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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受到他的连累,遭受一些不必要的磨难……
“是,我是说过君主是昏君的话。”善悟从容不迫的说道,没有一点惧色。清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响彻云霄起,像钟声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
殿下的大臣们倒吸了一口气,瞪大眼睛,震惊的望着他,或许他是头一个敢当着君斐然的面说他是昏君的人吧。唯一没有露出惊骇表情的只有
高高坐在殿上的男人,铁青着一张俊脸,模样十分恐怖。
善悟轻轻的笑了笑,站起身来拉了拉皱起的衣角,从容不迫的说道:“这昏君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大臣们再度露出惊奇的表情,望了
他们一眼,善悟又接着说道:“昏君在我理解来看,昏字本意为夜晚,君乃君子之意,这昏君两字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勤于在夜间处理事务的
君子,不知君主是如何理解的。”
上天既然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他就会好好珍惜,不会因为一时之气去做傻事,在进宫前就多了分牵挂,担心自己会血撒宫庭……
君斐然凝视着善悟,眼睛眨也不眨,善悟知道只要动一下就表示自己心虚,未来的凶险不可预计。手心冒着冷汗,君斐然的脸色虽然不再黑青
,可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还摸不透他的心思,也就不知道自己的未来。
“好,好,你说的很好——”
或许感觉到他的不安,当着大殿所有的人,君斐然张嘴哈哈大笑,笑声传到他的耳中特别的刺耳,毕竟他的这番话无异于低头认错。
皱起眉头,咧了咧嘴,有一些气恼,却不敢表露,转头间他看到殿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朝他冷笑。是单墨,他的亲弟弟,一身墨绿朝服站在殿
下倒也显得英气十足,只是他的目光中始终透着一丝凉意。
为什么,为什么单墨这么恨单舞?难道就是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状元之位,就与亲兄弟反目成仇?
自从他来到这里,身边发生了太多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最为离奇的就是这件,被自己的亲生弟弟憎恨,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实!
纷乱间,殿外突然奔进一人,跪在地上,打散了诡异的气氛,也让他喘了一口气。
“报,粟特国特使桑吉带队请求面见国主。”
“宣。”
善悟乘机移步到众大臣的身后,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站了过去,冷眼偏观一切……
一队充满异域风格的队伍走入大殿,领头的一位满头红发,高鼻蓝眼的壮汉,他的身后还跟着四名壮汉,均作商人打扮,随队抬起来的还有几
个皮质箱子。
在他的印象中,粟特国位于君耀国的北方,地处偏远,四季都是冰天雪地,与其他两个能与君耀国一争长短的大国相比显的微不足道。君耀国
的历代君主都曾想把这个盛产矿石的小国纳入自己的版图,只因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直都未能如愿。
“国主,这是我国国君送给您的礼物。”红发大汉上前行了礼,伸手拉开身边的大箱子。
大箱中跳出三男二女,皮肤白皙,身材娇好,均不超过十六岁,最显眼的是其中一个男孩竟长着一双罕见的紫色眼眸。
“哦,那真是多谢了。”君斐然的眼睛亮了起来,低沉的一笑。
善悟低咒一声,君斐然不仅仅是个昏君,还是个急色鬼,真不知君耀国如何生存到今日的?!不知为何,他的心总被他牵动,或许是因为他太
像费君然,只有他才能激的起他的怒气。
桑吉跟着笑了起来,笑容中透着一丝诡异,让人打心眼里就不舒服。
“国主,我国国主近日来发现一位能人智士,此人智谋过人,素闻贵国人才济济,特来讨教。”果不其然,和颜悦色,相谈甚欢后,桑吉移开
身体,从他的背后站出一个人来。
此人三旬左右,也是一身异族打扮,几步上前向君斐然行礼,一番礼数过后,提出了他的问题:“国主,数日前在我国发生了一件遗物案子,
小国谋士均解不出,小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次特来向贵国谋士讨教。”
他口气虽然谦卑,可眼神中却透着股不服的劲,嘴角一点翘起,带着狡猾的笑意。
“那小人就直说了,有一位老汉死后留下一份遗嘱,把其名下的十一匹马分给他的三个儿子,大儿子要分得二分之一,二儿子要分得四分之一
,
小儿子要分得六分之一,不知如何分法?”在君斐然的默许下,谋士娓娓到来。
“殿下可有何人会解?”君斐然低头认真的思考片刻,皱起了眉。
君斐然似乎解答不了这个问题,众大臣们议论纷纷,俱缩手缩脚,眼神闪避,退居到一旁故作思考状。
哈哈,善悟不禁心中偷笑,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拿到朝堂议论,他小学的时候就会解答,真是可笑,可笑至极!虽然他很想站出来,但还是忍住
了,这枪打出头鸟的典故他还是明白的,他倒想看看君斐然如何收拾这个残局。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仍无人站出来,君斐然怒视大殿中的众臣,脸色时黑时白,他再也忍不住,猛拍几下龙椅,站起身来大声斥道:“难道我
君耀泱泱大国无人能解番帮疑难?”
