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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
“什么条件?”曹流问。
“从此不再打飞凤镖局的主意。”崔云雪掩唇而笑,“二位,这个条件不算苛刻吧?”——只要绿林中最令人头疼的这两名大盗不再老是盯着飞凤镖局,其他人等她崔云雪倒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好。”曹、骆二人异口同声。
旁观四人不禁暗暗佩服崔云雪的厉害,不愧是中原第一大镖局的局主,果然诡计多端,够阴险狡诈。
“师兄,”被大武解开了穴道的曹流拍了拍身上的灰,嘻嘻笑道,“既然你已经表示喜欢我了,那我们以后就一起合伙做买卖好了。”
“我哪有……”脱口而出后,骆五咬了咬牙,强忍怒意面沉似水地道,“这件事等你先解开我的穴道再说。”
“我还不了解你吗?”曹流斜着眼不怀好意地瞄着他,“到时候你来个翻脸不认帐,那我岂不太亏了?”
“那你想怎么样?”骆五忍耐地道。
“当然是……”曹流露骨的目光令骆五浑身起栗、头皮发麻。
“你不会是想……”
“嘿嘿,师兄你真聪明,一猜就中。”曹流二话不说地一把拦腰抱起与自己等高的男人,回头冲着兴致勃勃看好戏的几个人招呼道,“各位,咱们后会有期了。”说罢,也不顾骆五的破口大骂,一溜烟地扛着自己的宝贝师兄跑得无影无踪,倒是某人的咒骂之声余音缭绕、久久难绝。
………………
“大嫂,”待两人去得远了,南宫泯好奇地问,“不知大嫂这次保的是何物品?又是送往何处?”——这件事他已经问过好多遍了,怎奈崔云雪每次总是言辞闪烁,不肯吐实。
“其实……”崔云雪笑得两个杏仁般的大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那神情怎么看怎么象一只阴谋得逞的狐狸。“我这次根本什么也没有保。”
“啊??!!”众人惊呼。
“干什么这么惊讶?”崔云雪理直气壮地道,“是谁规定开镖局的人每次出远门都一定得保镖的?”
“那……”南宫泯瞠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打扮成这个样子?”
“这当然是为了引那两个笨蛋来劫镖了。”崔云雪笑得狡猾,“每回咱们飞凤镖局出镖总会碰到他们两个,虽然他们一向只劫镖不杀人,但咱们镖局也因此亏了一大笔钱。”她得意洋洋地道,“我这次正巧有事外出,所以故意放出风声骗他们前来……”
“然后正好一网打尽。”零淡淡道,“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还挺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结局会怎样?”
“这件事啊……”崔云雪仔细地想了想,“我倒是没想过呢……不过,”她马上又兴奋起来,“本姑娘的运气一向不错,这次又有武副谷主帮忙,最后不是皆大欢喜吗?”
“……”
众人面面相觑,再次说不出话来。
“对了,”崔云雪兴高采烈地瞟向大武,“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你二师嫂宁芷儿是好朋友,我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到绝心谷去探望她的,她近来好吗?”
“呃……她很好。”大武回答。
“那就好。”崔云雪满意地一边转身踏出客栈的大门,一边道,“我现在就去绝心谷——你们有谁想要同行的吗?”
“我和天哥要去扬州。”小逸抢着道。
“呃……我……”虽然挺想去看看亭子的近况,但是南宫泯着实不愿与他的这位恐怖的大嫂一块儿走。
“我们还有别的事。”零干脆地拒绝。
“是吗?”崔云雪遗憾地道,“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说着,挥了挥衣袖,婷婷袅袅、一步三摇地扭了出去。
“哎呀!”待她离开已有百丈之遥,南宫泯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糟糕!”他拉起零的手急步追去,“大嫂,卸去易容的药水你还没给我们呢……”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小逸和大武相视一笑。
“你这回算是保了一次什么都没有的镖。”
“那有什么关系?小鬼,过段日子俺们也去开个镖局玩玩,听说这一行还挺好赚的。”
“你不是黑道的吗?不如咱们下次也试着去打劫吧?”
“……”
“不说话就算你同意了。”
“呃……”
“那我们先去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埋伏在那儿再说。”
“小鬼……”
“快走!”
“好好好……”
风中传来充满宠溺的无奈语调,随之响起了少年清亮的笑声,渐行渐远。
—完—
收徒记
话说自三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道盟主兼杀手组织暗煞的首领罗苍劲于嵩山之巅中毒身亡以后,整个武林总算是平静了一段日子。从三年前开始,白道盟主之位便一直悬而未决,昔日的浩然门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位居于西方的荻花阁及地处东边的追日山庄。此二处均为武林白道之新兴势力,三年之间,此一阁一庄大肆招兵买马、网罗人才,尽力壮大声势、扩张地盘,到目前已隐然有与南方的绝心谷和北方的朝暮楼分庭抗礼之势。
至于这绝心谷的谷主雷玉和朝暮楼的楼主苏放早在三年之前便已不知所踪,据说当时绝心谷与朝暮楼曾齐齐贴出榜文,发下巨额悬赏试图逮住这两个私自潜逃的人。奈何雷谷主和苏楼主滑得就象两条泥鳅,轻轻一溜,便从包得密密的天罗地网中钻了出去,至今尚无人知晓他们的下落。不过,苏放和雷玉这么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拔脚一走,倒霉的却是绝心谷的副谷主林亭轩和朝暮楼的二楼主莫敢。三年来,此二人已被大大小小、琐琐碎碎的各地事务烦得焦头烂额、无暇分身:其中一个连想偷亲心爱老婆的时间都找不着,为了这件事,林副谷主每天少不了得抱怨个十八九次;另一位莫二楼主更是无时无刻都想效仿自己的大哥也来个脚底抹油,只可惜每次皆会被自己的那位神机妙算的结拜四弟给堵个正着,接着还会被讽上一句——凭你也想从我俞骏飞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门儿都没有!所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林副谷主和莫二楼主不约而同地发誓一定要把尚在外逃的那两个家伙给捉回来,以便自己能够脱离这终日埋首在烦杂琐事堆里的地狱般的日子……
烟花三月,春光烂漫。
正午时分。
徐州城外某一密林深处。
“莫哥哥,你看。”一个雪白粉嫩、圆圆脸蛋、长得十分可爱的年约七八岁的小孩拨开草丛,往相距五六丈远的一株大树底下望去,稚嫩的声音中透出浓浓的好奇。“他们在干什么?”
