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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亲生父亲?”洛南呆滞着,莫皓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听我说……”林亨紧紧地拉住洛南:“秘密,都在我房间抽屉里的光盘里,密码…。。是你真正的生日……洛南,我好高兴……原来,你是我的……亲妹妹,我……。”
话没有说完,林亨猛然剧烈咳嗽,鲜血源源地从嘴角流出,滴落在洛南的手背上,温热粘稠。
“哥哥!你不要再说话了,医生很快就会到了,你要坚持住,哥哥……”林依然泣不成声:“不要丢下我们,哥哥,我只有你了,不要丢下我……”
洛南猛然觉悟,伸手摩挲到林亨的脸,一团血渍……
“血……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洛南颤抖着声音:“不!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林亨!你说清楚!你怎么了?”
他那么虚弱的身体,怎么能流得出那么多的血;那么开朗的男孩,怎么可以流得出那么多的血?!
“洛南,”莫皓东看不下去了,紧紧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低沉道:“林亨他,为了救你,中枪了,伤口,在胸部。”
“不——这不是真的——”洛南惊慌失措地张开手,将林亨的身体紧紧地靠向自己,用手擦拭着他嘴角的血,却发现根本擦不完。
洛南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泪如雨下:“林亨,你不要说话了,求求你……”
“不,再不说,以后,没机会了……”他努力挣着眼睛,想要把她此刻的样子紧紧地记在自己的灵魂里,他的身上都是血,从他身子里流出的珍贵生命泉源,如今却以那么快的速度在流失——
“洛南,我不害怕……我的骨髓,和眼睛,都可以给你……”
他看着她,用毕生最大的意志力逼回渐渐涣散的神志,看着她的眼睛,费力而缓缓的开口道:“小时候,我听过一个传说……”
“林亨,我求求你,不要说话,医生很快就到了,我求求你……”
他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冷,所以依然困难而执意的开口,断断续续的说着:“有一种鸟……一生都在飞翔……停下来的时候……就是它死亡的时候……所以它们不停的飞……不停的飞……风吹雨打……一生辛苦……”
“不……”她痛心疾首,那些温热的鲜红的液体,还在不停不停的涌出,染红了整个世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过。
林亨疲倦的闭眼,再努力睁开,对她微微的,费力的牵动唇角,说:“我很冷。”
她怕到不行,却再顾不得其他,把他抱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
他用力而专注的看着她,唇角努力维持着淡淡的弧度,这样的眼神,让所有的人,疼痛到连呼吸都不能。
“……其中的一只鸟……遇到了一个小仙女……爱上了她……所以停下……心甘情愿……”
他继续开口,费力而不连贯的叙述,声音却依然有着黑水晶一样的质地,那样柔和,那样柔和。
“……小仙女把它放在自己的眼睛里面……长长的睫毛……为它遮风挡雨……它终于……不再凄苦漂泊……除了她的眼泪……它不会再被雨淋……很幸福……幸福到……即便死亡也能感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是深深的疲倦,闭上眼睛,再努力的睁开,用仅有的清醒的神智,努力的对她微笑。
那么干净、那么纯粹与柔和。
这是这世间最动人的微笑,可惜,她看不见了。
没有关系,他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的。
林亨费力地抬手,温柔的覆上她的眼睛,声音柔和。
他说:“以后,我就住在这里……成为你的眼睛……所以……不要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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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去了,
是不会再回头的;
同样的,
人也不能一直回头看以前发生过的事……
是不是所有的平静过后都会有轩然大波,是不是所有的罪孽,都必将有偿还的一天。爱萋'
她原以为,失去洛北,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惩罚,却原来,远非如此,远非如此。
天蓝如洗,墓园中一片安宁肃静。
“医生说,这胎可能是个男孩。”
洛南将一束蝴蝶兰放在林亨的墓碑前,她的肚子,有六个月了,胎动已经很明显。
墓碑上,林亨黑曜石一样明亮的眼睛柔和而平静的注视着她,仿若昨日。
可是那些逝去的,错过的,以及迷失的,却再也,回不去了。
洛南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低声道:“哥哥,我想……把你的名字给孩子用,好不好?我相信绝对会是个好性情的孩子。我要让他知道,是他的舅舅,成全了他和他母亲的生命。”
一阵风吹来,带来沙沙的树叶声,蝴蝶兰微微晃动,似乎是已故的人在用力点头,表示同意。
“我……好想你……哥哥……”一阵酸酸涩涩,洛南眨着眼,泪珠滑下面颊。
“哥哥,今天是大年夜,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你在天国,有没有见到爸爸和妈妈?替我向他们问好。后天,我就要动身去意大利了,我会用你的眼睛,去看那个世界的美丽,去实现你的梦想。”她轻声说着:“依然和柳陌也快要结婚了,哥哥,你一定很高兴吧。我知道你会祝福他们的,我会把你的嘱咐带到。”
意大利,她终于要去了。带着林亨的梦想,带着,她和洛北没有完成的心愿。
天空飘起了片片雪花,洛南伸手,看着纯白的一片一片飘落在手心,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出了墓园,司机还没到,她便找了个屋檐,在那等着。
路旁突然有人对她按喇叭。
洛南转头望去,那车子不陌生,是莫皓东的。
“洛南,”莫皓东按下车窗,微笑着看她。
意外的巧合,让洛南来不及反应:“东子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林亨离开后的这几个月,其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那天的袭击,高真一等人全部落网。至此,南十字星里面的不安因子,总算是全部了清了。
洛南找到了林亨说的那张光盘,二十年前的真相,浮出水面。
她妈妈——兰馨,和卫百里相恋,遇到了苏林中的阻挠,她和卫百里私奔到了美国,可是幸福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卫百里在一次任务中失踪了。
兰馨收到消息,说卫百里已经身亡,她万念俱灰,只想着尽力把孩子生下来,于是,考虑再三,她还是回来了,直到生产。
兰馨在失去呼吸前的最后一刻,还在叹息没有见到卫百里最后一面,而事实上,卫百里还活着,与她相同,都是以为对方已经死了。
就这样的阴差阳错,造成了十八年骨肉分离。
甚至于,连洛南站在卫百里的面前,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牵连的是父亲与女儿的血浓于水的亲情!
