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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放开伯父转向小丫头。伯父被推开并随即退到酒柜旁,然而——接下来的状况转变,完全超乎雅香想像之外。她眼前的弘津上半身突然化为金黄色,整个人燃烧起来。伯父从酒柜取出伏特加拨向弘津,淳司则抓住柴火的一端攻击他。瞬间弘津化为会走动的法式咖啡,痛苦的哀嚎响遍室内。即使是先天性吸血鬼也难以抵挡祝融,一团火块摇晃、挣扎着,淳司站直身子,瞄准目标用力一踢,玻璃碎裂四散,只见弘津的身影消失在窗外。
三人来不及喘口气便匆匆走出屋外,弘津的尸体不久就会被发现,然后各大媒体将视为离奇命案。比起上个月把整个圣陵大学校园闹得鸡犬不宁,这次的结束算保守多了。伯父的车就停在中轻井泽车站附近,三人为谨慎起见刻意避开住宅区,快步穿越唐松林。
“多金英俊的中年绅士根本不值得信任,我还是比较喜欢没有家财万贯,却有一片真心的人。”
好不容易恢复镇定,雅香发表这次经验得来的教训,而淳司想的又是另一件事。这次事件真的只是弘津个人的野心吗?他正想开口,伯父却早半秒说道。
“其实CRS也并非团结一致,这也许是一种好现象,知道全体成员同心合力,目标只有一个,感觉也一样,反而令人觉得恶心。”
“伯父。”
“什么事?”
“姑且不论你这番话是否正确,我有件事想问个明白……”
淳司的话说了一半,却被雅香打断,她突然牵起他的手:“来跳舞吧,教练。”
“所有的杂事都等回到东京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好想跳舞,星夜之舞听起来多浪漫啊。
“喂,浪漫能当饭吃吗?”
淳司摆出说教的口气,嘴里虽然唠叼个不停,却被雅香硬拉到白雪地毯上,在不甚宽广的空地上双双起舞。
冬天的轻井泽、星光烂漫的深夜、戴着白雪皇冠的唐松林里,一对翩翩起舞的年轻男女(吸血鬼),整个景致极尽唯美之能事,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女主角只会跳兔子舞或方块舞。
“狐狸为夜色狂欢,吸血鬼为星夜起舞,偶尔也需要休息时间,直到下节课开始。”
伯父从大衣口袋掏出口袋型威士忌啜饮着,他在混乱当中,还不忘从弘津社长室的酒柜掏点本。很明显的,最终的胜利仍然属于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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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吸血鬼会梦见吸血羊吗?
Ⅰ
今年正月前后的冬天可谓暖冬,但到了一月中旬,冷气团逐渐增强,整个东京仿佛被丢进西伯利亚制造的大型冰箱。这个冰箱不但不是无菌状态,还挟带了大量新型流行性感冒病毒,无论是新宿、涉谷、青山,处处可闻人们的咳嗽与喷嚏声。
此时如果下起大风雪,向来不堪雪情的东京交通必定马上麻痹,首都圈也将陷入一片混乱。不过,目前东京尚未受到白雪的迫害,反而是冰冷的雨水交织成铅色的布帘遮蔽了人们的视线,大都会的居民心理随之落下一层阴森的黑影。在社会方面,几乎没有振奋人心的新闻,整个日本等于面临一个低潮期。
下午刚过四点,天空一片阴霾,街道愈显得森冷。直到傍晚下班的尖峰时间,马路上的人群逐渐增加,带来了相当的朝气,但在这之前的时间,却成为这个喧嚣都市一段奇妙的空白,特别是住宅区路上的人迹尽绝,飘满了异样深沉的寂静。
邻近杉益区与练马区交界的住宅区路上,有两名身穿制服的巡警,这组年仅二十出头的搭档披着黑帽雨衣,表情显得相当冷漠,这并非天性使然,而是走在冰雨中,没有任何酒精补充下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炽烈的热情早已被烧成灰烬。
让他们停下脚步抬头仰望的是一座由高大石墙所包围的豪门宅邸,面积之广几乎会令人误认成一个小学,倘着雨滴的树荫仿佛吞没了整个占地。推开厚实的橡木门扉,乌黑的西式建筑露出了半边脸。在接到民众报案指出这栋房子经常传出诡异的悲呜声,于是上司以巡逻的名义命令他们前去调查。
“好大的房子,住在这里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不是政治家,就是不动产业者,等等、我手边有资料。”
其中一名警官翻阅居民联络资料的副本,影印纸潮湿再加上手指冻僵,费了不少工夫,才找到所要的那一页,把内容告知同事。
“是公司董事。”
“好嗳昧的组合。”
“反正一定是私底下干了偷鸡摸狗的勾当,才有办法住这么大的房子,迟早有一天会被判个贪污或什么嫌疑罪名的。
公仆以小市民的身分高谈阔论,冒着冷冰的雨水,外出巡逻的自己拼死拼活三十年也没办法在东京内买个房子,既然警察也是普通人,心理不平衡也是在所难免。
压抑着满腔的不满,警官们走过石子路,前往玄关,每走一步,心中的不满亦愈形加重。他们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对于这个能在这种黄金地段占据一栋与公园无异的宅邸主人抱持好感。
湿冷的石子地上掉着一个物体,发着白色微光。其中一名警官低下腰拾起,一条附有细链的小型银色十字架,垂挂在他的指尖摇晃着。
“喂,你看看这是什么?”
“看也知道是十字架。”
“这我当然明白,我只是不了解怎么会有十字架掉在这里?”
