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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听实话。”
瞿辉音量微微提高。
严怡然深吸一口气,只得实话实说。
“离婚后,我发现自己有时候会情绪不受控制,这药正好可以平复我的情绪。”
一口气,把事实全部说完,严怡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离婚?”
瞿辉一拍桌子,站起来,整个人高高的立在严怡然面前,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
严怡然怯怯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跟沈嘉昊离婚了?”
严怡然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一点风声也没听到,是他太忽略她了?还是她根本就刻意瞒着他?
“去年。”
严怡然声音很低,宛若蚊子般纤弱,瞿辉却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严怡然还是摇摇头。离婚又不是什么好事,谁愿意见人就说?她其实不愿告诉任何关心她的人,说了不过是让他们为她徒添担心罢了!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严怡然明白,再艰难的路也要靠自己走过去,任何人也帮不了你。
“舅舅舅妈知道吗?”
严怡然点点头。
想起当年与沈嘉昊刚交往的时候,父亲对他就颇有微词,不为别的,就为他那样的家世,实在是太炫目了。她和沈嘉昊闪电结婚后,父亲看着她,叹息着只说了一句:福兮祸兮?
如今又突然离婚,她也曾想过不说,但这天大的事情,父母那里哪里瞒得住?
“外婆呢?”
外公几年前去世了,现如今只剩下外婆一个人。外婆打小就很疼他们两个,真不知道她老人家要如何接受。
“没敢说。”
严怡然带着重重的鼻音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愿让家人担心,却总是事与愿违。
瞿辉重新坐回椅子上,和她平视,这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实在于心不忍,不忍再往下问。
“这笔账我以后再跟你算。先说药的事儿。Mike没跟你说那药有副作用,吃得多会容易造成心肺功能衰竭?”
严怡然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把眼泪,点点头。
还好Mike有跟她讲清楚,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既然知道,你怎么敢自己随便开药?而且那根本就是禁药。”
严怡然擦干眼泪,抬起头与瞿辉平视,眼角还挂着点点泪痕。瞿辉忍不住伸手宠溺的为她擦去,心疼的说。
“傻丫头,万事有哥给你扛着,你怎么就那么傻挑了这么最笨的方法呢?”
严怡然才止住的泪又忍不住往外淌。
“哎呀,人家才刚止住,你又招我。”
“丫头,你打小就不爱哭,怎么这会儿越老越多愁善感起来了?临老才想当林黛玉啊?”
严怡然破涕为笑,伸手一把拍在瞿辉肩膀上。
“你才林黛玉咧。”然后顿了一下,小声的接着说,“我要不是这样,哪还需要那药啊?”
倒不是严怡然多不喜欢林黛玉,她只是很不喜欢哭,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瞿辉轻轻拍了拍严怡然的脑袋,像大人拍孩子一般充满了慈爱。然后叹息着说,
“哎……我早该猜到你这段时间有点不寻常了,总说忙不肯去美国看我,也不愿跟我视频,就只愿意跟我打电话。以前的你哪会这样?”
原来这丫头是怕他看见她的样子,她瘦成这样,若见了还真瞒不了他。
严怡然接过瞿辉递过来的纸巾,擦干眼泪,吸吸鼻子说道。
“瞿辉,你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啊?”
“就为你这事儿,我打算长住。”
“啊?”
严怡然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瞿辉。本来以为他回来不过是为了教训下她,怎么想到他居然要长住?
“啊什么?别在瞪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那你美国的工作怎么办?你的病人怎么办?”
她的这位表哥可是美国出类拔萃的心脏外科医生,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慕名去找他治病,堪称他们医院的镇院之宝!
“你想少扯开话题,说你的问题呢!没我的监督,你会自觉的去看医生?”
严怡然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又是一个逼她去看病在主儿,而且这位要比那位懂行得多,看来接下来她看病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我有看医生啊!还是一位国外回来的顶级心理学博士咧!”
“嗯!”
“哦,斯坦福大学毕业的,跟你也算是校友。”
“哦?说来听听。”
“乔冰洋,女医生,长得很漂亮的女医生。”
瞿辉听到这个名字,挑了挑眉。乔冰洋,原来她已经回国了。
“瞿辉?瞿辉?”
严怡然见瞿辉有点走神,唤都不答,索性站在起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下,他才回神。
“怎么了?听我说是美女你就走神啦?”
“少扯开话题!你现在打电话回单位请假,我下午带你去趟医院。”
“啊?为什么?”
严怡然满脸疑惑,据说她得的是情绪病,要去也是去心理咨询中心,怎么就上医院呢?
“去做身体检查,你乱吃那么久的药,得看看有没有副作用。”
严怡然没办法,只得任他摆布,谁让人家是医生呢?还要是顶级医生。就当他职业病好了。
到医院的时候,瞿辉本来想给严怡然来个全身检查,但无奈已是下午,很多项目不能做,加上她也不愿意,总说麻烦,最后只做了心肺功能两项的详细检查。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严怡然拿着检查报告,一脸的得意,因为报告证实她的心肺功能完全正常。
“那,我说嘛,你又不信,非要巴巴的逼着我来检查,多浪费钱啊!”
“做检查向来求心安,哪有人像你这样非得有问题才来检查的?”
严怡然觉得瞿辉说的也不无道理,反正他们医生就怎么说都有理,她听就是了。
瞿辉抬手看了看表,从医院出来已是下午四点,找了同学走后门,才能那么早完成检查。
“时间刚刚好,走,接我们家小帅哥去。”
“啊?”
