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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些粥,便沿着她的唇角颈项流了下来,沾湿了他的手,她的皮肤和衣裳,一片粘稠的狼籍。
他终究是放手,将那碗洒了大半的粥轻轻放到桌上,看她,她的额上已有细密的汗。
他的声音甚至带着笑,却逃离不了旷世的苍凉和自嘲:“你凭的不过是——”
话没说完,他笑笑,收了手,起身出了门。
空旷的房间里,洛南缓缓地将目光投到那扇紧闭的门上。
门重新打开的时候,她正看着窗外,听见声音,却没有回头,连眉都未抬。
直到那个年轻的护士拿着输液瓶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明白,他的决绝。
她越过护士的肩,看身后风瞳淡漠的神情,当针管快要扎进皮肤的时候,她宛如惊醒一般,开始挣扎。
她的右手终究是被小护士拼命按住,扎了进去。
而她,随即狠命用力一扯,殷殷血滴就沿着她的手背,这样流下。
小护士大概从未见过这样不合作的病人,求助的将视线投向了身后的风瞳。
而他,并不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斜倚着墙,就那样冷眼看着,眼底,一片淡漠的冷光。
小护士无可奈何,只能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药效很快发作了,洛南的意识渐渐涣散,只能无力的,任小护士重又握住自己的右手,开始输液。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或许是因为镇定剂的关系,她竟然难得的一枕无梦。
醒来的时候,阳光高照,已经很晚了。
“您醒了?”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子来到她身边,却并不是昨天那个。
洛南环视了一下屋子,风瞳并不在,而她的手臂上依旧挂着点滴。
她连想都没想,直接一用力,狠狠扯了针管。
那个护士慌忙上前,可她并不合作。
几番折腾,女子终于抱住她哭了出来:“小姐,我求求你,我才刚结婚,还想要一个儿子……”
女子眼底的恐惧和绝望让她震动。
她一下子明白了……
无力的垂下手,羽扇一样的长睫,眨了一下,又一下,终于闭上。
除了不是心甘情愿,她在这里享受的简直是女王般的待遇,吃穿洗,都有专人服侍。
黑色的衣裙将她的肌肤称得越发皓莹若雪,她美丽的脸上,有着落雪无声一般的安静,安静得仿若没有存在感一般,那样的不真实。
风瞳坐在沙发边上,端了一碗粥,一勺一勺慢慢喂她,洛南安静的吃着,不言不语。
自从那日任护士给自己注射了营养液之后,她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抗拒过风瞳带来的食物,不想再多此一举。
只要活着,总有出去的一天。她不信,风瞳的目的,是困她一辈子!
她的表现获得了他的赞同,于是,她可以自由在这个地方任何一个角落出现。
她看书的时候,他的手掌滑过她的长发,静静的注视。而始终,他没有对她做出过分强迫的事情来。
最初的恨意过后,当所有情绪开始慢慢沉淀。
她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一天比一天更加抑郁,也一天比一天更加清醒。
所以,她用冷漠的外衣,保护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这个地方,有点像一个废弃的酒吧,外面,有吧台,那些穿着统一服装的人,经常会聚在一起,喝着酒,弹着吉他,很有一种颓靡的味道。
厅里有一架钢琴,洛南无事便坐了上去,随便乱弹。
她没有学过,但是也知道怎样连接起来的音符会构成自己喜欢的曲调,于是干脆随心所欲地,弹着自己的心里的声音。
淡淡的,轻轻的,没有一点华丽的伴奏,就像是春雨滴落在屋檐下的声音,音符很乱,却有种不寻常的悦耳。
没有人会来打搅她。
她知道是因为风瞳的缘故。只是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却不知道。
只知道他在这里至高无上,无论翻天还是覆地,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自然有人,不余余力,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绝不再是记忆里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了,也绝不是和她一个世界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不用再做卧底的他,反而变得忧郁暴躁。难道,恢复自己荣耀的身份,并没有让他开心起来吗?
暗处,有人抵不过快要泛滥的好奇心,压低了声音:“这女的究竟什么来头呀?”
另一人挑眉,微侧过头:“你说话可得注意点,没准哪天我们得改口喊嫂子。”
嗤笑声:“咱哥是什么样的人,连阿曼那样的女人都拴不住他,真不知道他还会为谁动心。我看哥也不像是喜欢她呀,换换口味吧。”
那人耸耸肩:“或许,大概现在还谈不上喜欢,以后可不保证。大哥的心思谁猜得透。”
在这一方天地,风瞳俨然至高无上。
有时候,风瞳会坐下来静静地听她弹着,气息冷颓,散发着琥珀色的冰冷光影。
他们并不常言语。
时而有各色女子周旋在他身边,他并不亲近,却也不抗拒,只那样可有可无的,任软玉温香满怀。
有时有大胆的女子,撩拨的过火了,他也不介意就在那里,激烈的吻,或者纠缠着转入内室,隔住旖旎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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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有各色女子周旋在他身边,他并不亲近,却也不抗拒,只那样可有可无的,任软玉温香满怀。爱萋'
有时有大胆的女子,撩拨的过火了,他也不介意就在那里,激烈的吻,或者纠缠着转入内室,隔住旖旎春色。
他从来不觉得有回避的必要,而她连睫都不抬一下,低头拨弦,表情疏离冷漠。
也有时,他是不在的。
她也并不在意。
她心里担心传奇集团,担心家人,担心扳指会被带走,可是,光担心没有用,她根本插翅难飞。
她并不是真的颓废了自己,而是在观察他们。
然后,她发现,他们并不是在这里度假,也不是闲着没事做。
每晚,都有固定的几个人来找风瞳,而这个时候,也是唯一她需要回避的时候。
他们,是在策划什么事情!
