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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躯的主人唯一出彩的就是这头长发,定是非常的珍惜爱护,他怎能随意?
长发盘成髻,束在头顶,伸手取过一只白玉簪插入髻中,取过精致的绣花朝服换在身上。朝服,黑中带绿,仿佛让人置身于一漳看不见底的沉
水中,庆幸的这是最后一次穿它!
就是这种窒息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才加大了他离去的决心!
“舞儿,你在房中吗?”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善悟赶紧起身拉开房门,伸手把“爹”迎了进来,才半日不见“爹”就老态不少。
“这么晚了,你还要进宫?”“爹”缓步而入,抬头打量着他这一身装束。
倒忘了,从宫中回来之后一直在房中整理行装,连辞官的事都未曾向“爹”提起!
“爹,您坐下,他有事跟您说。”
把“爹”安顿在椅子上后,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坐在了房中的另一把椅子上。
“我今日上朝时已向国主辞官,国主也允了我……”在意于“爹”的反应,他顿了顿:“爹,我们以后就一起生活,你说可好?”
“舞儿,你变了……”
“爹”放下手中的茶杯,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仿佛他是一个陌生人——心跳的好快,莫不是“爹”察觉到什么?“爹”要是看出他并不是单舞
,该怎么办?!
“你变了,变的开朗,变的有生气,不似以前孤僻,不理人,爹知道你失了忆,可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只要你觉得好,爹爹都依你。”
终于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他多了心,“爹”并没有看出什么,只是感叹于他的改变,或许这样的改变是他最想看到的!
“爹——”头一次有了亲情的温暖,他像小孩子一般赖在“爹”的怀中撒娇。
未来是美好的,既有亲人的相伴,又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这一切是多么的惬意!
“可是,墨儿,我——”“爹”的话打断了他的美梦,只要一谈到单墨,“爹”的脸色就不会好看。
“爹,您别担心,我会找机会跟墨弟谈谈的。”善悟伸手抚平“爹”额头上的皱纹,轻轻的说道。
抬头看看窗外,天色微墨,他起身向“爹”告辞,坐上了家中的软轿朝宫中行去——
傍晚,杨柳低垂,微风透过轿帘吹在身上,各家各户都点起了油灯,街上一片宁静。善悟一行刚到宫门,轿子立刻被守门侍卫拦住。
“单大人,君主有令,您的轿子直接抬到暖玉阁。”
一路上,心中始终忐忑不安,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莫非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难道君斐然有什么阴谋?不,不会,既然他在大殿上都允他辞
官,算计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有何意义?!
渐渐的,心儿平静下来——胡思乱想间,软轿已经停在暖玉阁外,缓步从轿内走出,迎向这场未知的践行宴。
“吱呀”,大门自动敞开,厅内突然灯火通明,响起一阵幽扬的鼓乐之声,一身轻衣便服,君斐然坐在厅中那张足以宴请数人的红木酒桌前,
定定的望着他。
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善悟有股夺门而出的冲动,君斐然实在是太深沉,让他捉摸不透……与这样的人共处一室,相当于与虎谋皮,危险至极!
“单爱卿,为何现在才来?让寡人好等。”君斐然主动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关上门后,一只大手压在善悟的肩上,推到桌前,强行把他按入座
位。
“多谢君主美意,在下已辞官,君主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善悟轻轻挥开肩上的压力,挪了挪身体端正的坐好,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你们都下去。”君斐然收回了手,并没有因善悟的放肆而发怒,一脸平静的下了命令。
秦乐的艺人从帘后鱼而惯出,抱着手中的乐器消失在门外……此刻,善悟才发现房中只剩下他和君斐然,与他想像中的众大臣一起参加酒宴的
场面天差地别,甚至连单墨也不在。
如此不同寻常,他立刻起身:“君主,在下身体忽感不适,望您网开一面让在下回府休息。”
不料,刚从肩上消失的压力重又回来,而且腰间也多了一股力道,瞬间转换位置,他跌入了一具宽大的胸膛。
“单舞,你不是一直心仪寡人?甚至不惜寻短来博取寡人对你的同情,为何今日对寡人如此冷淡?这不似平常的你啊!”君斐然伸手轻抚善悟
的长发,撩起一绺放在鼻间磨擦。
天啊!这……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原来单舞寻死的原因并不是什么状元之位,而是为了眼前这个人,为了这个他从来就没放在心上的男
人。
天理何存,这样一个昏庸无能的男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爱慕,莫不是天下间好男儿都死光了,单舞才会看上他?!