严怡然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天天。
幼稚园门口,又是人山人海,搬回盛大花园后,严怡然很少来接天天,天天又回到以前那样,每天都是罗刚接送。虽然盛大花园出来就有地铁站,但从房子走出来就远了,沈嘉昊不愿意孩子那么辛苦,每天为了走路起早贪黑的,决定让罗刚每天接送天天。至于严怡然,她不愿让他管,他也懒得管。
“妈妈……”
天天随老师的带领着走出大门,看见严怡然就冲过来,没等抱着严怡然,就被人中间给截了。
瞿辉抱起天天放在怀里,高兴的说道
“小帅哥,你就看见你妈,没看见我这个大帅哥吗?我太伤心了。”
天天突然被人抱起,尚有点惊魂不定,等看清楚抱他的人,便是抱着那人兴奋的大叫,
“啊!!!Alex!!是你,太棒了!太棒了!”
严怡然走过来,微微严肃着脸对着儿子说,
“天天,不可以没礼貌,你应该叫舅舅!”
天天才想开口辩驳,被瞿辉抢了先。
“丫头,这是有传统的,你还不是叫我瞿辉,不叫哥。”
“那是你特批的。”
“同理可证,天天也是我特批的。叫舅舅,都把我叫老了,挡我多少桃花啊?叫Alex最好,多亲切,对吧天天?”
说完,用胡子蹭着天天的小脸,天天在他怀里笑得滚来滚去。
居家男人
自从药物被没收后,严怡然便开始害怕去心理医生那里复诊的日子,她害怕丧失在心理医生面前的唯一安全屏障。庆幸的是严怡然多余想了,心理医生并没有对她穷追猛打的逼她面对真相。这几次的复诊,乔冰洋只是在治疗室里,点上安神的精油,配上轻柔的音乐,再在她耳边施以适当的催眠,让她舒服的躺在懒人沙发上酣然睡去。每回在那里睡上的那四个小时,是严怡然这一年多来睡得最安稳的四个小时,没有噩梦的惊扰一睡到底。
严怡然心里对这位美丽的心理医生赞许有加:心理学大师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
不知是乔冰洋的医术了得?还是睡眠真的对人至关重要?严怡然发现自己最近的夜里的睡眠状况得到不小的改善,虽不能恢复以前雷打不动的深度睡眠,却已可以断断续续的一觉到天明。
睡眠好,心情自然不错。清晨,严怡然哼着歌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昨晚泡好的黄豆,洗净后放入榨汁机里,按下开关,机器的马达声传出,声音很大,但她早就习惯。大约十分钟后,豆汁打好,严怡然把豆汁连着豆渣倒入豆浆袋里,放在不锈钢汤盆里轻柔的扎挤,让豆浆原汁慢慢的从袋里渗透出来。第一道后,再是第二道,两道水后,黄豆的精华基本上被她榨干,她满意的看着奶白色的豆浆,端起来便是一阵黄豆的清香。
严怡然一直不喜欢用豆浆机,任凭时下再怎么流行,她依然坚持用这样的手法榨豆浆。何飞倩每回看见她这一道道的工序,便摇头笑她这是自找麻烦
“你说你也不嫌累?市面上现有的豆浆机不用,非要用这么原始的方法榨豆浆。都不明白你怎么想的?”
“豆浆要先榨再煮才能原汁原味,都像什么九阳啦,步步高那样煮了再榨,时间是节省了,传统的味道就全没有了,口感可是差了一大截。”
一番豆浆经听得何飞倩是头晕眼花。也只有严怡然才会有如此闲情逸致做这种慢工出细活的豆浆。
严怡然一直觉得何飞倩是快节奏生活的都市人,根本没办法理解她这种“乡下人”的生活方式。
沈嘉昊每天清晨其实起得很早,之前因为严怡然的关系,起床后的他直接从旁门走过书房工作,待到她离开去上班,他才从楼上下来。但自从上次无心插柳的那餐晚饭后,他懒得在忌讳。他开始恢复一年前那种一天两餐的居家生活。
沈嘉昊清晨从浴室换洗穿戴好走出卧室,隐约似乎能听到厨房里熟悉的声响。其实,他知道应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不然他这房子的质量也太差了,隔音可以差到这个地步。他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走出房门,下楼去。
不管是心理感应也好,是自己听力了得也罢,沈嘉昊只知道此时厨房里,有个女人正在做着早餐。她做的手工豆浆可以说是天下无双,在一起的那几年里,她把他的很多味觉都养刁了,比如他在外面再也找不到可以下咽的豆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新浓郁的豆香从厨房飘出来,满溢了整个房子。沈嘉昊深吸一口气,感觉身心舒畅,仿佛那就是他久违了的味道。
严怡然端着煮好的早餐从厨房里出来,被站在餐厅里的人吓微微顿了一下。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早餐时间里出现,但也许是因为离开的时间有点长了,还未适应。自从那顿晚餐后,他便开始每天真的毫无顾忌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早餐准时出席,晚餐就是吃过了回来,也要到厨房里把剩下的菜和汤自己热了全部吃掉。严怡然并没有拒绝,同一屋檐下,在孩子面前还能怎么拒绝,索性由着他去。
沈嘉昊看着餐桌边忙碌的身影,没说什么,转身又朝楼上走去。
严怡然知道他这是去叫天天起床,也好,她也乐得不用楼上楼下的跑动,打仗一般忙乱,只需慢悠悠的打点好早餐。
十几分钟后,天天穿戴整齐的被沈嘉昊抱着走下楼梯,父子俩一路走一路耍笑着。天天看见严怡然,朝她伸手,在沈嘉昊怀里探着半个身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妈妈,早。”
“早啊,赶紧吃早餐,一会儿校车可就来接了。”
“好。”
严怡然把张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