那一夜,月凉如水,透过硕大的落地窗,洒下银光。
风瞳每晚睡前都会来她的房间,道一声晚安。
这夜,她醒来,却是抑制不住的诧异了。
沙发上,坐着另一个人。
那么长的时间没见,她依旧记得这个女人。
那样的风情刻骨,那样妩媚而艳丽的冷。
那个女人叫阿曼,她听他们说过,是风瞳有次行动救下的女人,就一直跟着他了,也是目前和他最亲近,暧昧关系维持得最长久的一个。
他们说她是曼陀罗,凄美而诡异的花朵,代表了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花香清雅,枝叶妖娆,纵然剧毒无比,却仍让人不可自抑的沉沦,心甘情愿。而只有风瞳,是她的天敌,她为风瞳,褪去了毒刺。
阿曼冷冷的看着洛南,忽而就笑了:“看见是我,你似乎很失望。以为是他吗?他可没那么早回来。”
洛南淡淡一笑,没有开口。
阿曼上前几步,绕行到沙发后,伸手亲密的环住了她的肩,含笑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原以为什么样的人物,值得他这样对待,却也不过如此。玩这样欲擒故纵的游戏,何必呢?”
洛南依旧微笑,任她搂着。
她的过于安静,终于让阿曼有些无趣的松了手,斜倚在沙发对面的墙上,冷冷的点了一支烟,眼底,是高傲的冷艳。
“他喜欢一个人喝酒,喝过之后总爱吹风,很容易会头疼。”阿曼有些鄙夷地看着她,声音冷淡:“他选择这样一条路,很任性,却已经不可能也不会再回头。有人仰视,有人仇视,惟独没有温情相伴,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以为他不需要,可是再冷硬的心,终究不是 铁。所以他喜欢黑色,喜欢夜,因为容易隐藏,他的心底,其实一直不安定。”
洛南平静地说道:“你很了解他。”
“至少比你多。” 阿曼转眸,冷笑:“我跟了他好几年,比谁都了解他。可是,我却走不进他的心里,我原以为,他对谁都会没有心,而我,能够在他身边那么多女人之中,成为陪着他时间最长的一个,我已经很满足。却没有想到,他认识了你才半年时间,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洛南不说话了,只是冷冷看她,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你在这里,只会耽误他,害了他。”
洛南于是极淡的笑:“相信我,我比你期望的,更想离开这里。”
“你以为你可以?”
洛南微笑摇头:“我需要人帮忙。”
阿曼的眸光转了几转,扔掉烟蒂,缓缓走到她面前,在沙发边坐下,一举一动,风情万种。
她看了洛南几秒,轻飘飘的笑了:“真是祸害。”
一手伸到腰后,取出一直不离身的匕首,用钝面轻轻巧巧的沿着她美丽的脸下滑。
洛南没有动,静静看她。
阿曼终是娇娆慵懒的一叹:“在我眼里,你不过还是个小丫头,该说你冷静呢,还是冷血。”
“伤了我,只会让他恨你,杀了我,只会让他记得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这样的事情,你不会做的。”洛南说道。
阿曼面上娇媚的笑换做冷嘲:“自恋得可以啊。”
洛南一笑,也不再多说,看着眼前这个艳丽刻骨的女子,似乎每时每刻,总有千般风情,变得那样快。
阿曼盯着她的眼睛:“我一向喜欢聪明的人,可是,我很讨厌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跟我们不一样,永远都不一样,你的心不会在这里。”
她说完,直接拿起手中的匕首,收了起来,然后说道:“你说的对,他不可能改变,所以,阳光,只会毁了他。”
洛南静静的看着身前的阿曼:“可能,像你这样的女人,才适合他吧。我走了,他会忘记我,更何况,他身边不缺女人。”
这回,阿曼倒是真正露出了嘲讽:“所以我说你是祸害。你不要他了,就想着我在他身边真好,是不是?刚才不是还自恋得可以吗?现在这样,是小看了你自己,还是小看了他?你当风哥谁都要吗?你难道不知道这么些日子以来……”
看洛南不说话,她索性甩手站了起来。
踱到窗边,她重新点燃一支烟,忽然对自己自嘲的笑了笑:“那个时候年纪小,总为自己可以在他身边窃喜不已。他那样的人,倒贴的女人数不胜数,即便他很挑,身边也从来不缺软玉温香。我知道,不是不介意,不过分寸,我懂。也知道,他留我在身边那么久,除了我守本分,更多的是我本身还有点用。可是,那个时候,真的就肆无忌惮的满足。直到你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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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到窗边,她重新点燃一支烟,忽然对自己自嘲的笑了笑:“那个时候年纪小,总为自己可以在他身边窃喜不已。爱萋'他那样的人,倒贴的女人数不胜数,即便他很挑,身边也从来不缺软玉温香。我知道,不是不介意,不过分寸,我懂。也知道,他留我在身边那么久,除了我守本分,更多的是我本身还有点用。可是,那个时候,真的就肆无忌惮的满足。直到你出现。”
她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原以为他天性凉薄,对谁都一样,得不到他的心,我认了,那是他没有的东西。可是,我想不到……他是多想回到组织,回到光明的地方,不再偷偷摸摸地隐瞒自己的身份,不再战战兢兢地做卧底。本来,所有的愿望和荣誉都唾手可得了,可是,因为你,他又被组织暂停回去了。”
“所以,我恨你,恨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