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寸左右长的泥鳅跳进了瓶子里。金刚仙对众僧说:“这是一条龙。我要到海门去用药把它熬成膏,然后涂在脚上,渡海的时候就可以象走平道一样了。”这天夜里,有个白衣服老头提着一只装有转动机关的酒壶,找到峡山寺看家人傅经说:“我知道金刚仙好喝酒,这只酒壶里一边装着美酿,一边装的是毒药酒,这只酒壶就是当年晋代皇帝用来毒死牛将军的那一只。现有一百两黄金送给你。为的是要你拿着这壶酒去毒死金刚仙。他无缘无故抓走了我儿子要去熬成药膏,我对他恨入骨髓,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对付他。”傅经很高兴,接过了黄金与酒壶,学会了转换机关的操作方法,便去见金刚仙。金刚仙端起酒杯刚凑到嘴边,突然有个几岁的小孩跳了出来,用手捂住酒杯说:“这里面的酒是龙拿来要毒死师父的。”金刚仙大为吃惊。质问傅经时,傅经不敢隐瞒,只好照实讲了出来。金刚仙便问小孩道:“你是谁?怎么来救我呢?”小孩说:“我是当年的那只蜘蛛。我已脱离了那种作恶的勾当,托生成人,现在已经七年了。我的魂魄比普通人稍稍灵一些,知道师父有难,所以魂魄飞来相救。”说完就没了。众僧深感怜惜,一起向金刚仙行礼,请求放了那只龙的儿子,金刚仙没有办法,只好把它放了。后来,金刚仙果然乘船返回了天竺国。
鸱鸠和尚
邓州有老僧日食鸱鸠,僧俗共非之,老僧终无所避。当馔之际,贫士求餐,分其二足而食。食讫,僧盥漱,双鸠从口而出。一则能行,一则匍匐在地。贫士惊怪,亦吐其饭,其鸠二脚亦生。僧后不食此味,都(云溪友议都作睹)验。众加敬之。号曰南阳鸱鸠和尚也。(出《云溪友议》)
【译文】
邓州有个老和尚天天吃猫头鹰,无论出家人还是老百姓都对他有非议,老和尚却一直不改。有一天,他正做好了在吃的时候,一个穷汉向他乞讨,他便分给他两只脚吃,吃完之后,和尚去洗漱,两只猫头鹰从嘴里窜了出来。一只能走路,一只因为没有脚而卧在地上。穷汉见了非常惊奇,也把吃的饭吐出来了。那只猫头鹰的两只爪子便也长了出来。老和尚后来不吃这种野味了。而且,凡是肉食,他都已戒绝,于是,众人对他更加敬重。他的称号是“南阳鸱鸠和尚”。
卷第九十七 异僧十一
秀禅师 义福 神鼎 广陵大师 和和 空如禅师 僧些 阿足师 鉴师 从谏
秀禅师
洛都天宫寺有秀禅师者,俗姓李,汴州陈留人。习禅精苦。初至荆州,后移此寺。深为武太后所敬礼。玄鉴默识,中若符契。长安中入京,住资圣寺。忽戒禅院弟子灭灯烛,弟子留长明灯,亦令灭之。因说:“火灾难测,不可不备。尝有寺家不备火烛,佛殿被灾;又有一寺钟楼遭火,一寺经藏焚爇,殊可痛惜。”寺众不知其意。至夜失火,果焚佛殿钟楼,及经藏三所。唐玄宗在藩时,常与诸王俱诣作礼,留施一笛。玄宗出后,秀召弟子曰:“谨掌此,后有要时,当献上也。”及玄宗登极,达摩等方悟其言,取笛以进。秀师年百岁,卒于此寺,瘗于龙门山,道俗奔赴数千人,燕国公张说为其碑文。(出《西京记》)
【译文】
洛阳天宫寺内有个秀禅师,俗姓李,汴州陈留县人。他刻苦修习禅宗。以前曾到过荆州,后来移住天宫寺。深受武后则天的敬重和礼遇。他在暝暝中感悟到的东西,常常与事实相符,就像符箓一般。武周长安中年进入京都洛阳时,住在资圣寺内。一天,他忽然告诫禅院弟子熄灭所有灯烛,弟子留下长明灯,他也让熄掉。于是,他向弟子们讲道:“火灾难测,不可不备。曾有家寺院因为不防备火烛,佛殿遭了火灾;还有一座寺院钟楼遭了火灾,全寺院收藏的经籍都被焚烧了,实在令人痛惜。”全院众僧都不知道他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到了夜晚,院内失火,果然烧毁了佛殿与钟楼,还有三所藏经楼也被烧了。唐玄宗为王时,常与各位王爷到寺院礼拜秀禅师,还留下了一支笛子放在寺院里。玄宗离开寺院时,秀禅师召集弟子说道:“好好保管这支笛子,以后他有要的时候,就献给他。”等到玄宗即位后,弟子达摩等人才明白秀禅师这番话是有预见之明的,便拿着这支笛子进献给了玄宗皇帝。秀禅师一百岁时死于这座寺内,埋葬在龙门山,前来奔丧的僧人与老百姓多达几千人,燕国公张说为他撰写了碑文。
