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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要帮我们保密喔,因为是丢下工作跑来的,要是给其他人知道,我会被他们几个罗唆鬼念死。”冥王露出苦笑。
“就不怕我念死吗?老板你到底知不知道年终近了,大家都想休息啊。”青年手叉著腰数落。
“可是、可是……都是魔王不好嘛,谁叫他的邀请卡上说很稀有的酒,让喜欢的人喝了之后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耶!”冥王就像要强调自己的立场正确似的用力道。
“你说的版本跟我看到的不太一样吧?什么为所欲为,是‘一见钟情’啦、都已经几百岁了还相信这种骗小孩的东西,而且还把错怪到人家魔王头上,好歹也有点品德好不好。”
“……我原本是准备拿到酒之后给凌驾你喝的呀。”冥王噘起嘴。
“免了,我才不喝那种可疑的东西。”青年转过身提脚就走,“我要去餐桌那里找东西吃了,要嘛你就跟,不然就留在这里发呆吧。”
“啊、等我啦、我也想吃烤肉排……”冥王跟在青年后面,小跑步地跟上。
后方留下两个一脸疑惑的家伙。
“那两个到底谁才是冥王啊?”红雷搔头问。
“……跟我印象中的冥王不太一样……算了、当作没看到就好了。”灰翎转开视线。其实现在他现在无心去理会什么冥王不冥王的,他所在意的是方才红雷还很开心回拥那个骑士长的情景。
搞什么啊……也不晓得那家伙到底有什么意图……
“红雷、灰翎!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去抽宾果卡啊。”诺特敲敲柱子,发出实心的钝声。看宰相已经从活动舞台下来了,就代表史提兰的致词已经结束,现在正是开始聊天交际的时候。
“什么宾果卡?”灰翎问。
“刚才陛下叽哩咕噜说这们多,你们没在听吗?”诺特不高兴的抿下唇。
“呃、刚才我们这里……出了一点小意外。”红雷看惹诺特不快,忙辩解。
“对、小意外,我们刚才正招待冥王大人,所以没注意听。”灰翎只得将冥王供出。
“冥王大人?怎么可能?十王厅并没有回邀请卡啊。”诺特狐疑地望著两人,“那现在那位冥王大人在哪里?身为宰相的我得亲自跟他打招呼才行。”
“……就是现在在餐桌那里,戴著墨镜,每尝一道菜就说他们家厨师阿元做的比较好吃,看起来很轻浮的那个家伙。啊、现在他说要叫助手拿个盒子偷偷去把盘子里的糖果全部装走。”红雷拿拇指往大餐桌的方向一比。
“……骗人。”诺特露出好像受到打击的表情退后一步。
“真的。”灰翎补充,“不可能是冒牌的,因为我看到他有天眼。”
就像要逃避原本幻想中有威严相貌、拥有使人肃然起敬的气质的冥王,诺特回过头开始讲解为什么要叫他们去拿宾果卡的原因:“由于‘梦幻红酒’只有二十份,所以要由玩宾果游戏的获胜者得取,在活动舞台前面有一台请魔法研究院做出来的宾果卡制造器,只要在上面的平台上灌入魔力,宾果机就会记录你的魔力性质,接著乱数组合出一张有六十四个数字的卡片,游戏时间是晚餐过后的第二跟第三首曲子之间,在台上会由罗门大将军念出号码,只要在纸上同样的号码任意连成三条线就行了。在这之前可以任意跟人交换卡片,另外如果有谁拿了卡片却不想玩,也可以跟那个人把卡片要来自己使用。”
“……灰翎你要玩吗?先不论酒的效果,主要是由深远守护王女提供的奖品,就有那个价值了。”红雷问。
“嗯、试试自己的运气也无妨。”灰翎点头。
两人被诺特有些兴奋的领到前方已有一些人在排队的宾果卡制造器前,“虽然平时的工作很忙的,不过这玩意儿的设计我也有参与。”
队伍前进的速度算快,轮到灰翎与红雷时,他们听从诺特的只是将手摆在一个看似普通木箱的上方,感觉一股微弱的电流通过与箱子接触的手掌,一张上面写了六十四个号码的纸片从箱侧边的长型开口吐出。
“喔喔、这个真有趣,箱子里面到底是放了什么?”红雷手里拿著那张数字卡片东翻西翻,忍不住好奇地问。
“商业机密。”诺特得意道,“先来吃点东西吧,不然等一下跟人打招呼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诺特你今天好像特别兴奋的样子啊,脸也有点红红的。”红雷盯著诺特些微泛著淡红的脸颊,以及比平时更水嫩的唇色,“该不会是酒会开始前就先偷喝了好几瓶吧?”
“咦、啊、没有啊、”诺特有点慌张地摸了摸脸,就连指尖都能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高的不寻常,“大概是室内有点闷吧?等会儿我去叫人把窗子开大。”
“该不会是你的身体还在不舒服,现在一忙起来又发烧了吧?”灰翎以为三天前诺特的‘因病休养’是因为诺特给诸多公事给忙坏了的关系,心里还有些把史提兰给气上了。他伸手探探诺特的额,又摸摸对方耳后,真切地露出担心的神情。
红雷将视线从两位友人身上移开,感觉有哪里被刺痛了下,最后迅速吸口气,将手上的纸卡塞进灰翎的口袋里,“给你、我突然没什么兴趣了。”接著他转身往反方向大步离开。
“你去哪里啊?”灰翎在后方忙问。
“去找骑士长聊天。”
09
打开透明壶,诺特往里面猛倒薄荷叶,再冲上热水,以悠然的动作掩饰烦躁。
绝对是那个有问题的酒害的!从史提兰说的‘喝满一杯可能会死’以及光是那么一小杯的量就足够一桶酒使用来看,那原液不知道是浓缩几百倍的东西。
虽说本来就不认为喝了的那一口(即使已经吐出大半)之后,已经被胃吸收的部分对身体毫无影响,可是这个样子也未免……
一路忍着从内部开始发烫的身体从大厅东侧来到西侧,光是应付因为外貌与官阶的搭讪就耗去不少精神,如果是平时,他还有自信能够做出一副‘我是研究院的菁英与专业宰相’那样子的表情。
不过要是再露出好象一碰就会倒地的表情,灰翎大概就会整夜待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去了吧。
现在才认真感觉到,灰翎过去实在是照顾自己良多,不过这样子似乎对红雷有点不太好意思,因为偶尔灰翎会因为太看重自己,而将红雷冷落在一旁。
刚才也是这样子吧?
