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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见到你真高兴!你来点什么?唉呀,伙计,要
是你不露面我就要取消表演了。你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没有
明星到场。”他紧紧握着普利斯的手,“这是你的理论,这
你也知道。要是没有你们几位,你们为数少得要命的几位指
路的话,我们这些可怜的凡夫俗子准会一事无成。”
他此刻热情奔放,恭维话也都来了,因为现在他不在乎
这个了。他是在欲擒故纵。
普利斯竭力想拒绝喝酒,嘴里咕哝着什么,但是一杯酒
已经塞到了他手里。布鲁姆提高了嗓门大声吼着:
“先生们!静一静。请为普利斯教授举杯;为这位自爱
因斯但以来最伟大的智者,两度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两场论
之父、我们即将目睹的这次表演的启蒙者…尽管他并不认
为表演将会成功,并且有勇气公开宣布这一点干杯:”
场内发出了清晰可闻的窃窃笑声,随即又沉寂了。普利
斯的脸色也不能再阴郁了。
“可是现在普利斯教授光临了,”布鲁姆说,“我们刚
向他祝了酒,让我们干了它。跟我举杯,先生们!”
进行示范表演的地点经过精心布置,远胜过前一次表演
的场地。这次是安排在大厦顶层。使用了互异的磁体(老天
在上,更小了),但我几乎可以断定,安放在那儿的穆斯堡
尔效应平衡装置还是一摸一样的。
不过房间里有一件新东西分外引人注目,使每个人都惊
愕不已。那是摆在磁体干权之下的一张台球桌。桌下则是对
应的另一磁极,球桌正中心冲压出一个直径一英尺的圆窟
窿。显然,假使能产生一个失重场的话,准是经由球桌中央
的窟窿表现出来。
看起来好象整个表演过程已设计好要以超现实主义的手
法来强调布鲁姆对普利斯的胜利。这又将是一局他们之间长
期未决的台球比赛,布鲁姆即将获胜。
我不知道是否别的新闻记者也这样看问题,但我认为普
利斯肯定会这样看的。我转身看他,发现他还拿着塞到他手
里的那杯饮料。我知道他难得喝酒,但此刻他把杯子举到唇
边,两口就把酒喝干了。他瞪着那只台球,我无需什么特异
功能的天赋就能猜透,他是把这件事看作故意在他鼻子底下
打板子。
布鲁姆把我们领向围着球桌的三面安放的二十个座位,、
第四面空出来作为工作区。普利斯特别受照顾,一直被送到
俯临全场、视野最佳的座位上、普利斯飞快地瞟了1区已在
开动的立体摄象机,我纳闷儿他是不是在考虑退席、可处于
全世界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这样做。
表演实际上很简单,然而是数得上的一次盛举。大庭广
众之下有不少测定能量消耗的仪表盘。另一些仪表盘用来显
示穆斯堡尔效应平衡的读数,其位置和大小能使大家都一览
无余。一切东西都安排得便于获得立体视觉形象。
布鲁姆以亲切的态度解释了每一个步骤,他停顿了一两
次,朝普利斯转过身去要求给予必要的证实。他这样作的次
数不多、不十分显眼,但足以使如坐针毡的普利斯越发难
受。从我坐的地方,我可以隔着球桌观察坐在另一边的普利
斯。
他简直是一副在阴曹地府受罪的模样。
如我们所知,布鲁姆成功了,穆斯堡尔效应平衡显示出
当电磁场加强时,引力强度稳定下降。当引力降到0.52g的
标志以下时,爆发出一阵欢呼。这个标志是用红线在仪表盘
上标明的。
“诸位都知道,这个队52g的标志代表了以前引力强度
实验的最低记录,”布鲁姆满怀自信的说,“我们现在超过
了这项记录,而耗电量还不到创造该项记录时的百分之十? 同时我们还要继续使引力下降。,
布鲁姆(我认为他为了造成悬念的缘故,是有意这样做
的)放慢了朝零点下降的速度,让立体摄象机在球桌的缺口
和显示穆斯堡尔效应平衡读数下降的表盘之间转来转去。
布鲁姆突然说:“先生们,在每把椅子侧面的小袋里都
有一付墨镜。现在请大家戴上。失重场很快就要出现,它会
辐射出一种紫外线很强的光。1
他自己戴上了墨镜,大家照样行事、一阵窘率之声。
我觉得当最后时刻到来,表盘读数降到了零并牢牢地定
在那里的时候,谁都没有出气儿。转瞬间,穿过球桌的窟
窿,摹地在两极之间出现了一道光柱。
发出了二十声惊叹。有人喊了起来:“布鲁姆先生,这
光是怎么回事?”
“那是失重场的特征,”布鲁姆圆滑他说。那当然并不
是答案。 、
记者们全站了起来,簇拥在球桌周围。布鲁姆挥手让他
们回去,“先生们,请站开!·
只有普利斯坐着没动,他似乎在出神沉思;从那时以来
我一直确信是那付墨镜遮掩了接着发生的一切事可能暗含的
重大意义。我看不见他的眼睛,我没法儿看见。那就意味着
不论我或是其他人都根本没机会揣测那双眼睛后面在酝酿些
什么。咳,也许就是没有墨镜,我们也猜不到那儿。可谁说
得上呢?
