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他活到这个岁数,除了利,还有什么能让一个人出卖自己的哥哥?”南烈燃冷笑。
“可是……他已经有那么多钱了,难道他还嫌不够非要做这样的事?”
南烈燃对于她的天真表示很无语。
“这世上有谁会嫌钱多?贺晴晴,你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你知不知道为了几百块钱上千块钱杀人的都大有人在,为了钱卖儿卖女的,卖自己的肾的……什么没有?你是没见到吧?”
南烈燃自小在贫民窟长大,底层社会的惨状,他什么没见过?
至于等他混到了上流社会,尤其是他有是在那个每天跟形形色色的嫌疑人、各式各样的案子打交道的行业里,真的是没什么没见过的!
珠宝行的少东没有钱吗?为了筹赌博的款绑架自己的亲生父母,被认出来后活活将他们打死!那父母临死时抓着她的手挣扎个不停,脸涨得通红,叫着他的小名,满脸都是泪!但他就是下得了这个手!后来案子破了,杀死自己父母的家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过程,说到这里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老警察都忍不住抄起凳子要砸这混小子!
这世界什么事没有?钱,钱可以买命,可以让鬼推磨,也可以让磨推鬼。
(ps:上面这个案子是真实的,发生在广东这边。)
贺晴晴在那半个月里也算是混到底层去了,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南烈燃说的那些恐怖的事情。但是也多少知道了——以前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的钱,有多重要。没有钱,会多悲惨。
以前她随手丢到垃圾桶的一件新款定制的名装,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过上三年还有余。
那些*曾经包下某个音乐餐厅,在玫瑰花和小提琴声中与她共进晚餐的代价是一个普通的白领几个月甚至一年的薪水。
她不是不知道的。
如果说她以前是视若无睹,看不起穷人,那么现在她是感同身受!
可是,她再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叔叔会为了利益而出卖陷害他的亲生大哥!
爸爸待他可是不薄啊!他怎么可以这样?简直是卑鄙!
小人!
这是怎样一个世界啊,远远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她活了二十多年,却还不及这一个月以来所经历的多!
不,她不甘心!她发誓要报仇的,她绝不能让这些人过得如此逍遥,而她和父亲却只能悲惨地一个任人凌辱,一个身陷牢狱。老天太不公平!
她一定要报仇!
贺晴晴抿紧了嘴 唇,眼中*出怒气。
“我劝你最好别去找贺宗南的晦气。”南烈燃像是看得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他手段很邪,爱好……也很特殊……而且似乎也与些神秘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要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恐怕也不会是太难的事。”
难道真的没有报仇的希望了吗?
眼前像是有许多鲜红的靶子,可是那仇人的靶子,离她那么那么远,而且背后是她父亲的性命联系在一起。她看不见,瞄不准,即使打中了也只能让自己的父亲一起下地狱——
她究竟该怎么办!
贺晴晴的指尖深深掐进了手心里,她紧紧咬着嘴,唇,低下了头,不让南烈燃看到她眼中的痛苦和绝望、失落。
贺晴晴终于在看守所见到了消瘦得一塌糊涂的贺宗东,不禁消瘦得不*形,头发也花白了许多,星星点点的银发藏在黑发里看了十分的醒目。
一看到他那瘦骨嶙峋、刺眼的白发,贺晴晴一下子呆住了,忍了半天,将指尖深深地刺到掌心里鲜血都渗出来才强自忍住了没哭出来。
因为贺宗东案子的特殊,他们见面的地方也站了两个带枪的警 察。
他们隔着一张桌子相对着坐下来,贺宗东迫不及待地就去握她的手,还探起身子去摸她的脸:“晴晴,乖女儿,你怎么样?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贺晴晴滚烫的手被他握在了手里,只觉得父亲的手没有一点肉,只剩了个骨架似的。她再也忍不住,反手同他的手紧紧抵握在了一起:“我好,我好得很。”
声音一下子就哽咽了。
贺宗东贪婪地看着她,手摸摸她的头顶,又摸摸她的脸颊,又摸摸她的眉睫——真正是看不够,爱不够!
“孩子,你瘦了好多,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让你受苦了?”
岂止是受苦那么简单。往日他视作珍宝,顶在头上尚且怕摔着得宝贝千金在这一个月里所受到的折磨、欺负、侮辱、担惊受怕、恐吓、羞辱、流落街头……哪一样不比他能想象得到的更惨千百倍?他只知道女儿肯定是受了苦的,但绝对万万没有想到会受到这么多的苦,他想都想不出来!
“没有,我过得很好。”以往总是对父亲大发脾气,让父亲跟在外面涎着脸陪着笑脸的贺晴晴,如今红了眼眶,却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你不用担心我。自己……自己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
女儿第一次对他如此关系,如此懂事,如此体贴,贺宗东简直就是受宠若惊,手足无措了,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好的好的,我知道的,我一定记得。”
他高兴得手足颤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白发闪闪的,只知道看着女儿欣慰喜悦地笑。在这一个月里,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喜悦了,笑了。
贺晴晴心里犹如万箭穿过,脸上却不敢露出来,甚至哭都不敢哭出来。
如果他知道她经历过的一切、现在承受的,她恐怕他撑不下去到出狱的那一天。
“你……你放宽心,我一定还会想办法来看你的,我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贺宗东苦笑一下:“没用的,晴晴,他们要我什么结局就是什么结局。我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可是,你有这样的心,爸爸……爸爸就是死在了这里也是死而无憾了。”
贺晴晴立即狠狠攥紧了他的手:“不准你这样说!”
