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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怡然偷偷翻了个白眼,在他那不耐烦的眼神压力下,淑女都变悍妇了,何况她还不是淑女呢!
“打算什么时候跟你爸妈说?”
沈嘉昊无预警的就转了话锋,严怡然一惊,才被噎到的她再被呛到,“咳……咳”。真是自作孽呀,为了反作弄他,搞得自己这样狼狈!
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严怡然也着急,但每次面对父母殷切关怀的时候,却又退缩了。尤其是父亲,她试探过,父亲似乎对沈嘉昊已经从微词上升到了抗拒,这样的局面,让她如何开口?
“咳咳……你……咳……你再……给我点时间。”
“你……”
沈嘉昊烦躁的心情就要爆炸,但听着她怯懦的回答,强忍了下来。不是不知道她的难处,他也不忍心逼她,造成这样的局面,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早今日,当初我打死也不会同意离婚。”沈嘉昊低声的埋怨着自己,声音很低,淹没在吵杂声里。
严怡然也顾不上再听,她现在只愿意赶紧解决掉眼前的汉堡,正如她说的,今后十年,她也不愿再来了。
那个甜蜜感动的午餐之后,严怡然心里更迫切的想要对父母坦白一切。
严怡然将整个坦白从宽的计划酝酿了很久,为确保万无一失,她详细的将前后精确的思索了一遍,恨不得把反复思量的对白编印出来,背得烂熟于心。
当一切就绪的时候,她等到了她想要的东风。瞿辉回了美国去办事。少了瞿辉的搅和,她才有信心将父亲对沈嘉昊的偏见一点一点的掰回来。
这日下班,严怡然胸有成竹的揣着全盘计划单位大门,就在她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暗自得意的溢出微笑的时候,一辆眼熟的X6稳稳地停在她面前,她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嘴边。
X6后座的车窗摇下来,母亲慈祥的笑容映入眼帘。
“妈,你怎么来了?”
“然然,先上车,咱们边走边说。”
严怡然踌躇地爬上了副驾驶座,迎面看见的便是瞿辉扎眼的笑脸。
“你不是回美国了吗?”
“会议临时取消了。”
取消得还真是时候,严怡然心里暗自骂着。
“妈,你怎么也来了?”
“妈妈有个好朋友才从国外回来,约了一块儿吃饭,找你一起过去。”
“那天天呢?”
“天天有你爸带着呢,你就放心吧!”
严怡然隐隐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瞿辉开着X6稳稳地将严怡然母女送到私房菜馆门口,她们下车后,他才开车离开。
敢情他是来当司机的!
对于这家私房菜馆,严怡然早已不似当年陌生了,母亲说了包厢后,她完全不需要咨客的引导,已经可以熟练的找到包厢的准确位置。
能在这里请客吃饭,母亲的这位好朋友也不是普通人啊!严怡然度量着。
敲门推开包厢的时候,里面坐着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见她们进来,礼貌性的起身相迎。
严怡然偷偷打量着包厢里的一男一女,女的她看起来有点面熟,与母亲年纪相仿,衣着得体,看得出是有良好身家背景的女人,应该便是母亲说到的好朋友。男的则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瘦,模样斯文,气质儒雅。这一下,严怡然顿时明白了所谓的吃饭,恐怕是别有深意。
“小雅,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呀!”
小雅是母亲的小名,除了父亲,恐怕只有母亲年幼的闺中密友才会知道的名字。
“雁群,我可是老咯,你才是真的没变呢!”
雁群,原来眼前的这位就是常听母亲提起的雁群阿姨。雁群阿姨的娘家解放前是出了名的资本家,那场运动发生前,举家迁到了国外。这么多年也偶有回来,但与严怡然都因某些事情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然然,来,这位就是妈妈常提到的雁群阿姨。
“雁群阿姨,您好”
“耀贤,这是你小雅阿姨。”
“小雅阿姨,您好。往日里总听母亲提起您。”
接下来便是相亲必备的所有程序,互相介绍工作和各方面情况,再来就是没话找话的聊着。严怡然从来就排斥相亲,相亲在她看来,不过是两个并不了解的人刻意的去互相了解的过程,何其尴尬?
至于这位名叫林耀贤的男人也并不多话,从头到尾只是淡淡的笑着,体贴的为她们夹菜、添茶,仿佛就是一位无微不至的服务员。如此绅士风度皆因他定居美国,据说还毕业于剑桥大学,哲学与数学双料博士。
严怡然很奇怪,哲学和数学有什么关系?
至于他的婚姻状况,和她一样,离异。
晚餐中间,沈嘉昊打电话过来,严怡然心里一惊,赶忙告假走出庭院里接听。
“喂。”
“在家?”
听着严怡然有点压抑的说话声,沈嘉昊以为她又偷偷在厨房里接他的电话。
“嗯,没呢,跟老妈在外面吃饭。”
严怡然不敢瞒他,却也不敢照实说自己正在相亲,不然非天下大乱不可。这样也不算欺骗吧!
“嗯。”
“你还没吃呢?”
“没人做饭,怎么吃啊?”
听着他带着撒娇气幼稚的埋怨声,她轻笑出声,心情大好。
“你不都是下馆子的吗?大把人排着队给您大少爷做饭呢!”
“他们的手艺都不如我老婆的好。”
严怡然被他逗得开心的格格笑着,傻乐傻乐的。
“你就贫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瘦了,饿的。”
“嗯……快了快了。”
等她跟父母摊牌后,若然一切顺利应该就快了。
“嗯。”
“不说了,我得进去了,晚上再给你打吧!”
