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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生活,也就离开了,她一定是非常非常厌恶过去的自己,才如此决然与我一刀两断。你说,咱们是朋友的话,会这样么?表哥絮絮叨叨的都有点不像是那个风流的表哥。
所以后来你与嫂子离婚,与这种情绪有关么?
死要面子的表哥说,她怎么会影响到我的生活呢,笑话。
那次谈话后很久,我们都没有再说起她,表哥一晃也三十多了,男人三十一枝花,他不愁女人的,也不愁没有女人对他好。她呢,不管过得好还是不好,总之是不愿意再让表哥看见她的生活了,这点是确定的。
只是没想到,后来有一天,我出差去美国,竟然撞见了她。
撞见她我脑海里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她居然还活着,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可能是死了,不然当初那个像是橡皮泥一样,都有些带着妖气粘着表哥的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我们是在西雅图遇见的。
彼此抬眼看见的时候,已经没有退让回避的余地。
反而是她,在异国多年,已经落落大方,她说,世界真小。
我说,世界真大。
我与她同时说了一句,他(她)呢。
我想,她是真的放下了,不然何以那么自然地就提起了他。我说,他没来,我一个人来的。
她说,哪个他?
你先生。
哦,他啊,过来读书读到一半,就与别人跑了。去了加拿大,反正我就留在美国了,也挺好的。
他那么爱你,你也那么爱他。我想起了表哥说的他们之间的热吻。
是啊,那么那么爱。
我为了安慰她,说,他也离婚了。
她吃了一惊,他那么爱她,她也那么爱他,怎么会离婚的。
我苦笑,是啊,这个世界真是。
她有点缓不过来,真是可惜了。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时候终于也问了出来,是不是嫂子让你离开他的?
她没有回答,于是这与当年她跟着小混混走了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告诉她,你消失了,表哥其实心里一直挂念着你。
她笑,挂念好,总比心里一直想删除一个人,却找不到删除键强。
我还是很幼稚地,几乎是有些侮辱地问她,你是爱过他的吧。
她笑笑。
我换了一个问法,你还爱着他?
她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我追问,你们彼此心里都还没有放下,会再见面么?
她停了下来,对我说,有时候不要浪费了遇见的缘分,有时候不要浪费了分开的缘分。你问我那么多问题,我也问你一个,你表哥,可曾有一秒钟,爱过我。
这个问题,我当然也问过表哥,表哥是决然回答,没有。可是面对她,我却笑着回答,当然,这个我肯定的。
她笑说,我觉得你表哥好,就是喜欢他知道恶语伤人,还是要狠心说出来的。不过我还是谢谢你,你很nice。
她就真的走了,nice的我连她现在在做什么,与谁生活在一起都没有问。
回国后,表哥约我喝酒。
他说最近整理家里,发现了一个本子,是当年她送给他的。她在本子里写,她不知道有一天表哥会不会做出一件伤害她到无法原谅的事情,但是拿着这句话,她还是愿意原谅他一次。而如果万一有一天,她伤害了表哥,希望表哥也能给她一块免死金牌。本子里还写了,请表哥一路往前走,有一天,走得累了,寂寞了,回头看看,她在。
我重复了一遍,回头看看,她在。
表哥说,可是她不在了。又沉默了一会,表哥说,说了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她回来,我觉得我会先说句对不起。
我叹了一口气,告诉表哥,我这次在美国特意找了她。
哦?
