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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装修不奢华,不繁复,当初启用的时候按照原样进行了修葺,这才保留建筑原始的风貌与韵味。泰盛轩四面是朴素单调的灰色高墙,踏进古色雕花大门时,迎面的是一个照壁,挡住了行人的视线,照壁上也没有繁华的花纹雕刻,与别家四合院无异。不知情的路人会以为这里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四合院,充其量也就是主人是某个有钱的文人墨客,来这里怡情养性罢了。
绕过照壁,这里的第一个院子平日里都是这样四下无人,没人接待,没人招呼。到了第一道门房的时候才是守卫森严,因为早已有人交代了他们的资料,过了隐于装修里的安检门后,穿过第一道门房,那才是真正的别有洞天。这里环境幽雅清宁,亭台楼阁间碧水红花、绿草茵茵、石桥小径通幽,一片江南园林的唯美景色,恰似到了人间仙境。
这就是所谓的内藏乾坤!
严怡然不知道沈嘉昊今晚怎么会选在这吃饭,这平日里只有沈家的近亲家宴才会在这里举行,比如沈英捷生日的家庭聚餐。
转了几个回廊,他们终于来到今晚吃饭的餐厅门厅。这里的房子和私房菜馆不一样,同是四合院,这里用的不是门,而是和红楼梦那样用的是整面布的门帘。
还未待他们撩起门帘的时候,里面隐隐传来了融洽的谈笑声。瞿辉抬手为严怡然撩起门帘,她微弯下腰,侧身抬脚踏进餐厅。进去之后,她终于明白今晚来这的缘由。
餐厅里没有多余的装饰,满屋子的紫檀木的精美家具外,配上十余幅山水花鸟画,简单古朴就衬出了浓浓的中国古典情调。美不需多,重在韵味。
这时候紫檀饭桌上沈英捷、沈妈妈、严爸爸、严妈妈、沈嘉昊早已围坐一起,气氛融洽。看来,他们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瞿辉大方的给屋内的人作揖道歉,引来大家一阵轻笑。
沈嘉昊没笑,径自的走过来拉上严怡然让她在自己边上的位置上坐下。
瞿辉并不介意自己被晾着,他会自己找位置。他在严怡然另一边坐下。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严怡然迟迟的道歉,她刚才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加称呼,加的话难道要尴尬的叫“爸妈”?索性放弃了。
“不晚,你也刚下班。”
作为在场最大的人物,沈英捷不追究,自然没人有异议了。
“我家这混小子,也就对你们家然然才这般上心!”
沈妈妈还真是会自卖自夸。
这话无疑是说给严爸爸听的,只见严爸,抿紧了双唇不发一语,脸上喜怒难辨。
严怡然在桌下握着沈嘉昊的手,轻轻扯了一下,发出小小的声音。
“原来是两家长辈见面会啊?怎么不早说?”
沈嘉昊轻轻扣了扣她的掌心,没回她。只觉得掌心里酥□痒的很舒服,她也没再问下去。
上菜的空挡,沈英捷轻拍了拍严爸爸的肩膀,豪气的说。他向来喜欢速战速决,从政如此,生活里亦如此。
“老严啊!我这儿子脾气随我,性子急,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段日子里真是委屈了你们家闺女了。”
“是啊,老严,我们这儿子真就是个祸害,打小就没少闯祸,这次还闯下这么大的祸。只是难得他们经历了这么多还能走到一起,实在不容易啊!我们老沈家也不舍得你们家这么好的闺女,你们就当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若再有什么差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沈家父母的轮番轰炸,严爸爸依然端坐着,面无表情。严妈妈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他这才抬眼看去,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年轻人,眼中有了点点妥协。想想自己妻子说得也不无道理,他家的女儿的性子也是倔得很,这事儿上还真说不清楚谁对谁错。这理他明白,但感情上的那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这事儿上,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
听这话,大家都觉得复合有戏。严怡然开始心里暗自窃喜,终于守得云开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把婚姻当儿戏,闪婚,闪离,你们俩倒是很赶时髦嘛!”
严爸爸本就算是个有点守旧的人,婚姻在他们那辈人的心里是神圣不可亵渎的,不敢说恩爱一生,但也应该相敬相携一直到老。
沈英捷夫妇没再说话,他们该说的也说完了,况且,他们觉得严爸爸说得非常在理。这点上这两个人做得实在过了。
“现在想复合?哪天保不准你们又想离了,我们这些个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
“不会,不会,爸爸,我们再不会了。”
“爸,我是真心想跟然然一辈子的。”
两人表决心一般的坚决。
严爸爸摇摇头,同时抬手冲他们摆了摆手。活到这岁数好听的话,表决心的话他听得太多了,任何语言都不如行动来得实际。
“复婚的事情先缓一缓!你们先处处,冷静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我同意。”
沈英捷发话了。他觉得严父的这个要求很合理,他很能体会做父亲的心情。这两个年轻人对婚姻的态度的确需要再多做斟酌,这样对任何人都有好处。
沈嘉昊和严怡然没再有异议,都知道,沈英捷发话就代表这件事儿得到了最终定论,再做挣扎也徒劳。况且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至少他们不用再偷偷摸摸。
当晚,严怡然还是没有回盛大花园,沈嘉昊把她送回到单位大院后,两人在车上不舍的缠绵了下,他便走了。他们都知道这么辛苦才得来的好局面,忍耐是必须的。
回到家里,天天因为今晚的饭局无人照看,一早被周妈接回了沈家,所以现在天天的小房间里就剩下严怡然一个人。洗澡后,她躺在天天的小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这事情就算是解决了吗?或者没有,都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老丈人就相反,总是挑剔的。
书桌上的电话“吱吱”振动响起熟悉的旋律。
“喂。”
“还没睡?想我想得睡不着?”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想你了?我想天天呢!”