“也许是这家有人是基督徒,就算他们是回教徒也不关我的事。”
突然间,一阵异臭刺激着他们的鼻子。由十字架上飘散而来的刺臭气味是大蒜,十字架跟大蒜的组合,很容易引发一种通俗的联想。
警官们也知道吸血鬼的存在,但仅限于电影、神怪小说中的吸血鬼。吸血鬼、狼人、科学怪人、木乃伊等等是广为日本人所知的妖怪明星。而这些妖怪明星最忌讳的便是十字架、大蒜还有阳光。
手指挂着十字架的警官刻意提高笑声。
“这、这栋房子很可能是吸血鬼的巢穴哦。”
“我看你是恐怖片看太多了,看录影带就应该多选一些经典名片洗涤心灵。”
“哼,话说得那么好听,看一些经典A片就能洗涤你的心灵吗?”
当气氛变得僵硬之际,一个无形的物体穿过两人之间,无声无息却有一道气流碰触着他们。警官们顿时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地面面相觑。一回过头来,只见玄关的正门开了一条缝,刚刚从外门完全看不到。警官们来到屋檐下的门廊,并拿掉雨帽往玄关看去。
“有人在吗……”就在他们朝着眼前的昏暗提出问题时,顿时传来一阵仿佛有人胡乱开伞的声响,一群小黑影一涌而出,警官们不约而同发出哀嚎,但在确认飞在头顶上的影子之后,立刻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蝙蝠……”
“东京有蝙蝠吗?”
“我怎么知道,去问动物学家吧。”
从玄关的天花板到壁面,全布满了不祥的黑色生物,它们发出刺耳的声响不停盘旋。两名警官顺势躲进玄关下,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我看最好是请求支援吧。”
“请求什么支援?难道要说因为这栋房子闹吸血鬼吗?不被骂得狗血淋头才怪!”
“把吸血鬼省略不就得了!只要说觉得形迹可疑就行啦!你搞清楚状况行不行!”
他们开口的同时,脚下也跟着移动,不明白自己为何不想就此打住,而且也不愿与同伴分开单独行动。目前对豪门宅邸早失丧失倾羡之意的两名警官横越过大得吓人的客厅,穿过拱门状的入口来到内院的走廊。
“没人在家吗?真是太不小心了,要是遇到闯空门怎么办?”
这种情形下,警察并不包含在闯空门的定义内。没有人会责怪他们的语气显得过份尖锐,满溢于这栋豪邸的死寂蕴含了一种能够腐蚀人心追求安稳感受的某种毒素。
如果是单枪匹马,人必定当下冲出这个家,现在有人作伴,警官们反而白白错失撤退的大好艮机。此时一股臭气流进他们湿冷的鼻孔,并有大蒜的气味。这是一股难以形容、令人为之不快的臭气,两名警官在此前虽累积了多处派出所的调派经验,却从未接触过血腥的场面。
※ ※ ※
……四点二十八分,警政署的情报中心在接获六神无主的警官报告之后陷入一阵忙乱。
“尸、尸体堆积如山!杀人案件、大屠杀、灭门血案!一家人全死了!”
这项报告并不完全正确,因为警官们对于这栋宅邸的住户状况并不熟悉,但确实有好几个人同时在一个房间里被杀,而且只要喊出“杀人”这个字眼,警方必定采取行动。
下午四点四十分,向来寂静出奇的山手住宅区顿时因警车的鸣声与警官们的大呼小叫而随之沸腾。单单村尾一家八口灭门血案,就足以造成社会轰动,但正如电影中常有的广告词:“这只不过是个开始。”
Ⅱ
冰冷的雨直到入夜仍将东京市街封锁在灰色的牢笼之中。
东京都下保谷市直到五年前仍残留着旧武藏野的风貌,现在却淹没于东京市郊一望无际的住宅区浪潮中。各处虽保有绿意,而且和都市比较起来,天生也比较宽广,却与国木田独步笔下的田园世界毫无缘份可言。
保谷市北部由民营火车站住北步行约五分钟,就会穿过热闹的商店街,看见一栋门内簇拥着高大古老的柞木林、标示着“财团法人·北多摩美术馆”的建筑物,外观铺着深红色磁砖,高度两层楼。事实上这并非普通的美术馆,直接了当的说,就是比普通还不如的“红蔷薇结社”日本分部。
“红蔷薇结社”简称CRS,翻遍《日本社团法人总目录》绝对查不到这个名字。这并非业界团体,而是秘密结社!目标——也非征服全世界,而是由寄居在人类社会一隅,隐藏身分生活的先天性吸血鬼所成立的组织。
※ ※ ※
与村尾一家八口灭门惨案曝光的同时,CRS会员也正在美术馆二楼的会议室开会。全部会员不到二十人,CRS日本分部在规模上等于是微不足道的小组织。
“唉,好晦暗的雨,仿佛在暗示我们的财政状况。”
位居馆长的人如此说完后,身旁便传来一个声音。
“请你正经点好吗?伯父。”
美术馆图管人员绿川淳司义正词严,他是馆长的侄子,毕业于某国立大学哲学系专攻科目美学,今年二十三岁,但外表仍未脱离学生气息,身材高大、头发不刻意修整,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优秀的好青年。他是“红蔷薇结社”(CRS)中最年轻的成员之一,由于身为北多摩美术馆馆长也就是CRS日本分部长的侄子,因此常被赋与实战任务,总而言之,只要牵涉到身体力行的部份,几乎都是由他一肩扛起。淳司与他的“伯父”也就是分部长为首的所有大老的工作分配,相当于众人舌灿莲花,独我埋头苦干。无论坐在他身旁的助手花村雅香如何打抱不平,但尽全力完成CRS的工作正是淳司的一贯作风。
今天的会议纯粹是讨论美术馆的正事,有一位名叫村尾的美术商人有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