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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都仿佛有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这两人虽然一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睡。一个静静地站着,在黑暗里看着模模糊糊的轮廓,却仿佛有了一种贴得很近、气氛很暧昧的感觉。
直到贺晴晴觉得心跳得实在是快,而且在她脸上的目光也快让她忍不住装睡了。南烈燃却弯下腰,伸手将她的被子扯了一下,给她盖好。又抬起手来,在一旁的空调风口试了一下温度。然后继续静静地,轻轻地,转身开门出去了。
贺晴晴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听到轻微的门合拢的声音,她才悄悄地、仿佛怕被人看到似的睁开了眼睛。
自然,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可是,她的心依然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
她抬起手,在心脏的位置捂了一下,那里又急又快的震动让她悸动。
她忍着加速的心跳,微微低下头,用手摸了摸肚子,轻轻说:“宝宝,你说妈妈这是怎么了?”
宝宝当然不会回答,而且那么小那么小,连踢动示意都不能够。
她微微一笑,轻轻摸摸肚子。
现在还那么小,可是以后就会乖乖地伸出手来嚷着要妈妈抱。
就会咧着小嘴笑,要各种玩具玩呢!
宝宝啊,妈妈真想看看你,是什么模样啊!
你是长得像妈妈呀还是像爸爸……她的手顿了一下,脑子里忽然浮上了南烈燃那张俊美却又可恨的、轻浮的、浪荡的、邪恶的面孔,以后爸爸长大了会像他吗?
像这个可恨的、不承认他的孩子、不要宝宝的坏男人吗?
她摇摇头,不想再想下去。
可是,却好久都未能入睡。
许许多多的事,由不得她不愿想。都涌上了脑海里。
她好像知道了一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南烈燃那张可恨的脸,尴尬的脸,叠在了一起。
最后,在纠结中,她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露西在厨房里给两个阿姨帮忙弄饭,状若不经意地随口说道:“阿姨们别因为南大哥生气而放在心上,毕竟他是宝贝晴晴才着急的。”
本来这两个人并没有疑心贺晴晴,露西这样一说,她们立即就觉得是贺晴晴在南烈燃面前告状了。
也是,这段时间,虽然她们表面上恭敬,但是早已没有以前那样对贺晴晴体贴入微了。保不齐她就是因为哪里怠慢了她而在南烈燃面前说坏话呢!
两个阿姨互相看了一眼,连忙说:“知道,知道,我们怎么会呢!”
然而心里已经埋下了更加不快的因子,对贺晴晴更是有了成见。
自那以后,里里外外地,对贺晴晴就越发地不周到了。
当着南烈燃的面,自然是好的,然而不在南烈燃跟前,那是再也没有以前对贺晴晴那股子真心的好了。
反倒是南烈燃,又开始对贺晴晴转变了。
说不上有多温柔,而且两人坐在一起也不太说话。就静静地,一个看胎教的漫画书,一个看书,不说话。
唯有贺晴晴低头看得入神的时候,南烈燃会偶尔抬起头来,害怕她发现似的悄悄看她一眼,然后又赶紧低下头去装作自己也是在聚精会神地看书。
结果,其实什么都看不进去——可耻的大律师!
如此不淡定,你是怎么混上大律师的。
可是,她就在眼前,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那种幼稚得一塌糊涂的漫画书,他想上去抱她一下,真的很想。
可是又怕她生气,怕她推开他,怕她更加讨厌他。
他仍然很讨厌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总算没有时刻想把他给弄死了。
他讨厌那个还没长成的大概是比胚芽大一点的小东西,可是看在贺晴晴的面子上,他会主动叫阿姨炖汤给贺晴晴喝。
且不说阿姨心里暗暗地替南烈燃不值,替他可惜,只是他和贺晴晴这样相处下来倒也慢慢地彼此算是松弛下来了——
并没有什么交流,没有什么对话,就这么静静悄悄地,但总好过以前了。
眼见着到了九月中旬,这天下午,贺晴晴睡午觉起来,只觉得浑身难受:吹空调觉得骨头痛,不吹又热得厉害。伸手往脸上一摸,自己都觉得是滚烫的。
她从床上爬起来,晕晕沉沉地,想要出去。一打开门却正碰到客房里出来的露西。
露西那件事终于查了出来,原来是一个表面上跟她好得称作闺蜜的同行模特,为了一个广告代言和其它七七八八乱七八糟琐碎的事,表面跟她好,背地里早就恨她恨得不行。
所以暗地里老是恐吓她,给她送断了头的泰迪熊娃娃,还给她发连环邮件。但是她被警cha抓到以后,虽然承认了自己恐吓露西,却坚决不承认自己有在风扇上动过手脚,企图谋杀露西。
她也不承认自己有跟踪过露西,只说有两次是碰巧遇到露西。
这跟露西的口供显然对不上,露西又坚持自己没有捏造口供,确实有人跟踪过她,还有人想要杀她。
警cha一时难下定论,也没有新的证据新的证人,露西又躲在了南烈燃的别墅里闭门不出,再没有新的危险,所以也没有新的情况。
他们就把这个搁起来,问露西要不要起诉那个女模特。
露西心里是想私了的,因为这种事,不管你是恐吓别人还是被人恐吓,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她如今攀着了南烈燃,并不想太高调,太惹是生非,就答应要那女模特对她赔礼道歉,她就不追究。
她正要出门,正赶上了贺晴晴打开门出来。
她一看到贺晴晴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她脸色通红通红的,额头上还都是汗。
贺晴晴看也不看她一眼,从卧室里出来,扶着墙就沿着走廊要往楼走下去。
她额头滚烫,两腿发软,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一阵阵地眼前发黑。
露西呆住了,没反应过来。正好有一个保姆在走廊的尽头用抹布擦地板,这时走过来一看,也吓了一大跳。
这么大的事,她肯定不敢耽搁。赶紧过去扶住贺晴晴,要让她回房间:“您先躺一会儿,我马上去打电话给先生!”