“连这个都不懂,”另一个唇红齿白、年纪稍长的男孩一脸神气地道,“他们是在亲嘴。”
“亲嘴?”
“是啊,只要喜欢就可以亲嘴。”
“那么,我爹和石伯伯也会亲嘴了?”
“才不会。”稍稍年长的男孩用力地摇头,“他们都是男的,不可以亲嘴。融融,”他认真地望进比自己小了两岁的伙伴的眼中,认真地叮嘱,“我爹和你爹是好朋友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也绝对不可以说出去。”
“嗯。”融融乖乖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说我们是在路上认识的。可是,莫哥哥,”他马上又垮下小脸,“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好朋友了。”
“对啊!所以我才找你出来想办法。”被称做“莫哥哥”的男孩拍了拍脑袋,“他们肯定是吵架了,否则也不会取消一个月一次的见面。”
“莫哥哥,”融融睁大了一双乌黑而又圆亮的眼睛,“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和好才行,要不然……”他可爱的脸庞上充满了沮丧,“我就不能每个月和莫哥哥一起玩了……哎呀!”他忽然小小地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傍在他身边的男孩吓了一跳,着急地问,“融融,你哪儿受伤了吗?”
“我没有受伤。”融融一手捉着“莫哥哥”的衣角,一手指着大树的方向,“莫哥哥,你不是说两个男人不可以亲嘴吗?他们……”
从方才起就一直靠着树干紧紧抱在一起吻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终于结束了激烈而又煽情的一个长吻。长相敦厚老实的高大男子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搁在情人半开的衣襟内细细抚弄的手,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而那个倚在他怀中半阖着眼眸的人散开的衣襟下显露出一大片平滑的肌肤——原来这个有着一头漆黑飘逸的青丝、柔美秀丽又酷似女子的人居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怔怔地呆了半晌,“莫哥哥”俯在融融的耳边悄悄地说,“我听人讲,这叫做……”他想了想,续道,“断袖之癖。”
“什么是断袖之癖?”融融不解地问。
“这……我也不知道。”“莫哥哥”蹙着眉,一副小大人的严肃表情,“反正男人和男人亲嘴,就是不对。”
“喂,”在远处静静聆听的秀丽男子一把勾住恋人的脖颈,轻轻悠悠地道,“原来男人跟男人亲吻是不对的事呢。”
“你没听那小鬼说‘只要喜欢就可以亲嘴’吗?”高大结实的男子懒洋洋地补上一句,“管他是男是女。”
“嗯……”秀丽男子乌溜溜的眼珠一转,“当今武林最为有名的姓石的人莫过于追日山庄的庄主‘破云刀’石天青了吧?”
“应该没错。”高大男子嬉皮笑脸地在情人的脸上再度印上一吻,“小玉儿,我觉得你真是越来越迷人了,怎么尝也尝不够。”
“我倒觉得你现在是越来越接近色狼了,”秀丽男子皮笑肉不笑地道,“需不需要我让你清醒清醒?”
“不、不用了……”高大男子赶紧敛起笑容往后退开几步,却在张口欲言的同时噤声不语,转首他视。
远处的杂草无风自动,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小小的身影由远及近。
“请问,”年纪稍长的男孩在距离对方三步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带着些许试探,以好奇中掺杂着几分轻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两个青年,大声道,“往扬州该怎么走?”
扬州?两名男子互觑一眼——目前江湖上传得最为沸沸扬扬的消息便是三月廿五的扬州之战。据说那一天的辰时荻花阁的阁主“风凌剑”水落心与追日山庄的庄主“破云刀”石天青将在扬州引月楼内比武论英雄,看看究竟谁才有资格登上这白道盟主之位。如果眼前的男孩与石天青有所关连的话,那么另外一个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秀丽的青年半蹲下身,绽开如花般灿烂的笑颜凝视着融融,柔声询问。
“我叫水融,今年七岁。”感受到对方亲切的态度,融融不由自主地回了青年一个可爱的笑容——这个大哥哥长得真漂亮,而且又那么温柔,跟爹的感觉好象……
水融——两名青年再度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果然……
“你想干什么?!”一把拉过融融护在身后,年长的男孩戒备地瞪向站在面前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和蔼可亲的秀丽青年。
“没什么,”青年微笑,“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们也正打算去扬州玩玩,咱们可以结伴同行。”
“真的?”年长的男孩怀疑地盯着他。
“真的。”老实木讷的高大男子一本正经地保证。
“……”男孩仔细地端详了半天,终于判定这个土头土脑、看上去就不怎么聪明的乡下大叔说的全是实话,这才渐渐放松了警戒,慢慢地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跟你们一起去扬州。”
“说定了。”秀丽男子霎时笑眯了双眼,“跟着我们绝对没错。”说罢,当先开步领路往林外走去。可惜的是,他才走了几步,便不得不蓦然而止——一大群训练有素、行动迅捷的彪形大汉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