布鲁姆再次提高了嗓门儿:“诸位!表演还没有结束。
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重复了我以前做过的试验。现在,我
已经完成了一个失重场,我已经证明了它是切实可行的。下
面我要表演一下这样一个场能够起什么作用。我们即将看到
伯现象是前所未见的,’连我自己也没见过。尽管我根想进行
这方面的实验)却一直没作过,因为我感到普利斯教授应该
获得这项荣誉……”:
普利斯猛然抬起头来。“什么…>,·什么……”
~“普利斯教授,”布鲁姆满面笑容他说,“我希望由你
来进行有关固体和失重场相互作用的首次实验。请注意在台
球桌中心已经形成了这样一个场,全世界都知道你打台球技
‘术精湛,教授,那是你的拿手程度仅次于你在理论物理方面
的惊人才华。能不能请你把一个台球打进失重有效范围中去
呢?”
他迫不及待地把一个台球连同球杯一起递给教授;普利斯
用隐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凝视着它们、迟疑不决地、慢慢
腾腾地伸手去接,
。我很想知道他那双眼睛在流露些什么;我也想知道让普
利斯在表演场上打台球的这一决定到底应该在多大程度上归
咎于布鲁姆的愤怒反应;我指的是对普利斯关于他们俩定期
举行的台球比赛的那几句议论的反应;而我曾经引述过那番
议论。我在这方面对其后随之发生的事是否负有责任呢?
“来吧,起立,教授,”布鲁姆说,“让我坐你的位子。
从现在起,这场戏该你演了。干吧!”
布鲁姆坐下了,一面还滔滔不绝他说着,声音越来越洪
、亮。“一旦普利斯教授把球打进失重范围之内,球就不再受
地球引力场的影响。在地球环绕着它的轴自转并环绕着太阳
公转的同时,球将完全静止不动。我计算过地球的运动,在
我们所处的这个纬度上、在现在这个钟点,、它将下沉运行。
,我们将随地球一起运动,俪珠衍会静止木九:这样我们就会
:看到它似乎升高了,似乎脱离了地球表面。看吧!”
普利斯站在球台前,好象僵在那儿麻木了。意外?还是
惊讶?我不知道。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是想好了一步棋要
打断布鲁姆的短篇演说呢?还是仅仅由于被他的对手强迫扮
演一个屈辱的角色,因违心行事的极度痛苦而备受折磨呢?
普利斯转向台球桌:先看了看它,又回头看了看布鲁
姆。记者们全站了起来,尽可能朝前挤,以便抢个好位置。
只有布鲁姆本人还孤零零地坐在原处)面露微笑。当然,他
的目光既没有盯着球桌,也没有盯着台球或者失重场,即使
隔着墨镜我也能十拿九稳他说,他正盯着普利斯。
普利斯又转向球桌,放下了球,他就要成就
布鲁姆的成功了了,并使他自己(曾宣称这
件事不可能做到的人)成为永远受人嘲弄的替罪羊。
也许他感到没有摆脱的出路。可也许……
他用杆稳稳地一击,使球动了起来。它滚动得并不快,
每只眼睛都追随着它。M。
现在它滚动得更慢了,就好象普利斯自己也在助长悬念气氛,
使布鲁姆的成功更加富有戏剧性。
整个场景尽在我眼前,因为我正好站在普利斯对面,挨
着桌边。我能看见球向失重场闪耀的光柱滚去。再往远处,
我还能看见安坐不动的布鲁姆没有被光柱遮挡住的身体部
位。
球接近了失重范围,好象在边上滞留了片刻,接着就滚
过去了,伴之而起的是一道电光、一声霹雷和扑面而至的焦
我们嚷了起来,我们全嚷了起来。
我后来在电视上看到过当时的情形和世界上其他人
们一起看的。在屏幕上我能看到在那历时十五秒钟的疯狂大
混乱当中我自己的镜头,不过我简直快认不得我的面孔了。
,、十五秒啊!
、后来我们找到了布鲁姆。他还坐在椅子里,两臂仍然交
叉着,但是沿前臂、胸口和后背洞穿了一个台球大小的窟
窿;事后,在尸检解剖时发现,他大半个心脏部被冲掉了。
他们关掉了实验装置,叫来了警察,拉走了已完全处于
虚脱状态的普利斯。说真的,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如果当
时在场的任何记者敢于夸口说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仍不失为一
个脸不变色的观察者的话,那他准是个脸不变色的骗子。
几个月后,我才又设法见到了普利斯。他瘦了点儿,但
别的方面似乎全都正常。说实话,他脸上气色不错,还流露
出一种果断的神情。穿着比我以前历次所见的都更为考究。
他说:“现在我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要是我有时间考虑考
虑的话,当时我就会弄清楚的。但我是个思维迟钝的人,而
可怜的埃德·布鲁姆又那样全神贯注于主持伟大表演,表演
又进行得那么顺利,以致于我也跟着他跑了。自然喽,我一
直在试图稍微弥补一下我无意之中造成的损失。”
“你总不能使布鲁姆复生啊,”我郑重其事他说。
“对,我不能,”他也同样郑重其事他说,“不过还得
考虑到布鲁姆企业公司。表演时候发生的事全世界都看得一
清二楚,对失重场来说)这可是糟糕透顶的广告。把事情加
以澄清是很重要的)这也就是我要求见你的原因。”
“哦?”
“假如我是个思想敏捷的人,、我当时就会弄明白埃德所
说的台球在失重场中会缓缓上升那番话纯粹是无稽之谈。决
不会如此!要是布鲁姆不那样藐视理论,要是他不那么固执
执,他应该明白那光柱的含义。在失重场里,意味着质量的丧失。
任何无质量的物体只能作一种运动。”
“那是什么?”
“以光速运动。试想,一个象台球那样大的物体,又具有光速,
该有多么大的能量。它在千分之一秒内就穿出了大气层,现在也许
仍在宇宙中飞行,只到某一天撞到某个天体上,恐怕还会砸出一个
大的陨石坑。”
“你刚才说的光柱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