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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我还有理智时讲清楚!」显然看到,也听到所有一切的裴峥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眼中怒火已够吓人,但眼前人儿却依旧全身抖动笑个不停。
「麒羽!」他恼怒地低喝。
原本他年幼时就被训练着定心,所以虽然性格冷漠,但也较同年的人更加不容易有情绪变化,但麒羽却总能轻易地撩起他的情绪。:
「呵呵……别气嘛,我又没做什么。」笑得有些喘了,麒羽用修长的指尖揩去眼角的泪水,嘴角的笑却怎样都收不下来。
好不容易止住笑,然而一抬眼看见裴峥那张想气又气不起来的脸,忍不住又噗哧一声大笑起来。
哎呀!没法子,只要一想到当时的情境,想到燕儿吃惊得倒退三步,跟端翊那副张大嘴惨叫的呆拙样,他就忍不住——唔!
笑个不停的唇终于被再也忍不住的人给封住,一会儿就被蛮横地勾住舌尖,霸道地吻了起来。
唔嗯……这里可还算是花园的回廊呢……他就说嘛,要论大胆跟表里不一,裴峥绝对是赢过他许多呀。
「唔……嗯……」
手中摺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足下渐渐失去气力,他攀住裴铮的颈子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喘息不停快要无法呼吸才放手。
「别这么对我,麒羽。」裴峥拥着他浓重呼吸着,将额抵上他的。「我不知道你要的信任到底要到什么程度,但再这样下去我做不到。」
他已经很努力地学着信任,学着不随便怀疑,不要让妒忌的情感夺去理智跟冷静……但是麒羽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考验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理智多久。
更何况,麒羽从没说过一句爱他:这三年来,他只能凭着他对自己的言行来确认感情。
麒羽怔了怔,专注地看着他。「你不相信我吗?」
裴峥沉默半晌,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我信……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放进其他人。」他说着顿了顿,叹息一声。「但即使我再信任你,我还是会妒忌。」
麒羽地笑了,弯身拾起扇子。「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不许你妒忌。」在看见裴峥微怔的神情后,他又挪揄似地说:「其实,我还挺喜欢如此。」
裴峥看着他,眉头渐渐靠拢。「你是要告诉我,妒忌跟怀疑是两回事?」
也就是,这些年他不断忍耐着让麒羽与其他人亲密接触,原来全都是白费?
「没错呀!」他撩起衣摆随意在栏杆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轻描淡写的道:「这确实是两回事。」
「麒、羽!」觉得自己被耍弄的裴峥脸色有如寒霜笼罩般冰冷,但这几年的训练有素令他仍是按捺着脾气,咬牙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人。
这人什么都不说,就让他自以为他要自己所学的信任包含不可以妒忌与他接近的人,还明知道他弄错意思却也不纠正!
但,也如同他这两三年被训练忍耐自己的妒意跟脾气,眼前这人也越来越懂得怎么撩拨与安抚自己。
「怎么,生我的气?」麒羽眨眨眼,明知故问地靠着廊柱笑瞅着他。「我可从未说过不许你妒忌的话呀。」
被这句话给堵住的裴峥,却也因为这句话而冷静下来。
「你故意如此,是吗?」
只听这句话,他就知道麒羽是故意让自己误会,这也是为了考验他吗?
「我说了,我并没有原谅你当初不相信我。」麒羽屈起单膝,撑起脸庞坏笑着。「而且,我虽然讨厌被怀疑,却不厌恶你妒忌……你有妒忌的权利,裴峥。」
他一怔,「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你说呢?」麒羽仍是笑着,不给明确回答。
「麒羽,你究竟要这么对我到什么时候?」素来坚毅的裴峥近乎是带着几分软弱、叹息地问。「要到怎样,才能算是完全地信任你,才能算达到你的要求?」
「你不懂。」麒羽脸上笑容略减,眼神有些黯淡。「就如同你不懂我有多么憎恶被人抛下。」
「因为他?」裴峥眼神一黯。
麒羽摇摇头,别过眼看着庭院景色。「不单单……是他。」
「那又为何不告诉我?」裴峥在他身旁坐下来,伸出手轻轻抚上麒羽的颈子,以及衣襟微敞的锁骨。「告诉我,别让我有伤害到你的可能。」
麒羽静默一会儿,忽然问:「那么,你有抛下一切的准备吗?你有抛下官职、亲人,以及自己生长的地方的准备吗?」
「我说过,只要你开口,我就做得到。」裴峥回答得淡漠,却没有丝毫犹豫跟动摇。
「你是曾说过没错。」麒羽笑了笑,轻声说:「你曾告诉我,你可以为了我抛下一切……但在那之后,你也一样不听我任何解释就抛下我离开,你的舍弃,包括了可以丢下我。」
裴峥霎时沉默。
这些年,麒羽一直躲避着他,原来是因为如此。
因为,在自己觉得被伤害而转身离去的同时,麒羽一样也因为他的离去而受伤。
因为那种痛太深,也就更难忘记。
裴峥伸出手,将麒羽揽进怀里。「对不住……但是,当时我真的以为……」他想起当时的情境,一咬牙说:「以为我只是他的替身而已。」
「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他将脸庞埋在他肩头。
「不,我相信你说的,既然你清楚我与他不同,那也就表示你眼中的我是我,他是他。」这三年来的两地分离,让他认清了这一点。
「不妒忌吗?」
「妒忌……」裴峥抚着他的发叹息。「或许此生都会妒忌着他……因为他是你第一个爱上的人。」
「那么,燕儿呢?」麒羽靠在他肩上,伸手环住他的腰,又低声问。「你若相信我与她没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我知道,但是她……」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但一想到她拥有在麒羽身边的正式名分,他就忍不住妒火上升。
他着实不想让这个女人在麒羽身边留太久,但是麒羽……
挣扎半晌后,裴峥放弃似的说:「算了,你想留她多久就留她多久吧!」
「真的可以吗?」麒羽轻轻的声音从肩头传出。
闻言,裴峥再怎么不愿也只能咬牙说:「真的。」
「那,留她一辈子也可以?」
「你——」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他忽然感觉麒羽浑身颤抖,一怔的同时,听见麒羽发出闷笑声。
裴峥迅速将他的头拉离自己肩膀,果不其然,看见麒羽已经笑得软了身躯。
「哈哈……」
「麒羽!」看见那笑得眼泪都快迸出来的俊美脸庞后,裴峥此生初次有了恼羞成怒得想杀人的冲动。
「呵呵,对、对不住,等我一会儿……哈……」麒羽笑得倒在他怀里,攀住他的肩膀边笑边喘气,「我不知道……你可以变得这么大方……哈哈……」
「麒羽——」被他的态度弄得又气又无奈,裴峥忍不住叹息道:「也不想想是谁让我变成这模样?」会这么能忍,还不是这三年让麒羽磨的?
