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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水钥心理矛盾万分,心疼冷啸天的不爱惜自己,感动他体贴温柔的呵护,两个人之间的碰触依然可以使他脸红心跳,眼光眷恋地老是停留在他强壮的身影,他爱极了他在他耳边呢哝、彷若大提琴的声音。
他身体的反应,他心里的跳动,在在地提醒自己是多么深爱这个男人。可是他就是无法释然,他总是会想起他冷漠又充满不信任的表情,这样的感情可维持到白首吗?他没有信心。现在已经不单只是啸天信不信任他的问题,而是他的心也对啸天的爱产生了怀疑。
冷啸天帮他披上外衣,轻轻横抱起他走到外头。“今天后山的菊花全开了,我让厨娘准备了一些你喜欢吃的东西,我们到后山去赏花。”明知道水钥不会给予他回应,他还是将所有的事一件一件告诉他。冷啸天心口泛着疼。
只要他不离开他身边,就算他一辈子都不原谅他、都不跟他说话也没关系,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不骑马吗?”在他怀里的水钥突然问道。这是他再次醒来后对冷啸天说的第一句话,本来他是不想说任何话的,可心软的他再也看不下去冷啸天一个人说话,感觉很寂寞也很令他心痛,他就是看不得冷啸天寂寞伤心。
冷啸天因为他的开口,一张脸乍放欣喜的光芒,看得水钥好心疼。
瞧他把一向漠视万物的他变成了这样战战兢兢的一个人,这样的啸天他不习惯。
“你的身体还没好,不适合骑马。”这样单薄的身子,不适合马上颠簸。
“二哥什么时候会来?”想到终于能见到二哥,水钥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喜悦。
对于水靖的到来,冷啸天也是期待的,他要知道怎么让水钥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你二哥似乎不喜欢坐马车,因此会慢一点,大概今天或明天就会到了。”他想起水钥上次坐马车的窘状,不愧是一家人,连习惯都差不多。
水钥可以从他眼里知道他在想什么,苍白的脸上难得泛起酡红。
没想到冷啸天却将他的尴尬当成吐血的前兆,惊慌地停下步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带你回去。”
水钥更尴尬了,习惯性将自己的脸埋进他宽大的胸膛。“不是……不舒服。”笨蛋!
冷啸天怔愣,傻傻地瞧着埋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终于看见他那小小的耳朵同样红艳,这才了解到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也觉得好笑。这几天他的神经实在是绷得太紧了,有点大惊小怪的。
“钥……”
又是那样温柔的喊着他的名字,喊得他灵魂颤动不已,“别……别这样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我喜欢这样喊你的名。”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名。
问他为什么?他不会不知道的,这样温柔喊他的名,教他如何舍得离开他?
看出他眼里的想法,冷啸天双臂紧缩,牢牢地将他固定在怀里,“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你要怎么折磨我都没关系,就是别离开。我不能失去你!”只要他别离开他,他不在乎这样赤裸裸地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水钥轻叹,一切问题又回到了胶着的原点。
“我们之间不……唔……”
冷啸天恢复了霸气,不允许他说出任何要离开他的字眼,不想听到他说他们之间不可能。
火热的双唇深吻着,将苍白冰冷的双唇温热,使之红润。
水钥没有挣扎,任他吻着自己的双唇,激烈的舌尖品尝他的每一部分,连带着也尝到那份激情的苦涩。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理智是这么想,可他是无法离开这个寂寞的人了。离不开他的霸气,离不开他的温柔……
去与留之间,其实他的心早已为自己做出了选择。
无悔,即使被刺得伤痕累累也无悔。
抬手环住冷啸天的肩,闭上双眼感受他独特温柔的霸气,某一部分的他们,其实是同一类的人。他毫无顾忌的付出,将他拖入世人所不容的情海;而啸天可以漠视他的决定,硬是折断羽翼也不让他飞回,两个人同样残忍,为了彼此而残忍。
水靖果然是第二天赶来,兄弟俩相见的那一刻,本来应该是令人感动万分、涕泪纵横的场面,却被冷啸天及伍蝶衣弄成了剑拔弩张的场面。
因为水靖一见到心爱的宝贝弟弟,立刻向前往床沿一坐,俯身吻住水钥的双唇。就算只是蜻蜒点水也够让人火大了,冷啸天一把揪住水靖的领子往后拖,将庞大的身体隔在两人之间,伍蝶衣怕他伤了水靖,也拔出一刀一剑高指冷啸天的颈子,心里同样不爽刚才两人之间的吻。
水钥懒得理那个把醋泼得满天飞的大醋桶,迳自欢喜地询问水靖近况。
“二哥,那位姑娘是……”
水靖笑了笑,“早不是姑娘了,是你的二嫂,蝶衣,很漂亮吧?”