义福
唐开元中,有僧义福者,上党人也。梵行精修,相好端洁,缙绅士庶,翕然归依。尝从驾往东都,所历郡县,人皆倾向,擅施巨万,皆委之而去。忽一旦,召其学徒,告己将终。兵部侍郡张均、中书侍郎严挺之、刑部侍郎房琯、礼部侍郎韦陟,常所礼谒。是日亦同造焉。义福乃升座。为门徒演法。乃曰:“吾没于是日,当以诀别耳。”久之,张谓房曰:“某宿岁饵金丹,尔来未尝临丧。”言讫,张遂潜去。义福忽谓房曰:“某与张公游有数年矣,张有非常之咎,名节皆亏。向来若终法会,足以免难,惜哉!”乃携房之手曰:“必为中兴名臣,公其勉之。”言讫而终。及禄山之乱,张均陷贼庭,授伪署。房琯赞两朝,竟立大节。(出《明皇杂录》)
【译文】
唐玄宗开元中业,有个僧人叫义福,是上党人。他精心修习佛道,为人端庄高洁,无论公卿大臣还是庶民百姓,都乐于跟他学道。他曾跟从皇帝去东都洛阳,沿途经过的郡县,人人都仰慕向往他,专门给他的施舍就多达数万,他都没有接受就走了。忽有一天早上,他召集自己的门徒,告诉他们说自己即将逝世。兵部侍郎张均、中书侍郎严挺之、刑部侍郎房琯、礼部侍郎韦陟等,平日常来拜访他,这天他们也都来了。义福像往常一样准时登上讲坛,给门徒们讲说佛法。他说道:“我要在今天死去,要跟诸位诀别了。”过了好长时间,张均对房琯说:“我常年服用长生不老的金丹,从未参加过别人的丧礼。”说完,张均便偷偷地溜走了。义福突然间对房琯说:“我与张公交游多年了。张均有非同寻常的灾难,要在名誉与节操方面都蒙受损害。如若他能一直坚持到法会的终了,那就足能免除其灾难。实在可惜呀!”他握着房琯的手说:“您一定会成为唐朝中兴的名臣。您要善自为之!”说完就死了。等到安禄山谋反篡位时,张均为叛贼抓获,在安禄山临时朝庭内被授为重要官职,果然气节名节皆亏。房琯则在平定叛乱,唐朝中兴之后,再次襄赞皇朝,最终保持了大节。
神鼎
唐神鼎师不肯剃头,食酱一郖。每巡门乞物,得粗布破衣亦著,得细锦罗绮亦著。于利真师座前听,问真师曰:“万物定否?”真曰:“定。”鼎曰:“阇梨言若定,何因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有死即生,有生即死;万物相纠,六道轮回;何得为定耶?”真曰:“万物不定。”鼎曰:“若不定,何不唤天为地,唤地为天;唤月为星,唤星为月;何得为不定?”真无以应之。时张文成见之,谓曰:“观法师即是菩萨行人也。”鼎曰:“菩萨得之不喜,失之不悲;打之不怒,骂之不嗔;此乃菩萨行也。鼎今乞得即喜,不得即悲;打之即怒,骂之即嗔;以此论之,去菩萨远矣。”(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代有个神鼎法师,不愿意剃头,能吃一斗酱。沿门乞讨的时候,讨得粗布破衣他就穿在身上,讨得绫罗锦缎他也穿在身上。在利真法师的讲座前面听讲佛法时,他向利真师道:“世间万物有定还是不定?”利真说:“有定。”神鼎说:“如按禅师所说的万物有定,为什么高岸能变成河谷,深谷能变成山岭,有的死了又生了,有的生了又死了呢?万物相因,六道循环,怎么能说是有定呢?”利真说:“万物不定。”神鼎说:“如果是不定,为什么不把天叫做地,把地叫做天,把月亮叫做星星,把星星叫做月亮呢?怎么能说是不定呢?”利真无言以对。张文成看到神鼎时,对他说:“我看法师的行为就跟菩萨一样。”神鼎说:“菩萨的态度是,得到什么不欢喜,失掉什么不悲哀,有人打他他不怒,有人骂他他不恼;这才是菩萨的行为呢。我神鼎是乞得东西就高兴,乞不到时就悲伤,有人打我我就怒,有人骂我我就恼;由此而论,我的行为距离菩萨还远着呢!”
