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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次受委托吗?”我把车开到离他近些。
“是啊,所以很兴奋啊。”
车窗外是有着美好气候的五月,感觉和四十年后一模一样,无论是晨初干燥的报纸味,还是透过玻璃的暖色阳光。
当然我不是为了这些才来到这个时代。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一名年轻女子。我的委托人是四十年后住隔壁街的老太太,很明显她要我找的是四十年前的自己,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愿望,我并不太想知道。
“这么说,中间的原因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应该可以说不知道。”
“至于那么冷漠吗,我就对委托人的事充满好奇。”
“因为这是你第一次,第一次大家也许都像你这样。”
“但是听说秘密这种东西听多了会上瘾的,就像看到好看的女孩子。”
“似乎可以理解些了。”
“十字结的领带很漂亮。”
“哦,这个是老太太帮我打的,就是有些紧,喉咙不是很透得过气来。”
“这样哦,有跟你说什么特别的话吗?”
“她说,会是一个愉快的下午。”
这份工作我已持续做了差不多一年。
并不是多么神秘的工作,以委托人的要求,帮委托人完成一些他们要求的事情,原则是不改变事情的发展,委托对象只能是靠近死亡的人群,按照委托对象的财富收取不同费用,不论是小孩或老人。就是说报酬可能是百万现金或者只是一根简单的棒棒糖。
也不是多么麻烦的工作,因为每个人一定有连接自身与记忆的场所,只要掌握方法,就可以和记忆中的世界不期而遇。
接受的委托多种多样,有的想知道多年前丢失东西去哪了,有的想由我跟自己初中偷偷暗恋的女生带去一封友好的信,有的只是简单地要我和那时寂寞的自己喝上几罐啤酒。
于是自己那一年的时间都活在过去的时间里,准确说是活在别人的记忆里。
接到上面这份委托时,我已经在考虑是否该辞去这份工作,尽管我对活在别人的时间里有些厌倦了,但是我又为觉得再也不会遇到这么多对自己推心置腹的人而惋惜。
她经营的一件服装店背对着客运站。
客运站在四十年后依旧运行,只不过人流量分散了些到新建好的客运站。我车开到接近目的地时已经快被周围的人群包裹住了,索性把车停放到不远处的加油站。
绕到客运站的背面,发现环境冷清了许多。
服装店门外也是干净,简单的。说不上很高档,但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她穿着黄色平底鞋,发白的牛仔裤,裤口微微卷起露出细弱的足踝。不算是特别漂亮的女孩,可能是当时阳光特别晴朗,看到她时,心中涌出了许多欢喜。像是空寂的天空,因为出现的风筝而有了生气。
“欢迎光临,需要买衣服吗?”
“不……只是随便看下。”
“只是随便看下吗?”
“哦,刚从别的地方回来,发现这里变化了很多,就到处走走。”我有些脸红,最近不知怎么的,遇到有好感女孩子或者说谎后都容易脸红,这次显然是前者。
她声音很轻,像是风穿过周围公寓阳台上晾晒的床单和衣服后的声音,没有距离感,多了洗衣粉的味道。
“如果没地方去,就在这里坐一下吧。”
“你的意思是?”
“就是坐下来和我聊聊天的意思,你也看到了,一个人经营一家店其实挺无聊的。“
“这样哦。”
“难道不愿意吗?”她露出可爱的笑容,和洁白的牙齿。
“当然很愿意。”
下午的时间里,大多数时间是她在说话。她说她在学生时期梦想是当一个作家,但是真正想写点东西的时候,却什么也写不出来。就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想说的东西太多,后来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后来,突然有了一份有趣的工作,但是需要跑来跑去的,母亲病逝后,就辞去工作,照料着这家店。
中途来过几个客人,她说了抱歉就去招呼去了,整个下午像躺在一个安静的角落,仿佛马上要去另外一个地方,周围的鼻息慢慢摩擦着空气,有几次,我似乎以为我睡着了。
“你胸口的十字结领带很漂亮。”
“刚刚在来的路上也有人说过。”
“你想知道我以前那份有趣的工作是什么吗?”
“如果是你想说的话,当然欢迎。”
“跟你做的工作差不多吧。”
“怎么……”
“我以前也被很多人委托过,委托的人越多就越会想,当自己站在死亡边缘的会要求别人做什么。”她缓缓地说,“后来我一直坚持的愿望是,如果轮到我生命快结束时,我希望有一个人告诉我,那时的我活得怎么样。”
“好吧,有一个人委托我告诉你,她过得很好。”
也许是那样的。
“还有想告诉你的是,我希望委托的那个人,会带上我给他系的领带。”
我摸摸自己的领带。
“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把他的领带系紧一点,这样他就会像你一样不停地摸领口。”
“我觉得你应该可以做到。”我又拉了拉领口。
她没有再接着说什么,嘴角浮现出微微的笑。
墙角的钟到了下午六点,阳光正好延伸到桌脚,我说该告辞了。
“谢谢,麻烦你了。’
“没事,你也知道,这并不难。”
“还是谢谢,这个下午我很愉快。”
“见到你,我也很愉快。”
经过客运站,傍晚人还是很多,头顶电线将红色的天空划分为许多块。
回到车里,打开广播。
广播里说,明天降温车上的您要保重身体。
难道应该要和那个女孩谈一场恋爱才好吗?
