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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希,你真是太好了!为了我们的安危,你竟然孤身涉险!”虽然他瘦瘦弱弱,身高像小学生,但这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魄实在太令人感动了!李铃拍了拍没啥料的胸膛,豪气地对他说:“你都可以英勇就义,难道我们会退缩吗?别担心,有我们保护你,我就不信张勇能对你怎样!”
她愈说愈激动,旁边还几个没离开的同学也附和着点头,但另几个张勇一系的则冷眼旁观,间中还冷冷地哼几声表示鄙夷。
“你别怕,我们这就送你去坐公车!”
叶明希还要摇头,李铃等人已经拉着他往外走去,还深怕他会偷偷溜掉慷慨就义,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放,害他原本已经瘀青的地方伤上加伤。
没几众人已来到校门,只要步行一小段路再拐个弯,五分钟就可到达公车站,保镖军团纷纷拿出雨伞等物品握在手里,眼睛如雷达般四处扫瞄,务必要阻止张勇突袭!
叶明希和李铃不知道的是,张勇此时已经在站旁的树丛里守株待兔,只要叶明希一在拐弯处出现,他的人就会马上依照计划扑出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那小子生擒!
“勇哥,兄弟都准备好了。”
张勇见了来人轻轻皱眉,“注意咱们的目标只是叶明希,别伤到其他人。”说罢朝草丛外指了指,让所有人专心注意外头的动静。
几个装成无辜学生的探子,在拐弯处瞧见一大圈人正缓慢移动着,悄悄对草丛里的兄弟比了个手势。他们立刻屏息以待,几个没啥干架经验的,冒出的手汗甚至把铁杆儿弄得滑溜滑溜。
瞧见他们不断把手掌在裤上磨擦的浮躁模样,张勇皱眉扫了一眼,伸出自己也拿着铁杆的右手在半空挥了挥,霍霍作响,再把铁杆在指尖上转了几转,啪的反手重重插到泥土里。
众人见头儿如此轻松,仿佛胜券在握,信心大增,赶紧把眼睛调去前方去,金睛火眼地盯着转角处。
那几个探子也是紧张得很,眼看圈圈大军愈来愈近,他们的心也跳得愈来愈快。要知道只要一个动作,兄弟们就会马上空群而出,动作要是太快,让目标逃走成功,所有部署都功亏一篑;要是太慢失了先机,那些圈圈军团不是易与之辈,一场大战势所难免。
一步,又一步,圈圈军团如台风般逐渐逼近,探子咽了下口水,转动手腕,准备随时依计划掷水瓶为号……
是时候了!
探子手里的玻璃瓶状若不经意地脱手而出,晶莹的蓝色瓶身反射着阳光,眼看就要清脆地与地面相碰,他突然看到圈圈军团里有异样!他心脏一缩,转身伸手想捞回正在下跌的瓶子,五指收拢正要抓住瓶身,耳边却听到摧心折肝的一声──
啪啦。
蝗虫似的大军收到信号,纷纷紧握武器往外冲,一时杀声震天。圈圈军团惊闻对方来势汹汹,错愕过后回复冷静,沉着应战。
伸缩伞对上铁棍,尖指甲对上拳头,怎样看圈圈军团都是必输无疑,但探子在旁边战战兢兢吼出来的一句话,却让张勇知道自己今天铁定无功而回。
“勇哥,叶明希不在这!”
六。 新床
叶明希到底去了哪儿呢?
