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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咖啡馆里,四周的景物仿佛忽然改变了,他们又回到了当年。
两小无猜,情深绻绻。
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然后害羞地跑掉。
他牵着她的手,跟她在花园里漫步着。
他摘了最娇,艳的一朵玫瑰花插到她的衣襟上。
他皱着眉头说:晴晴,不要乱发脾气骂人。
她哭闹着说:你对那个女孩子那么好,你是不是喜欢她?
……
一幕幕,最真心,最温柔,最纯真的画面,在他们眼前闪现。
两个人都没说话,可是什么都不用说了。
贺晴晴低下头,抽出自己的手,用手挡着眼睛,声音里有哽咽,可是她不想他听见,所以她极力忍着了,很慢地说:“不要这样,我已经不配了。”
当年,如果当年,他对她这样说,该多好!
如今,物是人非!
她,哪里还是那个清白的贺晴晴了?
那个时候,她虽然娇纵,可是至少,她的身体是干净的。
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再没有资格这样说。
没错,南烈燃最初是强迫她的。可是,后来,在没有用药的情况下,她清楚地自己说出了要他的字眼!
她早已经不纯洁,不干净了。
被强迫的时候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虽然身体被侮辱了,但是她的灵魂是干净的,可是现在,怎么能够?怎么能够还有脸这样说?
那些堕落的日夜,困在南烈燃怀抱中的日子。她是真的沦落了啊!
连同身体和灵魂,一起都不干净了……
可是,她怎么能够说出来?怎么能够说出来?
完美无瑕的林逢啊,从小就喜欢的林逢,他居然说自己肮脏卑微可耻,他不知道,在他面前的贺晴晴,才真的是可耻。
在他面前,她可耻到了极点。
林逢又要去握她的手,声音里有了心痛:“晴晴。”
贺晴晴不让他握着自己的手,竭力要把手抽出来:“别说了,我不配你对我说这些,我已经没资格了!”
她的声音忽然稍微提高了,眼睛也红了:“林逢你知道吗?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贺晴晴了,你看清楚!”
林逢定定地看着她,忽然探起上半身,将她的脸捧住,狠狠地吻了上去。
贺晴晴流着眼泪,要躲避,却被他按着了,不能躲避,只能被动地承接他的吻。
当年她和林逢在一起,两个人都是初恋,连偷偷地亲吻了一下都觉得很不好意思,纯情到不可思议。
说起来,这样亲她,还真的是第一次。
这样的场景,当年的贺晴晴不是没有偷偷地幻想过的,想不到如今实现了,却是在多年后,以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情形下。
她悲从心来,被他深深地亲吻着,眼泪却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林逢在她的嘴 唇上吮吻着,多年的思念和深到无法再化开的感情都化在了这一吻间,然而当他感到贺晴晴流下来的眼泪碰到了自己的脸上,顿时心神一震,感觉放开她。
再一看她,满脸都是泪。
他恨不得狠狠揍自己一顿!
他一向温文、内敛,然而此刻却手足无措了:“对不起,晴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欺负你,你不要哭好不好?”
他以为她是被他强吻所以哭了。
在他心里面,贺晴晴永远都是当年那个衣襟上插着鲜红玫瑰花,看着自己微笑的小女孩,那样可爱,那样纯真——虽然她对别人脾气那么坏,可是她对他好,他知道。她是他的天使,不管多少年过去,这一点不会改变。
他从西服口袋里抽出洁净雪白的手帕给她擦眼泪,又是怜惜又是歉疚:“对不起,晴晴,你要是恨我就打我一巴掌,不要哭了好不好?”
贺晴晴从他手里拿过手帕,自己把眼泪擦了,却拿着手帕遮着眼睛不肯抬起来:“你太傻了,你这是……这是何必?我都已经配不上你了!”
林逢一手捉住她的手。
“晴晴,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了吗?”
贺晴晴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
林逢苦笑一声:“当年,我一心听从我母亲的话,离你而去,让你一个人伤心……我明知道你会多伤心的!”
贺晴晴也默然了。
那些日子,那些躲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痛苦得想要从楼上跳下去的日子……是的,她还记得,都记得。
可是,她恨过他的时候,也不觉得他不堪。她只怪他只听母亲的话呀。
“这些年来,我不是不想跟你联系,我想你,从来都没忘记过你!可是,我怕,再跟你联系,我放不下你,你也不会快乐。我以为,你会渐渐忘记我给你的伤害,渐渐忘记我。其实我真是个白痴,我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你,又怎能自欺欺人地以为不联系你就是对彼此都好?”
“后来,贺氏破产,你们父女受了那么大的苦,我却不在你们身边。在你最需要人陪伴,最需要人保护的时候,我这个白痴,远在大洋彼岸,对此毫无所知,任由你被人欺凌……晴晴,世界上有这样的男人吗?我说我爱你,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凭什么说爱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
“我没有能帮助贺伯伯,也没能保护你,现在,难道我要以你口中所说的理由而放弃你?如果我因为这个放弃你……晴晴,你应该后悔当年不该爱上我!配不上?应该说配不上,说对不起,说没资格的人是我!”