“好吧,要降温了,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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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89 最佳女配角
**t*xt*小*说*天*堂
作者甘鹏
写这篇文章的现在,我在长沙——因为《我是歌手》节目明日就将决战湘江。 入住酒店的时候很是感慨了一下。这房间2005年的时候我曾来过。那时是李宇春夺冠的那届超女比赛。姑娘们也住在这排小别墅里。李宇春与何洁是室友,春春的表嫂还作为对外发言人接待歌迷与媒体。一切都刚刚开始。怎么已经八年时间过去了。
时间是神奇的,拥有改变摧毁以及塑造一切的能力。在这篇文章的主角身上,更是明显。
明日歌手之战再隔一日,在另外的一条江,香江边,还有香港电影金像奖。和歌手们拼足全力争夺排名一样,各路演员们也将身着华服走红毯,为自己,以及自己的电影作品赢取加冕的资格。
我并不知道邵音音是否可以获奖。她已两次拿下金像奖最佳女配角奖。再拿是锦上添花;不拿,也不是天塌下来的事情。
所以这篇文章100%不是一篇新闻报道。因为就连得奖不得奖的事实都有可能出错。
只是出错又怎样?就像电影都是主观的。导演以自己的主观视角去讲述故事,去打动另外一个个人,一双双主观的眼睛。
——春节的时候我和邵音音,在香港碰面。
那是我们十年之后的再相见。
上一次是在上海,淮海路的香港广场。那时香港广场还没有苹果旗舰店,还没有卡地亚的巨幅广告,还没有那些流光溢彩的奢侈品的店。在当时的香港广场二楼里有间香港茶餐厅,大概是厨房在一楼的缘故,餐点是乘一个小电梯上楼来的。我们在那里吃饭,那是sars刚刚过去的2003年。张国荣走在那年春天,梅艳芳走在那年的冬天。其时,邵音音也是为着梅艳芳在上海的事务而来。
再相见已经是2013。十年过去了。
久别的我们再联系上,她将家里的地址告诉我。一再叮嘱:坐巴士来呀。只有坐巴士才能领略当地风情。我在北京也坐巴士的!
可是我终究没有成功坐上巴士,来不及了。约着看布鲁斯威利司的《虎胆龙威》,就要迟到。我跳上一辆的士。和她碰面,再一起去旺角的电影院。
久别但没有陌生感,通过电影都不会觉得久别的人不熟悉。更何况是性格鲜明的人。她让菲佣买热狗,和我在票房处聊天。看电影的观众自然认得她。但大家也是礼貌地保持距离,并不会上前打扰。毕竟香港是个遍地能够看到明星的地方。但这又让我想起了周润发在南丫岛的摆渡船上张嘴睡觉的照片。明星有的还在享受舞台,有的已经走下台和这城市和这里的大家融为一体。
看电影的时候,电影院里数她笑得最大声。一点不遮掩情绪的。惊险的时候我们也会一起“噢!”地发出声来。我说最近的《少年派》和《云图》在内地都引起热议。她很开心,虽然《云图》尚没看过,“还是我们中国人最懂这些东方哲学啊。”
电影末了,转出影院,到楼间的空地吸根烟。那画面和《志明与春娇》里是一模一样的。她是电影里余春娇的母亲。电影与现实叠在一起,不免有些恍惚。她却已经在约我去家里小坐,晚上一起打边炉,同来的还有当年邵氏的老同事。
身为当年邵氏女星。邵氏千娇百媚,百花丛中,有她这一朵。
晚上家中的饭桌上,故友相见,自加拿大回来的孙先生与常年在内地作业的宝玲,相见欢,酒足饭饱,她与他们,忆起当年。
小时,本是在香港出生,后来港英政府统治下,因政治原因,父亲被迫带着家庭到了台湾。她是在台湾读书成长,于是能说一口流利的国语。少女长成后,做了护士,随船周游列国。漂泊无依的感觉不好,后来还是在香港上了岸
。在弥敦道的歌厅里面唱歌。一起唱歌的还有刚来香港没去日本的邓丽君。
某天她在片场看李小龙拍戏,竟被李小龙看到,欣赏之,并推荐给了导演。原以为可以就此演电影了。但她又被看她不顺眼的制片人强行换下。这在当时的她看来是奇耻大辱。于是,更要证明自己可以演戏。
她终于在竞争激烈的邵氏电影厂与香港电影圈里生存下来了。合作的导演也是李瀚祥这样的大腕级人物。需要一些勇气的是,路线是即使在今天仍是要有相当大心理承受能力的争议性风月片女主角。
著名的代表作叫《官人我要》,顾名思义。这部电影到嘎纳参加影展。她穿肚兜亮相,国外媒体赞她是可爱的中国娃娃。台湾当时还有很严审查制度。当局以此将她禁了。那时内地大门还未开,台湾是华语片最大的市场,台湾被禁等于发展叫停。本来发展还不错的事业,就又搁浅了。台湾,她可说是故乡的地方,让她深深伤心了。
遭遇会在人的身上发生化学作用,经历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