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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画好了图稿大半,甚至相比起之前,这次的设计她更为满意。
突然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胡玲玲响着,安然放下画笔,略带着点疑惑的朝大门过去。
她并不知道是谁来找,不过应该是找苏奕丞的,因为这是苏奕丞的房子,而她是最近搬进来的,甚至并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住这里。
从猫眼里望去,只见凌苒站在外面,身子歪歪斜斜的,整个人有些站不太稳。安然伸手去准备将门打开,却在手握住门把的时候一下就踟蹰了,她直觉该离这个凌苒远一点,其实她似乎待人并不单纯,她不曾一次大方的同她说她与苏奕丞之间的一切。
门铃依旧胡玲玲的叫嚣着,大有那种你不开门呃并不罢休的决心。安然踟蹰再踟蹰,最后还是伸手将门打开。
才开门,安然只觉得闻到一阵酒气,味道浓烈得有些熏人,让人觉得难受。
凌苒似乎有些醉了,整个人醉眼迷蒙的。
“凌小姐?”安然轻唤的叫她。
凌苒歪歪斜斜的站着,看着她,眼皮似乎颇有些沉重,一眨一眨的。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瘫坐跌倒。
还真的是怕她一个不小心真的跌倒了,安然只好伸手扶着她,“来,先进来吧。”
凌苒将整个人挂在安然身上,又哭又笑的抱着安然说道:“安然,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虽然她并不重,看起来也很瘦,可是这样一个大人的力量压到安然身上,安然真的是有些吃不消,况且,她还不消停,真醉得厉害似得,摇摇晃晃的。
“呼——”好不容易将她扶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安然长长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去给她倒杯水,可没想,这才转身想走,手又紧紧被她拉住了。
“你先放手,我去给你倒水,你现在这样,喝点水会舒服一点。”安然说道。
凌苒摇头,手紧抓着安然却不松开,脸上一脸委屈的看着她,说道:“安然,我难受,好难受。”
“你难受是因为你喝醉了,你先放开,我去给你冲杯解酒茶,喝了会舒服一点。”安然真的是有些被打败,这按理说她跟她只见过两面,根本就算不上朋友,可她现在这样喝醉了跑来找她,这又算怎么回事!安然心里琢磨着,或许,她该打电话给凌琳,让她来接人。
凌苒摇头,用手指着自己胸口说道,“我没有醉,我是这里难受,特别难受!”
安然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被她拉着,却又走不开,只得在她身边坐下。
“我好爱他,真的好爱他,即使离开了7年,可是我无不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想着我们过去一起生活过的日子。我好后悔,好后悔当年为什么要喝酒,我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喝的,不然,不然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说着,凌苒有些悲戚的哭了起来。
安然没说话,因为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应该指得是苏奕丞,她是苏奕丞的前女友,而自己是苏奕丞的现任妻子,前女友来找现任妻子哭诉说有多爱自己的老公,多后悔当年分手,对于这样的情况,她完全不知所措,因为完全没有经验。
哭着,凌苒突然抬起头,环顾着整个房子,然后突然又痴痴的笑了开来,说道:“你知道吗,这屋子里的一切全都没有改变,依旧是当初的装扮。”
安然蹙了蹙眉头,环视整个房子的装扮。
凌苒猛站起身,身子摇摇晃晃的,脚下也并不稳,跌跌撞撞的朝吧台走去,手轻轻抚过吧台上的大理石,那红色的高脚凳,痴痴的笑着,低喃得说道:“当初,我总是坐在这张椅子上,然后阿丞会把做好的饭菜摆好,他的厨艺开始并不好,可是为了我,因为我挑食,他偷偷学了好久的厨艺,最后,做得甚至比外面餐厅里大厨做的还要好吃。”
安然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她,苏奕丞的厨艺确实好,之前他做过一次,凌苒没有夸张,确实比外面一般餐厅里的还要好吃,只是她没有想过的是,他的厨艺竟然是当初为她学的。
跌跌撞撞的,凌苒又朝书房过去,推门进去,看着那一切依旧熟悉的摆设,手捂着嘴,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还,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真的没变!”
安然看着她,那放在两侧的手不自觉的紧握,心里,莫名的有一阵不快,说不上来原因,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
凌苒跌撞的要朝主卧过去,安然心中猛地一紧,大步上前,握住她那放在门把上的手,冷冷的说道:“凌小姐,你喝醉了,我送你上去吧。”卧室那是她和苏奕丞的房间,一起相拥而眠,一起厮磨缠绵,她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任何的评价,更不想知道以前是怎么样。
借着酒劲凌苒甩开她的手,又跌跌撞撞的转身回了客厅,看着那银灰色沙发,又痴痴傻傻的笑着,转身,看着安然,说道:“以前阿丞特别喜欢抱着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喜欢看时事政治,可是我总喜欢看些肥皂剧,他觉得闷,却再无聊每次也都会陪着我看完,我哭的时候给我递纸巾,我笑的时候也跟着我笑,然后宠溺的捏捏我的鼻子,亲亲我的额头,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说着,又悲悲戚戚的哭了起来,转身走到安然面前,抓住她的衣服,哭着说:“你把阿丞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爱他,不可以没有她!”
安然只皱眉,心里难受的厉害,只觉得呼吸都开始有些紧迫急促,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了闭眼,说道:“凌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醉了,我送你上去!”
凌苒突然将她推开,有些激动的说道,“他不爱你,阿丞根本就不爱你。我离开7年,他身边没出现过一个女人,你以为是为什么,他是在等我,在等我回来!”
