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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卧室走到走廊*就换了脸色,怒气冲冲地加快了脚步,往楼下走去。
南烈燃还在大厅的沙发上,手里抓着一支红酒,脚下的大理石地板已经躺了几个空的红酒瓶。
蓝小枫本来怒气冲冲地,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知怎么地,就心肠一软——到底是她哥哥。
贺晴晴被他弄得那么惨,可是他自己分明也不好过!!
蓝小枫放满了气冲冲地脚步,走过来站在他的面前:“大哥,你就一定要这样对待她吗?!”
南烈燃一言不发,倒了半杯红酒在杯子里,又是牛饮下去。
这种喝法,就算他的酒量再好,此时脸色也微微地熏红了。
蓝小枫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好了,哥!她不见了,你这样。现在回来了,你还这样!”
南烈燃甩开她的手,忽然抬起已经带有醉意的泛红的眼睛,冷冷地说:“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样对待她?”
蓝小枫一怔。
“你告诉我啊,我应该怎样对待她?”南烈燃俊美的脸上出现一抹嘲讽的冷笑。
“让我*之美,放她走,和林逢远走高飞,双宿双飞?”那抹嘲笑更加加深,他嗤了一声,眼眸的醉意更深,恨意也更深!
他将酒瓶扔在茶几上,看着蓝小枫一字一字地说:“我办不到!”
“那你也……”
“你给我闭嘴!”南烈燃忽然暴躁地大吼一声。
他少有的在她面前发脾气。
此时的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只想独自的舔舐伤口,蓝小枫的劝告他根本听不进去。
“我不用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蓝小枫见他这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能说:“我只是想你知道,不要等到后悔的时候才来不及!”
说完,她就转身飞快地走了。
因为她忽然觉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南烈燃是这样疯狂,这样残忍地伤害贺晴晴。是他的错。
可是,她竟然没办法责怪他。
她没办法责备他。
不仅是因为他是她哥哥,也因为——由始至终,南烈燃的痛苦也都落进了她的眼底。
很多年前,他就收集了那么多有关贺晴晴的一切讯息。
他说他是为了报仇,可是这个理由只能欺骗他自己而已。
除了他自欺欺人,谁会不明白,他对贺晴晴的心思?
所以,她在他自欺欺人的时候,到处找寻被他丢在路边的贺晴晴。
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心思。
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大哥,是个别扭的男人。
他的感情,一直都被重重假象覆盖着。
先是仇恨,然后是不肯面对自己的真心。
等到他真的明白过来了,贺晴晴却又和林逢逃走了!
他们之间,总是那样,看似近在咫尺,却分明隔着千山万水。
蓝小枫知道他现在对贺晴晴做的,都太过分了。连她都觉得过分。
可是,她竟然……可怜他。
可怜这样暴戾,这样残忍的他!
在贺晴晴逃走后的那些天,他快疯了!
那样不眠不休地找她、追寻她有可能到达的踪迹,什么都不肯吃,就是不停地喝酒度过……那些,她也全都看在眼里啊!
这两个人,与其说是南烈燃一直在折磨贺晴晴,但不如说是两个人在互相折磨,互相伤害对方。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劝解。
这天底下,最难最难,最有可能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最不可思议的,最让人痛苦的,永远都是爱情。
蓝小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带着复杂的情绪离开了,南烈燃又往后一倒,靠在沙发上,狠狠地灌下一口红酒,突然一咬牙,狠狠地将手中的红酒杯狠狠地砸向地面。
清脆的碎裂声后,在四溅的玻璃碎渣中,南烈燃颓然坐在沙发上,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无望。他的手撑着额头,一动不动了。
墙壁上的指针在一格一格地移动着、移动着。
而他就坐在沙发上,脚边是横七竖八的酒瓶,一动不动的,像是变成了一尊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抬起头。
他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一股莫名的心慌和刺痛像针一样刺进了他的神经里,让他觉得坐立不安。
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无法解释的,类似于第六感的不祥预感!
他猛地站起来,飞快地往楼上跑去。
猛地推开卧室的门,他喘着气,脸上仍是微醺的红。
可是在看清眼前的景象的瞬间,他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所有的酒气都变成汗水蒸发掉了。
他几乎是踉跄着扑过去,扑到梳妆台前,抱起贺晴晴。
——
已经绝望的贺晴晴在蓝小枫走后并没有睡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爬起来,打碎了玻璃,用玻璃碎片将手腕割破了。
南烈燃一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贺晴晴苍白着脸,闭着眼睛,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臂横着伸出来,从割开的手腕深深伤口里,殷红的血流出来已经蔓延在雪白的地毯上,被地毯吸干了。手腕那里的血迹凝结成暗红色的血块了!
南烈燃抱起她,那软绵绵的单薄身子,在他怀里。流出了数不清血液的手臂软软地垂下来,她的脸色已经跟纸一样白了。
一个踉跄,南烈燃全身都在发抖。突如其来的,他好像全身的血液在瞬间被人抽干了!