“单状元,你可有解决之法?”他扫视了四周,把期望的眼光落在了单墨身上。
他可真会选人,一点就点中单墨,真是有点哭笑不得,毕竟是一胞所生,还不想他因此事出意外,让一向最疼爱他的爹爹伤心。
“这——,这——”单墨如临大敌,姣好的脸庞挤成一团,额头上不冷的冒着汗珠。
有些兴灾乐祸,单舞的词穷,君斐然的无奈,都看在善悟的眼中,激起千层波澜,打心底里感到高兴,露出了重生以来第一个笑容。
“单榜眼,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莫不是想出了解答之法。”
善悟终于了解到什么是乐极生悲,一直身处旁观者的角色,忽略了位于高处的君斐然会如此轻易的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
“咳,咳,在下资质努钝,尚未想出解答之法。”君斐然目光如矩,连他躲在角落中都被看到,躲是躲不过了,无奈整衣上前俯首答道。
“榜眼太谦虚了,你可是他们君耀国第一才子,怎么会想不出呢。”君斐然冷着脸,双手托住下鄂冷笑一声。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想让他当众出丑?热血沸腾,善悟握紧双拳。
不,他偏不,他一定要争这口气……君斐然的轻视激起了他强烈的自尊心,他绝对不容许被人轻视!
“是啊,榜眼他博学多才,定是能解答此问。”单墨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他不放。
“博学多才不敢当,只是小有所成,在下刚才想到一个方法,只是不知对与不对。”他冷冷的看了单墨一眼,只有在这个时候单墨才会记得有
他这个哥哥。
“哦,榜眼还不是快快说来。”君斐然的眼神一凝,挺了挺身,抿了一下唇又坐了回去。
善悟又一次的站了出来,这次是自信,自豪的,因为他知道这朝堂上只有他能解答这个问题。
“那在下就说来一试。”他抬眼看了看君斐然,君斐然的表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眼神只透着一丝寻味,他赶紧转过身,“我这里有十一
枚钱币,还请殿上哪位大人借在下一枚。”他从怀中摸出十一枚钱币,放在手中。
“你把这个拿去吧。”君斐然的声音响起,善悟回过身去,只见君斐然的手心躺着一颗灵光四溢的透明圆珠,光彩夺目。
本意是想吸引粟特国特使的注意,没想到君斐然竟会把如此宝物命人拿了给他——愣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如此光滑圆润、晶莹如冰的
珠子肯定是罕见之物,他倒大方的借给了他!
“正好,这十一枚钱币代表十一匹马,这宝珠代表我带来的一匹马,老汉死后留下十一匹,加上他的一匹,正好是十二匹,其中二分之一为六
匹,归大儿子;四分之一为三匹,归二儿子;小儿子是六分之一,是二匹,加在一起是十一匹,这最后一匹是我的应该还给我。”善悟一鼓作
气,从容、自信的在所有人的面前讲了出来。
扫视四周,大殿内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所有的人都一副惊讶状,善悟笑咪咪的看着他们。
忽然,大臣们欢呼一声,纷纷鼓起了巴掌,他的说法得到了他们的肯定。
“哈哈,特使,你们没话说了吧,我君耀国有此谋士,你们可服?”君斐然神采飞扬,双眉舒展,张嘴大笑不已,冲着他直点头。
“服,我们都服,君耀国有此能人异士难怪昌盛不衰。”红胡特使桑吉低下了头,恭敬的向他行了个礼。
“来人啊,为寡人设宴好好款待特使们。”龙颜大悦,善悟也松了口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算告一段落,善悟不禁蒙生退意,却碍于被一双如鹰般凌厉的双眼注视着,只好僵硬着身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单榜服,此次多亏有了你, 你想要什么赏赐只管提出来。”
“回禀国主,在下什么都不想要,只望国主能容在下请辞,回家侍奉老父。”
“此言差矣,单榜眼如此年轻,是我国未来的栋梁之才,怎可请辞,再说单状元与你乃一胞所出,怎不见他请辞?”
君斐然摇了摇头,亲自步下大殿拉住他的手臂。君斐然不是非常讨厌他这个曾经骂他是昏君的人吗?为何还会出言挽留?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
?他压根就没想放过他?不知为何,他面对君斐然的时候总是有股心凉的感觉……
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向君斐然请辞道:“微臣一心只想奉养老父,望国主成全。”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而且是待在这种让他捉摸不
透的君王身边更是危险无比,早一日离开总比晚一日好。
“既然如此,寡人也不好勉强,但晚上为单榜眼践行的酒宴,可不能不到。”君斐然一脸婉息,点头,放开了他。
有一些惊讶,也有一些窃喜,惊讶于他答应的如此爽快,窃喜于可以离开繁杂的官场。他所提出的宴会,他已不在乎,如果能够不再见他,不
再有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一顿饭算什么?!
“君主,您的宝珠!“他把透明宝珠举在手中,递了上去。
“就当寡人赏赐给你的吧。”他背过身,挥挥衣袖。
“……”无言,无奈他只好收下宝珠,退出殿外。
第三章
夕阳西下,一轮皎月斜挂空中,转眼间已到傍晚,善悟开始对着镜子整理行装,准备到宫中赴宴。过了今晚就能够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心中不
免升起一股欣喜之气……
黄铜镜,象牙梳,镜子中朴实无华的面容露着会心的笑意,一头乌黑长发斜垂肩上,轻抚着乌发,心中浮想联翩……
这具身躯的主人唯一出彩的就是这头长发,定是非常的珍惜爱护,他怎能随意?
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