被说中心事的严怡然脸上微微发热,她告诉自己那是才洗澡出来的缘故。
“小女人,不老实。”
严怡然在电话这头做了个鬼脸,反正他也看不见。
“对了,今晚这饭局……尤其爸爸,他不是很少管我们的事儿的吗?”
在严怡然心里沈英捷一直就是个政治家的形象,在家里也是个不苟言笑严父,他管的都是国家大事儿,今天怎么管起他们这些后辈感情上的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了?
“少管不代表不管,难道他要看着自己儿子没了老婆吗?”
“又贫嘴。”
沈嘉昊说的是事实的一部分。其实是他去请求父亲出面斡旋,父亲将他训斥一顿后,终于还是答应了。这是他第一次利用父亲的关系得到什么,为的竟是赢回自己的老婆。
“这叫高层对话,明白吗?这种场合,那些路人甲就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严怡然知道他说的路人甲是指瞿辉。的确从头到尾瞿辉不曾发一言,真就是个陪客。如此长辈对话的场合,家教有云:长辈不问话,晚辈不可随意插嘴回答。
沈嘉昊,这招绝了!任瞿辉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还有这一招,这场角斗的初次交锋无疑沈嘉昊是胜者。
吃醋
那晚严爸爸虽然没有同意他们复婚,但同意了他们继续交往。抓住这点,沈嘉昊便名正言顺的入主严怡然单位大院的小套间。每天下班接上严怡然,直奔公安局大院儿,吃了晚饭,也不忙着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陪着严爸爸看电视。他并没有刻意的去阿谀奉承,只是在沙发上坐着,偶尔起身给严爸爸添茶添水,偶尔给严爸爸削果,尽管严爸爸并不理会他,但他只是自顾自的就这么做,直到深夜,严家人都休息了,他才离去。
起初,严怡然有点担心沈嘉昊这样是不是太急进了,惹恼了父亲,恐又要弄巧成拙。
后来,严怡然发现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也有点多余。刚开始的那几日,严爸爸对着沈嘉昊的确没好脸色,话都不曾跟他说,让严怡然觉得家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但这丝毫未能影响沈嘉昊出现的频率。
“妈,爸爸总这样……”
“不用担心,你爸爸向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再说了,他还从来没摆过老丈人的谱儿,你就当给他过把瘾。”
严妈妈对于这样的局面毫不在意,轻轻地在严怡然手背上安慰的拍了拍。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她丈夫,他同意了让他们交往,无非就是想为大家找个台阶。他心里向来就最疼这女儿,哪会真放着女儿的幸福不顾。
母亲的话真没过多久就得到了印证。
沈嘉昊来的日子久了,也不知道是他的诚恳打动了严爸爸,还是他的耐性磨掉了严爸爸的脾气,父亲的态度开始出现缓和,对着沈嘉昊已不似最初那般厌恶,偶尔也能搭上两句话。
严怡然将逐渐和谐的气氛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突然发现,沈嘉昊原来也是个得寸进尺,死皮赖脸的动物
至于这场原本愁云惨雾的岳婿关系为何能得到如此如飞猛进的发展,并走向阳光明媚,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瞿辉回美国参加那个被推迟的医学研讨会了。
严怡然心里偷着乐开了花:真真的走得早不如走得巧!
家里的情况变好,让严怡然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觉得心里像是卸了几百斤担子一般。
这日的天气很冷,这天气早上出门的时候还飘着鹅毛大雪,这会儿,雪停了,天空并没有放晴,阴沉沉的更冷了,真应了那句:下雪不冷化雪冷。
这日下班的时候,严怡然和往日一样,走出政法委大门,站在平日里等车的地方静静的等着沈嘉昊。她站在融雪后的北风里,把脸缩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带着棉手套的手还是怕冷的插在口袋里,脚在有点湿润的路面上不停的跺着。尽管天气很冷,下班的路上依旧车水马龙,也因为太冷了,大家赶路的脚步也更快了。
严怡然才站了不到两分钟,有一辆银灰色的奥迪A8稳稳地停在她面前。车子很陌生,印象里好像并没有见过。她职业病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大步。或者这车并不是找她的。
车门打开,流线型的轿车里钻出一个身穿灰色中式立领大衣的男人,定睛一看,这男人应该是来找她的。
“然然,你怎么站在风口上?”
严怡然有点诧异的看着车上走下来的人,他换车了。
“廖晓斌?你什么时候换车了?”
自从上次的官司后,严怡然对廖晓斌的态度有改善,不似当初那么抗拒,偶尔遇上也能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话。但她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和她的平静相比,廖晓斌的情绪带着点点喜出望外的亢奋。
“才买的。这天大冷天的,我们上车说吧!”
“嗯?不用了,我在等人呢!”
她要真上车了,一会儿沈嘉昊看不见她又得发飙了。
廖晓斌身体僵了一下,半晌才闷闷地吞吐出一句话。
“嗯!那晚一起吃饭后,我们就再没见面,后来才听说你调到这边来了。”
“哦,对,停职后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借调到这边了。说到这个,真的很谢谢你帮了我,不然我也不会因祸得福调到这里来。”
听着严怡然嘴里吐出的那句“谢谢”,生疏的拒他于千里,他感觉这刺骨的北风吹进了心里。
“不客气!我应该的。”
严怡然笑笑。
“我谢谢你才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