苏林中差一点跪在她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可是,她真的能责怪苏林中吗?
不,不能。
这个男人,养育了她,给了她父爱,给了她一切童年的快乐,即使他当年做了对不起兰馨的事情,即使他后来还是瞒着她她的身世,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北家与苏家的恩怨,终于雨过天晴。
她,改名为卫蝶……因为,她一直记得,生日那天,洛北替她准备的一室蝴蝶。
她不想走兰馨的后尘,她始终相信,洛北,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她。
所以,她坚决拒绝了两家的联姻,不论莫战庭夫妇再怎么挽留。
她尽量避免与莫皓东的接触,因为她知道,他的情,她一辈子都无法回应,也还不了……
“先上车再说,”他打开侧座车门:“伯父叫我来接你回家,我去公司,你不在,所以,我猜你在这里。”
洛南坐上车:“我让司机回去拿衣服了,我打个电话给他。对了,向晚姐姐回来了吗?”
“到家了,一回来就念着要见你。”莫皓东伸手打开了轻音乐,淡淡的音乐流淌在两个人的空间里,洛南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在摇动的身子里,居然慢慢睡着了。
莫皓东轻轻拨去她颊边的发丝,温淡的拇指抚上她的面颊,轻轻的,柔柔的,他慢慢低下头。
他的眼睛里流荡荡着一种主具无法忽略的情感,如春水微熏,心有一丝丝刺痛,他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试探的,然后手臂蓦然将她圈紧,他的吻很热烈带着绝望,她嘤咛了一声,他的唇蓦然离开,停下来。
无法克制对她的思念,却不得不克制对她的冲动。
明知道自己永远被拒绝在她的心灵之外,还是无法遏制地,想要试一试。
颊边又一缕发落下来,他的手,已经抽离了。
就算不接受他也好,只要能天天看着她,照顾她,他也心满意足。可是,她连他这点奢求都要剥夺,想要离开他的身边。
醒来的时候,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淡了。
“东子哥哥,怎么没有叫醒我呢?”洛南松开保险带,发现自己已经在沈宅门口。
“看你睡得那么沉,不管是谁,都不忍心叫醒你。”莫皓东淡笑:“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
“马上就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我想要把后面的工作安排好,这样,任然也能得心应手一些。”
“洛南,”莫皓东的眼眸倏地变深:“可不可以,不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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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哥哥,怎么没有叫醒我呢?”洛南松开保险带,发现自己已经在沈宅门口。爱萋'
“看你睡得那么沉,不管是谁,都不忍心叫醒你。”莫皓东淡笑:“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
“马上就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我想要把后面的工作安排好,这样,任然也能得心应手一些。”
“洛南,”莫皓东的眼眸倏地变深:“可不可以,不要离开?”
洛南原本想推开车门的手,微微一震,放了下来。
“东子哥哥,我想,顺从自己的心意。”
“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我也不在乎你忘不了洛北。”
“不,关键的问题是,”洛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执着道:“除非有人亲自把洛北的尸体送到我面前,不然,我绝不会放弃希望。”
“洛南,已经过了五个月了,如果他还活着,早就回来了。”
“东子哥哥,不要逼我好吗?”
洛南蓦然推开门,留下莫皓东怅然地看着她的背影。
……
新年的晚宴,苏家和莫家,于六年的离合后,再一次齐齐坐在一堂。
莫向晚在国外,多少知道了一些家里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很自觉地避开婚姻这个话题。
晚餐气氛很浓烈,饭后,莫向晚邀洛南,一起去花园里面散步。
冬天的风,有些冷,不过,也正好吹散了红酒带来的热量。
莫向晚说起了这次出国经历的一些事情,她说到了很多风景名胜和古迹,说到了很多,原本洛北答应和洛南一起去的地方。
“哥哥一直瞒着我家里发生的事情,所以,对不起,洛南,原谅我没有回来陪着你们度过最困难最难熬的那段光阴。”莫向晚愧疚地说道:“美国那边的报纸,说你因为涉及到美国一个很大的帮派南十字星的头把交椅的位子,在一次枪杀中身亡,把我吓死了,后来我打电话回来,才知道,原来是你改了名字。国外的报道,真的是有失水准。”
“其实,这样也不错。”洛南微笑:“南十字星的扳指还在我的手里,如果我继续以苏倩婷的身份存在,那么估计我每天都睡不好觉。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向晚姐姐,我后天会去意大利。”
“这么快?”莫向晚吃惊地看着她:“那你的肚子……去了那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