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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到了答复,干脆地走人。
我恨恨地捏着床单,眼神要是能杀人,被我扫到的人都能死个几百回了!!
那个死人溯阳王萧暮潭!!不去认真地收拾沂茉残党收复失地,费尽心思地找我茬做什么!!
要收我当厨师兼小厮么!!
哼!王爷就了不起吗!胆敢威胁我!?
好!老子我去!
不去狠狠揍你一顿,老子我就不姓怀!
从热水浴桶中湿漉漉地爬出来,我心情极度恶劣地擦拭着头发。
热气熏蒸着脸,身体仍旧滚烫。
刚穿上裤子,背后的门又是“砰”的一声。
今天这门还真可怜……我无奈地叹息,心想着小涟又发现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
我慢悠悠地拾起衣物,当我惊觉脚步声不对之时,鸣渠已经苍白着脸色和我面对面!
我不能叫,当然不能叫!又不是女人,这种事有什么好叫嚷的!
不就是在浴室里光着上身被男人撞见么!
鸣渠见到我时一愣,我当即压抑住自己惶遽的本能,动作尽可能自然地转个身,将外衣遮在赤裸的上身。
惨了……不知道那小鬼有没有看到我胸前的皇纹……所以我讨厌洗热水澡,真是麻烦得要死!
“鸣渠你怎么了?这么慌张?”我僵硬地笑着。
因为他的目光正灼灼地盯在我身上,几乎要穿个洞出来。
“鸣渠?”我慌了,事情好像有点不大对头。
那漠然森冷的眸子落在我身上半晌,忽然沉着嗓子道:“你身上的伤,哪里来的?”
我一愣:“伤?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自己不小心弄到……”
“鞭痕,烧伤,勒痕……反复凌虐后的印记,是你不小心的?”
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灵魂,让我连生气都生气不起来。
这小鬼以前到底干吗的?只仓促地看一眼就能分辨出?
瞪着那审视的目光良久,我举手投降:“被你看出来啦~~告诉你哦,因为我的出生比较卑微,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卑微?你?”他明显地讽刺嘲弄道。
我又是一愣——不过是小鬼一个,干吗弄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让人不爽!
我的耐心逐渐消磨:“卑微也是分等级的,我只不过是属于比较高级的那种。正因为等级高,所以我付出的代价也就越高——你找我就为这破事?”
系好衣带,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踩到了地雷。
不过因为我衣衫不整所以提不起气势来,现在我穿好衣服了,可以发火了。
“你不想报仇么?”
我忍不住笑了:“报仇?你是说为自己活下去的代价报仇么?呵呵……那群家伙早已经死的死、散的散,我可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他们死了,而我还活着,这样还不够吗?”
鸣渠闪过一丝不安,我无法遏止自己冷笑的冲动:“有人虽然没有在肉体上伤过我,但在精神上却凌辱我胜过他们千百倍!他才是我要算帐的家伙!”
觉得自己说得太多,我深吸口气:“你到底找我干吗的?”
鸣渠似乎还沉在方才的震惊中,零碎道:“你……听说你醒了……”
我扑哧一声:“哈哈哈哈……鸣渠!你怎么好像几天没见到住隔离病房的老妈的孩子一样啊!哈哈哈哈……真、真是受不了!没想到你和御水一样可爱啊~~”
呼~~果然是小孩子啊~~真是可爱到爆了~~
我伸出爪子狂摸他的脑袋,忽然发现鸣渠居然没有抗拒,只是表情难看了些。
啊~~头发好软,好滑,好舒服~~~唔~~好想捏捏他的脸哦~~
正当我得寸进尺地移下手,鸣渠陡然一个侧身,人已靠在门边,将脸别到一边。
“你要去见溯阳王?”
说起来我就有气!!
“是——啊——对方可是王爷,他要见我,我能不去?更何况他还给我派了迎宾队呢~~”
我切了声,捋起湿淋淋滴水的头发。
“嗯?还有事?”瞥见鸣渠那小子站在旁边一直注视我到咬牙切齿、艰难地和打结的头发作战到第N百回合,我奇怪地皱眉。
他无奈地阖起眼,走来握住我的手腕直拖到床边。
“坐下。”
鸣渠按着我的肩膀迫使我坐下,在我茫然的目光中拿起梳子。
“有时候你才更像小孩。”
他冷哼着,手里温柔的动作却没有停顿。
我受惊地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鸣渠啊,你将来绝对会迷死一群女人的~~嘿嘿嘿嘿~~”
鸣渠不搭理我,只是不停轻执起我的头发小心梳理着。
冰冷修长的手指不时掠过脖颈,有点痒,让我不禁瑟缩了一下。
很舒服……感觉自己很像在被打理毛发的猫……
唔……怎么办……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溯阳王萧暮潭
一路在山地丘陵间颠簸飞驰,当我以为骨头就要散架的时候,石山关终于到了。
陌刀马槊,警昼巡夜。
我懒得感受边关的肃穆沉重之气,或是说我连想感受的机会都没有,人已经被带入一宽敞的营帐。
看规模样式,这是主帅的帐子呢。那么里面的,自然就是要见我的人了。
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和这要塞格格不入的黄花梨木雕花圆背椅,椅上正坐着一年轻男子,个头身材倒是和尧渊差不多。
那男人一副文弱的书生感,有些凌气却毫无霸气。
他的身后侍立这一位男装的美人。英姿飒爽的美女姐姐抿着唇不苟言笑,冷然的眼这么一扫,空气就冷缩了不少。
奇怪的组合。
我打千行礼:“草民怀采薇,拜见王爷。”
王爷倒也客气,没让我跪个三五分钟地摆架子不说,居然还赐座。
我真是受宠若惊!
