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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亲相偕离去,在离去时,他依然感受到有股目光正盯着他们瞧,但那目光不再那麽锐利了。
前方男子正努力辨别着他该走右边的路还是走左边的路,脚步些微落后的少年趁男子不注意的时候转过身,对着吴家坟墓的方向深深鞠了躬,深深地道谢。而后在男子的呼唤下跟上他的脚步,牵起对方的手走上中间的岔路,踏上回家的路途。
一般人不知道的事……
大门口旁的土地公庙门口不知何时围了许多身影,有土地公爷爷、吴仔,而更多的是吴仔的「邻居」。
『喂,吴仔,他们走掉了喔。』抓起红龟粿咬了口,发现裡头的馅不是自己喜欢吃的,幽魂甲立即把咬了一半的东西放下,换一个继续吃。
『林北知道啦!喂,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你们抢什麽抢啊?』愤愤地瞪了浪费食物的幽魂甲一眼,他推着那些宛如饿死鬼般的众邻居们,想找到自己爱吃的食物。
『啊我的豆花哩?』穿过一个又一个抢食的身影,因为人数实在太多他乾脆直接用喊的。
『在老身这裡。』
『干,那是我的……』往声音源望去,说出口的话立即吞了一半回来。
堂堂土地公怎麽也跑来跟他这死老百姓抢东西吃?抢就算了,抢的还是他爱吃的豆花……
见众邻居吃得津津有味,他也失了抢食的兴致。
就算抢了也只能抢到菜渣……与其只吃到一点点还不如不要吃。
他是这麽想的。但想是这麽想,他还是忍不住要抱怨他家的那个笨蛋孩子。
要不是他那迷路迷到天边去的笨蛋儿子打扰了人家他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拿着食物跟邻居道歉也不用担心他的豆花被土地公抢去他娘的他好想吃豆花啊!!!!!
第一次试着不换气说了这麽长一串话,说完了还很佩服自己竟然这麽厉害,但转念一想才想起自己没有肺也没有身体所以根本不需要换气……
吴仔颓丧地回到自己的坟裡窝着,等待过几天重阳回家享用妻子准备的餐点。
当然,这时候吴仔还不知道自己的重阳大餐早已被大厨取消,也不晓得每年妻子都会烧给他的冬衣,在今年只剩下一件轻薄短小的围兜。
什麽都不明白的他,直到过了好几天以后才明白,惹火妻子是件多麽可怕的事。
应许
学生的生活一直都是规律且无趣的,不停地重眩哦潦椤⒖际缘睦蹋苌儆刑乇鸬牟迩R惨蛭罟媛桑毖娜兆幼苁枪锰乇鹂欤鹊交羧换厥祝缫巡恢思改辏蛐硪焉闲碌哪昙叮蛐硪丫隽松缁峁ぷ鳎不蛐碓缫呀峄樯印
吴若杰的生活就是如此。
坐在书桌前咬着铅笔,原本正念着书的他,不知怎地思绪突然转到一年多前的夏天,那个多事却甜蜜的暑假。
那年他和父亲在一起了,也得到祖父母的同意,也是那个暑假开始,父亲换了个新房间,搬进了他的房裡,而父亲原本的房间则变成了念书的书房。有了新空间可以光明正大堆书的父亲,在把原有的书全整理好过后,又上旧书店搬了更多书回家,一整面牆壁的书架堆不够,大大小小的四层柜塞满了各种书。但在那些书柜裡却找不到那个他送给父亲的四层柜。
一年多前家裡大搬风时,父亲带进他房裡的东西很少,而那四层柜便是其中一项搬进他房裡的物品。
放置在床边,裡头放着父亲曾打开给他看过的布包和父亲睡前要看的书。每天父亲总要摸摸它才肯爬上床抱着他入睡,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替它擦上柠檬油,好好地做保养。
看着父亲如此珍视他所送的书架,其实他心裡很开心。
因为是他送的,所以父亲特别珍惜也特别宝贝它。虽然父亲嘴裡不说,但从父亲的一举一动还是能挖掘到一点小甜蜜。
咬着铅笔,他吃吃地笑了起来,搔了搔头将目光重新移到课本上继续用功。
早点唸完就可以早点回房间陪父亲了,虽然明天考试很多,而大学联考也快到了,但因为平时都有认真准备,所以对于课业他并不怎麽担心。
自从家裡大搬风以后,他读书读得更勤奋了,想早点和父亲腻在一块,做为一个好学生的他又不想囫囵吞枣地念过,渐渐地他养成了利用下课时间眩暗南肮摺
每天下课除了上厕所以外,他几乎都坐在位子上念书,一开始曾被同学取笑说是书呆子,但不能否认地,这样的习惯让他在回家以后念书轻鬆许多,成绩也缓慢但稳定地往上爬,渐渐地同学们不再笑他是书呆子了,也不再喊自己是乡巴佬。开始有些人会与他聊天、讨论功课,老师、同学们的态度也有了极大的转变。
兴奋地告诉父亲这样的转变,父亲只是笑笑地摸摸他的头说这是他自己努力的成果。
其实他知道的,那是父亲的功劳。
如果父亲没告诉他只要比同学们更厉害便能解决被排挤的问题,如果父亲没告诉他读书是为了自己,那他根本无法走到现在这地步,没办法发现读书的乐趣,也不会喜欢上英文,很多事情、很多东西都失去了。
如果没有父亲,他不会拥有现在的一切。
他的生命、他的快乐都是父亲给的,他的幸福也是如此。
曾在作文裡诚实地将自己的心情写在「最幸福的事」这标题底下,虽然老师给他的评语是一句冷冷的「小孩子懂什麽幸福」,但他仍是这麽认为的。
光是想着父亲,就是一种幸福。
想着隔壁房间的身影,心裡便盈满喜悦,将他的心填得满满的,塞不下其他东西。
笑着阖上书本,他这隻鸭子现在已经被情感塞满了,塞不下学校塞给他的东西了。
关上书房的大灯,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不意外地在床边看见父亲的身影,还有他手上和床边的几本书。
看着父亲身边的那些书,他的心裡除了原本的甜,渐渐地还多了点酸涩。
那是那个老人所送的书。
四月中时,邮差将几大箱的书送到家裡,父亲以为是出版社将印刷好的书本送错了地方,但一问才发现这些书是从日本寄来的。
在邮差离开后,君仔疑惑地打开其中一箱,裡头满满的全是日文书,或许挂着川端康成的名字,也或许挂着别人的名字,或许是书籍也或许是画册,但寄来的全是日文书,就连封在某个箱底的信件也是用日文写成的。
日文的一切,像是在嘲笑他不会日文一般,将他排除在外。
那时的吴若杰这麽想着,脑中便隐隐浮现了老人奸诈的笑容。
那老头一定是故意的。看着父亲红着脸读着信,他打从心裡这麽认为。
在书送到以后,他想尽办法想从父亲嘴裡问到那封信的内容,想知道裡面到底写了些什麽让父亲脸红得像颗番茄,也想知道那个老头为何要将书全寄到他们家裡。
但无论他怎麽问,父亲却什麽也不肯说。
那些书和那封信俨然成为父亲和保正之间的祕密,看到那些书、看着父亲红着脸阅读那些书就让他心生不满。
到底是什麽天大的秘密不能让他知道?