笑得有些累了,麒羽才含笑睨着他反问:「我怎知是谁这么大本事?」
见他笑得眸子都带着滢滢水光,裴峥倾过身在他含笑的唇办落下深深一吻后,凝望着他低语:「世上除了你,又有谁能?」
就因为是麒羽、是麒羽的要求、是他的话语,才能让自己想去改变自己。
在静静相互凝视彼此时,麒羽缓缓地开口:「那么,我所有的要求,你都会去做?」
「只要那是你要的。」
闻言,麒羽轻轻的敛了眸。「我怎么说你都信?即使我不告诉你理由?」
「我会想知道理由。但你若不想说,那也就罢了。」裴峥说着,轻轻抚着他的脸庞。「那就代表你还未完全相信我。」
麒羽怔怔看着他半晌后,淡淡地笑了。
「那么,我要你去见一个人。」
第十章
虽然说是要他去见一个人,然而,麒羽却是在半个多月后才告知裴峥那个人在哪里。而且,他也没有告知那个人的姓名。
「你只要告诉他时候到了,他就会知道。」麒羽眼波带笑。
于是他请了半个月的假离开庆阳,花了五日赶到平阳,又四处询问后,才总算找到那个人。
见了面之后,他才讶异地知道麒羽要他见的人是谁。
那是当年两人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昔日的内阁学士,李宽。
比起三年前,李宽显得更加老迈,两鬓也已全然花白。
见到自己时,李宽也似乎是有些困惑的请他到内厅落座;然而在裴峥表明身分,告诉他是麒羽要自己来的时候,李宽眉头却攒得更紧。
「三王爷没说缘由吗?」李宽屏退家人后问。
裴峥摇摇头,「他只说时候到了,所以让我来见您。」
李宽攒着眉思索半晌,跟着彷佛想到什么似地震颤了下,怔怔地看着裴峥说:「原来……是你。」
听见这句话,反而换成裴峥有了些许疑惑。「李大人知道了什么?」
「就别叫李大人了,我现在不过是个无官无职的老头子。」叹息一声,像是犹豫似地沉默半晌,李宽终于对裴峥道:「你就同那孩子一样,叫我声舅父吧!」
「您……」他顿时讶异地拾眼,跟着攒眉。「您知道?」
他没想到李宽竟会知道他与麒羽的关系。
「我知道。」他叹息道,语气无奈。「三年多前我去见那孩子时,就问过他是否有娶妻的意愿,他却道自己有了意中人,只是时候未到,不能告诉我。」
意中人……裴峥震颤了下。
他从未想过也未曾知道,在三年多前,麒羽就已经将自己放进心底。〃
「以前那孩子总说讨厌女子、不会娶妻……前些时日听说他纳了妾,我还以为他改变了心意。」李宽用略微枯瘦的双手撑着椅子的靠手站起身,负手看着墙上的字画。「但现在看到了你……唉!」
他又叹息一声,虽没有说反对,却也没有完全赞同的意思。
「我并不知道他是让我来见您。」特意要他前来会面的原因又是什么?他不以为麒羽只是单纯让自己来见他的亲人。
「那孩子看来散漫,但不会做没有原因的事情。」李宽回过头看着他。「他没有告诉你任何其他事?」
「没有。」
「是吗?那么也许……」李宽然垂眸喃喃自语。
「也许?」
「也许,他是要我告诉你关于过往的事情吧!」他苦涩地笑了,年迈的脸上有着悲伤。「只是这些事情……唉!」
这些事情于一个年纪渐渐老迈的人而言,却是不愿再提的伤心事。
「呵,舅父多虑了,甥儿可没有不孝到那种地步啊!」
地,一个轻快而略带轻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
裴峥迅速起身走至门前,就见麒羽优雅地收起摺扇,含笑往自己走来。
在裴峥怔然间,麒羽笑睨他一眼,旋即在李宽面前跪了下来。
「甥儿拜见舅父,多年不曾探望,是甥儿有失孝道。」
「你怎么会……快起来!」李宽来不及讶异,就急忙将他扶起。「怎么突然就来了?侍卫呢?你自己一个人来?」
身为一个王爷,更何况是镇守庆阳的王爷,怎可独身一个人四处走动?
「放心吧舅父,不会有事的。」麒羽笑看了一眼裴峥。「他走后没多久我就跟着来了,只是他脚程太快,让我又晚了两时辰。」
本来想要先去遛达一下,不过因为入城也晚了,索性就直接往这儿来。
「总之还是太危险,你虽然讨厌这些,可还是得小心注意。」李宽拉着麒羽的手,让他坐下。
「我知道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