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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雨一瞬不瞬地瞪着他:“要。”她坚定的声音和表情让屋内的空气都窒息了,连李悦悦都怔住了。程忆凡已经想好的台词,被方思雨这种执着和坚持淹没了,他默默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想起一句话:“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讲条件吗?”
“没有资格也是一种资格,没有条件也是一种条件。”方思雨毫不示弱,看来她已经想得非常清楚了。站在她身后的郭文达已经感觉有些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在想怎么化解这样的僵局。
王树着急又尴尬在站在那里,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他觉得自己太笨了,只能呆呆地看着,束手无策。程忆凡终于有些动容了:“好,我就再陪你玩一次。”他脸上的笑容分明是玩世不恭的、讽刺的、毫无诚意的。
可方思雨还是舒了口气:“好,谢谢你,定好哪天走,我会通知你。”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病房。方思雨不相信,他们那么多的过去,那么多的甜蜜记忆,会像风一样一飘而过。她要拼命试一次,即使放下尊严,也要试。
程忆凡和方思雨签订的协议书是这样的:
1。方思雨保证在云坊公司认真工作,无论做什么都要任劳任怨,团结同事,尊重领导,完成领导交办的一切工作任务。并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坚持不降低质量地工作五年。如有违反其中一条,将以其工资的100倍来支付违约金,此赔偿款只能由方思雨本人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以支付,若其他人代付,一律无效。
2。方思雨保证居住在现有住房内,室内的一切用品要维持原状,在五年之内不能搬家。五年之后归还公司。
3。东城的住房已经过户到方思雨名下,这套房产暂不收回,算同居一年的补偿。方思雨不得拒收。
4。既然隐婚,现在也要隐离,鉴于双方亲人年事已高,且身体状况欠佳,所以对家人亲人一律保密,五年之后再宣布分手结果。如果非参加不可的家庭活动,也可以一起参加,这个视情而定。
5。方思雨不能对外宣布自己单身,也不能宣布已婚,不能散布对领导和公司不利的谣言,不能在合同期限内论及嫁娶,如果对公司有利、在程忆凡同意的时候除外。
6。程忆凡保证不在五年之内与他人举办大型婚礼。
7。如果出现自毁生命现象,也视为违约,债务将由其家人在一年内偿还全部款项,否则违约金将逐年增加10%。
以上条款,双方经过协商制定并自愿签署,签字后即刻生效。本协议一式两份,双方各持一份。
签约人:方思雨 程忆凡
某年某月某日
李薇终于说通了连慧,她答应和李薇一起来上海开家分店,两人都是急性子,说干就干,她们赶到上海考察店址和服装行情。李薇先给方思雨打电话:“思雨,在哪里?我们到上海来了,考察服装店的事,你是地主了,有空陪我们逛吗?”
“你们来了?真不巧,我不在上海,出差了,这几天回不去,不过我同事关玉莹是上海人,她能陪你逛街,比我更合适。”方思雨不想见李薇,她怕看到李薇,自己会失控。
“这样啊?那也行吧,你把她号码发我手机上。”李薇遗憾,这次来得真不巧。
方思雨让关玉莹去陪李薇,王树不放心,还是让关玉莹陪方思雨,让洛向冬去陪李薇逛街。洛向冬虽然答应着,他也是万般不愿意,逛街这事,哪是男人做的?他转而找了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朋友,让她领着两人逛了两天。
方思雨在家休息了两天,小夏和关玉莹一直在那里陪着她。方思雨只呆在沙发上坐着或躺着,她去看过几次卧室的床,但是没敢去睡。半张床?果然一语成谶了?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方思雨平常整他太多,程忆凡现在要还回来,搞恶作剧呢,她自己不也是常用这一招吗?方思雨的大脑非常混乱,头痛欲裂,她要吃止痛药和安眠药才能闭上眼。几天工夫,她已经憔悴了很多,她的胃里只能咽得下稀饭,其他的食品入口即吐。郭文达送来很多好吃的,最后都成为慰劳小夏和关玉莹的美食了,不过两人也是食不知味。
几天之后,程忆凡和方思雨如约回到了他们的小屋,一年之前这里是他们的新房,四年之前,他们的合租生活在这里开始,各种精彩,各种快乐、各种烦恼、各种纠结和囧事都在这里粉墨登场。方思雨感慨地看着屋内的一件件物品,每一件都是她的心血,是他们爱的见证。站在卧室门口,看到他们的结婚用床依然崭新着,就连大大小小的喜字都没有褪色,以前这都是幸福的展现,而此刻却都成为讽刺。
方思雨的一声叹息,让跟在她身后的程忆凡心如刀割,自从走进这间屋里,他就感觉人都要被掏空了,他所有的第一次全在这里,凝聚他幸福的小屋,如今要积聚悲伤和痛苦。而他最大的失败,就是眼看爱人受苦受难,他毫无办法,不仅如此,他还要成为那个刽子手,成为亲手伤害爱人的凶手!
方思雨站在卧室门口看了很久,她终于回过头来,平静地看着程忆凡:“好了,现在你说吧,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
面对爱人的注视和询问,程忆凡呆若木鸡,他想好的台词全都不翼而飞。面对一双纯净、忧郁的眼睛,面对一颗热爱自己的心,如何说得出刀子一样的话,来将她伤得鲜血淋淋?这是让她爱上他的地方,这是他拥有她的地方,这是他求婚和誓言永远爱她的地方,他能用什么话语才能将这些美好污染?
