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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青讲到这里,程风清心里很难过,手里的筷子半天也没有动,程雨露更是心疼儿子,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程木青接着说道,
“吃的饭也不好,就是窝头,还有酸菜汤,汤里没有油,也没有肉,可能连盐都没有放。他们问我是咋进来的,我说是赌钱,他们就让我等家里来人的时候,多给他们带东西,要香烟,要吃的。我不敢不答应。在里面,最不好过的就是强奸犯,不单单是管教看不上,就连号儿里的犯人也讨厌,就是挨打了,管教都不管,强奸犯是最可恨的。”
这个情况程路到是没有听说过,不过也觉得这样很好。
“唉!这人哪!说啥也别犯事儿,进了那个地方,可就是没有人把你当人待了。”
程木青有了这样的感慨,大家都很赞同。程风清两口子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可是程雨露也是一句话不说,关秀芬作为继母,就更不能说什么了。程木青不说话,大家就陷入了沉默。路霞看着大家太尴尬,就对一个劲儿扒饭的程平说,
“小平,你爸爸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得给他倒一杯酒啊!”
程平还是奋力的扒饭,就是不抬头,大家都看着他,他不可能没有听到的,
“儿子,你咋了?婶子和你说话呢!”
肖琴也发现了儿子的反常举动,他从来没有这么没礼貌过,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程平吞掉了嘴里的饭,抬起头来,大家才看到他的眼里已经满含泪水,
“我不认他这个爸爸了!从牢里出来,还让我倒什么酒?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都说我是劳改犯的儿子?我爸爸是个烂赌鬼!”
程平说完,就走了,所有人都楞在了那里,程木青憋闷的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酒,程雨露终于开口了,
“你的儿子都这样说你,你总该想想咋办了吧?明天还要给王书记拿三千块钱,这是给人家走人情的钱,还有你的罚款,这一年,全家都白辛苦了。小平的成绩这么好,你不想供他上大学吗?你想让所有人都笑话他有一个这样的爹吗?”
“爹,你放心,我一定痛改前非,我一定再也不赌了,真的,我要是再赌,你就把我的手剁下来。”
程木青是下了决心的,这次的经历,是他一个胆小的普通人经历的最大的挫折了。
程雨露没有再说什么,这顿饭吃的所有人都是没滋没味的。程木青临走之前,拉住了弟弟,
“风清,这次是哥连累你了,辛苦了一年,挣的钱还被我···”
“哥,没事儿,别在乎这个,咱是兄弟。”
程风清尽管损失了钱,可是有他哥哥这句话,就是再多也愿意,听了程木清这样说,他的眼圈都红了。这是程木清第一次表示对这个弟弟的亲近。气的旁边的路霞直瞪他。
程路试着去找程平,然后在他们常去的林子里找到了他,他蹲在一棵树下哭,程路走上前,也蹲在他的身边,
“小哥,不要伤心了,都会好的。”
“你不懂,你不明白被人那样说是啥滋味。”
程平还是显得很激动,程路不知道怎么劝他才好了。只能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过了好一会儿,程平才止住了眼泪,拉起了妹妹,“我想搬到你家来住。”
程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程平这算不算是变相的离家出走啊?
“你爸妈不会同意的。嗯···我想爷爷应该不会反对,可是你为啥要到我家呢?”
“我想和爷爷在一起生活。”
程平没有再说什么,但是说要和爷爷一起生活,这不算是答案。不过程路还是觉得很高兴,如果程平可以来住的话,自己也算是有了一个伴儿了。
三千块钱是程风清送去的,路霞心疼的不得了,程路还在半夜听到,她和爸爸大吵了一架。不过,程路也仔细的想了一下,爷爷是完全有这个能力自己掏这个钱的,把自己的爸妈拉下水,一定还是有点什么用意的,也许是为了加深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许是因为要给大伯一点压力。程路只是希望,爷爷的这番苦心不会白费。
十六 过去记忆
过了年,就要准备春耕了,要说程家去年的收益给当地的震动还是很大的,现在王世清家里天天挤满了人,都是等着要包地的,幸亏他自己和会计听了程雨露的话,去年也跟着包了三十亩地,一包就是三年,不然今年自己恐怕都分不到。
春耕开始,象程家这样有机械的,自然要比别人省力的多,别人都是用牲口,不但慢,而且地翻的也不深,程家的兄弟两个收拾好了自己家的地,就去给王世清和会计家帮忙,在程路的偷偷提醒下,程雨露让自己的小儿子去女儿家帮忙,程路的姑姑程水清,因为结婚几年,没有生孩子,在婆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个时候地里用的肥料都是用粪,一来这个时候的人不相信化肥尿素,二来,也没有那么多的钱。不过在程雨露的坚持下,程家都是用化肥的,事实也证明,他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程家的两个兄弟这次又到县里买化肥去了,而且,肖琴和路霞也去了,就站在拖拉机的后车斗,迎风而立,两个女人显得非常的骄傲,要知道,家里有拖拉机,是多么光荣的事啊!她们还带着水壶,还准备了几张大饼,这是他们的中午饭。
程娇本来也要跟着去的,可是被路霞哄骗着,说回来给她买好吃的,这才算了,程路记得有一次,也是爸妈出门,那个时候,她也是象妹妹这样,妈妈问她想要点什么,程路在画报上看到了香蕉,可是她连看都没有看过,所以一定要妈妈给买香蕉,后来,妈妈回来的时候真的给她买了,可是只有一根,就一根香蕉,可是那个味道,她怎么也忘不掉。
