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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被虐狂!SM中的M!
起身走出店外,果然路西法已经高举着“说我坏话者死”的旗帜,肆意欺负起可怜的路人来了。
忙活了好一阵,我心事重重地踏回客栈,丝毫没察觉到里面气氛的不同。
死人妖已经借着酒劲冲到前面,搞得自己像说书先生一样。
我苦笑了下,仍沉于思索中。
“十三年前春日,彗星袭日,陨星降世!这颗陨星啊!就是漠堙国唯一的皇子!大家都知道的,就是那个有名的‘灾厄之子’!”
我骤然如同遭受了风雪袭击,神经一寸一寸地冻结起来!
“自从那个‘南宫灾厄’出世以后啊!这漠堙国的国势就一蹶不振!大祭司也卜过卦,他是货真价实的陨星!和他有交集者,必不得善终!看漠堙国的下场就知道了嘛!八年前他们不就被礼真那群西荒来的蛮民给灭了国,连皇帝都被处斩!”
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
“连带着他出逃的皇后屈茗荷——那可是有名的南方美人呢!也在广袤的森林中失去了踪影,只留下漫地的血印!然后啊,听说那灾厄之子现在仍活在那片阴森神秘的森林里,茹毛饮血,生食靠近的人类呢!真是想来就恐怖!”
头脑一片晕眩,天地在旋转,深沉的黑暗包裹上来,生生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发声,无法呼吸!
恐惧与森冷侵入四肢百骸,耳中嗡嗡作响,似乎塞满了蜜蜂!
我想哭,也想笑,更想就这么晕过去!
可我不能!我不能!因为他此刻比我更希望这样啊!
当眼前的黑暗驱散时,那正洋洋洒洒的彪形大汉已被我一拳揍飞到三四米外,一路桌椅翻飞,惊呼四起!
“总、总管大人?”
那家伙酒醒了些,不甚理解地看着我。
“哎呀呀~~真不好意思~~刚才你脸上有只毒虫我一激动就用劲大了点呵呵呵呵~~~”
“总、总管大人!您、您笑得好恐怖!好、好帅!跟两年前一样!让人好兴奋!”
我他☆★○●◎◇◆□■△△∮∝∞∧∨∑∏∪∩∈∵∴⊥∥∠⌒⊙≌∽√XXX的!!!!
“呵呵呵呵~~错觉啦错觉啦!呵呵呵呵~~~我现在马上去给你拿药来!!”
精神恍惚地向着小涟的方向走去,我简直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
摇曳的视线中,那孩子两眼无神地坐在位置上,乖巧安静得好像小猫。
我却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支离破碎。
“小涟,和我一起去拿药吧……”
我尽可能声音柔和轻缓,努力让自己像平日一般微笑。
他的精神却仿佛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哈……哈哈!真是受不了你啊~~要我抱么?来啊,我来抱你~~”
触手所及就如同软泥一样,我心下一颤,将他紧紧搂在怀里踢门飞了出去!
我发疯似地抱着他在街上狂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已经到了眼边的泪水吞噎下去!
闪进一条死巷中,我再也支撑不住地跌坐在地,牢牢将他拥紧!
只要一松手,小涟就会消失的!
冷静!冷静!现在的我必须冷静才行!
强迫自己停下颤抖与惶恐,我轻轻地抚慰着他:“小涟……不用感到内疚的,不要往心里去……那不是你的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深埋在我胸前的脑袋没有分毫反应,就好像是具新鲜的尸体。
我急了!捧住他的脸强行抬起:“小涟!看着我!”
那双漂亮而丰富的眼此刻却如同瞎子,连焦距也失去了!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所以!别怕!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别听那些该死下地狱的迷信!天文自然现象每时每秒都在发生!凭什么就是你呢!凭什么!”
“给我听着!我让你不要忘记的!我‘最爱’的!就是你啊!谁都休想抢走这个位置!”
黑色绸缎般的头颅动了动,那孩子轻轻眨了下眼。
时间仿佛凝滞冻结,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手抱住了我。
我咬紧唇忍住泪几乎要将他揉进身体里!
“南宫涟……南宫涟……多好听的名字……为什么非要被传言弄成那副德性!”
三岁而习武,四岁通诗书,五岁能嘱文……不论文韬武略、天文地理,我家小涟做什么都是天才!
他是那样的努力,难道就因为生不逢时,就一定要在异样偏见鄙夷的目光中成长么!!
幼小的年龄就亲见自己亲近之人一个个消失,这还不够么!那群混帐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他!让他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
他是八年前母亲送葬归来带回的孩子,他是逝世的外婆为我送来的宝物!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他!我早就!
那只柔软的手静静地抚摩着我的脸,望着我的眼已如平时一样,干净,纯澈,如同水晶一样透明。
——已经没事了……我已经适应了……
眼泪终于还是无法继续坚持,我抱着他失声抽泣!
为什么!为什么被安慰的人总是我!!
阴差阳错
小涟对我说“不要杀他”,因而我爽快地放过了还在云里雾里的死人妖。
不过我这人是很会记仇的。
但是除了把给他抹脸的药改成涂脚藓的,再在他的筷子上涂上巴豆,再把止泻药改成泻药,然后第二天早上取了葱白汁加了牛奶让他空腹喝下治疗“便秘”以外,我可什么也没对他做哦~~
天知道那家伙的神经构造真那么不正常!
一般人早已避我如蛇蝎了,可是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居然是我越虐他他越粘我的类型!还巴望着我狠狠欺负他!
真!真!真是超级恶心的!!
