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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别离开我。
翡翠看了她一夜,没有一滴眼泪。直到晨曦照进,直到蜡炬成灰。
第三十六章 红颜错【蝶衣】
精致的小碟上细心的用江南的甜点摆出花朵的形状,红的黄的绿的,赏心悦目。
青花瓷的茶碗里散开的茉莉花瓣沉在琥珀色的水底,柔柔的舒展,重现那季的繁华。只是那新鲜的血已经枯竭,香已经不是那季的香。
琉璃的手揪紧了桌布,关节发白,洁白的肌肤下青筋跳动,如同极欲爬出她的身体的虫子。
嫂子,你说什么?她哑着嗓子,不确定的问。
我已经安排了一个好人家,在婆婆百日之前把你嫁了。你也不小了,早就该找个好夫君了。木耀石迫不及待的说。
够了。我不要。我什么时候嫁人是我的事,不关哥哥的事。
琉璃。他是你的大哥,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现在公公婆婆不在了,你哥也是为你着想。翡翠说,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翡翠手镯,青得近乎幽冷的颜色,发着如同鬼火一样的光。她没有看眼前的人,她像是一个木偶,身体被一根线操纵着,她的主人要她笑她就笑,让她哭她只能哭。
是啊………他起身要说话的时候被琉璃不留情的打断,哥哥,你休想控制我。他咬牙,眼睛里的不甘压抑着,蠢蠢欲动。
嫂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琉璃盯着她的脸看,明亮的瞳子暗的就像是一潭死水。
他是我的夫君,就是我的天。翡翠冷清的话说的慢慢的,轻轻的,却是伤人的。
那我呢?琉璃不死心的问。我算什么?
我的小姑子,所以我要为你着想。刘家公子德才兼备,是个可以托福终生的好人……
冷翡翠!我恨你!恨你!……她的声音渐渐的远去,翡翠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的布娃娃,瘫在椅子上,靠着椅背,靠它维持最后的尊严。
她不要去看陌生的男人那扭曲的笑容,她也不要去想那张受伤的好无生气的脸,她只是念着,我是对的,我在做我该做的,我是为了玉儿,为了她好……那些话,连她都不信,都是谎言,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可是,除了这个,她已经没有别的理由去麻醉自己了。
夜依旧是寂寞的,那个说过要待她好的男人找那些相互看不起的婊子找快活去了,在那些逢场作戏的虚情假意里,可以弥补他的自尊心在酒色里,他可以得到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尊重。平时这样的夜有琉璃的陪伴,她不会让她孤单,但是自己却已经推开了那份温暖,她继续做她的尘埃,荒芜的不毛之地。
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闷闷的声音,外面的风冷冷的,月下,一个单薄的人穿着一身的粉纱,散着柔软的长发。琉璃洁白的脚上没有鞋子,踩下时没有一点声音,柔软如同凌波而来,她踏着一路的霜露而来。
青石地面的冷寒进骨髓,她踏进门,转身关上。
床上的女子已经坐起,昏黄的灯笼上的光将她的影子投在纱帐上。
修长的手掀开纱帐,那女子的脸在光下模模糊糊。
为什么还来?翡翠脒朦着眼睛问。
笋间似的食指点上她的唇,挡住她下面的话,琉璃解开自己的衣衫,粉纱的单衣慢慢的滑下她的身体,波纹荡漾的迤逦在她的脚下。那是她的蝶衣,脱下了,再也飞不高。
纱帐再次放下,上面的影子叠在一起。翡翠熟练的回应着琉璃湿粘的吻,火热的唇,为她的手指的触摸而喘息激动,她高仰着脖子,细细的呻吟像是融化了的蜜糖,甜的,黏的,娇柔的。
琉璃咬的很用力,吻的很用力,她用自己的牙齿自己的手指去报复她。身体黏的好近好近,心却离着千山万水。
那不是磨镜,不是缠绵,那是一场折磨。