下午的时候,程风清他们就回来了,还带回了许多水果,其中就有程路心里想着的香蕉,还有罐头、烧鸡、茅台酒,这些东西不可能是程风清他们买的。后来才知道,是郭琼碰到了程家的两兄弟,说什么也要请他们喝酒,临走的时候,还要捎上给老爷子带的东西。甚至还有给程路的漂亮衣服,那是一件毛衣,红色的,胸前是一支花,下面是一个被做成小兜的花盆。这是他们这里的孩子没有人穿过的,估计也只有县里的孩子才能穿吧!程娇喜欢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要穿。如果是前世的程路,见到这么漂亮的衣服,一定赶紧收起来了,怎么可能让妹妹穿呢?而且还得要担心,万一妹妹不给自己可怎么办?不过此时程路心里想的是,从小到大,妹妹一直穿着自己的旧衣服,甚至一直传到她结婚。
开春儿了,程路他们也换上了薄棉袄,因为程路上学了,妹妹就交个奶奶照看了,程平好像没有直接和他爸妈谈,而是选择了隔三差五的到爷爷家来住,程雨露自然的非常欢迎的,他还是非常喜欢这个孙子的,当初也正是因为他喜欢孙子,程木清才不让儿子来的,因为他把程平当成了要钱的砝码,老头想孙子了,就得给点好处,不然,十天半个月也别想见孙子一面。程雨露也是倔,就不吃这一套,不过现在好了。一个星期,程平几乎五天都在爷爷家。他看见程路跟着爷爷学书法,学易经,他虽然没有别的天赋,但是书法还是可以学的,也跟着喜欢看看爷爷屋子里的一些古书。
每到傍晚,孩子们放学回来,程雨露就带着孙子和孙女学习书法,给他们讲解古书,屋里弥漫着花茶的清香,炕上也暖暖的,甚至连最小的程娇都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了变化。程路想,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书香门第吧!
上学对于程路来说真是太痛苦了,课本的知识她都会,和儿时的小伙伴儿也玩儿不到一起去了,主要是那些游戏在程路眼里,实在是太幼稚了,如果说开始可以当成回忆过去,那么几次之后,就实在是没有动力了。早上八点之前,她领着同学们念挂在黑板上的拼音和生字,然后老师来上课,开始了一天的学习生活,但是,这实在很枯燥,最重要的是,程路觉得这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其实重生之后,程路最大的变化就是,她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她还有好多的东西想学,她甚至都觉得时间不够用,渐渐的,程路开始在课堂上看其他的书,最开始,她带来了史记,她要把这本书吃透,不仅是要锻炼自己的古文水平,更重要的是,通过里面的故事,可以验证她的相学。
其实,在程路的心里,对石老师还是有些怕的,一方面是因为前世的记忆,令一方面,尊师重道,如果她家里听说了程路对待老师不恭敬,那么不单单是程风清两口子,就是爷爷程雨露都得收拾她,程路很可能被家暴。所以,程路不敢。
石老师对程路还是很了解的,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一个九岁的孩子可以看得了史记,这样的孩子也听说过,那就是传说中的大学苗子啊!在发现了程路的与众不同之后,石老师没有说过什么,也不管程路上学看什么,这样的情况有些同学还是有意见的,可是一来石老师的威严不容侵犯,二来,程路一直稳稳的占据着榜首的位置。在程路他们班级,每次的考试,程路的卷子都不发,程路想问,可是被石老师一瞪,她也就不敢吱声了,别的同学都是看看自己错在哪里,可是只有程路,只知道自己得了多少分。
放学回来的路上,程路一个人回家,小哥程平在后面和他的同学在一起,要知道他们这里的风气,男孩儿和女孩儿是不能在一起走的,不然会被人笑话的,就是堂兄妹也不行。程路也不在意,不过程平就不一样了,他非常的腼腆,深怕被人笑话。路过公社的大院,大院的周围都是砖墙,大概有一米七的样子,大墙上面原来是用水泥磨成的,十公分寛,程路记得以前自己还和小朋友们在上面跑,不过,现在被放上了许多碎玻璃碴子,也就没有人敢上去了,大墙上还用白灰写着标语,什么‘少生孩子多种树’,还有‘只生一个好’,还有‘致富千日功,火烧当日穷’,看着最后的一个标语,程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们的卫生院好像要失火了,记得当时的卫生院大概有二百多平米大,其中还有X光设备,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因为大火,全烧光了,在那之后的十年的时间里,医院都没有正式的建起来,许多医生各自为政,可难为坏了这些普通人了。
想到这里,程路到卫生院去看了一眼,门口有两辆马车,估计是从下面的村里来的。程路记起了一件比较特别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每年卫生院里都有记起吃耗子药或者和农药的事件,有男有女,他们都管着叫喝药,喝药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家庭矛盾,或者是婆媳,或者是两口子吵架,也听说过有男人因为和别人打架,打输了,气的喝药的。当卫生院着火之后,有几起本来可以救回的人命,就这么完了。原因就是没有相关的设备,那些医生的家里也不可能备着这些东西的。
程路回到家里,开始了她的推算,她记不清具体的着火日期,可是现在,她还有别的方法可以知道。程路先是用不同的方法起卦,然后反复验证,得到的时间的三天后。
程雨露一进屋就看见孙女正在忙着,他没有打搅,等到程路反复验证之后,才伸手将结果拿了过来,程路这才发现爷爷就在身后。
“你怎么会想到呢?”
程雨露惊讶的看着孙女手里的东西,一般来说,都是他们都是靠着人这个依托,展开预测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