我还是头一回以人类为对手那么没辙——看着他那副德性我真是连愤怒的火焰都给灭光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因为生气过度,反而是我发起了高烧。
绝对是丢人丢到家了……
小涟几乎是马上就恢复了常态,丝毫不乱地开始照顾高烧不退、气息奄奄的我,真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我家小涟也长大了呢……再也不用我来保护了么……
有点心酸的感觉,就好像留不住女儿的老爸。
日程安排还是一切照旧,踢走了“恋恋不舍”的死人妖,我头晕眼花地拖着病弱的身子上路。
还好那变态被我恐吓走了,要是让他再在我身边待上一天,难保我不得神经分裂!
反正我的身体本来就属于秋冬季多病的体质,小毛小病的根本没什么好在意的!
御水一路上总在失神,走着走着就走偏了道,全是我给拉回来的。
鸣渠那小子还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死样,步伐轻稳,却似心事重重。
唔~~这队伍的气氛真是一天比一天怪了……
虽然很想发挥领头的作用调节下氛围,不过以我头重脚轻的状态,却是自己都照顾不过来。
在山道上艰难地前行着,那两个小鬼也没问我的目的地,只是配合地走着。
这样胶着的状态又维系了一阵。
“喂!我们……究竟要去哪里?”御水疑问的声中带着一丝恐慌。
“哦,找个地方而已,放心啦~~不会卖了你的!怕什么啊?”
“我们……我们别走这里好不好……我们……”她失措地看了鸣渠一眼,见他没丝毫反应,也干脆地保持缄默。
我也没多余精神探究这两个小鬼的反常根源,根据路西法探察的情报可知,那个出现人影的废村就在这附近……不过具体在哪里?
左右四顾着,我头忽然一晕,条件反射地将自己的身体甩到树上支撑片刻。
“啊!”
就这么一晃,原本就没放稳妥的扇子从怀里飞了出去,直掉落在山道的斜坡。
惨了惨了~~别的东西掉了没关系,尧渊的扇子是万万不能丢失的!
趁着走在前方的小涟还没回神之际,我一跃跳下断坡落在扇边。
还好还好~~没弄脏呢!呵呵……
独自蹲在那边傻笑,直立起身的时候头脚骤然失力,眼前陡然一片漆黑,觉得整个世界都向前倾倒!
听得御水一声惊呼,我料定自己定是要像圆筒般滚个数十米了。
腰间猛地被什么用力一揽,我的身体已贴上另一具!
身体被倏地向上带起,随即又上下颠簸了几秒,抱着我动作的身体顿时一震,两人已经到了平地。
睁眼才看清那护着我的人竟是鸣渠!
“鸣渠!你没事吧!”
这个笨蛋小鬼!自己这么漂亮的身体不要随便弄伤痕上去啊!!
他打开我的手,愤怒的焰光在眸中闪烁:“病弱之人不安分着你在做什么!”
我也火了:“我干吗要受你质问!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事!”
鸣渠微喘着无语,看见我手中紧握之物时脸色愈加苍白。
收敛了下情绪,我退让道:“别动,让我看看你的擦伤。”
御水和小涟相继穿林而来,鸣渠别过脸,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小涟轻拉了一下我的衣摆,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我不由得显出异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拨开灌木,清冷巷陌,断石残垣间,竟有隐隐人息!
这!这不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么!
御水有一瞬褪了血色,无助地看了一眼依旧冰冷的鸣渠,什么话也没说。
我突然轻声奔跑起来,寂静无人的道路,却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飘渺的歌声!
是鬼怪作祟?呵!怎么可能!是人啊!这个荒废湮没的村落里!有人的存在!
房屋整洁,街道干净,均有仓促打理过的留痕。
明明充满着人类的气息,但是这村落也实在安静得恐怖了吧?人呢?看这规模,人应该不少啊?
神圣感十足的吟唱更近了!就是从那幢大房子里传出的吗!
踮起脚尖,我屏息小心凑至窗前。
悠扬的女声高昂舒缓,听来美不胜收。
破败的窗纸在风中摇曳,使我清晰地看透了室内的景象。
穿着鲜红宽袍的少女站在类似祭坛的地方引喉高歌,她的脚下跪倒了一片,整个场景就好像正虔诚地祭拜着永不熄灭的鲜烈火焰!
看这个情景我就知道自己不慎闯入什么地方了!
而那祭坛上供奉的神像就更证实了我的猜测!
罗焱神,西荒子民信奉崇拜的神祗!被东州人贬斥为邪神的存在!
呃……现在是你们早拜的时刻么……抱歉……打扰了……抱歉……
我比来时更小心地边内心道歉边后退。
“呀啊啊啊啊!!”
唉……这什么世道啊……我有得罪哪路神仙么我?
“来、来人啊!有入侵者!是、是东州人啊啊啊!!”
高亢的惨叫在岑寂的森林村落中显得愈加刺耳,我无力地看着仍在我背后叫嚷个不停的小姑娘,不由得感慨人生。
轻捷地一跃翻出墙外向外逃窜,半路撞到匆忙跟随而来的小涟等人,于是逃亡的队伍壮大!
当然追逐的队伍比我们壮得更大,都不知道那群手执刀斧、杀气腾腾的家伙是从哪里一下子冒出那么多来的。
“在这边!追!”
哎哟老天啊!不过是路过贵宝地而已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
都无暇抹汗,我脚下一拐,才发现这里竟是死胡同!
靠!路西法你怎么带路的!!
来不及开口骂乌鸦,后面如雷的步伐已经将我们逼入绝境!
“小涟!不许动手!”
眼见那孩子手朝袖子摸去,我急忙喝止!
一旦让小涟出手,那还不是要落得个“