水钥点,“很漂亮,恭喜你了,二哥。” 乐见二哥的感情有个归宿,而且蝶衣的外表尽管看起来冷漠,但从她马上挺身保护二哥的行为,就可以看出她温柔的个性跟啸天很像。
“哪里,这位是你……”水靖笑得十分暖昧,不用水钥说,他也可以从那种占有的动作猜出这个人跟小弟的关系,可是他就是喜欢看水钥脸红的样子。
“收容我的人。”
水钥简而化之地说明,这使冷啸天紧紧皱起眉头,随即又闪过一丝无奈的神情。
“为什么你能留下来?怎么让一留下来?” 为了之前那个吻,因此冷啸天对水靖说话的口气不是很好。
水靖瞧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话,先问水钥的意思。
“小钥,你想留下来吗?”他一定忍受了很多苦楚吧!瞧他憔悴成这副模样,记得那时的他并没有受到这么大的痛苦。
不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可以以后慢慢说。
“我……”他的心离不开啸天,他是想留下来,可他好怕两个人之间没有未来,那留下来也只有痛苦而已。
“他必须留下来!”冷啸天沉声低喊。
水靖望望他再望望水钥,他了解该怎么做了。他从怀里抽出一把尖锐却透明的短剑,剑身隐隐透着一股寒意,一看就知道是一把难得一见的玄古奇剑。
“只要用这把剑穿过你身上的玉坠刺入你的心口,一旦这个身体断了气,你就能够回家……”
语未毕,冷啸天夺过那一把剑,怒视着水靖。
“我不会让他回去的。”他下命令要人找他来,不是为了要让他教水钥如何离开,而是为了能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我留下来真的好吗?我们两个若在一起,你必然会遭受到世人的鄙视,势必无法再跟现在一样自由,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的情感能维持到何时何日?”以前他觉得环境不会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可是在经过那件事之后;他变得无法再那样肯定。
“到我们死为止。”冷啸天凝视着水钥的眼,“我知道我伤了你,但在你要离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比我想像中还要深,如果你回去了,我无法一个人活。”沉重的语气让人一听就知道他的坚定,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啸天……”他想再次相信他,爱他的感觉比现在的犹疑不定还要令人觉得幸福。“我……”他想回应他的感情。
接下来的事,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站在最远处的吕念涵突然像风一样,冲过来夺走冷啸天手中的剑,在众人都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先插入玉坠,跟着刺入水钥的心口。
鲜红的血液如箭般射出,冷啸天在那一瞬间想起之前骆小信死时的模样,他喉间发出悲啸,用尽全力一掌击向吕念涵的胸口,毫不留情当场杀了伤害水钥的人,同时也是啸龙堡的背叛者。他向前抱住水钥溅血的身躯,用力紧握剑身按住伤口;不让血液流出,自己的手却被锋利的剑刀割伤,手里的血与水钥胸前的血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别走!别离开我!我不准你走!“嘶哑的悲呜随着泪水一起吼出,一双深情的眼眸布满血丝,红得仿佛即将溢出鲜血来。
水钥张口想说些什么,如泉涌般的血液却自口中不断溢出,模糊了他想说的话。
冷啸天徒劳无功想阻止不停流出的鲜血,己然完全失去镇定。
当水钥的双眼失去焦距,身体无力垂下时;冷啸天更是发了疯似的摇晃他的肩膀怒吼。所有人皆不忍心地闭上双眼,眼泪更是纷纷落下。
无法接受突然失去水钥的骆小笑,张开的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旁的水靖紧紧抱住伍蝶衣,两个人都想起了当初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景象。刚强的伍蝶衣将水靖当成唯一的依靠,一旦失去这唯一的支柱,人也就跟着疯了。当时的伍蝶衣拔起染血的古藤剑插入自己的胸口,准备与他同生共死。
因此当冷啸天突然冷静下来,确定水钥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那一刻,他们一点也不意外他拔起水钥胸前的寒魄剑,同样插入自己胸口的举动。
霎时,异象发生,水钥胸前的玉坠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银白的强光很快地笼罩住两人的身体。
包括水靖及伍蝶衣在内,谁都不曾见过如此特异的景象,众人专注地想要看清一切,但因为银光太过于耀眼,令人不得不眯起双眼,等稍微适应光线时,银光已突然消失无踪。
冷啸天伏在水钥的身上,胸前的寒魄剑已不知去向,更令人惊讶的是水钥原本染血的身子,却变成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衣,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一头过腰的长发现在只稍稍过耳,整齐的羽毛剪贴在颊边看起来更加秀气。
噗哧一声,水靖笑了出来。
“别笑,是妈妈剪的。”床上原来紧闭双眼的水钥睁开有神的瞳眸,懊恼地瞪着笑个不停的二哥。
所有的事情他只记得一点点,当剑插入他胸口后不久,他便像是灵魂离体一样可以看见自己的身体,也可以看到其他人的反应。自然地,他也看到了冷啸天的自杀,他的付出让他心碎,全身感到难以忍受的剧痛。
结果下一瞬间,四周围的景象变换,熟悉的家人就在自己身边,他还可以从熟悉的药水味知道自己正在医院。大家的眼神一点意外的模样也没有,只是看起来好感伤。
爸爸说之前二哥也回来过,所以他们知道他等一下就又要走。知道彼此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他们只想问他,他在那儿过得好不好。
话像是哽在喉头一样说不出来,于是他拼命的猛点头。
妈妈、爸爸及哥哥们用力地抱紧他,才刚说再见,他就回来这个时代。妈妈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告诉他,她趁他昏迷的时候,帮他剪了他最讨厌的羽毛剪。
哽在喉间的伤悲,突然找到发泄的出口,仿佛珍珠断了线般不停自双眼滚落。
他还来不及跟爸爸他们说声再见……
水靖知道他的心情,上前想抱住他给予安慰,没想到位置却被不知道在何时醒来的冷啸天给夺去。
一个是因为分离的感伤,一个则是为了失而复得,两个人就这么紧紧抱在一起,无声落泪。
“结果就像那个婆婆所说的,我永远也无法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实在太过于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