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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娜不管不问,给了洛非斯一个白眼之后,便独自往前走,只留给众人一个怒气满盈的背影。
“这是怎么了?”秋奶奶蹙眉,担心的问。
秋语也不明就里,只得看向琳达。
作为琳娜的姐妹,虽然两人都一口否认是双胞胎,但鉴于她们之间超乎寻常的默契,双方都十分了解彼此。此时,琳达只需回忆着琳娜方才所说的只字片语,再加上洛非斯的神情,便就猜到了几分。
“没事的奶奶……”她笑道:“不用担心,反正她经常这样,三天来头来一次脾气,谁也捉摸不透。不过只要过一段时间,她就好了。”当然,那段时间的结束点,便是某人的道歉……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秋奶奶听的一头雾水,正想再问,前面的琳娜却又突然折了回来,指着一处说道:“琳达,陪我去游乐园!”
“嘎?”
……
刺激的云霄飞车,忽而上,忽而下。上面坐着的人们,时常发出一阵阵惊恐又痛快的尖叫。
在四周满是分贝的掩盖下,琳娜尽情的大喊大叫着,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和郁闷。在她旁边的位置,琳达双手蒙住耳朵,无语望天陪着她。
游乐场里特有的快餐馆,秋奶奶坐在桌边,看得心惊胆战。“我说……小琳娜真的不要紧吗?”她问的是刚刚拿着饭菜回来的洛非斯。
“是啊……”秋语皱着眉,语气担忧:“很少见琳娜这样的。”
在印象中,琳娜虽然爱玩爱闹,喜欢调皮捣蛋。但是大多时候,她都很成熟,为人处世,甚至比她还要老到。甚少失控……
“没事的。”洛非斯将菜从托盘上拿到桌上摆好,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丫头平时太冷静了,不管什么事,总是想了好几回才去做。这样虽然成熟,但也毕竟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生该有的态度。所以有时候,还是让她疯狂一点吧。”
“这样啊……”秋奶奶细细一想,颔首道:“那也没错……语儿啊,你去买两瓶冰水来,她这么个叫法,一会儿肯定该嗓子疼了。”
秋语应了一声,便依言去了。
“洛非斯。”秋语前脚刚走,秋奶奶又对洛非斯道:“你去给奶奶买瓶凉茶来好吗?”
“好啊。”
两人走后,秋奶奶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的笑容……
……
“语儿!”一出餐厅,洛非斯便赶上前面的秋语。
“咦?你怎么也出来了?”秋语困惑的看着他。
耸耸肩,他与她并肩而走:“奶奶突然想喝点凉茶,让我出来买了……怎么了?”他见她突然止住脚步,不由得疑问。
轻叹一声,她摇摇头:“洛非斯……我们被设计了。”
“什么?”
“要水的话,餐厅里就有啊……凉茶也是吧。”不用说,肯定是奶奶又想出什么馊主意来了……觑一眼洛非斯,秋语微微红了脸。
这下,不用再说,洛非斯便明白了。呵呵一笑,正尴尬着。可秋语却突然像是看见鬼一般,惊慌失措的转过头。“怎么了?”他疑问。
秋语手忙脚乱,面色慌张……似是想躲,但此时两人正站在餐厅门口不远处。无奈,秋语只得抱住洛非斯,将脸深埋在他怀中……
“语儿……”他怔住。
“不要动,求你……”
恳求的语气,透着无助。他虽惊讶,但下意识的,一动不动……甚至,一手搂住了她。
40 温暖
“妈咪啊,你干什么拖着人家来这种地方啊!”
身后,传来一道不满的年轻女声。
“还不是你哥哥……自从一年前,那个女人消失以后,他就茶不思饭不想,双眼无神,仅仅一个月,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我跟你爸都快急死了。最后,还是多亏了你的慧慧姐,既往不咎,肯原谅你哥曾对她的无礼,甚至多加开导他,他才能又跟以前一样,甚至愿意进你爸的公司做事。”
这道女声不似之前的年轻,似是那个妈咪。她语带担忧,和一丝慈爱。同时,洛非斯清楚的感受到,怀中的身子一颤。
……他双手环紧,无声的给予安慰。同时眼底的疑惑更甚。
“这我都知道啦。”年轻女声不耐烦道:“可是妈咪,现在哥哥和慧慧姐两个不都已经在交往了吗?而且,这跟我们来游乐园有什么关系啊!”
只听那母亲一叹:“什么交往啊,天行那孩子的态度,不清不楚的。而且今天,正好是那安家的女人离开一年的日子……”
安家的女人?!洛非斯面色一凛。
“什么?!”年轻女声惊呼:“哥他还没有忘记那女人?!”
“可不是吗……最近他的心情又开始差了起来,公司的事情也处理的一塌糊涂……你慧慧姐就让我来这里,给她和你哥定个位子,今晚一起吃个饭。顺便……再帮他解开一次心结。”
“这里?!”
瞧着餐厅门口,那母亲摇头叹息:“这是你哥和那个女人第一次来吃饭的地方……在这里解开心结,更有用。”
年轻女声想了想,不由得赞道:“慧慧姐真是聪明……”
说话声渐渐远去,秋语轻轻挣开,脱离了洛非斯的怀抱。“对不起……”
半响,得不到回应,她不由得抬起头,却一怔。她发誓,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洛非斯。纯净如天空的蓝色眼珠,此刻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剑眉紧蹙,面沉如水……“洛非斯……”
他回神,见了秋语那担忧的神情,脱口而出:“抱歉,我在想事情。”
松了口气,秋语摇头:“没事,这话应当是我说才对……刚才,对不起了。”
他微笑。“我也没关系。不过……”他有些欲言又止:“你认识刚才走进去的两母女吗?”