有时候也会发现,虽然红雷总是很热络地跟自己与灰翎凑在一块儿,但在不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露出寂寞的眼神。不过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种寂寞就会被另一种强烈的意志取代,并且做出开朗的模样。
将超浓薄荷茶倒入杯中等凉再入口。他松了松围在脖子上的羽毛长条装饰,现在他的王正在跟几个游艺商人组织的总干事笑嘻嘻的交谈。
史提兰看来很喜欢他们带来的稀奇小玩意儿,开心地模样就像还是个孩子,像是能做出彩虹效果的壶、能自行简单动作的影子纸偶、还有冥界尸河中捕捞的小巧鲨鱼。
原本大多演奏严谨厚重曲调的宫廷乐师团,今天却即兴跟在魔界各地巡回表演的特殊种族歌者、琴手、鼓手、与舞者等合作,奏起轻快节奏的地方民谣。
真好听啊……晚会开始之后没有再碰任何一滴酒的诺特,现在却感觉微熏地靠在后方的长方大餐桌沿。有些曲子的片段,他依稀有印象,正循思到底是在哪里听过,随即想起之前史提兰紧握着自己的手去逛那热闹拥挤的市集时,那些摊位所播放的音乐,跟现在耳中听见地有某种程度的相似。
大概民间的通俗曲大多就是这种调性吧……
啊、史提兰回头了……看着自己这边。
偶尔也温柔一点……如何?
想着晚会开始前的一个小时,在那个被当成暂时仓库的房里,被舔吮的胸口、被温暖手臂所搂抱的腰。犹如中毒,每想一次,就像在某处反复涂蜜、直到渗透满溢。就算喝着凉气直接冲上脑的薄荷茶,他仍感到口干、指尖有些舒服的发麻,边舔着唇,边对看向自己这边的史提兰露出甜甜地微笑。
‘你们伟大的魔王陛下可是爱着我呢。’
即使知道产生这种得意洋洋的想法已经不太妙,但诺特就是无法挥去这种危险快感。
“喂、这种表情犯规了,宰相。”在诺特才刚低头饮着热茶之时,上方传来那位魔界王者温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哪里犯规了。”诺特将被茶水沾湿的唇微撅起。
“居然那样笑着,很危险喔。要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被那个家伙抓走怎么办呢。”史提兰低低地在诺特耳边道。
“不就你看到而已吗?”诺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飘忽,到底是有点累了、还是因为那种药?
“这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现在就想把小哥抓走了。”史提兰随手从放水果的水晶碗里捡出一个去子的腌渍糖樱桃放进嘴里。
“哈哈哈把我抓去想干嘛啊臭小鬼。”对王而言非常大逆不道的发言。
“……小哥你该不会是那种一喝醉,个性就会大变的类型吧?”
“我可没再喝了哟,现在身体里面热的要命,我为什么得在这里靠薄荷茶什么的消火啊?说起来不都是你的错……你的手在干嘛。”诺特抱怨到一半,发现史提兰的手指正轻轻划过自己的腰间。
“不要去找灰翎好吗?”史提兰非常非常小声地拜托道。
“看心情。”
“就忍耐一下吧,药效很快就过了。”
“我喝的不是一般的份量。”虽然诺特并不专精药学,但为了配合某些术阵,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当然也有明文被禁止的药品。
“……对不起啦小哥、”史提兰抱歉地苦笑,“不然我去帮你找灰翎过来,去大厅后面的休息室吧,不过在宾果游戏后的颁奖时要回来,因为小哥要负责分酒。”
“……我说你啊,这样做不是很矛盾吗?刚刚才叫我别去找灰翎,现在又说要他陪我,我可是一点也没办法懂你在想什么。”
“不是很简单吗?虽然我喜欢小哥,不过在这种时候,对小哥来说,我并不是这么地可靠吧……这是理智的部分。至于另一方面、刚才我就注意到了,因为小哥现在的样子非常地色情,留在这里让别人白看让我相当不高兴,虽然让灰翎陪你也会让我不高兴,但至少他是可以信任的家伙,在我能忍耐的范围里。”
“我可以撑到把酒分完。”
“咦?”
“我刚才发现一件事,这种药的性质好象是一旦超过某种量,效用的时间会很以奇怪的比例倍增,而且发热的地方还会在身上不规律的跑,这代表做出这种药的家伙在微量比例上随意敷衍过去,要是加入显色成分分析剂来看的话,涂抹在树浆纸上时边缘会出现扭曲的锯齿状,要是我来调配……你笑什么?”
“我第一次看见有谁喝了这种东西之后,还一脸不满的分析效果跟抱怨不够精致。应该说真不愧是小哥呢、还是因为是小哥所以这种行为能够被理解呢……”
“我听得出来陛下话中的嘲弄,你可是加害者,不会觉得太过份了一点?”
“……刚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