤势,他是根本不可能保存下完整的身躯,他只会灰飞烟灭的!
“是你们救了他?”漪灵看向琅琊。
琅琊没有回避开漪灵的眼神,却只是淡淡地说道:“救他的人是你。”
“我?”漪灵懵了。当年涿鹿大战她只是躲在一角,看着蚩尤败阵之后也并未出手相助,自己何时救了他?
“若要救蚩尤,只有你的血才可以。”猰貐在漪灵的耳畔轻声说道。
漪灵先是一惊,尔后又讥笑道:“我原以为你照顾我,护我周全,都是为了依谣。没想到你竟然是利用我!”
“你又何尝不是利用我对阿谣的感情呢?你知道无论你在大荒杀多少人,我都会跟着你,就算少昊的人马来了,我都会救你。不是吗?”
“试问,为何定要用我的血?”
“因为你是一个在鬼门关和阳间自由穿梭的人。”猰貐说道,“光是这点,你就可以与蚩尤的气脉相连。加上你是依靠冤魂的怨气才从依谣体内复苏,你的血汇集了怨、怒、恨,正是蚩尤苏醒复仇最需要的能量!”
“你们就是想把蚩尤变作你们巫族向黄帝和颛顼复仇的工具。”漪灵轻描淡写道,“只是不知,我为何要和你们合作?你就不怕我转身出去,就把这事泄露了?”
“虽说千年前你们魔族出事之时,我尚小。但是我也记得我父亲曾经给我提起过,颛顼曾经灭了你部落一支的故事。你千辛万苦回来,难道不是为了复仇?”琅琊双手抱肩,掂量着漪灵。
“就算是为了报复颛顼,也不见得一定要和你们合作。”
“蚩尤有多大的能耐,你比我们更清楚。当年,也只有他可以和黄帝匹敌!”琅琊加重了语气。
漪灵冷笑着,未说话,心中却早已盘算起了救醒蚩尤的利与弊。好处,自然是自己复仇的计划可以提前,可借刀杀人;坏处,蚩尤毕竟是他们的人,到时候会不会和自己撕破脸,过河拆桥,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那么,救还是不救呢?
“若你担心我们利用你之后,会言而无信,那么……”琅琊一面说着,一面剑指一刺,深深刺进了自己的心里,一滴一滴的心头精血顺着琅琊的手指流了出来。琅琊连眉头都不曾皱过,猰貐是一惊一乍地叫唤着,漪灵则是蹙眉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琅琊。
琅琊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串细小的人骨项链,将心头精血滴了上去,苍白的人骨瞬间变得艳红。
“凡是我们巫族的继承人,在小时候都会被抽出一小截骨头,做成和自己气脉息息相连的‘骨锁’。而这骨头,就是我的。”琅琊把项链递给了漪灵,“染有我的心头精血,你就可以随时操纵我。这样,安心了吧?”
漪灵二话不说就接过琅琊递来的“骨锁”,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就随便塞进了自己怀里。
“让开啊!”漪灵推了推琅琊,与蚩尤面对面地站着。她仔细看了看蚩尤,心一横,就张开了红唇,露出里面两颗又长又尖的虎牙,一口就咬在自己手腕上,潺潺血水就这样滴在了蚩尤的双唇上。
漪灵的血刚落在蚩尤的双唇上,就被极快的吸收不见了。慢慢地,蚩尤的双唇开始有了血水,肌肤也开始有了光泽,只是依旧没有苏醒的征兆。漪灵收回了手,淡淡地说道:“今夜就到这里吧,我也累了。”
猰貐笑了笑,阖上了蚩尤的棺木,“奴家去给你寻些好吃的来。”
“猰貐!”琅琊责嗔了一声。
“放心,奴家只是寻些野味来,今夜就委屈魔姬喝些野味的血吧。”猰貐说着就先走出了湖水底。
漪灵不露声色地也紧随其后,只是不曾想琅琊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腕。漪灵不解地回头看去,“怎么?”
琅琊将温暖的手心覆在漪灵咬破的手腕上,蓝色的光一闪,一股暖流就传进了漪灵体内。琅琊慢慢收回了手,道了一声谢就擦肩走了出去。
漪灵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胡思乱想着。刚刚的伤口,已经在琅琊的巫术下快速愈合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唯有琅琊留在漪灵手上和心中的温暖,在向漪灵娓娓讲述着自己的心如鹿撞。漪灵从怀中摸索出琅琊的骨锁,双手轻轻抚摸过那些染有他鲜血的小骨节,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不自觉的笑容来。她轻轻摩挲着,才缓缓将骨锁套过自己的脖颈,贴心地戴着琅琊的项链。
“你怎么想着把骨锁交给了漪灵啊?”猰貐和琅琊在林间搜寻着刚刚打下的一头猎物的踪迹。
“否则,漪灵怎会答应我们?”
“她不答应,我们来硬的也一样啊!你向来都是不服软的啊!难不成你是……”猰貐抿嘴笑道。
“我只是不想伤害到阿谣。”
猰貐回眸看了看此刻正在湖边点起篝火的漪灵,“她不说话,其实和依谣很像。”
“她和阿谣之间,一定有着怎样的关系。”琅琊顿了顿,“想办法把《神魔录》从她身上拿出来,琢磨琢磨到底又怎样的办法可以把她和阿谣分离出来。”
“小菜一碟。”猰貐指了指不远处已经死掉的野鸡说,“你来你来,这家伙又脏又臭的,小心弄脏了我的衣服。”
琅琊甩给猰貐一丝讥笑,就提着野鸡走向了漪灵。
“我们回去了吧!”精卫伴着元冥在崖底已经来回走了很多遭了,依旧寻不到依谣的半点踪影。
元冥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弦月,一滴泪水被元冥掩饰地吞回了肚子里。
他只是依赖依谣吗?他并不喜欢依谣吗?
没有了依谣,他还是那个元冥吗?那么究竟什么是爱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