贺宗东苦笑一下,再没说什么。那些商场官 场上的灰色交易、利益冲突,贺晴晴不知道,他也永远不打算让她知道。
他只希望女儿无忧无虑地生活,没想到还是让她受苦了。他已经愧悔万分,觉得十分十分对不起她了。
两人握着手,都是伤感得要命。
贺宗东呆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晴晴,我现在不允许同任何人接触,你是怎么来的?”
贺晴晴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贺董,令千金是跟着我来的。”
贺宗东抬起头,只看见从门口慢悠悠踏进来一个人:白衬衣,黑西裤,高大挺拔的身子气势傲然,浓眉薄唇长睫毛,漆黑的眼睛狭长幽深,透出一股邪气。
贺宗东一下子就激动得站了起来,伸手直指着他:“你——你——”
贺晴晴脸上却是瞬间褪去了血色,握紧了拳头说不出话来。
南烈燃慢慢走过来,嘴角带着一股邪气的笑容。他走到贺晴晴边上,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笑道:“晴晴,你也看够了吧?先出去等我,我还有点事要同贺董谈。”
贺晴晴猛地一扭头抬眼瞪着他:“你答应过我……”
“你想什么呢?难道我堂堂一个律师,竟还要亲自动手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吗?”他笑道。
“亲自动手。”——就是说他可以让别人这么做!
他威胁她!
贺晴晴面色苍白地看着他,“你……”
南烈燃微笑着看着贺宗东,并没有低头去看她,但是手上的力量却在她肩膀上渐渐加重,“我只是有些话要单独和贺董说而已。”
贺宗东就快要扑上来了,眼睛睁得快要裂开:“南烈燃,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晴晴,这都是怎么回事?你告诉爸爸!”
南烈燃冷嗤一声:告诉他?只怕他一下子就会脑中风!而且他现在还能拿他怎么样吗?
贺晴晴看看激动的爸爸,终于低下头:“好,我在外面等你。”
此话一出,南烈燃满意地一笑:“乖女孩。”
贺宗东却是差点疯了:“晴晴,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被他恐吓?晴晴……”
贺晴晴眼睛含着泪,看了父亲一眼:“爸爸,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说完,扭头就走了。刚一转头,一大颗的眼泪就掉到了地上,砸出一大朵的水晶花。
南烈燃在贺晴晴刚刚坐的位子上坐下来,双手交叠,看着捂着胸口激动得快要晕倒的贺宗东:“贺董,你这么激动,好像要晕倒了。要我给你叫救护车吗?”
贺宗东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面对如此嘲讽,竟然强自咬牙撑住了,同南烈燃面对面的坐下来:“你是给谁做事的?谁让你这样出卖我?”
南烈燃冷然一笑:“你以为呢?”
“我不知道,”贺宗东握着的拳头砸在桌子上,他恨恨地说,“我对你如此信任,让你赚的钱几世都花不完,你居然……”
“你从来就不记得我的名字吧。”南烈燃忽然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贺宗东倏然抬起头看他。
“生意做得太大,钱赚得太多,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孩的姓名你自然是不记得了。可是你的名字我可是从来不敢忘怀啊!你,贺晴晴,所有有关你们的资料,堆起来有一张桌子那么高……就是为了你今天,今时今日坐在这里,这样阶下囚的身份同我说话。”
贺宗东呆了一下,忽然张大了嘴,然后仓皇地大叫起来:“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是找我报仇的是不是?你究竟是谁!”
贺宗东能混到曾经的荣华富贵,自然也是做了不少亏心事——站在高处的人,满嘴仁义道德,谁不是一肚子阴谋诡计,坏事做绝。他做过的坏事太多,实在是想不起被他害过的、亏欠的人里面有谁是信南的。这个姓并不多见,南烈燃如果不是更名换姓过,没可能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南烈燃忽然“哈”地一笑,背靠到了椅子上,斜坐着,冷笑地看着他:“怎么?怕了?害的人太多了,怕鬼上门了?”
贺宗东手指都在颤抖,但是他真的想不起来有谁是姓南的。是当年被他卷走钱财的合伙人,还是竞标失败跳楼死的……不,不,他们都不是姓南!他们也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到底是谁?他想不出来。
南烈燃冷笑道:“你也不用猜想了,我可以告诉你——时至今时今日告诉你又有何妨?”
贺宗东发抖地看着他,既是震惊也是怨恨也是恐惧。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而他显然是相反的例子。
“说起来,其实你还曾经对我有恩——虽然你也是出于自己沽名钓誉的目的。”他冷冷一晒,“你自然不记得我的姓名了,一个被你资助过的贫民窟的小孩。”
贺宗东如释重负,接着就愤恨地看着他:“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南烈燃低低地笑了,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而是停留在嘴角,化作了一把冷酷的钢刀,随时都要刺向他,“你是忘了当年你建游乐园时干的好事了吧?”
贺宗东瞬间面如土色,一身的冷汗!
南烈燃黑色的瞳孔里射出妖异、仇恨的光芒,他冷酷地看着他,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想起来了?没忘记?”
他冷笑着,忽然站起来,伸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也是!活活把一个人埋在水泥里,亲眼目睹这个场面的人,这辈子应该是不会轻易忘记的!”
贺宗东的衣领被他紧紧地攥住,顿时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咳,你……你是……”
“你不是应该已经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