他握着她的手,眼睛里是那样温柔又是那样悲伤。
有多少歉意,多少爱意,在心中,让他的胸口酸涩无比,疼痛无比。
“我只能祈求你,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放弃我这个配不上你的男人,给我机会,让我努力保护你,给你幸福。”
他的手掌包着她纤细的小手,深深地、深深地、温柔地看着她。
“晴晴,是我求你。”
贺晴晴的手被他握着,心像浸入了无边温暖的海水中,在一片金光灿灿的阳光中,望见了那美丽的、坚定的彼岸。
幸福,也许真的就在眼前了。
六十、我是真的为你改变(一)
为了不被人发现,贺晴晴坚持不让林逢送她。她狠下心肠,用力抓着他握住自己手心的手推开,然后咬着嘴 唇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眼泪就要落下来。
看着她坐在的士里离自己远去的纤细背影,久久站在咖啡馆门口的林逢缓缓握紧了拳头,手心被指尖刺入也不觉得疼痛。
他恨自己。
明知道她回去后会被怎样对待,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回去面对这一切。
虽然是因为约好了三天以后行动,但是要她多受三天的罪,他深深觉得自己太懦弱太没用,不像个男人。
他不能安慰自己说:这三天的等待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重逢和自由、幸福。事实就是他:林逢眼睁睁地放自己所爱的女子回到折 磨蹂 躏她的恶魔身边,而不能做出任何举动。
他的面色苍白,脚步踉跄一下,胸口忽然一阵抽痛,是不能原谅自己所带来的抽 搐的剧痛。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镇定自己,从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的药,空口就将药吞了下去。然后走回咖啡馆,坐在位子上,深深地吸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没错,他遗传了母亲古小洁的心脏病。
他性子温和,从小到大犯病的次数并不多,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才长期随身带着救心丸。没想到,刚刚太激动还是差点发作了。
他清澈温柔的目光从玻璃窗移向远方,贺晴晴那消失的方向,脸上有着深深的痛苦和自责。
闭了闭眼,他深吸一口气。
晴晴,我只能用一生来弥补你。
我欠你的,实在太多。
贺晴晴坐在的士上,抓着钱包的手平放在膝盖上,渐渐地收紧。
她回想着刚刚林逢跟她说的话:
“我跟那边的人约好的是三天以后动手,也就是七月二十八号。那天我会在南烈燃的别墅外等你,带你走。与此同时,你爸爸那边也一定会被接出来带到我们约好的地点。我们随着我的同学,一起先去香港,然后再由那边我安排好的人将我们偷渡出国。”
贺晴晴惊讶地看着他:“那你妈妈那边……”
林逢握着她手心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后勉强笑了一下:“傻丫头,想什么呢?我并不是抛下她。只不过现在万万不能联系她,不然就功亏一篑了——我连信用卡都不能用,防止她追查到我现在的位置。她对你有成见,而且上次我怀疑她跟南烈燃有联手一起……不过,你别担心,等到我们结婚了,她的气慢慢也消了,自然就接受我们了。”
贺晴晴抿了抿嘴 唇,眼神复杂地看着林逢。
她没有圣母到大声说: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这样做你母亲多伤心啊之类的废话。但是林逢以前确实敬爱母亲到了不会逆反她的地步——虽然也是古小洁经常用从小为他吃了多少多少苦,又动辄会发心脏病的要挟。
他从小到大唯一做过忤逆她的事情就是初恋跟贺晴晴谈恋爱,结果还是以被棒打鸳鸯收场。没想到,现在林逢能硬下心肠来,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她,还不顾她的意愿要带着自己远走高飞。
林逢,对自己,真的是愿意放弃一切了。
林逢看她担忧地不说话,就安慰地微笑着捏捏她的手心,像小时候那样。
“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到了德国,我们就先去投奔我最好的朋友,而且那里还有其他认识的信得过的人。一切不会有问题的。”他温柔地看着她,“我们可以每天看到莱茵河,在有大落地窗的房子里听他们弹琴,给贺伯伯进行最好的治疗和调养,让他恢复身体和精神。”
贺晴晴勾勾嘴角,亮晶晶的眼睛里有了微微的笑意:“以前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利诱别人的话是活灵活现。”
林逢也微微一笑:“是吗?看来以后可以谋求个谈判员的职位了。”
贺晴晴柔软细,嫩的手心被握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肌 肤接触的地方是贴心的烫。
林逢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密封的白色药片给她。
贺晴晴接过这枚药片,不解地抬头看他。
“三天后,不论是你先不见还是贺伯伯先逃出来,都会引起另一边的加强戒备。我只有用这个办法……晴晴,”他艰难地开口,以他从小的云淡风轻,他是觉得自己很卑劣的。“你把这个下到南烈燃的水里,让他二十八号那天暂时不要那么快醒来。”
……
贺晴晴摆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收紧了,她低头望了望手中紧紧捏着的钱包,咬了咬嘴 唇。
那颗药,就在钱包里。
南烈燃接到阿姨的电话就赶紧开车回到家,一进门就只见贺晴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阿姨已经用碘酒和红药水给她处理好了手上的伤口。除了手上的伤口,其他的倒没有看到什么伤处。
他将西装外套扔在沙发背上,走过去将她拉起来,上上下下地看,上下看了还将她转了个圈,检查背后有没有受伤。
阿姨都窃笑不已,贺晴晴也脸红了,挥开他的手,说:“看什么?”
南烈燃皱起眉头,深深觉得这家伙不仅不识好歹还非常没有良心。
“怎么受伤的?”他拉起她那只受伤的胳膊,将伤处看仔细:还好,都是擦伤。
“我不知道。”
“不知道?”已经被她惹得很不高兴的南烈燃没好气地在她额头上打了一下,这个类似于教训小孩子的动作让贺晴晴很不自在,瞪了瞪眼睛还是忍住了。“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是不是?让你一个人出门就能这么白痴地把自己搞到受伤!”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