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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自我、花心……全身上下除了那张脸也挑不出什么好处来。
君随我心中暗怤。
还不识大局。
竟然因为那个老猎户看他看得出了神而心生不悦,想不到自己也有任性而为的时候呢。
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有失控的可能。
这倒有趣得很呢。
但有趣的是自己喜欢上袖飞这件事呢,还是自己喜欢上袖飞的这种心情,还是两者兼有呢?
君随我实在想不透。
只觉得十分有趣,有趣得看到这个人失控就开心得想笑。
于是便对他说了。
在下山的那天晚上,在饭席之间,便说了。
“袖飞,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吧。”
他就真的被吓呆了。
可惜没能将他欺负得够,就给人搅了,被一个大眼睛的白衣小姑娘。
唉~~~~~自己平生喜欢的人本来就不多,用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喜欢这么欺负一个人倒真是首一次呢。
不负责任,绝情寡意。
白家二小姐为他翘家千里寻人,他倒是一副躲避不及的样子。
君随我终于承认自己对眼前这只狐狸的缺点还是高估了的。
会喜欢上他的人好像真的都有点蠢呢。
唉~~~~想不到自己也是个瞎了眼的人,君随我一向自认聪明,直至今天终于能对自己作出一个正确的评价,深觉愧对先人。
“这是你第二个要求吗?”
“不是,这只是我的愿望。”君随我低眉浅笑,“如果你高兴,要将它当作第二个要求也是可以的。”
“我当然也喜欢你。”君随我微笑地看着袖飞眨着眼睛,“但你要帮我应付白露。”
帮你应付完后,然后就会是我喜欢你,只是我们没有缘分而已的结局吧,就像你刚才与白露所说的。
没心肝,一个可恶之至的家伙。
君随我发现自己对袖飞的缺点居然又有了更深的认识,真是可喜可贺。
这个人实在喜欢不得,君随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再度向袖飞露出微笑。
袖飞被看得一身鸡皮疙瘩都出了来,“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一到侠义山庄,你可就完全自由了呢。”君随我笑笑,“不过我只是奇怪你竟然也有不敢采的花。”
袖飞有力无气地回答,“你不知道,我曾被她父亲追了三天三夜都没合眼,我何必为了一朵带刺的花而放弃整个花园。”
“……”
“袖飞。”
“嗯?!”
“我发现我实在不是一般的没眼光。”
“啥?!”袖飞看着君随我又露出研究的眼光,一身鸡皮疙瘩又出了来。可幸只有两天的路程就到侠义山庄,不然真的忍不住拔脚要跑了,不过这真是个好机会呢……对于自己和白露来说……
27。
侠义山庄,武林第一大庄,虽说其威势已隐隐凌驾于少林武当之上,但其围墙也不过比别处稍高一点而已。
山庄背山而建,倚危峰而立,仗自然天险,绵延不知多少顷,唯一的出入口只有面朝南方的正门而已。
山庄分内与外两部分,外庄红瓦青砖,对着正门,左存思堂,右会客厅,西侧的擅武场,北侧的湖心小筑,东侧是庄内奴仆住的天心院。
内庄在整个山庄的正中央,禁卫却比外庄森严不知几许,单单从外看布置在其外面十丈软红阵,宽约百丈,便知不可等闲而视之。
所以,侠义山庄的内庄,即使是在外庄奴仆的眼中,也是一向是神秘莫测的,据说就连里面一个微不足道的倒茶水的小奴婢,在江湖上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袖飞一边随着君随我穿过十丈软红阵的阵势一边听君随我讲解整个侠义山庄的构造,不觉有些疑惑,“整个侠义山庄的构造好像有点……”
“你听出来了。”君随我冲着袖飞笑了笑,“整个侠义山庄外圆内方,从整个儿看倒像一枚铜钱呢。”
铜钱!!!!袖飞不禁啼笑皆非起来,外表看起来威武庄严的侠义山庄竟带有如此浓重的铜臭之气,倒真让人意想不到。
“在想什么?”君随我看着一路上心不在焉的袖飞,微微一笑,很自然的凑身上去,拉住袖飞的手腕,“在这迷综阵想东想西的可是会迷路的。”
“还不是你东扯西扯的。”袖飞突然被君随我一把拉住,只觉得一股燥热之感从手腕传了上来,浑身都觉得不自在,手微微一挣,便挣脱了开,“上次的十丈软红阵好像并没有如此复杂。”
君随我看了下自己空荡荡的手,微微出了会神,缓缓道来,“其实十丈软红阵分大中小三种,这个主要有正反五行阵组成,正五行阵阵相生,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 反五行阵阵相克,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以天地五行相生相克,佐与音绝、幻色、迷综三阵,次之只有正反五行两阵,上次那个只是最小的,只有反五行阵而已。”
“这么复杂?!”袖飞不禁吓了一跳。
“放心。”君随我又再一次拉住袖飞,嫣然一笑,“只要好好跟着,就绝对不会发动这个阵势。”
这回袖飞不再挣扎,任由君随我拉着他往前走。
待出了阵,眼前突然开阔,与外庄不同,内庄格局独树一帜,别有一番风味。
在远远的树下,一个黄衫青年坐在树下,看见他们进来,便招手让他们过去,“君”。
君随我拉着袖飞走了过去,坐在前面,“帝,怎么这么闲,竟然不在看帐。”
那黄衫青年微微一笑,“今天天气有些好,便出来坐坐。”
“我还以为今天要下钱雨,你出来好等着捡呢。”
那青年笑了笑,只是将眼光转到在一旁的袖飞身上,“这位?”
“袖飞。”
“你会什么?”