挂上电话,严怡然转身才要走回包厢,看见林耀贤站在她身后,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她有点被吓到,脸上原本甜蜜的笑意有点僵住,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
“我才出来,正要去洗手间。”
看出她的窘迫,林耀贤丢下宽慰的一句话,大步地朝洗手间走去。
严怡然转念一想:听到就听到呗,了不起啊?反正我也没打算跟他在一起。听到了正好,省了我再去解释、推辞。
无所谓的耸耸肩,严怡然转身推门,抬腿跨进包厢。
刚才的那一幕被对面包厢推门出来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林耀贤回来的时候,不经意的刻意看了严怡然一眼,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在严怡然和林耀贤相继回到包厢不久后,严妈妈和林妈妈便说她们相约了还有下一场活动,先离开了。
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借口,这也是相亲里最常见的程序和桥段,美其名曰:单独相处,互相了解。
妈妈们离开后,严怡然觉得更尴尬了,她觉得自己跟林耀贤不知道该讲什么,她也从没想过要去了解他的故事,没兴趣。
“严小姐很拘谨?”(奇*书*网。整*理*提*供)
“嗯?哦,不是,只是有点不习惯。”
“嗯。”林耀贤点点头表示明白,“刚才我在在外面遇上一位相熟的朋友也在这里吃饭,他邀请我过去,不介意的话,我诚意邀请严小姐一起过去坐坐。”
神经病啊?第一次见面就带她见他的朋友?
“不是很合适吧!”
“严小姐,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人多热闹,大家也不至于那么拘谨。”
“这……”
“严小姐不相信我?”
说到信任,严怡然并不排斥他。虽然跟他认识也就这不到两个小时里,但她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并不是坏人。她的直觉一直挺准的。
“好吧!”
都一离异的女人了,哪还像小姑娘一样扭捏?
林耀贤朋友的包厢离他们的包厢并不远,就在对面。
踏着初起的月色,他们穿过夜幕下庭院,红色灯笼微微渗出的光晕并不能完全照亮庭院,也正因为这样,庭院被笼在摇弋的光晕里,古色古香的韵味在朦胧里微微透着暧昧的妖娆。严怡然一时失神,竟有回到了古代错觉。
他们来到了那个包厢的门前。林耀贤礼貌性的敲门后,伸手推开了包厢的大门。
坦白
包厢的窗格古门被推开,里面的装修和别间的不一样,面积大了许多,分为三个不同的区块,用屏风虚隐地隔断开来,风格上采用的是最新时尚奢华中式装修,中式风格里的端庄内敛与耀眼华贵的颜色发生强烈碰撞,将暧昧张扬发挥到了极致。
严怡然抬脚跨过门槛,微微伸着头,瞪大的眼睛有点诧异的四处张望,包厢里并没有她预先想的喧哗热闹,放眼望去空无一人很是冷清。她转身正要问林耀贤,发现那个开门的人早就不声不响地掩了门离开,手脚之轻,她竟完全不知道。
“你不是跟你妈在外面吃饭吗?”
身后毫无预警想起冰冷的质问声,吓得严怡然整个人跳了起来,慌忙转身,惊恐的看着身后讲话的人,竟是沈嘉昊。
只见他身上的衬衣扣子一直敞开到了第三颗,桀骜不驯的就这么看着她,面无表情,眼神隐隐透着怨念。
还以为包厢里没有人,怎么也没想到竟是他!
“你怎么在这?吓死人了。”
看见是沈嘉昊,严怡然轻轻拍着胸口被吓得不轻的地方,微微松了口气。
“心虚?”
“嗯?……”严怡然被沈嘉昊提起了本来遗忘的心虚,眼神在包厢里飘来飘去,不敢落在他身上,说话开始有点结巴,“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她的话音才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她旁边,一把扯过她,双手略带怒气的放在她的腰间,将她牢牢控制。两人紧紧的贴着,温热的呼吸皆喷在对方的脸上,酥麻得令严怡然微微的有些颤抖。
感受她的颤抖,沈嘉昊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很舒服,气也消去了大半。这小女人,总是这么敏感!
“你今晚到这干嘛来了?”
“我……”
“嗯……?”
看见沈嘉昊近在咫尺的五官,微眯起的眼睛慵懒的拖音,严怡然知道这是他惯用的警告,他定是已然知道真相。她识趣的只好将今晚的来意坦白从宽。
“好啦,我承认我是来相……”
微张的红唇话还没说完,另一张火热的唇随即堵住了接她下来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唔……”
被他突然夺了呼吸,严怡然放在他胸口的双手下意识的拍打了几下。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抗拒,那灵巧的舌尖挑开她的唇瓣,灼热的唇舌霸道的入侵她的小嘴,肆意的在她口中勾缠,卸下她所有的抗拒,带著掠夺一切的疯狂,她被吻的喘不上气来,小手无力的挂在他的肩膀。
过了良久,他才放开她,低着她的额头,看着眼前脸上泛着绯色的小女人虚软无力的攀着自己,眼神迷蒙,本就丰润的红唇被他吻的微微肿起,微张着急促的呼吸。
“严怡然,我是不是太宠你了?你竟然敢瞒着我来相亲?”
若不是刚才打电话时看见她转身熟悉的背影,若不是在洗手间遇上林耀贤,他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世界就是这么小,林耀贤是他旧识的朋友。
“不……不……是。我……我……”
几乎窒息的严怡然根本说不上话来,断断续续的出尽了吃奶的力气也辩驳不清楚,一着急,呼吸更难了,涨红着脸,空气似根本进不去一般。
沈嘉昊心疼的再次用热唇堵上她,这次吻的轻柔,缓缓地将空气过给她,待她的呼吸平稳,才放开她。
“说吧。”
他其实知道真相,但他就是要她说,要她亲口说。
“我……我也是……下班才……才临时……被通知的,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