“床今天下午会送来,那时间我还没下班,你放学早点回来签收吧。”
就为着这句话,叶明希放学后婉拒了圈圈军团的护送,在校门拦了辆车直接回去。
出租车驶离弘文中学时,他也看到了那场世纪大战,嘴角一勾,眼睛转到另一边,那里静静地停着辆白色的高级轿车。
他的表情没有异样,视线调回前方,看着车子驶回那小小的屋子。
小房子里依然平静,一切和他出门前没有分别,杂物房也是。
“啊,还有,千万记得要叫工人把床组装了才好离开,至于摆放的位置……那杂物房的东西我还没清出来,你明天在他们到达前,先把东西都搬到客厅吧。”
钟漫硬把他叫醒,丢下这几句话后就匆匆出门,叶明希根本无从反对。所以现在他只得无奈地拉高袖子,开始把杂物房的东西一一搬出。
一箱又一箱,一箱又一箱,还好钟漫的东西都用一个个塑料箱装起来,他只要把箱子先搬到客厅,腾出空间放床就好。
大半小时后,杂物房大致搬清了,只余下搬不动的两个衣柜,叶明希见地板上有不少尘埃,想了想,拿了一桶清水来,又剪了自己的旧衣服当抹布,小小的身影在杂物房里忙个不停。
叮咚!
门铃响起,他把抹布放下跑去开门,门外是两个微微喘息着的搬运工,旁边当然放着一堆准备组装的木板。
两个大男人见应门的是个小孩,便温和地问:“小朋友,家里有大人在家吗?”
小孩指了指自己。
搬运工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掏出手机打算拨回公司问,小孩忽然自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对着上头的电话号码指了指。
“钟漫?”搬运工拿过名片翻来覆去看了会,俯身问:“她是你的家人?”
叶明希考虑了一秒,点头。
“喂,打这个。”搬运工把名片递给拿着手机的,没一会接通了。“是钟小姐吗?我们是送床的啦,你家里怎么只有个小孩在……”
钟漫手机一响,全公司的耳朵都悄悄竖起,她只好含糊地说:“对,东西你们交给他就好。”
“他就一个小孩,哪能做主?”
“可以的啦……”办公室的耳朵愈竖愈高。
搬运工见她只想赶快挂线,又见到小孩可怜又无辜地站着,不禁来了气:“你是怎样当妈的,把儿子丢在家里不管就算了,还要他开门给陌生人,甚至请陌生人进屋去?我们要是坏人怎么办?你儿子要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慢着,他不是我儿……”整个办公室的目光嚓地射到钟漫身上,她抖了抖,勉强道:“儿……二哥,你先等一下。”她蹬蹬蹬跑到茶水间,这才续道。“你们把床组装完就可以走了……”
“你就不把我们把人掳了去,或者把屋子都搬空吗?!”搬运工觉得这家屋子的女主人实在太怪,儿子这么可爱,万一遇上坏人或者变态咋办?
“你们是家具店的职员,干了坏事不仅丢饭碗,还能轻易被查出逮捕,就为了我家那点破铜烂铁,值得冒这个险吗?”钟漫说完也来了气,你就一个搬运工,东西放下就好了,竟然要付钱的大爷听你训话?“还有,要不是你们坚持周休二日不送货,平日也要五时前才上门,我用得着让小孩子给你们开门吗?你们公司不好好检讨也算了,竟然还怪我……”
见钟漫耍泼,搬运工赶紧收篷,“是,是我们的错,我们这就替你把床组装好。”好不容易顺利挂线,搬运工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赶紧把东西往屋子里搬,务求尽早离开,以免那泼妇再次开骂。
工人没一会已组装好那张阳春木床,搬来床褥就要往上面放,岂料一直在旁看着的小孩却跑过来止住他们,又指指床褥的品牌,似乎有什么想说。
“咋了?”搬运工疑惑地拿过订单,“的确是这张七九九的太空棉床褥没错啊,你们订的不是这个?”
叶明希把单子接过来,反覆看了三篇,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天最便宜的床褥不过六十大元,稍好的普通正常床褥也就一百五十元,而整家店最贵的、以钟漫“三句不离钱”的性格最没可能买的,就是眼前这张价值七百九十九元的太空棉床褥。
见他还在疑惑,搬运工也不放心,打了电话回公司问,结果得到的回答是:
“钱都已经收了,当然是他们订的啦,那女人还硬要我送一个太空棉枕头才肯付钱,我没可能记错……你俩快快把东西装好,还有五家要送!”