琉璃放纵自己的恨意,深深的咬紧她的脖子,翡翠疼的抱紧她,狠狠的圈住她的身体,喉咙里发出高潮一样的长长的呻吟。血渗出伤口,泞成血色的珠子,琉璃伸舌舔去,然后用力的吸吮。
翡翠觉得好疼,但是快活,这样的疼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受罪,只有这样踩能减轻她的罪,她在赎罪中得到快感,让她全身惊悚的灭顶的快感。
翡翠的指甲深陷进琉璃的背,在上面划出深深的痕迹,一道道的鲜艳的烙痕。
琉璃的手弄疼了翡翠的身体,让她的身体流出处女一样的鲜血,当琉璃推开她的时候,翡翠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疼的麻木了,舒服的麻木了,身体上都是琉璃猫似的牙齿留下的痕迹,腿间,鲜红的血如同一朵绽开在那里的红色的花。她甚至觉得那是她的处女的血,不是被那个男人剥夺的,是琉璃,她让她的身体流血了,绽放了。
第三十七章 红颜错【雾颜】
她嫁了,温顺的穿上那名贵的云锦,费了三十个熟练绣女连着几夜赶出的红色嫁衣,她是水府的小姐,所以她的盛宴是那么的轰轰烈烈,连绵一街的酒宴,载歌载舞的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不灭的灯火在水府前照亮着半个天空。
她是幸福的新娘,娘家给了富可敌国的嫁妆,让那些贫寒的女子羡慕的眼红,她的夫君是新科状元,师君王,前途无限,她的容貌是倾城倾国,代代的富裕养成的雍容华贵让她如一朵天边的绝世花朵,另绝尘世。
只是没人看见盖头下那张脸,美的,空洞的,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淡色的瞳子里琉璃一样的光芒已经熄灭了。
她只是萎谢了,安静的让生命流失,放纵的看着自己慢慢的熄灭。
第三十八章 红颜错【流光】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窗外,不知是那家的孩子的童音带着笑意念着,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那本是凄凉的,痛苦的,却在一个孩子口里变的平淡,再浓的情再深的意,竟然只是风清云淡,草草走过的几句话。
依旧是窗内的铜镜,铜镜里的女子,女子的手沾着胭脂,却无处下手,那张脸,已经没了美丽的必要。
重重的摔下铜镜,巨大的声音让身后的丫鬟吓了一跳。
消瘦的手伸出,抓住了那丫鬟的手,尖长的指甲深陷进那洁白滑腻的肌肤中,上好的玉镯在手上晃着,发着幽绿的光芒。
水晶,你怕什么?翡翠将水晶拉进自己,水晶顺从的跪在她的脚边,如同一只顺服的小猫咪,只是眼睛里的恐惧跳跃着,让那双明亮的如同琉璃的眼睛减了些美丽。
为什么要怕我,我那么的爱你啊!翡翠的手慢慢的伸进水晶的领子里,抚过未愈合的累累伤口。她吻过那些伤口,伸出舌头细细的舔过,那些永远都不会消失的血气取悦了她。
和琉璃又几分相似的脸疼的扭曲,瞪着眼睛,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第三十九章 红颜错 【碎】
外面是谁?垂下的纱帐被一只干枯的手从里面掀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滑到了手肘上,露出小小的洞,里面的人粗喘着,那细微的动作都会让她劳累不堪,她的身体已经残败了。
在眯朦间突然听见那细碎的脚步,心想是不是她来了。每次都这样,琉璃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莽撞,走路的时候都会发出那样的声音。所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以为是她,冲出去打开门才发现只是风吹过的声音。
每次都是失望,失望过后依然会去注意。
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还梳着丫字的头发,红色的单衣,淡色的瞳子里流转着如同琉璃一样五彩的光芒。小女孩定在那里看她,翡翠用尽力气起身,伸手想要抓住她,琉璃,琉璃,是你么?告诉我,是不是你?