表哥,她死了。
哦。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吧,表哥喝了一口酒,说了一句话。
我虽然从来没有爱过她,但是我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了。
金国栋,编剧。@编剧金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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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700 我最好朋友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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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更生
飞机晚点三个小时,我在机场发烧,窝在恶贵咖啡馆里,十元一杯的白开水喝了五杯,希望把感冒压下去。我要飞去北方,出席她的婚礼,做伴娘。上了飞机,莫名其妙被升舱。空姐拉上帘子后,头等舱只有我。窗外是深蓝的夜空,机舱里灯光昏暗,安静得正好睡觉,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跟她认识已太多年。我还记得在那个周五的下午,我们搭车回家。烈日下的公路尘土飞扬,车却意外停住,等了许久也不开。全车人站起来看发生了什么。我在后排,她正好回头。我扬了扬下巴,问:“喂,现在几点?”她手上有表,答:“三点。”
那年我们都十二岁。
后来这些年我曾反复回忆过这场景,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车厢中灰尘跳动,她扎了两支小辫子,头顶的细小的发丝竖起来,对着我咧嘴一笑,说:“三点。”我曾跟她说过这场景,她说不记得了。
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区别,我沉浸于回忆,略悲观,而她是现世享乐主义者。我们在同一间寄宿学校念书,不同班,每周五一起搭两个小时的巴士回家。中学六年,从未间断。在不回家的时候,我们骑着自行车在街上疯跑,对路边的行人大笑。那些引人发笑的内容早已忘了,可那时的青春就是如此明亮,可以笑出声来。
每个周末我们都腻在一起,逛街、吃饭,向父母讨来零花钱一起用光。有次我骑车载她,前面有辆大巴,由于冲得过快来不及刹车,我叫嚷着:“你快跳,快跳!”她“蹭”地跳下单车,我以人字形撞贴在大巴车上。这辆车并未开动,我也没受伤,两人又为撞上静止的大巴车狂笑不已。
她是学校最漂亮的女孩,而我就是那个女伴。她在学校里换了若干男友,而我则替她向不同的对象传过纸条。我们曾躺在床上不停地谈论未来,会嫁给谁,会有怎么样的婚礼。我记得有天谈论起结婚戒指,她说:“钻戒要三克拉以上才有灵魂。”我惊愕地体会这句话的厉害之处。她是精明的现实主义者,对庸俗怀有期待又能及时戳破虚伪。
在万米高空,想起这些年,我们身边的男人换了又换,只有我和她没有变过。而如今,几个小时后,她真的要结婚了。那些被反复谈论的场景终于成为现实。我们都长大了,她没有拿到三克拉以上的结婚戒指,只有一颗小小的钻石,白金爪托着,怎么看也不像有灵魂的样子。
她嫁得并不如意,那颗小小的钻戒已是奢侈。此前她已订过婚,和一位我们都喜欢的男孩。这人高大帅气,弹一手好钢琴,家境也不错。订婚后,男孩出国留学,每年带回来大量礼物,连我都有份。只是异地恋总是艰难,她爱上了别人,一个远在北方的男孩。于是她哭着退掉原来的钻戒,孤身离开了家。
由于这座城市离家太远,她只能从酒店出嫁。女方亲友只来了父母和我。她本说太远,不让我来,可以等回老家办酒席时再参加。我想了想,说:“还是去吧,嫁那么远,我送送你。”于是飞了几千公里,只在此地停留二十四个小时,参加她的婚礼。
飞机降落后,高烧已退。我在出租车里看她未来要生活的城市,干燥、灰暗和乏味。她嫁的男人我也不喜欢。对我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把我最好的朋友骗到这里?我冲到酒店大堂时已是凌晨一点。为了不打扰她睡觉,我让前台小姐带我去603。前台小姐问:“603不是结婚的那间吗?”我说是呀。她问:“你是新娘吗?”我笑了,说:“我是迟到的伴娘。”
进房后,她已睡了,我轻手轻脚洗漱,然后躺在她身边。她被我惊醒,问:“是你吗?”
我说:“是啊。”
我们躺在床上,中间隔了很远,彼此都没有睡着。就在她出嫁的前一晚,我睡在她身边,两人竟无话可说。我们之间不仅是隔着被子,还有过去的十多年。那些欢笑、争吵、回忆,还有对爱情、婚姻和人生的期待,那么那么多,却只有沉默。
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婚礼就像所有婚礼一样,喜庆、喧闹、嘈杂。行礼时,她在台上,我在台下。她父亲发言,丈夫站在身边。在尘世幸福最完美的一刻,她的目光投向我,骄傲而深情,我扭过头去,两人都泪光闪闪。
婚礼结束,宾客散尽。我和她把婚纱收起来,那件直径三米的婚纱像一座宝座。每个女生迫不及待地穿上它,却不知道叠起它有多费劲。我们手脚并用,试图笼住裙摆,塞进袋里,甚至喊起口号:“一二三”、“好,马上就要进去了”、“就要成功了!”最后,袋子破了,婚纱又嚣张地撑开。我们都脱下了礼服,身上只剩bra和内裤,浑身是汗,坐在地板上大笑。
婚礼是如此累人,永远都不想来第二次。我无法接受这种麻烦的婚礼,不如旅行结婚,在海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