既然如此,搬运工没再管迳自发呆的叶明希,把东西都搞定了就离开,走之时当然没忘记叮嘱叶明希看紧门户,别随便让陌生人进屋。
屋子只剩下叶明希一个,他呆呆地凝望着那贵得有点离谱的床褥,和那附赠的枕头。过了一会儿,他的小手摸上软中带硬的枕头,沿着枕头“U”型的曲线慢慢移动,细致又带点黏力的太空棉为他带来从未有的触感。
短短的手指滑到床褥上,用力一按,被压力压扁的地方会渐渐回复正常。随着太空棉的膨胀,他原本空落落的心也开始变化,似是被无形的东西一丝一块地修补、抚平,心中的冰雪一点一滴消融、剥落,平静无感的心终于突破冰封,与外头温暖的空气再次接触,眼睛也再次回复感情。
他爬上属于自己的床,小心翼翼地躺下,感觉到身体虽然刚开始时下沉,但没多久却被一股庞大的力量支持,密密地承托保护着他幼小的身躯。
原来,躺在自己的床是这种感觉……
他忽然觉得好累,积压了几年的疲累仿佛在此刻倾泻而出,他的眼帘重得没法再撑开,手脚也放弃挣扎,深深地埋在床褥里。
这就是钟漫一回家看到的情况。
她回家摔掉手上东西,便想去杂物房看看新床。还未进房已经看到叶明希在熟睡,而且极难得的没被她的动静惊醒,不禁会心一笑,轻手轻脚走过去替他把半掉下地的被子盖好,又替他拉上窗帘,这才轻轻把门关上。
出了房门,看到被自己遗弃的一堆塑料袋,她无奈地搔搔头──难得她打算今晚下厨,小鬼竟然睡了,那这顿饭她做是不做?
苦思良久,她终于想到个两全之法:
饭依旧做,若是叶明希没醒,就做成便当让他明天带回学校吧!
可惜,钟漫没想过彦语有云“一石激起千层浪”,也没想过现语有云“一馒头引发一血案”,所以她绝对想不到,在她决定为叶明希做便当的一刻,便注定发生“一便当激起千层血浪”的惨剧。
七。 广播
自从上次掳人逼供的计谋失败,张勇接受了喽啰李四的进言,决定改行长期慢性折磨法,亦即逼叶明希开口的第二步──让他没饭吃!
就因张勇一声令下,弘文中学全校唯一一个饭盒里,混入了口味独特的“调味料”:星期一是四川麻辣酱,星期二是镇江香醋,星期三是印度咖哩酱……保证份量充足,天天新款!
虽然叶明希的饭盒非人所能食用,但有其他同学如李铃等偷偷接济,他还不至于饿肚子,只是近几天,喽啰开始拿着调味料守在叶明希附近,要是有人敢接近,那些口味独特的酱料便往入侵者泼去,轻则便当尽毁,重则校服报销。
众人不是没试图突破防线,但始终失败,加上秦心兰没发话,底下的跟班也不敢自把自为,只得默默看着叶明希天天对着特制饭盒放呆,颗粒未进。
当当当当当……午饭铃声又起,众人皆收好课本,准备吃饭,专责监督叶明希的喽啰则拿出酱料,接过学校提供的饭盒,打开加料,再放到叶明希桌上。
正当所有人以为叶明希会一如以往,对着饭盒静坐,他忽然背起书包,慢慢地向门口走去。
整个教室的动作蓦然静止,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完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大家就这样看着,等着……
也就这样,叶明希走出教室,转左,消失在视线范围。
静了数秒,众人如梦初醒,几个喽啰猛然醒觉,追出,在走廊左右张望,却看不到那矮小的身影。
x!让他跑了!
几名喽啰暗自叫糟,互看了一眼,一个跑去通知张勇,另外的分头去找。
“什么?人不见了?!”张勇拍桌而起,桌上庞大的便当震了一下,惊得那跑腿的喽啰也跟着抖动。
“是、是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