“可是他最后还是娶了我,而现在我才是苏太太,他苏奕丞的妻子!”安然定定的看着她说道,手紧紧的攥着。
凌苒看着她,定定的看着,然后突然瘫坐了在地上,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毫无生气。目光看着某处,双眼却完全没有焦距,只纳纳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让他等太久了,久到心都寒了,我错了,我该早点回来的,我该早点回来的……”
安然心里难受的紧,因为她的话,因为她的话想起当初结婚时的冲动,现在再来回想起当初他的那句合适,心突然就揪疼的厉害。
“呵呵,呵呵……”坐在地上的凌苒突然又笑出了声,看着安然,语气又尖酸又刻薄的说道:“你以为阿丞为什么娶你?”
安然看着她,双唇紧抿着,那修剪过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深深陷入了掌心中的肉中,隐隐得发疼!
“那是因为你的名字,安然!凌苒,此然非彼苒,你不过是我的代替!是我的替身!”凌苒尖叫,然后大声的笑开,疯疯癫癫的嚷着,“哈哈哈,你是我的替身,阿丞爱的是我,爱得是我。”
凌苒……安然……
然等于苒?
安然只觉得有阵恍惚,整个人晕晕的。是这样吗?当初他娶她的原因是因为名字,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字跟他前女友同音?是啊,他那么好的条件,何以愁找不到合适的女人结婚!
深吸口气,痛楚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眸底冷若冰霜,紧绷着语气,“凌小姐,请你出去。”她不想跟她待一个空间,她只觉得胸口闷疼得厉害。
“我不要。”凌苒似乎真的喝醉了,孩子气的朝她呛声,然后又愣愣傻傻的抓着头发朝沙发上过去,嘴里呢呢喃喃的说着,“我要在这里等阿丞回来,等他回来,像以前一样抱着我,亲亲我……”说着朝客厅的沙发过去,然后抓过靠垫抱着窝到沙发里,闭着眼睛,呢呢喃喃的说着,然后闭上眼,没多久便传来淡淡的呼吸,显然是睡着了。
安然愣愣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突然间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晚上,苏奕丞捏了捏略有些酸疼得紧的眼眉,下午开了一下午的会议,盯着那银幕看着,眼睛酸得厉害。从包里将钥匙拿出,开门,一室的黑寂,眉头轻蹙,安然不在吗?
伸手将灯打开,“啪——”的一声,那白炽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屋子,单手扯了扯那脖子上的领带,正想着给安然打电话,突看见那蹲坐在墙壁的安然,只见她木木的看着自己,脸上似乎还挂着眼泪的痕迹。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将公文包放到一旁的柜台上,大步朝她过去,半蹲在她面前,疑惑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怎么不开灯?”
安然木木的摇头,却不说话。
“嗯……”沙发上凌苒因为那突来的光线有些刺眼,抬手半遮着眼,呢喃着缓缓转醒。
闻声,苏奕丞猛地转过头,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竟然还有第三个人,而那人还是凌苒!
凌苒睡眼惺忪的撑坐起身,似乎忘了之前的一切,抬手打着因为酒醉疼得发紧的脑袋,迷蒙着双眼看着这略有些陌生的环境,最后对上苏奕丞那错愕的眼。
“阿丞?”凌苒试探的唤,她明明记得刚刚她买了好多酒回家,然后在家里喝酒来着,阿丞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苏奕丞冷冽得说道,目光咄咄的看着她。
凌苒一愣,然瞥见他身后蹲坐着的安然,再转头看看这四周的摆设和装潢,蓦地发现这里竟然不是自己的房子,而她完全没有影响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刚刚明明在家里喝酒啊!”
深吸了口气,苏奕丞语气冷冽的说道:“凌苒,该说的我一直以为那晚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过去的事我们就当过去了,现在我们有各自的生活,而且我很满意和享受我现在的生活,并不希望你来打扰我或者我的家人。”
“我,我没有……”凌苒看着他,眼里有着委屈。
“请你出去吧。”苏奕丞冷冷的说道,一点也不留情面。说完转过身并不去看她,从地上将安然扶起。
“阿丞……”身后,凌苒轻唤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心里疼的发紧,委屈的轻喃,“别这么对我,别这么对我好不好……”语气带着祈求,带着奢望。
苏奕丞无动于衷,半拥着安然朝主卧过去,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苏奕丞扶着安然在床上坐下,看着她脸上那还未干的泪痕,心里有种不舍,伸手抚触着她的脸庞,低声说了句,“傻瓜。”他不知道凌苒跟她说了什么,不过看她这样子,怕又胡思乱想了。她太过温柔,性格太过温和,即使被欺负,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他喜欢她这样淡淡柔柔的样子和个性,可是却又要担心她受了欺负,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一个怎么矛盾的人。
轻叹的摇头,他不知道她这样的性格是好是坏,只是看着她这样,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低头在她额头落下轻吻,然后转身进了浴室,拧了把温热的毛巾,然后小心的替她擦拭去脸上的泪痕,边说道:“别去想她说的话。”
安然任由着他替自己擦掉自己脸上的狼狈,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眉,看着这个其实严格算起来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却是自己丈夫的男人。
好一会儿,再他转身准备再进浴室的时候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开口问道:“当初为什么答应跟我结婚?”
她想知道答案,她不介意他们的婚姻不是因为爱情的结合,不介意自己不过因为合适才巧合的成了他的妻子,但是她介意的是自己在不清楚的情况下成了别人的替身,成了别人的影子。
苏奕丞看着她,眉头轻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