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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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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伋无奈地发觉自己是一个聪明人。



 



 



 



 



卫伋接到出使齐国使命的时候,觉得这应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父亲赐给卫伋一根白旄,那是一面缠着牦牛尾的白色军旗,也是这次出使齐国的信物。



 



卫伋不知道这次的使命,会离开多久。



 



但卫伋想,至少在挺长的时间里,自己不会在别人的眼前碍事,也不再见到让自己烦恼的那帮人了。



 



 



 



 



卫伋临走的时候,有点意外地见到了卫寿。卫寿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卫伋觉得有些奇怪。



 



卫寿后来说:卫朔和父亲合谋要杀掉你,他们在卫国和齐国的边境线上收买了一些异国的盗匪,只要你一路过就会袭击你。你手中的这根白旄就是标记。



 



 



 



 



卫寿的话,让卫伋有些意外,卫伋心中揣摩着卫寿话里的真伪。



 



卫伋记得那天和逃亡在卫国的太子忽一起喝酒的时候,太子忽说:自己像一块阻挡在别人脚尖前的石头一样,被人远远地踢开了,但事实上,逃亡的结果并不是最糟糕的结局。



 



因为在曾经的岁月里,有挺多流亡的公子,借助外部的力量回国篡权。所以,对胜利者而言,杀掉曾经的竞争者,才是一劳永逸的。



 



 



 



 



卫伋无法相信,父亲会对自己动了杀机。因为在父亲一手遮天的国度里,卫伋并没有能力和被父亲宠爱的卫寿争夺国君继任者的位置。



 



卫伋不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让父亲忌惮得要杀死自己的地步。



 



 



 



 



卫伋看着卫寿仿佛真诚的脸,忽然明白了卫寿的心思。



 



卫伋想:自己惊慌失措地流亡,对卫寿来说应该是一件太重要的事情吧。



 



因为自那一刻起,卫寿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取代自己成为太子。



 



卫伋知道,即便有着必胜的把握,卫寿也不愿意继续等下去了。



 



所以卫伋用最平静的语气对卫寿说,我不会违背父亲的命令,即便为了保命也不会。



 



卫伋发觉,原来淡淡的毫无起伏的语气,也能伤人。



 



卫伋想,如果来报信的不是卫寿,也许自己会犹豫吧。



 



 



 



 



卫伋和卫寿坐在小船里饮酒的时候,卫伋看到卫寿带着笑,却掩饰不住低沉的样子。



 



卫伋知道,没能成功地阻止自己出使齐国,对卫寿的打击挺大。



 



卫伋发现,自己难过的心情居然远远地超过了幸灾乐祸的喜悦。



 



卫伋觉得,让这场离别的酒,喝得如此难过的竟然不是离愁,本身便是悲剧吧。



 



 



 



 



那种曾经有过的恍惚,在杯子里酒的作用下又来了。



 



卫伋想,在清幽的夜色,温润的月光下,和自己的亲人共饮的感觉很美好。



 



卫伋觉得自己喜欢这个失去理智的瞬间。



 



非常非常喜欢。



 



 



 



 



卫伋倒在船舱里的时候,最后看到的,是卫寿有点悲伤的脸。



 



卫伋知道自己的酒量远不止此,但卫伋发现自己的身体沉重得再也无法控制。



 



卫伋所剩下的最后一个念头只是,卫寿,他打算做什么?



 



 



 



 



卫伋睡醒以后,发现自己依然睡在小船里,身上还盖着毯子。



 



卫伋疑惑地回想着睡去前的场景,卫伋能记得的只是卫寿那张有些悲伤的脸。



 



卫伋走出船外,外面依然是昨日的场景。



 



这一切都让卫伋困惑,卫伋原以为自己会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醒来,或者就此不再醒来。可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但卫伋很快便发现自己丢了东西,那根代表着自己使者身份的白旄不见了。



 



 



 



 



卫伋忽然害怕起来,害怕喝酒前的卫寿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卫伋更害怕的是,卫寿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卫伋赶往边境线的路上,遇到了卫寿所说的那群盗匪。



 



那些普通人打扮的盗匪,卫伋原也不会认出他们的。可是卫伋看到了手中紧握白旄的卫寿,像一个战利品一样,静静地躺在他们的车子里。



 



如果没有衣服上那片殷红的血迹,卫寿的样子确实很像睡着了。



 



 



 



 



卫伋看着已经不会再醒来的卫寿,心里对自己说,我是怎样一个差劲的哥哥,居然要让自己的弟弟用生命来赢得自己的信任。



 



卫伋曾经痛恨自己生命中有那么多假的、假的、假的。



 



可原来,那一声关切的问候是真的,那一次带着善意的微笑也是真的。



 



 



 



 



卫伋看着那群兴高采烈地打算回去复命的盗匪。



 



卫伋知道自己的弟弟卫寿的计划成功了。



 



在那道边境线上不会再有人阻止卫伋逃往自由的人生了。



 



 



 



 



卫伋向着那群盗匪大喊着:“你们杀错人了,我才是太子伋,我才是太子伋”的时候,也知道自己的喊声,会让自己弟弟的牺牲变得没有意义。



 



卫伋知道自己欠下了无法偿还的债,因为那个给他最宝贵东西的人已经不在了。



 



