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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给s,她忽然很生气,跟我说:你这个格式不对,这样看上去太乱了。
我有点转不过弯,但想到了钱,想到了光辉前途,我客客气气地修改好了整个格式。可惜老板仍然觉得差劲,这回没有给出具体意见,只说再改改。
第三天,s说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她晚上必须回北京,我意识到这个工作面临尾声,体内放起了绚烂的烟火。剧本还是不行,越改错越多,越驴头不对马嘴,连一开始放进去的几句俏皮话也变成了眼中钉。
最后一稿,s看了下,逻辑通顺,满足了各位主演的需求,但整个剧本看起来像是个丑陋的怪胎,或许她也烦躁得不行,收拾电脑退房时和我说:可能还要改,但是电影已经开机了,你有空去深圳吗?
我忙不迭地点头,之前幻想过的一切又重新回到脑子里。
事实上那个电影后来半途夭折,再没找过我。直到s有一天说,要给我打劳务费,几天后银行账户果然多了一笔钱。跟稿费相比,相当丰厚,收到钱时我的外婆正在我面前诉苦舅妈对她到底有多小气,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告诉她,偷偷拿着,买点好吃的。外婆一惊:你赚了很多钱吗?
我跟她说是的,刚赚了很多呢。其实钱很快就花光了,很快我又时不时地穷困潦倒,还是有人来假惺惺说:你干吗不去做编剧呢?
两年后,让我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这部大烂片居然上映了,跟往常国内拍的任何一部烂片一样,做尽宣传骗你说好看,进去后所有人都抠着嗓子吐了。我认真想过,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拍这样的烂电影,或许就是那个终极考验,给你十万你不肯吃屎,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
总有人会吃的。
毛利,专栏作家。微博id:@毛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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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04 老房子
t…xt…小;说……天。堂
作者翩翩
——献给那些来不及报答就失去的人们
我提了根树枝,扒拉着地上的土,一条黄色的卷尾巴狗就翘着脑袋看我。
我嘘了一声,嘴里发出“得得”的呼唤声,它低下头,慢条斯理地跑过来,嗅我的脚尖,但眼神里还有狐疑,一会儿放下心来,乖乖地伏下身子,叫我摸它的头,一会儿就欢快地摇起尾巴来。
它是老房子前的一条狗,老房子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在这出生,长到四五岁的光景,父亲因为工作搬迁,就搬到城区了。那时老房子还很大,我们一群小玩伴,围着它手拉手的跑圈圈,玩编花篮,好像怎么都跑不完一圈似的。屋檐前常有聪明的麻雀,衔来稻草,在瓦檐的破隙处筑了巢,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稻草摞里那几根粘着鸟屎的羽毛就暴露了它们的行踪。
刚掏下的鸟蛋热吞吞的,有美丽的花纹,好像一颗赭青色的星球,有小玩伴兴高采烈地亲亲鸟蛋,也不觉腥骚;有还未发育的小鸟,肉都是透明的,清晰到血管可见,半跛着脚……隔壁善良的小姑娘,从菜田里揪来大青虫,扯成三段,喂鸟,鸟脖子软软的,好像立不起来的盘蛇,嚼不动虫子。有稍大的少年,着急地喊着,“别动小鸟,它身上有我们的气味鸟妈妈就不要它了!” 然后一群小伙伴都害怕地吹吹手心,挨个地从长梯上爬下,高昂着头俯看着鸟,一边还喃喃有声地说,千万别被鸟妈妈发现了啊,阿弥陀佛。
老房子是黄土建构,墙体里的茅草都钻了出来,我再回到老房子的时候,已经是妈妈的身份了,失去了少女时的轻快步伐。
老房子和我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谁都认不出彼此了。那个在大门前堆成摞的可以种蘑菇的电线杆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杂乱的木材,不知是谁家烧火或盖房所用。从家家门前钻出的小溪也不见了,儿时溪水里流淌着蝌蚪,像音乐书里跳下的音符,脚没到溪水里,溪水就拱得脚趾痒酥酥的。可溪水干了,甚至连曾经冲刷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幼时妈妈拿了块10公斤重的大铁块挡门用,有货郎担着担子,担子里蹲着毛茸茸的小猫小狗,可以拿废纸废铁换,我有次心痒痒,也不知哪来的怪力乱神,竟扛动了铁块去换猫狗,换了2只猫一只狗。夜晚小猫躲在床下,喵喵的叫,被妈妈发了脾气甩到了大院主路的铁门后,那扇大铁门生硬地隔绝着童年和成人的适用法则……只是那扇铁门也没有了,黄突突的土路就像豁了牙的老人,以人人都可侵犯的姿势显示出它的寂寞。
菜园子也没有了,幼时最明亮的记忆就是奶奶拉着我的衣摆,挂个篮子去采草莓,现在别说草莓,就连绿意都难见到了,没有规划的菜园就像自然荒芜的沙丘,一阵风盖了一层土上去,一阵风又盖了一层土上去,连脚印都没有。小朋友们都走了后,连糟蹋它,到它的肚子上偷水萝卜啃的“小偷”都没有了……
一切都是荒芜的,颓败的,一座城市,或者一座村庄,一个居住过人类的老房子,仿佛久坐在阳光下,招呼你来他身边坐坐,唠唠家常的空巢老人,一旦等待的热气散去了,一天,没有来人,两天,也没有来人,肩膀就耷拉下去了。人活着,其实就是在积攒一口热气,热气一旦消逝,人很快地就老了。
老是一瞬间的事情。
回到家,三楼的奶奶眼睛红肿,听妈妈说,三楼爷爷上月脑溢血,去年年底奶奶的小儿子又得肺癌中年去世,两个女儿又相继离婚,奶奶经受不住打击,但又强颜欢笑。我跑到楼上看她,爬山虎的叶子在阳光里招摇,奶奶坐在阳台叶影下,时不时地就装作被太阳熏热了眼,揉揉眼眶……我有些不明白,奶奶一家都是好人,为什么好人多不好命,回到家问爸爸,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童问爸爸,是不是善不一定有善报,“好人长命”这个说法根本不可靠,爸爸不说话,夹了菜在我碗里。绿油油的菜叶和香喷喷的肉堆满了碗沿。
有时候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没道理,比如为什么会存在死亡?为什么人一老去,先是从眼神开始衰老?为什么善良的人要经历多重磨难?为什么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可天究竟存在于哪里?有很多秩序都如此混乱,有很多人都在受苦,为什么它从不纠正发善,让好人活得长一点?