广陵大师
唐贞元中,有一僧客于广陵,亡其名,自号大师。广陵人因以大师呼之。大师质甚陋,好以酒肉为食,常以穗裘,盛暑不脱,由是蚤虮聚其上。侨居孝感寺,独止一室,每夕阖扉而寝,率为常矣。性狂悖,好屠犬彘,日与广陵少年斗殴,或醉卧道傍。广陵人俱(俱原作惧,据明抄本、陈校本改)以此恶之。有一少年,以力闻。常一日,少年与人对博。大师大怒。以手击其博局尽碎。少年曰:“呆儿,何敢逆壮士耶?”大师且骂而唾其面,于是与少年斗击,而观者千数。少年卒不胜,竟遁去。自是广陵人谓大师有神力,大师亦自负其力,往往剽夺市中金钱衣物。市人皆惮其勇,莫敢拒。后有老僧召大师至曰:“僧当死心奉戒。奈何食酒食,杀犬彘,剽夺市人钱物,又与少年同殴击,岂僧人之道耶?一旦吏执以闻官,汝不羞天耶?”大师怒骂曰:“蝇蚋徒嗜膻腥耳,安能如龙鹤之心哉?然则吾道亦非汝所知也。且我清其中而混其外者,岂若汝龊龊无大度乎?”老僧卒不能屈其词。后一日,大师自外来归,既入室,闭户。有于门隙视者,大师坐于席,有奇光,自眉端发,晃然照一室。观者奇之,具告群僧。群僧来,见大师眉端之光相,指语曰:“吾闻佛之眉有白毫相光,今大师有之,果佛矣。”遂相率而拜。至明日清旦,群僧俱集于庭,候谒广陵大师。比及开户,而广陵大师已亡去矣。群僧益异其事,因号大师为大师佛焉。(出《宣室志》)
【译文】
唐德宗贞元年间,有个僧人客居于广陵,忘了叫什么名字,自号为“大师”,广陵人因此就叫他大师。大师为人粗野,喜欢喝酒吃肉,总穿着一件破烂棉袍,盛暑季节也不脱掉,上面生满了跳蚤虱子。他客居在广陵的孝感寺,自己住在一间屋里,每到天黑就关门睡觉,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性格狂暴蛮横,喜欢杀狗宰猪,天天与广陵的年轻人打架斗殴,有时喝醉了就躺在道旁。广陵人因此而厌恶他。有个小伙子以力气大闻名,这一天,他与别人赌博,大师突然无名火起,用手把赌局砸了粉碎。小伙子说道:“呆子!你怎么敢惹我堂堂壮士呢?”大师边骂边唾他的脸,于是两个人打在了一起,数以千计的人都来围观。那个大力士小伙子最后没有打赢,结果逃跑了。从此,广陵人都说大师有神力,大师本人也以力大而自负。他常常在市场上抢夺金钱衣物,商人都怕他凶猛,谁也不敢抗拒。后来有个老僧把大师叫到跟前说:“出家为僧就应死守戒规。你怎么喝酒吃肉、杀狗宰猪、抢夺市人钱物,又与年轻人打架斗殴呢?难道这些是僧人应有的行为吗?一旦被差吏抓去告官,你不感到是天大的羞耻吗?”大师愤怒地骂道:“苍蝇蚊子自然喜欢腥臭的东西,哪能与清高的龙鹤相比呢!然而我所信奉的道理,也是你所不能了解的,况且我是清清白白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