那女孩软软的说,不是,娘没有来,我叫琥珀,你是我的舅娘么?
翡翠支撑身体的手突然撤去了力气,颓然倒下。
琥珀,你过来!让舅娘好好看看你。翡翠哑着声音说。
琥珀走进了房间,闻到房间里浓浓的药味,皱了皱眉头,想要走,却不好违背长辈的要求,远远的离着那张大床。
翡翠的眼睛贪婪的看着那眉眼,和梦里一摸一样,一样的野一样的倔强。她舍不得眨眼,生怕错过每一个看她的瞬间。
琥珀,告诉舅娘,你娘她过的好么?
好,也不好。琥珀说,爹对娘很好,可是我知道娘不开心,她都不笑。娘要是笑起来,一定是最美丽的。
是啊,你娘真的很美丽。咳咳……翡翠咳的听不下来,感觉自己的心肝内脏都快咳出来了。
她伸手,将腕上的翡翠镯子取下,颤抖着递给离床很远的那个渐渐模糊的红色身影。
她说,给你,琥珀。
琥珀被她咳出的大滩的鲜血吓了一跳,惊惶的跑出去叫别人。小小的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眼前。
手无力抓住手心的镯子,终于无力的放开,划下一道碧绿的光芒,溅起绿色的火星,碎了一地。
第四十章 相思乱【一】
替老祖母搬家的时候,从零零碎碎的东西间无意翻出一张老旧的照片,老的几乎已经褪去了上面的黑白的颜色,隐约可以看清楚是两个人,一个稍微矮些消瘦的女子坐在椅子上,却穿着应该是那个时代的英国式的裙子,大大的裙摆,用鲨鱼骨紧紧束起掐着腰身的设计把那个头发盘起来的中国女子的腰衬的更加的纤细。那个女子微微低着头,有点害怕的看着镜头,我想,在那个时候,照相机在普通人的心里就是一种会夺人魂魄的妖怪。
可是,我在疑惑,谁会让一个那么传统的女子穿上西方的裙子,拍下这样的照片呢?
旁边的位置因为岁月的磨损,已经出现了白色的斑点,模糊的可以看见是个高挑的女人,穿着满族人的那种旗袍,旗袍应该是红色的,虽然黑白照片上什么都看不出,但是我有那样的直觉,这该是一件红色的,而且那件旗袍对那个女子来说太紧了,衬的她的丰满的身体更加的突出。那个女人站在椅子边,穿着高跟鞋,不是现代的样式。头发是维多利亚那种样式的,应该是个外国人。
照片上,那个高挑的女人拉着中国女人的手,这一幕被一台老式的黑白照相机记录下来,成为永远。
我记得我举着照片问妈妈,妈,这照片是谁?
妈妈回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说,不知道,应该是你的哪个亲戚的,这么老的照片,怎么会还在,我都没看见过。
我觉得我和这张照片有缘,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就好象她在那里等待我的发现,为此等了百年。这样的感觉没有理由没有来源,甚至是荒谬无稽的,但是我还是轻轻的收好这张照片,夹进我的书里。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走,我也慢慢的忘却了这件事情和这种仿佛宿命的感觉。
第四十一章 相思乱【二】
后来,因为高考失利,在离大学就几步之谣的前方,我被现实狠狠的刺了一刀,我失败了,被我孤注一掷放弃一切要进入的大学放弃了。
我记得我在自己的房间了关了三天三夜,就是不肯出来,我知道自己的那份坚持是盲目的,只是因为曾经有人为我编织过一个梦想,要在那里的爱情湖边,看云聚云散。
可惜,说过这样的话的人义无返顾的走了,将我们的诺言当做是孩子一样的戏言。就我这个傻子傻傻的守着过去不放。
妈妈运用自己的关系还是让我上了另外的大学,那所大学很好,比我要上的好无数倍,只是它之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