那时南烈燃为了不让贺晴晴再有机会跟林逢联系,把电话线也都剪了。现在也没恢复。好在那阿姨还是个时髦人,备了个手机,平时跟子女联系。赶紧去自己的工人房摸了出来,又问了露西打电话过去。
南烈燃正在外头为一桩案子找那个当事人的家人谈话,身边还带着一个抱着文件夹的宋秘书。
那宋秘书越来越被南烈燃重用,因为她除了对南烈燃唯唯诺诺,有些不自然的怕以外,其他完全胜任一个好秘书的要求和基本功。甚至可以说到了许多做了很久的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也佩服她的地步。她聪明用功,懂得多,简直超出了一个大律师的秘书所要求的。
南烈燃接到阿姨打来的电话时,宋秘书就在他旁边。他听到消息以后,将手中的文件往宋秘书手上一放,急得在电话里让他们等着,马上就过去。
他这边背过身去,背着宋秘书就打了电话。因为一时情急,也没有注意到宋秘书温婉的脸上,那一双眼睛其实是阴阴的看着他在讲电话。
他打电话给自己这边的人,让他们马上进别墅去,将贺晴晴送到医院,自己马上赶到。
那边问要送到哪家医院,南烈燃毫不犹豫就说“XX妇幼医院”。
“啪”地一下,宋秘书手中的文件夹一下子全都掉到了地上。
她低下头去,迅速蹲在了地上,因为她穿的是很短的衬裙,她就侧着身子蹲在地上拣文件。
她不知道的,她不知道贺晴晴怀孕了。
虽然她是南烈燃的秘书,但是她也不知道。
不过,她现在知道了。
一百、杨梅罐头
晚上,南烈燃留在医院陪着因为发烧而住院的贺晴晴。
他坐在床边,黑色的衬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很是xing感的锁骨,样子举止衬着那张俊美邪气的脸倒真是潇洒倜傥得很。
然而接下来他的所作所为却跟潇洒倜傥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他皱着眉,伸手摸了摸贺晴晴的额头,感觉一点都不烫了,这才板着脸对贺晴晴说:“你怎么回事?觉得不舒服怎么不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要是她自己待在房间里烧死了是不是都没人知道了?
贺晴晴见他还好意思责备自己,大大的眼睛里就冒出了“我懒得跟你说”,同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小脸蛋不屑于对着他,淡淡地:“电话线都被你剪了。”
南烈燃一怔,想起来那也是。
还是林逢那件事留下的后遗症!
始作俑者居然还是他自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他就有些讪讪的,低下头来,什么潇洒倜傥浪荡劲儿都跟火星似的咻一下子灭了。
“我这就让人重新接上就是了。”低咳一声,他低声说。
他这傻不拉几耷拉着脑袋,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的表情贺晴晴还真没见过,大概南烈燃也是生平第一次。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还想板着脸,可是却忍不住显出了一丝忍俊不俊的笑意。
南烈燃黝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嘴角的那丝笑,视线慢慢移到她的眼睛上去。不由得呼吸就是一窒。
总算看到她眼睛里没有那抹深深的忧郁了。
这样,笑着,真好。
自从林逢的事情,孩子的事情以后,尤其是冷战那段时间,她眼里的忧郁挥之不去。
现在这样,他一时竟然找不到形容词了,就觉得……真好。
能看到她笑,真好。
她不那样痛恨地看着自己,真好。
贺晴晴被他一瞬不瞬地目光盯得脸颊微微泛红,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晚上睡熟了之后,这人老是半夜站在床头这样看自己。
脸一下子更红。
心克制不住地就跳得快的不可思议。
气氛又变粉红了。
直到贺晴晴尴尬地再度别过脸去,南烈燃在这发热的气氛里总算是回过神来:这还是在医院呢,这也太没谱了!
他清了清喉咙,神情还是有些不自然,不过总算不是这样傻呆呆地死盯着人家不放了。
他的声音放低了一些:“明天我接你回去。你想吃什么,我让她们提前准备。”
贺晴晴的心跟南烈燃一样的,其实也都是怦怦地跳。
听到这话,她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很奇怪的感觉。
如果孩子生下来了,南烈燃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会怎么对孩子?
会不会后悔曾经想要杀了他?
他会不会对孩子好?
南烈燃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看得没趣了,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又给闹僵了,越发讪讪地:“你不说算了,我挑些你平时喜欢吃的让她们准备就是了。”
贺晴晴回过神来,脸红了一下,“嗯”了一声。
一时之间,又没有话了。
气氛又是说不出的让人心跳心慌。
南烈燃坐在她的床前,这么俊美,这么心机深沉的一个人,忽然就像一个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的呆子。
不是很会对付女人吗?
不是很有手段吗?
不是很潇洒很浪荡吗?
却,一下子,跟天底下所有深陷爱河的男人一样,傻得可以。
他这么傻傻地坐了一会儿,毕竟是在医院里跟在家里不同,这么两厢无话,气氛又诡异地暧昧加尴尬,他一个大男人主持大局惯了,此时就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对也显得别扭的贺晴晴说“我出去一会儿。”
贺晴晴暗暗松了一口气,“哦”一声。
——她也觉得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烈燃就这样出门而去,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等他再回来,竟然手里拎了瓶杨梅罐头。
这么一个相貌俊美、高大昂藏的大男人,手里拎了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