“我……我……”七手八脚从君斐然的怀中挣扎出来,却一时词穷善悟发不出话来。
君斐然也没有为难他,只是用他那双鹰眼注视着他,一刻也不松懈。
“想当日,你也是如此找到寡人,期期艾艾的向寡人一诉衷肠。”君斐然伸手摸了摸善悟那尖瘦的下巴,叹了口气:“唉,其实这也不能怪寡
人无情,怪只能怪你父母生了一副平凡相貌给你,要是你有单墨那般美貌,再加上你的文才和精僻的见解,寡人是绝对不会拒绝你。”
他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外貌是天生父母给的,岂能说变就变,他也只不过是个俗人,只看中皮相,不注重内在,真的替单舞不值,喜欢上的竟
然这种肤潜的人。
“君主,事情都已过去,在下早已把过去的事都忘了。”
不知道是在说服君斐然,还是在安慰自己,无论如何现在的他不是一心恋他的单舞,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哦,你都忘了?”君斐然斜挑剑眉,定定的打量善悟。好像不太相信他的话,一脸的高沉莫测。
“是啊,自上次意外在下就已经失去记忆,相信君主早有耳闻。”冷冷的,陈述着事实,不管君斐然信与不信,他说的都是实话。
“那可真是可惜,本来寡人还有件要事想派你去办。”君斐然一脸的惋惜之色,弯腰坐到了他的对面。
“……”
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下,他选择了禁声。
君斐然那凌厉的眼神让他感自己就像是被秃鹰看中的猎物,那种窒息感越来越沉重,已经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寡人倒忘了,你已辞官,今日所来不过是参加送别宴,来,祝你一路顺风。”君斐然的眼神闪了闪,伸手从桌上端起一只酒杯着到了他的面
前,一脸的笑意。
桌上美酒佳肴,陈列其上,夹带着花香的酒气扑鼻而来,还未入口人就已带了一丝醉意。
喝,还是不喝?善悟端着酒杯望着杯中鲜红的液体,犹豫不决。这酒的颜色未免太过鲜艳,红的就像人的鲜血!
“你是不是觉得这酒颜色怪异,不敢入口?”君斐然伸手夺过他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把空杯放在他的面前道:“这酒是用百花、百兽的鲜
血酿造而成,自然是带着血红之气,入口却是香甜无比。”
君斐然的举动消除了他的疑心,主动取过酒壶倒了一杯,昂首而尽。辛辣带着腥味的液体刺激了他的神经,他忍不住连咳几声——
“好,没想到你也是个爽快人,来,再干一杯。”君斐然又倒了一杯送到他的手中。
他是君主,而且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为了纪念这一夜,他端起了酒杯……第二杯,第三杯,不甚酒力的善悟已不敢再多喝。
“君主,天色已晚,在下不胜酒力,先行告辞。”头已经有些晕,眼前的人影渐渐变成二个。
“那寡人就不送了,走好。”看不清对方是什么表情,善悟返身朝门边走去。不知为何,身体一阵麻木,四肢无力,“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无力的呻吟。
“咦,爱卿为何倒地不起?莫不是不想离开此地?”头顶响起君斐然的声音,迷蒙中感到他离他很近,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寻常的波动。
“你……,你……”舌头渐渐的僵硬起来,善悟唯一清醒的只有意识。
这是个阴谋,什么送别宴,不过是引他入迥的圈套,当他明白过来已经为时已晚!他好傻,竟然轻易的听信他的话……
“怎么?爱聊醉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到寡人的龙床上好好休息吧。”
说话间,君斐然已弯腰将他抱起,一步一步朝罪恶的深渊走去——
千思百转,如果刚才他还不明白君斐然的意图,现在要是再不明白就傻的可笑了。
朝服已被弃在地上,身上唯一能遮体的只有那套白色亵衣,君斐然那俊逸的脸庞在他眼中不过是长了角的魔鬼,高大的身躯后仿佛生出了一对
黑色翅膀,要把他带入暗无天日的地狱。
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力气也没有,唯一有的只有眼泪,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流下委屈的泪水,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伤和绝望令他痛苦不已
。
不,不要,他不要被侮辱!他激烈的挣扎着,大声的嘶喊着,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面前还是君斐然那庞大的身躯。
忽然,君斐然离开了他的身体,屋内变的一片寂静,昏黄的灯光映在床幔上……
“含住,能给你减轻痛苦。”一小截软木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垂眼怔怔的看着君斐然的手。脸上只剩下干涸的泪水,他抬起头怀疑的望着他。
原来他并不是想……只是他多想了,还好,还好……刚松了一口气,脑海中闪现他的举动,为什么要含住软木?他要干什么?难道他又有什么
阴谋?
此时,善悟真想闭上牙关使劲一咬,可他发过誓要重新来过,而且家中还有正在等待儿子归去的老父……整个身体突然转换方向,面朝下趴在
床上,肩上一凉,一件好好的亵衣毁于一旦。
善悟别过脸,不再看君斐然,逃也不行,死也不能,只有随他,只求这一切早些结束……
一下,一下,麻木的躯体上不知他在刺些什么,每一针都带他给极大的痛苦,不仅仅是身上,心上的折磨更是无以复加!
满头大汗,刺痛无比的肩,麻木的身躯,他连挥臂的力气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眼前一黑,他昏了过
去。
迷迷糊糊,恍然间觉得有数双手在为他穿上衣衫,被人抬入轿中。艰难的睁开眼,他已经被送到家中的大门口,他蹒跚的从轿中走出,一步一
步往前移动。
“舞儿,舞儿,你别吓爹啊!”好像有人叫他,不是单墨,声音很熟悉,眼皮重得怎么也抬不起来。
“舞儿,是爹啊。”
原来是他老人家在为他担忧,为他难过!
“爹,我回来了。”
费了全身的力气,他才张开眼,干枯的嘴唇像要裂开一样,痛的钻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哎呀,你的头好烫。”那张忧心憧憧的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