卫伋觉得自己的弟弟原本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国君的,因为他知道怎样去爱别人。



 



而自己让这一切变成了不可能。



 



 



 



 



卫伋站在自己人生的最后一个路口,向自己来时的方向望去。



 



卫伋原以为,自己的人生是一个白昼到暗夜的历程,就像我们人生中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



 



我们总是从光彩非凡走向黑暗,直至完全被吞噬。 



 



可如今,卫伋发觉自己生命中那段黑色的时光里,原来曾经被点点光亮照耀着。



 



也许人生中,总有一些光亮不会熄灭,就像夏夜里那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尾翼的亮光一样,永远不会被夜色席卷。



 



无论多么深沉的夜。



 



(参考资料:《史记卷三十七·卫康叔世家第七》、《史记卷三十二·齐太公世家第二》、《史记卷四十二·郑世家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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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37 妈妈和我的近视史

。txt小。说天堂

作者潘萌



 



我对于孤立无援这件事最初的理解,可以回溯到幼儿园查视力表的时候。



早在幼儿园大班我就看不到1。0了,大约只有0。8的视力。一手举着铁勺子,贴在眼皮上冷得钻心,一手攥紧紧的,徒劳地用讨好的口气试探:“医生阿姨,是往左吧?要不然就是往上。”医生阿姨回我一个轻慢的眼神,仿佛对错都不值得宣布,不耐烦地把小棍子往上再移一行。五岁的我那时真是难过极了,不知辜负了谁,总之心里很明确,自己原是让人失望的,事事不是努力就有回报。



我近视这件事让我的妈妈非常担忧,生怕我就此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大马趴跌倒在起跑线上,因为我的母系家族有高度近视的历史。妈妈的三个姑姑都戴着快两千度的大眼镜。逢年过节去姑奶奶家,都能看到三个差不多模样的老太太齐齐凑在一起打扑克,镜片上一圈圈又一圈圈,圆环套圆环,比江上落雨的涟漪还繁复,居然也打得风生水起,谁作弊偷牌都捉得见。我妈从小躲在被窝里打手电筒偷看小说,加上遗传的威力也落得个深度近视,她爱美不好意思配足度数,大学时代经常看不清迎面而来的人是谁,久而久之在女生中有了孤傲的口碑:文学系的赵小姐从来不主动与人打招呼。不过男生中的反馈就大不相同,我爸爸的现身说法是当初小树林边你妈怀里搂着一本《红与黑》翩翩走来,天呐,世间怎么有女孩儿眼神这样迷离忧愁,顿时惊为天人,每日围追堵截,结婚以后才发现是近视加了点散光,直呼上当。



为了让先天近视基因最小化地作用于第三代的我身上,妈妈费尽心思。记忆中看眼科总是周六的上午,有家医院的儿童眼科据说是全国最好的,必须早起才能挂上专家号。冬天的时候,妈妈会把我的毛衣和棉毛衫一件件展平,小心夹在她的两层被褥中间再睡,第二天早上就有暖和的衣服穿。即便如此,早起对我来说还是一项酷刑。不吵一架绝对出不了门,一路气鼓鼓地跟在妈妈后面,有时进门了还满脸蛋泪痕,医生护士都笑。我当时的主治医师是个年轻帅哥,去年听说他女儿都结婚了。陈医生查视力就温柔多了,总说鼓励的话,让我不要挤眉弄眼地硬猜。最初的诊断,我可能是儿童常见的假性近视,及时矫正完全可以回升到正常视力水平。于是每天睡前醒来要点许多不同的眼药水,原理好像是夜间扩瞳,白天再收缩。有时候上学起迟了,就稀里糊涂点错眼药水,一整天都朦胧度日,只求老师千万别点我名回答黑板上的问题。我在小学交到的第一批好朋友,也都是小眼镜。只不过随着发育和矫正,大家渐渐都恢复了,只有我一个人弄假成真。



好在度数不算深,左眼五十,右眼一百的混到了初中。除了上课时不戴眼镜看不见黑板,其余上学放学是绝对不需要戴的。我和我爸对这个结果都挺满意,唯有我妈是警醒的,时刻观察我的视力动向,搜罗对眼睛好的各种偏方,猪肝胡萝卜更不再话下。再后来有一段时间,电视里流行一种视力宝机器,造型像大号望远镜,内有鲜艳的画片忽远忽近地移动,配以街头大甩卖的劲歌金曲,广告中的小孩每日把眼睛贴在上面看十五分钟,耳聪目明学习好。我妈对新科技寄予极大的期望,结果却惨不忍睹。不到半年,就把我辛辛苦苦纠正过来的视力又打回原型,甚至更糟。而且不知是扩瞳眼药水还是这个视力宝,我到现在在太阳地里也总容易流泪。



也就从那时起,我开始怀疑妈妈的一切方针,阳奉阴违地开始了青春期。我是一个没有少女时代的人。那时侯隐形眼镜和离子烫并不普及,也不晓得(不屑?)晚餐避开淀粉,俨然一个壮硕的卷卷头眼镜痘妹,书桌肚里一堆漫画小说上课就满头苦读,在试卷背面和语文老师掐架,跑八百米永远喘得像牦牛,脾气差,古怪得很。饶是这样,居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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