叹了口气,他坐在床沿,将头枕在父亲的大腿上。
在一起要两年了,原本那些会让他害羞不已的身体接触现在他也能做得十分自然,甚至成了一种习惯,想永远保有的习惯。
听见儿子的叹息,君仔单手拿着书继续阅读,一隻手则在儿子的头上轻轻地抚着。「怎麽了?功课看不懂?」
「没有……」任父亲摸着,他的声音有点闷。
「有问题就要说,父亲已经很多天没陪你念书了,所以不清楚你懂了多少,如果有问题就要赶快弄懂,知道吗?」
父亲你自己也知道你已经很久没陪我念书了,那为什麽不放下保正的书来陪我呢?
偷偷地在心裡抱怨着,吴若杰没发现他看着父亲的眼神有些哀怨。
看见儿子的眼睛裡藏了些什麽,君仔笑着继续摸着儿子的头,但与稍早不同的是,他的手渐渐往下移,抚上儿子的颈部,用带着微茧的指腹描绘儿子的锁骨。
略为粗糙的手指在少年平滑的肌肤上摩娑,有点痒但少年却没有阻止男人的动作,任他摸着。
「父亲……」
「嗯?」手裡的书又翻过一页,君仔头也不抬地回着,声音裡有着敷衍。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不要看那老头的书?」
「为什麽?」将书弧性谏栽缍尤朊徘八吹囊呈行πΦ赜址灰场
「不为什麽!」
少年气愤地坐起身,以为男人的目光会一直看着自己,但男人的目光却仍停在书本上,从头到尾看也不看他一眼。
一气之下吴若杰便抢走父亲的书,藏在背后不给父亲抢,扁着嘴瞪着执意要拿回书本的父亲。
「笨儿子,书先给父亲好不好?」
「不要!」
「我不把书收起来我们怎麽睡觉呢?难道你要抱着那本书抱一整晚?」
「谁要抱他的书啊!」
「那你怎麽一直抱着?乖,把书给我。」
「谁叫父亲只顾着看书不看我?那个川端什麽的书有这麽好看吗?我、我人都已经躺在父亲身上了可是父亲你却……」完全没发觉自己到底说了些什麽,吴若杰只是一直发洩自己累积多日的不满,看见父亲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他也越说越生气。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父亲却不当做一回事!
君仔大手一抓便将狠狠瞪着他的人抓进了怀裡,包裹他的抵抗和谩骂,靠着儿子的肩窝,他开心地笑了。
「你这笨儿子,吃什麽醋呢?」贴在儿子的耳边说话,轻轻咬着儿子的耳朵,紧抱着儿子的双手不准怀裡的人挣脱,他继续品尝着儿子的回应。
「我哪有!」少年红着脸回应了,与方才同样激烈的语气多了些慌张还有羞赧。
「没有吗?父亲的笨儿子是不说谎的,再给你一次机会。」
温软的触感从耳朵延着颈后的线条移师到了稍早男人的手抚摸的地方,神奇地引起少年的颤慄,少年被束缚住的双手紧抓着男人的汗衫不放,少年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紧抿着双唇犹豫着是不是该开口,还是要效法多日来父亲的拒绝回答?
少年犹豫着,而男子的双手也移动着,移动少年的身体让他更贴近自己,也顺手地将少年抢走的书放到书架上,而后将手附上儿子的腰,一点一点地将衬衫的下襬拉了出来,堂而皇之地伸入、抚摸。
「都、都、都、都桑?!」连忙推开父亲的胸膛,一手掩着脖子一手则紧抓着衬衫的下襬,紧压着不让父亲的手闯入。
看见儿子的反应,君仔笑了出来,手再度伸向儿子。「都、都、都的,你是在切菜吗?」
「我、我、我没有。」看着父亲的手,他悄悄地往后移了一点,他退了一点,父亲便前进了一些,他越退他和父亲反而越靠近。
「过来,你还没回答父亲的问题。」他笑笑地朝儿子招了招手。
父亲的笑容和平时一样温暖,只是不知怎的,让人有种被诱惑的感觉……
「……一定要吗?」不自觉地往前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