那些音容笑貌,那些来不及报答的人们,都不在了……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死亡,是不是就像一座屋的消亡一样,会不会存在灵魂,弥散在空气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迅速撤销着我们的眷恋,终究变成了心硬如石的成年人;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成年后故地重游,当捧着发蔫的梭梭草时,仰望没有老鹰盘旋的灰天,忽然鼻酸。什么都在往前走,被洪流冲刷,什么都没有永恒的意义,儿时学过的一些能安慰自己的公式,其实就像冷笑话一样荒谬。
只是老房子还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立在树影摇晃里……直到最后一批“小孩子”也终究有了“小小孩子”,“小孩子”也变成了要靠捂着热气,嚼着回忆来活的老年人。
一切都消失了,一切也都以一种貌似没有崩坏的完美理性,维持着运转。
我只是还没有那么快去做好身边熟悉的人和事物一个个消失的准备。你总是以为,你绕了一大圈,重回旧地,最多就是有些东西苍老了些,可不,时间这个残忍的老头子,却偏偏让很多东西都消失了,很多你惦念过的位置,都空了。
就像一个朋友所说的那样: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开始面临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了。
翩翩,作家。微博id:@知心大妈没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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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05 杀手的礼物
txt。小说。天+堂
作者蒋话
1
终于,在完成一次“双杀”之后,俊彦注意到顶在颈后的消音器。
“谁?”俊彦的话语有些吞吞吐吐,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慌乱,眼睛不时地瞟两眼电脑屏幕,鼠标就像吸在他手掌上一般舍不得放下。
“杀手,所以麻烦你转过来一下。”我建议道。消音器一头已被他的体温焐得温热,而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我的食指则轻轻地缠在扳机上,随时可以取走这个网瘾青年的性命。
“能不能稍稍等我打完这局?”俊彦有些腼腆地指指电脑屏幕,“人在塔在,中途退出的话会坑死队友的。”
我被他的“敬业”弄得不知所措,站在他身后看他打游戏,期间还指出他几处操作上的失误。很快,俊彦带领队友一波流掉对方老巢,游戏中也没有“耍花招”向队友发出求助类的暗语。
“好了。”俊彦放下鼠标,转过头看着我,双唇不自然地微颤。我将枪顶在他太阳穴上。
“开枪前,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吗,枪在你手里,我不敢报警的。”俊彦说,怅然若失的神情写满了他整张娃娃脸,“虽然已经分手,我还想最后听听她的声音。”
“罗密欧,感情牌在我这可不管用哦。”我笑着说,“况且,你至少得让我将对白念完。”
“对白?”
“俊彦,有人向我买你的命。现在,你有一次机会猜他是谁,如果猜中,权利就将反转!”我拍拍他肩膀让他振作。
“这……”俊彦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这就是我的规则,一份从天而降的礼物。
2
我叫李悟,七年前越过边境偷渡到德州,成为一名杀手。
干这行已足足五年,至今尚未染指杀手界奥斯卡,连“最佳创意道具”、“最热心售后服务”这样的单项奖也与我无缘。究其原因,我既没有柯刀那种经常客串肥皂剧的俊朗外表,也不具备夜枪那样百米之内随意取人性命的狙击手法,更没有卡尔那般花样别出的猎杀手法,我只是死板地接单,然后拿起擦得发亮的马克22,将子弹射入目标的心脏。
我想,能立足于杀手界,只有一个原因,再简单不过,别人却很难做到——价格公道。我接单的价格是同行们的五分之一,甚至更低,常常被同行骂作无节操。顾客则视我为救星,曾授予我三次“业界良心”锦旗。
然而那一单任务过后,我省悟了。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理查德博士的私家侦探所里,年逾花甲的老博士力气倒没有减退,奋力反抗使我子弹射偏,眼角也被他的手杖戳伤。
“放了我,我给你双倍价钱。”精通汉语的理查德博士倒在地上。
“别幼稚了。”我对他说。
“是艾勒里指使你的吧?我的确做了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