袖飞一下子就愣住了,怎么会有人一见面就问你会什么。
那青年好意提醒:“比如说经商看帐,机关炼药等等的。”
见袖飞愕然地摇摇头,他又再次打量起袖飞,“好像脸还是很不错的。”
“呃?”袖飞这会儿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甭想,”君随我敲了敲那黄衫青年的手背,“你叫人将月楼西侧的房间打扫一下,待会有人要住进去。”
“住在月楼呀。”那黄衫青年一脸失望,微微叹了口气,“那就不成了,真是可惜了那张容貌,出去一定可以赚很多钱。”
“你这个钱鬼。”君随我哼了一声,“少打我的人的主意。”
“知啦~。”那青年拉长了腔,双手双击两下,一个奴仆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带着月主的人上月楼休息一下。”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将“的人”这两字咬得极重。
28。
“还看什么,思情在等着你回报。”那黄衫青年将望着袖飞离去的君随我,将之取笑一番,“君,怎么,舍不得他离开。”
“是舍不得。”
那青年不禁啧啧舌,“君,原来你已经陷得这么深了。不过君你可别嫌我烦,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们俩谁在下面?”
“我。”君随我答得简练。
“哦。”黄衫青年挑了挑眉,看着并没什么不自在的君随我,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君,难道你就不想吗?”
君随我并不答腔,两边的脸颊却向泄露秘密般慢慢地透出红晕来。
“让那张俊俏的容颜在你的怀中绽放出最美的一面,让他只为你一个人哭,只为你一个人笑,你敢说你就一点也不想吗。”黄衫青年朝君随我走了过来,随手拨弄君随我垂至腰间的头发,“你的性子有时太偏于等待,如果光顾着对方的意愿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哦,有时候作这种事可不一定要顾虑对方的意愿。”
“还有……”黄衫青年将嘴贴近君随我的耳朵,压低嗓门,“你可知道你现在走路的姿势很不对劲呢,怕是才做了没几天吧。”
“帝。”君随我的语气中已经隐隐约约透出威胁来。
黄衫青年微微一笑,便退至树下躺了下来,“我困了。”
“君。”一只手在君随我面前摇了摇,“在想什么呢。”
你难道不想抱他吗?帝的话就像在脑里生了根,君随我苦笑一声,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呵,脸红了。”那只手划过君随我的脸庞,“还烫的很呢,在想情人吧。”
“思情。”君随我很无奈地拉住那只手,“别闹了,快躺回去。”
“因为很少见你走神呢。”唐思情再度懒洋洋地躺回床上。
“一个受伤的人竟然这么多话。”君随我将手中的药膏涂到唐思情的左胸的心脏部位,隐隐约约可见一道细小的伤痕,“一剑穿心,这个人下手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如果你的心脏如果不是天生长在右边,怕是这会儿见到的是你的尸体了吧。”
君随我手上微一用劲,唐思情脸上的汗就一滴滴淌了下来,“你竟然还想去惹他。”
“所以……”唐思情凑了过去,可怜兮兮地说“君,我想要情蚕。”
“你疯了。”君随我冷冷地看着唐思情,“你也知道,情蚕一下,两人便得纠缠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君。”唐思情扯着君随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甭想。”君随我摇摇头,“你还是好好地安心养伤吧。”
君随我退出房间后,唐思情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圣火令,“果真是圣火令,用这个可以让遇雪忙上好一阵子了,省得他跑去纠缠我的无情。至于情蚕嘛,不知君喜欢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呵呵,明天见了自然会知道的。”
“不知够不够分量换得情蚕呢。”狡诈慢慢地爬上唐思情的脸庞,“顺便当作养伤期间的消遣好了。”
已经走得远远的君随我突然打了个寒颤,觉得带袖飞到侠义山庄来好像是个错误的选择。
29。
从思情那儿回来,才到月楼,下面就送上了日轩送上的两瓶药,一瓶内用,另一瓶外敷,君随我医术如此高明,一眼看去,便知全是生肌疗伤之圣药,随之而来的是一张小小的帐单,上面有只有简练的两行字,“从下个月的饷金里扣,总共三百五十两。”
君随我看着那两瓶药,简直是哭笑不得,由月楼亲手炼制的药自己非但不能随意取用,还要交纳一大笔钱,富可敌国的侠义山庄的日帝竟如此贪钱,说出去也实在令人不能相信。
无奈地将那两瓶药放入怀中,淡淡地问了句,“我带回的那位客人呢?”
站在一旁的月灵恭敬地说,“袖公子在月楼的内院里。”
“月楼的晚膳弄好了没?”
“刚好,月主要用膳吗?”
君随我微一点头,“那就在内院里摆上。”
月灵领命而去。
这晚膳甚是沉闷,两人待用完晚膳,才说不上三句话。两人不知在想什么,都沉默不言。
君随我静静地看着袖飞面容,眼前这人嘴角微翘,眉宇之间无意中却带着一种激荡人心的魅惑,怪不得江湖上的女子皆为他疯狂,只为了他的那张脸。
对自己脑海中所描绘出的差劲家伙,君随我微笑着,到了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是被这个人的容貌所吸引,原来自己跟江湖上那些为他疯狂的女子一般,都瞎了眼睛。
“在看什么?”袖飞被君随我盯着浑身不自在,恶声恶气的。
不,也许瞎了眼就不会看上了,才可以不被之迷惑,真正看清这个人,而不是那张可以让人为他心甘情愿犯罪的脸。
伸手便拂上那张脸。
“啪”的一声。
手一阵剧疼,唉,还带着刺儿呢。
袖飞看着有些委屈的君随我,真是的,明明应该委屈的是自己才对,这几天被君随我上下其手,不知吃了多少豆腐,自己才想哭呢,要不是……要不是……
怎么好像被他这么一瞪,总觉得有些……愧疚……
不由得移开了眼睛。
等到那冰冷的嘴唇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