就像,被割开手腕,血流成河的人,是他自己。
七十八、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医生快速而有条不紊地解下贺晴晴手腕上的绷带,那是南烈燃在送她来医院之前,撕下来给她绑在手腕割开的伤口上的。
南烈燃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看着医生和护士来来去去急匆匆的脚步,人已经懵了。
直到医生说出一声:“通知血库,准备输血。”
南烈燃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忽然清醒过来似的,一手扯住了正从他身边走过的医生,艰难地开启了没有血色的苍白的唇:“输我的,我的血型跟她是一样的。”
他了解贺晴晴的一切,知道贺晴晴跟他同一个血型。
医生皱了皱眉,看着他同昏迷着躺在病床上的贺晴晴一样苍白的脸色,还没开口说话,南烈燃抓着他的手又用力了一下,更加急切看着他的目光分明不容拒绝:“用我的。”
“你?”
“用我的,我们的血型是一样的!”
医生抽出被他捏得死紧的发疼的手腕,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却在看到他一脸的不容拒绝的神情后只能摇了摇头,“哎,你。”
这个家伙啊,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就像他上次骂他的一样:这个走了,那个来。那个走了,这个又来了。
没事尽来医院瞎折腾!
看着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但是在这种事之上,怎么就是处理得一塌糊涂?!
没想到上次他说的话一语成真了:真的要闹出人命了!差点就真的等着收尸了!
都多大的人了,都是什么身份,居然这回连割腕都玩上了,学人家非主流咩?
医生摇摇头,认识南烈燃这种人他算是认命了:这一躺一站的两个人根本都是有虐待和自虐的变态爱好,把医院当成了菜市场,没事就来溜达一圈。
他也懒得说了。深吸一口气,一转头吩咐护士:“准备抽血,输血!”
深红色的血,从他的体内源源不绝地被抽出来,再源源不绝地输入她的体内。
南烈燃坐在那里看着昏迷的贺晴晴,鲜血不断地从他的手腕里抽出来。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快速跳动的心反而在看到自己的血不断地输入她体内的同时,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心跳。
贺晴晴,究竟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早已经算不清。
可是,至少,这一刻,我把血输进了你的体内。
你恨我,我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让你高兴,因为你——也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个讨好你,让你高兴的机会。
也许,你一看到我就会不高兴——跟你一看到林逢就出现那样温柔的表情截然不同。
知道我看到你和林逢那生死相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你们都是情圣,你们都感天动地。而我是最邪 恶最卑鄙的反派。
可是,我只是想你忘记他,用看着他的眼神,看我。
永远都不可能是不是?
我是自作多情,痴心妄想是不是?
我也一样恨你!
就像你恨我一样的恨你!
所以我只能不断地伤害你,所以你也越来越恨我。
恶性循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终结!
可是,在这一刻,还是不同的。
我的血给了你。
就算你讨厌我,恨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
从今以后,我的血将与你同在,生生不息,永不停歇。
其实我知道:如果不是昏迷着,你也不会接受。
所以这样也好,就让我看着你安安静静地,让我为你做一件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也是唯一能为我自己做的事。
贺晴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了林逢,梦见了爸爸,梦见了贺宁然,梦见了蓝小枫。
然后,在梦里,南烈燃出现了。
她怕他。
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直到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抬头一看,是她早已经去世的妈妈。
她急切地抓着妈妈,说:“妈妈,救我,救我。”
妈妈一手抱着她,美丽温柔的脸含着无尽的慈悲,却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她急了,摇晃着她:“妈妈,救我啊!救我!”
南烈燃在这时赶上来,抓起她的一只手,她急于挣扎却挣扎不开。
南烈燃冷冷地看着她,抓着她的手忽然涌出浓稠的鲜血,与此同时,她的手也涌出大量鲜血,两人的血交流在一起,让人眼前一片弥漫的红色。
她就在妈*怀里,一只手被南烈燃抓着,看着那漫天的血雾,终于大叫一声。
她大叫着在黑暗中醒来,满身满头大汗淋漓。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她惊得抬起眼睛来,只听得在黑暗中,一个低沉好听却又令她心悸的声音就在她的床前响起。
“你醒了。”
她惊得要坐起来,手腕上吊着的点滴也被扯动了,晃了一下。他立即就把她又按了下去,不让她乱动。同时也沉默地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在他的手掌下颤抖着。
现在,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只要被他碰触到,都这么让她害怕了么?
黑暗中,他闭了闭眼。
坐在她的床头,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几乎让人听不见。
“贺晴晴,我就问你这一次,就一次……”
他低低地说,手指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地痛苦,低得人几乎听不见。惊恐地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贺晴晴忽然怔住了。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所以她仍然是那样慌张的表情看着他。
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都那么近。
可是,心,那么远。
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沉默,寂静到像死的沉默。
南烈燃坐在椅子上,垂下的眼睫慢慢地抬起来,黑暗中,他发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自嘲的苦笑。
居然,到这时,还要问她么?
真是个白痴,真是个白痴……
南烈燃,没有再比你白痴的人了!
你在说什么?你到这时候还抱着什么可笑的幻想!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从来,你就是一个坏人。
你天生就是一个坏人,而且你也只能扮演坏人的角色。
再没有其他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修长的手指一根根地离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推开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