她突然紧闭双唇,低首不语。
细细一想,他温柔笑开:“这儿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我们去那边坐坐……”他拉着秋语,来到一张距离餐厅不远的长椅。
让秋语独自一人坐下,自己则去旁边的小卖店买了几瓶汽水回来。
“给。”他递过来一瓶开了盖的冰红茶。
秋语接过。“谢谢。”却没有喝。
他在她身边坐下。静静的等着。
秋语咬紧下唇,犹豫着……
“你认识她们,对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洛非斯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很抱歉这次我无法等待你主动开口了……因为我真的很需要你的答案。”他面色严肃。
秋语双眸一黯……“嗯……”声音细不可闻。“她是……我妈妈。”
闻言,他怔住。
“不敢相信,对吗?”秋语细细揣摩他的神情,苦涩一笑。“哪有女儿,会躲着自己的母亲的……”
“我……我只是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的确想过各种可能,或许是亲人,或许是仇人,又或许是有过纠缠的人。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是秋语的亲生母亲!
“可我就是这样的……当年,她跟我父亲离婚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了……我是奶奶带大的……每个月,父亲会寄回来钱给我跟奶奶生活,可他人却没有回来过一次。我知道,他们都不想看见我……因为,我成了他们爱情的污点。”泪水,蓄满了双眼,轻轻一眨,便无声滑落。
洛非斯静静的听着,望着她白湛的小脸上的两行泪痕,心微微的疼着。
“我的父母,在结婚前,都有了彼此爱的人。他们是因为家庭长辈的威逼而不得不在一起的。在我五岁的时候,爷爷和外公都去世了,外婆因为我是个女孩子,一点也不在乎我……而且那个时候,正好我父亲的情人有了身孕,而妈妈在外面跟人生了孩子的丑闻也被发现。所以,他们就离婚了。”
“在那以后,我就跟着奶奶。而他们则是重新组合了家庭,充满了爱情和温暖的家庭……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我……”
“其实,我有去看过他们的……十岁的时候,我偷偷溜去看妈妈,但我看到的画面,却让我胆怯……我看见,妈妈笑得很温柔,很开心。她在院子里,教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写功课……妈妈从来都没有这样对我。她从来都没有对我笑过……没有……没有……”
将手上的饮料放在一旁,洛非斯轻轻拥她入怀,仍由她的泪水,冲刷着自己的外衣……
“过去了……都过去了……”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一次又一次的回响。
秋语的心,微微一震。
小的时候,当自己想爸妈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偷偷的溜到卫生间里独自哭泣,捂住口,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深怕会吵醒熟睡的奶奶,徒添烦恼。
但是内心深处,她还是很希望。在每一次哭泣的时候,能够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安慰她……
正如……此刻一般。
41 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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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娜重重的坐下,双手捧着喉咙,痛苦的呻吟着。
秋奶奶连忙吩咐服务员端上杯冰水,担忧的问:“还好吧,会不会很痛?”
琳达坐在她对面,喝着果汁,翻了个白眼。“奶奶,不用管她,她那叫自作自受!”叫的那么大声,她耳朵都快聋了。
琳娜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沙哑着声音道:“死虫,你太没良心了吧!我都这样了你还在那边说风凉话!”
“本来就是嘛。谁让你死心眼,固执又不听劝,还那么好强。硬是不肯低头说声对不起……这离杭州有多远啊,买张火车票过去找人家说清楚不就完了吗,非要在这边自己找罪受。活该!”
琳娜刚喝了一口服务员送上来的冰水,听见这话,当下重重的将水杯放在桌上,双眼怒瞪:“你再说一遍试试!”
眼看两人又要杠上了,秋奶奶赶紧出来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她示意两人看看四周,注意一下周围客人们的好奇眼神。
俩人都不是那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但也不想让秋奶奶为难,便收了口。
琳娜喝着冰水,琳达又喝了几口果汁,突然四处张望:“秋语姐和洛非斯他们两个呢?”
秋奶奶掩嘴偷笑:“让我给支出去了。”
那笑容的含义不言而喻,两姐妹对视一眼,‘哦’了一声,眼神趣味……
“奶奶,高啊……”琳娜挤眉弄眼,伸出大拇指道。
秋奶奶下巴一扬,正想说一句鸣谢的话,却因为瞧见了某人而顿住笑脸。
衣着雍容大方,全身上下散发着华贵气质的贵妇人微微笑着,站在她们这一桌前面,望着秋奶奶,笑问:“伯母,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
秋奶奶收住笑,站起身。“一般吧,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要那么好做什么。”
她的口气虽然有礼,却带着疏离。虽在微笑,却少了份真心。琳娜琳达对视一眼,得出一个结论:奶奶不对劲。
贵妇人的微笑便有些僵硬,但是看得出来,她的表面功夫很厉害,只一秒,便又回归原状。“那就好,伯母,一定要保重身子,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您也可以来找我,我一定……”
“那边那个是你女儿吧。”秋奶奶突然岔开话题,指着柜台那边,一身时下流行的装束,面带不耐烦的朝频频朝这边望过来。“小姑娘家的是不是赶时间啊,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了,快走吧。”
这话说的,便有些在赶人的意味了。贵妇人一怔,有些愕然。
虽然心中清楚,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