诚惶诚恐地坐下,我静待着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萧暮潭笑道:“怀公子的事迹,本王早已如雷贯耳。”
胡说八道,我又没抢过你老婆,你会“贯耳”才有鬼!
“怀公子乃桢干之材,不知可有仕途之意?”
我愣了,这人说话倒直接得古怪,我本来还打算和他绕圈子呢!
萧暮潭又笑:“凭怀公子的才干,自是不可屈就而为。您看……参军一职可入得了眼?”
我简直懵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个香饵之下,必有悬鱼!
只可惜我不属鱼。
参军!?那不就等于进你的幕僚了么!!
这家伙脑子什么构造啊!我可是一个第一次见面而且来历不明的人诶!
见我不答,那男人沉下嗓子,眼中浮起志在必得的精光:“怀公子的贤能,本王耳闻多时,今日一见,更是希冀不已。”
我真想去撞墙!!
你听说了些什么!又从我身上见到什么啊!!别说那些让人奇怪的话好不好!!
我可是现实主义者,从来不相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摸了摸自己快抽筋的脸,我站起身来:“王爷,草民僭越了。”
“哦?”
我貌似恭敬实则疏离地看着他:“笼鸡有食汤刀近,野鹤无粮天地宽。王爷如此盛情,草民无法消受,也消受不起。”
萧暮潭表情没怎么变,眼里却多了点看不透的东西:“如此说来,怀公子是要置天下苍生于不顾么?”
忍不住狂笑出声:“苍生?呵呵……不知道殿下的定义是如何,不过对草民而言,泓玥人和沂茉人没有区别,东州人和西荒人就更没有区别了。不知殿下的苍生具体指什么?万分抱歉,我自有我的行为标尺,而且最讨厌别人给我限定范围!”
我冷眼直视着高高在上的男人。
只要一个号令,我马上就会被拖出去斩首。
但我知道他不会,也不敢。
就这么僵持着,一道刚强的女声稳稳地传入耳中:“期月眠。”
萧暮潭侧首看着身边的男装丽人。
“礼真制毒,常淬于暗器,毒性慢且不易察觉,沉睡随时间推移加深,一月后暴卒。”
我错愕得几乎淌下冷汗。
萧暮潭轻笑了下,夹起修长的凤眼狂傲地看我:“原来如此,难怪谢空吟禀告我你长时间沉眠不醒……凝雪乃毒物行家,若是配合,你的疑症可立行解决。如何?轩·辕·怀·瑾?”
我错了错牙——我他XXX的!!敢威胁我!!
嘴角噙起冷笑:“王爷,擅制毒解毒的,并非只姑娘一人!而且,殿下您叫错人了。如若无事,怀某告退!”
我优雅地一揖,扔给他个后脑勺。
“慢着,”充满傲气的男音从背后刺来,“你以为你今日走得了?”
X的!烦不烦啊!这么不干脆将来哪个女人跟你啊!
“既然来了这里,哪有你想走就走的道理!”萧暮潭拍案而起,皇公贵族的脾气倒真是不小。
我以为他是不一样的,因为溯阳王萧暮潭是惠武帝萧巳钺的别子。
在太子及皇后的势力干预下,他束发之年就被变相发配到这西北的封地——汀州与清州。
十一年过去了,他不但将两州治理得当,深入人心,更在三年前立下汗马功劳!
太子殿下势必不会放过他,而他也愈加不会任人宰割!
我一直以为他是不一样的……是不会甘居于人下的!可没想到,他这个飞扬跋扈的德性!怎能广纳贤能!
不耐烦地抽出“云光”,苍青的光辉直指向他。
凝雪上前一步挡在驾前。
萧暮潭轻蔑地斜唇:“你以为就凭你伤得了我?”
我不语,刀柄一斜,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将锋芒抵住自己的脖子。
微微一笑:“殿下多虑了,草民怎敢碰王爷一根寒毛。小的瓦全的本事没有,玉碎的功夫倒挺擅长。”
他的目光闪出震撼,愣了片刻,恼羞成怒道:“你想一死了之么!那本王告诉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尸体!”
我也无赖:“随你怎么玩弄都没问题,反正我已经死了。”
死而无觉,哪怕你喜欢奸尸我也没意见。
冲天的怒火在营帐中流转着。
他忽然仰头大笑,直看得我两眼发直。
这家伙莫非有间歇性神经质??双重人格??
“哈哈哈哈哈……好!好!他果然没看错人!”他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眼神温和而无害,“果真如彼人所言,汝不但有出将入相的才能,更是麋鹿之姿、林野之性,未可驯也!”
“啊?”现在……是什么状况??
那个人?哪个人?
算了,不用他说我也大约能猜到了……
笑了一阵,萧暮潭这才恢复了一个王爷该有的容姿:“依本王所见,你已可与蕲封国的‘北乾’湘天黎并称,只可惜啊……既无此意,那本王就只好忍痛割爱了。”
莫、莫名其妙的家伙!
直到被马车重新颠簸回客栈,我仍旧像在云里雾里似的,一点真实感都没。
今天……我到底是去干吗的啊??
刚踏进门里,就见景仪和御水两人正僵持着。
御水手拎冒着热气的水桶,景仪想过去帮忙,却被那小丫头呵斥到一边。
“我来、我来吧!你一个姑娘家……”
“烦不烦啊你!干吗老缠着我!给我滚开!”
御水身形一转,人已蹦上楼去。
我苦笑着拍了拍失落的景仪,也跟上了楼。
那家伙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想帮“妹妹”一点忙而已。
“嗨~~御水我回来了哟~~有没有乖乖的?”
御水一惊,板起脸不温不火道:“不就是回来了吗?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笑:“你在做什么呢?一个小姑娘拎这么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