憋了半天,程忆凡只无力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然后看也不看地走了出去。
程忆凡的三个字说得很轻很轻,“对不起”这三个字就把一切都否定?都放下了?方思雨跪在卧室门口失声痛哭。她最后的坚持和希望都消失了,无情的结局就在眼前,她不得不信了。程忆凡蹲在门口咽着伤心的眼泪,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即使用生命都不能挽回他的罪过。过了很久,他依然能听到里面的哭声,他拿起了手机:“纪姨,你别说话,听我说完,现在,你自己找个理由来我家,是,回来了,你来看看思雨。”
程忆凡怕纪敏在家,怕惊动了父亲程文宗,他前些天才查出心脏病,不敢刺激他,所以才这样说话。纪敏其实还没有下班,她接到程忆凡莫名其妙的电话,立刻意识到小两口之间有矛盾了,她赶紧和主任请假,急匆匆地赶到程忆凡家。她赶到的时候,看到程忆凡抱着头坐在门口,她吃了一惊,她第一次看到程忆凡的失魂落魄,她蹲在他身边,柔声地问他:“吵架了?没事,小两口打架是常事”
程忆凡用力摇着头,摇着控制不住的泪水:“阿姨,我把思雨杀死了,我害了她”
纪敏没听他说完,就赶紧拿出钥匙开门,都出人命了?她急得一时打不开、房门,终于打开门,就快步走进去,方思雨正泪流满面地跪在卧室门口,看到她,纪敏才放了点心,没有出人命,还好还好!纪敏用力把方思雨扶起来:“好孩子,地上太凉太硬,咱们起来说话。”站起来的方思雨扑在纪敏怀里痛哭:“阿姨,阿姨!”
思这夜方雨。纪敏轻拍着方思雨的背:“好孩子,我来晚了,对不起。相信我,不管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哭吧哭吧,发泄一下就轻松了。”
“阿姨”方思雨就只重复着这两个字。
“好孩子,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我相信你,也相信忆凡,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会好起来的。忆凡做错了事,我替他向你道歉。可是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他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你是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程忆凡擦下眼睛,掩上大门,转身走开了。没想到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母亲的情敌出面维护他,在他要被众叛亲离的时候,她竟然能用一颗母亲的心来相信他和包容他。
“我们不能改变的,我们弄不清楚的事情,咱们交给时间好吗?孩子不要绝望,不要放弃了你的梦想,你还有我,还有很多亲人,我们会一如既往地爱你,保护你。”纪敏还在安慰着方思雨。
纪敏在那里陪伴了方思雨两天两夜,她把嘴皮都快说破了,终于让方思雨坚强地站了起来,决定勇敢地去面对和承受一切。纪敏说的一句话,让方思雨震动:“如果你垮了,或是走了绝路,只能让仇者快,亲者痛。难道你要做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吗?即使不为爱人,不为自己,也要为亲人坚持。”看方思雨不说话,纪敏就继续说:“我们要学习野草的精神,越是没人管,越是遭受不平、挤压和风雨,就越是疯长。即使被烧光,也要‘春风吹又生’。从现在开始,你我就是师生和朋友关系,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提问,我会以我最大的能力为你答疑解惑,好不好?”方思雨没有反应,却很认真地听着。
“在这里,你已经把要流的眼泪流尽了,以后要笑着面对,如果有人想让你哭,你就偏偏去笑,哪怕是伪装的,也是一种胜利。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去恨忆凡,我觉得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虽然我还不清楚为什么,但他不应该是你和我去仇恨的对象,等我知道原因,我会第一个告诉你。如果你有事,也要第一个告诉我,我们俩,就算是一对攻守联盟了,好不好?”
虽然缓慢,方思雨终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一闪而过,但纪敏已经看到了希望,只要她想通了,一定会做得很好。这一点,纪敏不怀疑。在洗手间,纪敏给程忆凡发短信:“暂时没问题,不要在近期刺激她,让她有喘息的余地和坚强的培养期。”
程忆凡立刻回复了两个字:谢谢。他一直没有离开这里,一直在外面的车里等候,李悦悦的、公司的、李云坊的,所有的电话他都不接,现在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终于看到纪敏的短信,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最怕方思雨出现意外,她能平静下来,真是太好了,他心里非常感激纪敏,没想到他一直仇恨的人,却在这一特殊时刻成为最感激的人。
王树这几年和方思雨呆的时间比谁都多,
章节目录 第九章13。失去死亡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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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和方思雨一直像兄长像密友一样,现在,方思雨远在东城,一个人与程忆凡面对,他们是解决了还是恶化了?上班的时候他也心不在焉的,一会儿盯着墙发呆,一会儿看着方思雨的座位发呆。
文良悄悄地问关玉莹:“经理怎么了?好像有心事?我师傅怎么了?好几天不见她了。你们这几天也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关玉莹不满地对他翻了个白眼:“少打听就少麻烦,你师傅回来也不要多嘴啊,不要烦她。”
文良听关玉莹这样一说,就更纳闷了:到底怎么回事?中午吃饭的时候,文良还是忍不住问王树:“经理,我师傅好几天不见了”
王树知道他是好心、是担心,可也不好回答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了想,又不忍心让他太担忧,就小声和他说了句:“女人的毛病,不要多问啊。”
果然,文良的脸都红了,从此闭嘴不敢再打听方思雨,虽然他很期盼她快点上班,还是不敢乱问了。
晚上,因为担心,王树久久不能入睡,这几天他一直没睡好,眼袋都有些明显了。关玉莹也很担心方思雨,也担心王树,看王树的屋里还透出光来,就敲王树的门:“我,开门。”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